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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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号]船票-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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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得漂亮!”杰西卡吹着口哨,拎着裙摆在原地跳了段恰恰,“哦,男孩儿,你简直棒极了!要知道这可是个无赖,他从不给小费。要和我来一场吗,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抱歉,杰西卡夫人,我喜欢男人。”莱斯特用丝绢擦着手指,冷静地说道。(。pnxs。 ;平南文学网)

    杰西卡看上去失望透了:“piss ;off——人人都是死基佬,总有一天我得去和女人做生意!”

    莱斯特轻轻微笑起来:“不,夫人,我想眼下就有一桩绝好的生意等着您。我发誓只是一些小事,我知道您在三等舱中交友广阔——再找不出比您更合适的合作对象了。我会给您十块钱,给我我想要的,剩下的都归你。”

    杰西卡的眼神一下子明亮起来,莱斯特发现这妓||女其实长得十分漂亮——尤其是那双罕见的勿忘草色的眼睛,这让她看起来有些不合年纪的天真烂漫,他更加确信她在这里比自己吃得开的多。

    “成交,先生。”

    杰西卡咯咯地笑着,她提着裙子从瑞恩身边走过,高跟鞋毫不留情地踩在这年轻人的手背上——瑞恩疼得发疯,但他毫无办法,除了色厉内荏地骂着脏话他只能像个木乃伊似的躺在地上——上帝知道他甚至连稍大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莱斯特不必在三等舱耗费太多的时间,他有了一些功夫,但老实说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三等舱的房间?诅咒上帝,他可不愿意花费几个小时去整理床铺就为了在船沉前多坐一会儿值回票价,何况那地上还躺着一个瑞恩·鲁道夫呢!poor ;man,任何意义上的。

    卡尔的房间?obviously,他丝毫没有观赏“伟大艺术家是怎么炼成的”这种劣质纪录片的兴趣,要是给它打个标签,没准是rated ;18?

    他走到船头。

    天色已近黄昏,暖橘色的光洒落船身,一些响亮的鸣叫在耳畔悠扬响起——是海豚,莱斯特抓着栏杆望下去,那些漂亮机灵的小东西在海水里互相追逐,甚至有几条跃出了海面,优美的尾鳍在油画般色彩鲜明浓重的风景中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剪影。

    莱斯特不由自主地拿起琴,一些生涩的音调从弓弦下流泻而出——他不太练习这首曲子——并非因为不喜,而是罕有演奏的兴趣和心情。

    很快生涩感退去,典雅柔和的音乐沉入夕阳,海豚们高声鸣唱,仿佛在为他和曲。

    莱斯特拉了一遍又一遍,灵魂和思绪深陷其中,似乎想要追随着时间的脚步,就此远离。

    他看到一些光,从很远的深海里透出来,慢慢摇曳着,简直像极了scorpio从星空坠入凡尘。

    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世有一切,终不会叫人绝望致死。(。pnxs。 ;平南文学网)

    。。。。。。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kid,it’s ;great。”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莱斯特耳边响起,年轻人的思维停止了陷落,他有些尴尬地放下了琴弓——他知道自己刚刚那动作挺蠢的——就像想在泰坦尼克号上当一辈子的沉思者雕像一样。

    “承蒙夸奖。您好,先生。”莱斯特确信自己不曾与面前这位穿着得体的老绅士交好,他的臂弯里挽着一个年纪同样不小的老妇人——他的妻子,看得出来,他们的感情好极了。

    老先生亲切地微笑起来:“哦哦,别紧张,孩子。我是伊西·施特劳斯,一个——一个上了岁数的有钱人。”他眨了眨眼,带着一些活泼。

    莱斯特紧绷的肩膀顿时放松下来,他眯着眼睛笑起来:“绝妙的风趣,施特劳斯先生。”

    老绅士拍了拍妻子的手,他看上去得意极了:“of ;course——为了这个,艾达愿意爱我一辈子,不是吗,亲爱的?”

    老妇人一脸无奈,宛如琥珀的褐色眼睛里却沉淀着甜蜜的笑意:“天呐,你别逢人就说这个——小伙子,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一向有些不着调。”

    莱斯特轻声说:“夫人,我很高兴,也很——羡慕——”

    老施特劳斯挑了挑眉,口气温和:“怎么,霍克利那小子对你不好?”

    艾达捂着额头,一副“天呐这老头怎么敢这么直白他简直用了半辈子在作死”的表情,莱斯特忍俊不禁:“并非如此,他对我很好,actually,超出想象的好。”

    老施特劳斯大概嘟囔了一句“那小子看着可不像我这样深情真诚的好人,和老霍克利一个样”,莱斯特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但这就显得不可思议,他是个小人物,至少目前是,没道理这位老先生会纡尊降贵地同他谈话,何况他表现的和颜悦色、平易近人。

    艾达轻轻地拍了拍莱斯特的手臂,柔声说:“我认识你的父亲。我们在英国的海德公园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是个相当的好人——老好人脾气,有些古板,但非常负责。那时候他正在演奏amazing ;grace——不错,就是方才你演奏的那首。我们一眼认出了你,上帝,你绝想不到那种仿佛时光倒流的感觉,you ;look ;like ;him,totally。”

    莱斯特笑了笑——没什么感情的,他没有那部分记忆,他始终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杜宾·罗兰。

    一个狗娘养的。

    “金很爱你和你的母亲——他把所有赚到的钱都存下来,想给当时还是个baby的你买一把最好的琴,他说你有一双很美的手——上帝恩赐,它们得有最好的琴相配。”艾达像是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gosh当时你还只是个婴儿呢,伊西说他简直是爱子成狂。”

    莱斯特摸了摸手上的小提琴——这是一把好琴,毋庸置疑——但在真正的罗兰死去之时,它的来历就再也无可考证,但这并不妨碍他说一些好话来安慰这个老人:“他做到了,他是个好爸爸——即便他缺席了我大部分人生。”

    艾达温柔地看着他,眼底闪烁着水光,她甚至伸出有些轻微颤抖的手指摸了摸莱斯特的头发:“i ;know。他始终是对的,你当真有一双很美的手。亲爱的,你输了。”

    老施特劳斯满脸懊丧:“哦,是的,哦,jesus,碰上他就没好事儿。”

    “伊西——”施特劳斯夫人拖长了声调,显然已经有些生气了。

    老施特劳斯顿时挤眉弄眼地哄她高兴:“哦哦,艾达,我亲爱的,我就是开个玩笑。你知道的,我心甘情愿。来吧,孩子,我得给你点什么,我欠他的。”

    莱斯特摇了摇头,他看到卡尔正朝他走来,男人满脸不愤——但莱斯特却从其中敏锐地看出了一些委屈和懊丧——简直像条耷拉着尾巴的西伯利亚雪橇犬,年轻人的目光温柔美好,仿若凝视着此生的珍宝:“一个祝福,先生,倘或您当真要给。”
Chapter 13冰山警告
    “他们的感情真好,让人羡慕的一对,不是吗?”艾达把头靠在伊西的肩膀上,小声而甜蜜地说着,“你应该祝福他们,理所当然。”

    老施特劳斯先生的表情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味——当然是在艾达看不见的角度——不太能形容那是惊讶或者别的什么,总之大概莱斯特的表现大概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看上去可不像那么甜蜜的家伙——我是说,哪怕他本性不坏,也绝不太好?”

    老绅士嘟嘟囔囔,但音量放得很小,以至于艾达以为他只不过是又在发发牢骚——对着某个早已经死去的流浪音乐家——过去他也没少干这个,尤其是在自己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相册时。

    “哦,说到相册,我理应把金的照片给他。可怜的莱斯特,他恐怕连金的样子都快记不得了。”艾达惋惜地说,“都怪你,我早说了要把它带上船,上帝总爱在不合适的时候同我们开玩笑。”

    施特劳斯先生翻了个不太明显的白眼,用一种甜的腻人的口气劝她——说真的这对一个老年人来说要求真是有点高不是:“亲爱的,我觉得它更适合呆在你的保险柜里。要知道,那些粗手粗脚的女佣没准儿会毁了它,回到美国你可以把小罗兰先生邀请到家里——我是说你们可以在共进晚餐之后分享这个愉快的小回忆。”

    艾达给了他一个脸颊吻,微笑着说:“你可真是善解人意,我时常为了嫁给你而自豪。”

    施特劳斯假模假样地鞠了个躬:“我的荣幸,美丽的艾达夫人。”

    。。。。。。

    “你看上去有些不高兴,卡尔。如果我能知道,你或许能同我说说。”

    和施特劳斯夫妇道别后,莱斯特和卡尔两人漫步在甲板上,有钱人的脚步拖拖拉拉的——他用一种非常明显的方式在表达“我非常不高兴我需要安慰”的讯息。

    莱斯特忍着笑满足了他,表情看上去一派严肃,活像能随时举起小提琴同惹怒了卡尔的罪魁祸首决个斗什么的——假如他是认真地想考证一下用琴弓戳死一个人的可能性的话。

    卡尔停下脚步——上帝,他的眼神简直称得上哀怨了:“阿斯特那个杂种,他狠狠地嘲笑了我,你知道的,为了露丝——并声称绝不可能用高于二十万的价格买下一个送不出去的订婚礼物。该死,等回了美国,我早晚要让他见识见识霍克利的厉害!”

    卡尔暴躁地揉着头发,脸色显出一种浓郁的阴沉,就像风雨欲来的前奏。

    莱斯特有些好笑:“他知道了?”

    “别以为这事儿传得不够广似的。谁都看得出来,她对我没意思。”卡尔抱着手臂,嘴角卷着刻薄的弧度,顿了顿又补充道,“玛德琳看到了露丝和那三等舱小子出双入对,阿斯特让它变成了整个一等舱的笑柄。”

    莱斯特皱巴着脸,有些说不出话来——为这些有钱人的无聊。

    说真的,他们就好像成天没别的事儿干了一样,不分性别的热衷于这些八卦流言,莱斯特有时候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哪怕下一秒他们知道了泰坦尼克号即将沉没,这些见鬼的有钱人也一定坚持把上一秒的八卦谈完才会站起来各自逃命。

    “他有什么毛病?”卡尔有些羞恼地继续喋喋不休,“他和玛德琳的事儿——哦,那才是真正的丢人,整个上流社会都在笑话他大概是被女人的束胸衣夹了脑袋。他怎么还有脸来取笑我?”

    莱斯特简直被他逗乐了:“别傻了,孩子,早在你们偷着笑话他的那一天就该想到是这样了。斤斤计较,锱铢必较,这是你们的通病。”

    卡尔挤出个假笑:“别让我觉得你是站在他那边儿的,sweetie,是你让我卖了它,记得吗?”

    莱斯特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没准儿早上他还有些神经质的紧张,现在诸事落定后他却反而有些罕见地放松了,身处未知总是让人感觉像只漂浮在半空中的气球,有了着力点后——哪怕明知有可能会变成一张破破烂烂的橡胶皮,他至少可以不再忍受那种轻飘飘的无力感了。

    “卖不成就算了。他总得为这事儿后悔,我保证玛德琳不会让他太愉快的。”

    “你说的对,你真得看看那女人在我离开时的表情——活像她真以为我会答应这见鬼的生意似的。”卡尔嗤嗤地笑起来,他看上去又高兴了,揽着莱斯特的肩膀,“你们刚刚聊什么呢?我是说施特劳斯先生,他可不怎么同我们这一辈交流——用我父亲的话来说,那可是只精于事故的老狐狸,从不打胜面低于百分之五十的仗。”

    “amazing ;grace。”莱斯特眯着眼睛,低头把袖子拢好——他觉得有点冷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一首曲子引发的共鸣?他们和我聊了聊我父亲,上帝知道我已经有挺长时间没记起他了。”

    卡尔拍了拍他的手臂,替他将垂在脸颊边的金发别到而后:“别想太多,男孩儿,都过去了。”

    莱斯特笑了笑:“当然,我从很久以前就明白这个道理了。有点冷了,你不觉得吗?”

    “不,罗兰先生,我身强体壮。”卡尔挤挤眼睛,满脸戏谑地说道。

    莱斯特翻了个白眼:“上帝,你想把这事儿记多久?”

    “很显然,一辈子,亲爱的。”

    。。。。。。

    莱斯特和卡尔回到房间时,玛丽已经体贴地准备好了晚餐——老实说,这年轻姑娘当真不错,做事体贴,性格也沉稳可靠,卡尔已经考虑等回了美国后给她涨点儿薪水了。

    “少爷,有您的电报。”

    卡尔用银质的小夹子往莱斯特盘子里添了几个蓝莓馅的酥皮点心,用丝绸帕子擦了擦手才接过管家手里的东西,漫不经心地抖开来:“谁的?罗德船长,这是谁,我不记得我同他有过交集。”

    洛夫乔伊审慎地回答道:“事实上,老爷同他打过交道,这是个过于保守自负的人。”

    “一封冰山警告。”卡尔把白纸拍在桌上,有几滴咖啡溅在上面,几行黑色的手抄花体字显得格外醒目,“瞧瞧这措辞,就好像没了他泰坦尼克号立马就要沉没一样。”

    莱斯特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银质叉子在餐盘上划过——那声音极其刺耳,卡尔立刻撩起袖子搓着手臂:“老天,莱斯特你怎么了?”

    “。。。。。。让我看看。”莱斯特几乎是用抢得从卡尔手指底下把那张纸抽了出来,“见鬼,他已经发了好几次冰山警告,史密斯船长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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