在经历了那么磨难,他自以为可以一心一意爱她的,却仍是被人操控的时候,他不得不反思,到底怎么做,才是对他们母子最好的。
而他给了夏岚同情和怜悯的时候,不只是自己的付出和舍弃,更是对卫痕的残忍。
他不会再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不会让悲剧继续上演……
而他既然给不了夏岚幸福,就不会接下这个责任,当责任绑住他自己的时候,又何尝不是绑住了夏岚去寻找幸福的脚步?
所以,他想尽自己所能的,去改变这一切,只是不知那时,他还有没有机会去看爱她?
看着她眼中,此时的伤,恨,不理解,他几乎差一点就失控,冲上去告诉她一切。
可是,将来的一切,还是未知,他怕给了她希望后,仍旧只是一场空……
绝望放手,挚爱情殇(33)
“晗,带我走,我不要被别人看到我这个样子。”
夏岚满脸泪水,哽咽着的求救声将秦晗奕从回忆中拉出。
“滚,都给我滚开,别看了。”秦晗奕对着向这边看来的人大吼。
被骂的人虽然有些不满,但是见人家小姑娘哭得嗓子都哑了,自是知道自己继续在这围观的行为不道德,便也就一哄而散了。
而站在一旁的卫痕看着已经满眼猩红的秦晗奕,心一阵一阵的抽搐着疼。
五年前,她见证了他们的甜蜜。五年后,她见证了他们之间的情深意重。那么,她算什么?
五年前,她以为那甜蜜的几日,是爱的转机。可是,一转身,他就放弃了她,逼得她远走异乡。
她虽然不能怪他那时候的绝情,毕竟有些事情,有些人,他们都没有办法放任不管。
五年后,他抱着她说,别离开他,他知道错了。可是,转眼间,他在她的眼前又是为了那个女人红了双眼。
她不能说秦晗奕的做法有错,但是,脸上的痛,心上的伤,还是让她没有办法,看着眼前的一切,装作视若无睹。
于是,卫痕转身,不是逃离,却是脚步异常的沉重。而她的身后,还不断的传来那如魔音一样的声音。
“晗,带我走。”夏岚往秦晗奕的怀里又靠了靠,颤颤巍巍的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好,我这就带你回去。”秦晗奕将夏岚打横抱起,站起了身来,脚下迈着大步,就奔着别墅的大门走去。
而一路奔驰,只知道担心夏岚的秦晗奕,却不知在与卫痕擦身而过的时候险些将卫痕撞到。
卫痕脚步不稳的后退了好几步,才总算稳住了身子。
只是,身子虽然稳住了,她的心却已经没有办法恢复平静。
他与她擦身而过,却看不见她的人,更看不见她眼中的伤。那么,她这些年来的念念不忘,又算什么?
卫痕像失了魂一样的走到自己的车子旁,看着车窗后上,那打得炸开的地方,失神的苦笑。
而路过的人,大多都会看向卫痕挂了彩的侧脸和那红色小车上上的伤,卫痕却全然不顾别人的目光,仍旧停留在自己的思绪中。
最后,若不是许安歌打来电话,她怕是还傻站在这里。
电话不知道响了多久,才惊醒了她。
她木然的接起电话,甚至根本没去看是谁。
“你好。”
“小痕,来晴华酒店吧!”许安歌的声音,在电话彼端响起。
“安歌……”卫痕声音哽了下,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一惊,赶紧道歉,“安歌,秀场的事情!”
“没关系,来晴桦酒店608室,我把乐乐也接过来了。”许安歌声音温和的嘱咐她。
“乐乐?那些记者不是去找乐乐了吧?”她情绪激动的问,甚至已经忘记了去思考。
只因,乐乐不是别人,是她唯一的亲人。
“没有,幼稚园是封闭式管理,怎么会让记者进去呢?而且,那些记者也不会围着一个四岁的孩子要说法的,我就是担心,乐乐放学的时候,他们会过去。”许安歌为了安抚她的情绪,还特意详细的安抚了她一下。
“没事就好。”这才稍稍安了心,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问:“这个时间,秀应该还没有结束,你怎么回来了?”
“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小痕,回来再说吧!”
有些话,他不想在电话里和她说。
“好,你等我。”卫痕挂断电话,踩下油门,向许安歌说的酒店而去。
————————————寂寞烟花V作品————————————
果真,许安歌选的酒店很好,没有一个记者守在这里,让她可以安心的上楼。
708房门前,她按下门铃,片刻后,门便被打开了。
“小痕,你回来了啊?”许安歌眉眼含笑的望向门前的卫痕。只是,那嘴角的笑容还未扩大,就已经僵在了嘴角。
“小痕,你的脸怎么了?”许安歌看着卫痕脸上那明显的五指印和抓痕,脸色沉得吓人。
“没事!”卫痕自嘲的笑了笑,越过许安歌,走进了房间。
“夏岚打的,是不是?”许安歌将门关上,大步追上卫痕,拉住她的胳膊,沉声质问道。
卫痕抬眼看了看许安歌,嘴角自嘲的笑意渐渐扩大,“为什么你总是能未卜先知?”
“不是我能未卜先知,只是,我太了解你了。”许安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才又接着说道:“就你的性格,如果是被别人欺负了,你肯定会欺负回去,回来的时候,即使脸上挂了彩,也不会像只斗败的公鸡。”
“那你说,为什么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放不下呢?”卫痕想,如果一个问题,自己都不能给自己答案,那么唯一能给她答案的人,便是许安歌了。而这世界上的所有人,包括自己在内,都不会比许安歌还了解她的。
“因为,你一直想要一个答案,你不甘心。”许安歌想也不用想,便很自然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走向洗手间,用温水将毛巾沾湿后,才又走回了卫痕的身旁。
他拉过她的胳膊,将她按坐在沙发上,“坐下。”
卫痕乖乖的坐下,任由许安歌拿着手里的毛巾擦她脸上的血痕。
许安歌小心翼翼的错过卫痕脸上的伤口,待把卫痕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后,他才站起身来,“你等我一下。”
“哦。”卫痕点了点头,才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安歌,乐乐呢?”
“那小子啊!可能是玩累了,你挂了电话后,他便睡了。”许安歌转头嘴角含笑的说了一句,便开门走了出去。
“这小子……”卫痕念了儿子一句,才站起身来,走向卧室。而这会儿,提起儿子,她心里是甜的。
卫痕一进卧室,便看到儿子小小的身体睡在一张大大的床上,这样的比例显得她的小乐乐似乎更小了。
卫痕走到床边坐下,用手背擦了擦儿子额头上的汗,心中的阴霾已经散了一大半。
尽管,秦晗奕抛弃了她,给了她致命的伤,但是她仍然感激老天让她有了这个孩子,以至于让她这么多年以来,都不孤单。
“出来!”又回来的许安歌压低了声音,将卫痕从房间里拉出。
“怎么了?”卫痕不解的反问。
许安歌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开口,只是拉着卫痕,将她再次按坐在沙发上,才没好气的说道:“你真是想毁容,还是怎么的?”
“哦,你不说,我都忘记自己的脸上还有伤了。”卫痕没心没肺的笑了笑。
“你啊!”许安歌拿卫痕没有办法,只得选择噤声,打开手里的碘伏。
“你去买的啊?”卫痕指着许安歌手里的碘伏问。只是,才一问出口,卫痕马上摇了摇头,“不对,买的不能这么快。”
“你可算是聪明一回。”许安歌用食指杵了杵卫痕的额头,“本来,我是觉得小乐乐这小子一天总是上窜下跳的,怕他受伤,所以习惯了让客房部准备药箱给我,没想到,他没用上,倒是先给你用上了。”
卫痕愣了愣,心间有股感动的暖流划过,“谢谢。”
“别谢我,能为你做这些,我很高兴。”许安歌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深情的望着卫痕,甚至说话的时候,还在用棉签沾着碘伏,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只是,他的口气却远比信誓旦旦来的更让人坚信。
“安歌,难道你就打算这样过一生吗?”卫痕心中叹着气,口气稍显感伤。
“当然不了。”许安歌马上一口否认。
“那就好。”卫痕点了点头,心中可算是有些宽慰了。可是,许安歌下一句话,就差点没让卫痕喷血。
“等你嫁了,你和小乐乐有人照顾的时候,我便可以高枕无忧的去寻找我的幸福了。”许安歌边说,边抬起棉签向卫痕脸上的伤口擦去。
“感情是我和乐乐阻碍了你的幸福啊!既然这样,你就……”卫痕嘴里故作的埋怨还没有说完,就被脸上传来的一阵刺痛给痛得尖叫起来,“啊……好痛……你轻点……”
“大小姐,我已经很轻了。”许安歌无奈的撇撇唇。
“那我不要擦了。”卫痕拉开许安歌的手,手虚捂在自己的脸颊上,既怕碰到伤口,又怕许安歌再来“伤害”她。
许安歌看着这样的卫痕,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许安歌抬手强行拉下卫痕的手,“你啊,都是个四岁孩子的妈妈了,怎么还长不大?”
“哪个女人和你在一起,能长大的?”卫痕不满的抱怨顺口就说了出来,根本没有经过大脑。
许安歌手上的动作微微僵了一下,才感慨的说道:“是我宠坏你了。”
这些年来,卫痕起初要自立,却被他以孩子,以各种说法为由,让卫痕最后接受了他的帮助。好在卫痕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很有设计的天赋,在两年后,就可以自立了。
可是,即便是卫痕自立了,他仍是不离不弃。
许安歌这话一出口,卫痕才发觉自己有些失言了,表情顿时也尴尬了起来。
等许安歌再给她的脸上药的时候,卫痕也不呼痛了,只是咬牙挺着。
在沉闷的气氛中,许安歌可算是停了手,如果再擦一会儿,卫痕怕是也挺不住了。
“是指甲抓伤的吧?”许安歌皱着眉头,看着卫痕脸上的伤口,心微微的发痛。
“恩。”卫痕点了点头,心里是憋气又窝火。
她真是不幸,五年前被夏岚抢了老公,五年后又被夏岚毁了容。如果说,这场孽缘是上辈子的因果。那么,卫痕想,一定是她上辈子欠了夏岚的,所以这辈子要来还。
“那一会儿去医院看看吧!免得留疤。”许安歌又打量了一下卫痕的脸,才沉声,带着点命令的口气说道。
“没事吧!一点小伤。”卫痕看着许安歌的那张臭脸,怯怯的开口说道。
“还小伤,你自己去照镜子看看,多深的痕迹。而且,指甲的抓伤是最容易留疤的。”许安歌一听卫痕这种不拿自己当一回事的态度就生气。
“好好好,明天就去。”卫痕连连点头,不是怕了许安歌,只是他是为自己好,她也不能不懂事的非要和人家唱反调吧!
许安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向餐桌,拿起上边的一瓶红酒,倒了一杯红酒,步入阳台,靠在阳台边,喝了起来。
卫痕看了一会儿许安歌的背影,才站起身来,也倒了一杯红酒,走入阳台,靠在阳台的另一边。
卫痕轻抿一口红酒,才问道:“在想什么?”
许安歌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很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卫痕,才开口回道:“在想如何才能让你彻底的放弃对秦晗奕的感情。”
卫痕微愣,刚喝入喉中的酒,呛得她连声咳嗽。
“咳咳咳……”卫痕憋红了脸,皱眉瞪着许安歌。
许安歌连忙伸手去拍卫痕的后背,一边帮她顺气,还一边故作不解的问道:“你干什么这么大的反应,我说的可是实话。”
过了好半晌,卫痕可算是喘过了气来,停止了咳嗽,“我知道是实话,可是你的实话也太直接了吧?”
“直接些不好吗?难道你就希望我,装得很君子的告诉你,爱他就去争取吗?”许安歌将身体再次靠回阳台上,才一脸淡定的问卫痕。
“你以前不都是这么说的吗?”卫痕苦笑,怎么视乎很多事情都变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如果他能给你幸福,好好对你和和乐乐,那我愿意退出,祝福你们,但现在不行,我不能明知道前边是一条不归路,还劝你冲上去。
卫痕莫不做声的将视线调到楼下的花园,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去回答许安歌的问题了。
“今天秦晗奕也在场吧?”许安歌也将视线落向远处,像在询问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的开口问道。
“恩,你又猜对了,你真厉害。”卫痕嘴角弯起了一抹涩然的笑,显然是被许安歌问到了伤心处。
“不是我厉害,而是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能真正伤到你的人,只有秦晗奕。”许安歌心里闷闷的痛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可是,他的脸上,还仍旧是一片的平静。只因,他已经习惯了在卫痕的面前表现得淡然。
“是啊!只有他能伤我如此之深。”卫痕抿了一下嘴,叹道。
“即便是这一次,你想和他在一起,我也会阻止的。”许安歌一双长年淡然的眸子忽的泛起了执拗,强硬的口气里更是不带一点商量的意思。
卫痕的手微微一颤,手里的酒杯就滑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而杯中酒红色的液体飞溅得到处都是。
这五年来,卫痕从许安歌口中听到的最多的就是,“我会尊重你的选择的”。而今日许安歌居然一反常态的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是她始料未及的。
五年来,卫痕已经习惯了许安歌的迁就和那如沐春风般的关怀,从没有想过,许安歌有一天也会说出如此专制的话来。
卫痕艰难的咽了下口水,眼神闪了闪,才避开了许安歌的目光,想要蹲下身去拾起地上的玻璃杯,顺便避开这尴尬的气氛。
“小痕。”许安歌拉住刚要弯下身去的卫痕的手,皱起眉心,盯着卫痕,不允许她逃避,“虽然,我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是,既然他在场,他还可以让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