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二天,那检测灵力的巨石上,跪倒着一个狼狈的小小身影,原本精致的装束变得一塌糊涂,发髻也散落如同燕巢,睁大的眼眸丝毫没有昨日那般幸福,仿佛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白色的——白色的恶魔!恶魔——”
所有的人都咆哮着,连连后退,惊恐地望着台上那个萧瑟的身影,她浑身散发出与他们完全不同的银光证明了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异类。
“爹爹……娘亲?”
睁着眼睛痴痴地望着,可是她却只是看见了母亲和父亲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那真实的恐惧……
为什么,她也很想要像妹妹那样被娘亲紧紧地抱着啊……她也想要父亲像是保护娘亲和妹妹那样保护着她啊……
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们都那么看着她呢?
深夜,寂静祥和的夜晚从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声玻璃破碎木桌倒塌的声音,女人的惨叫,男人的咆哮……孩子的,哭声。
“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生下了她!说——”
“没有,我没有!她是你的女儿!”
“啪——”
蹲在门口,冥铃静静地哭泣着,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小手将膝盖紧紧抱住,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着……
爹爹和娘亲害怕妹妹和她一样是一个异类。可是……妹妹身上一点儿灵力的浮动都没有,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昨天……明明都还是好好的。
“铃儿。乖。从今天开始爹爹会一直很忙很忙了,娘亲要照顾妹妹,所以说,拜托你一直都在这里了。”
随后的那一天,父亲粗大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脑袋。声音中充满了疲惫,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让冥铃害怕地点点头,随后……
她傻傻地看着,看着父亲缓缓地合上了门,然后是上锁的声音。
“叮——”
一股黑暗的力量将锁和铁链紧紧连在一起。冥铃开始感到恐惧,眼泪水忍不住的滑落了出来,疯狂地跑着想要靠近那个门。
四周的樱花树上猛然的传来“簌簌”的声音。一条条如同蟒蛇一般的铁链飞扑而来,将她小小的身影死死缠住手脚,不让她再往前面靠近一步。
“啊——不要,不要——爹爹,我错了——我错了——”冥铃不顾铁链的缠绕。拖着疲惫的小身子不停地想要往前面靠近。
手腕和脚腕被铁链磨红,可是她却一点儿也不在乎。失控的情绪导致灵力向外涌动,可是才刚刚触及到铁链,便被那黑暗所吞噬,反而侵蚀了过来。
“噗——”
涌出了一口鲜血,整个身子都摔倒在地,缓缓地被铁链向后拖去,可是无论她的指甲再陷入地面多深、多深……都无济于事。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明白了,幸福……早已离她而去。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渐渐地冥铃开始明白,她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她身上的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力量,而那种力量,让所有人都恐惧……
铁链锁着她的脚裸和手腕,但是现在对于她而言已经成为了习惯,她也再也不尝试去靠近那一扇门了。
偶尔,娘亲会抱着妹妹来看她,偶尔,会是父亲。
铁链的减少,伴随着的是她身上被越挂越多的铃铛,它们连在她的衣裙上,鞋袜上,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传出清脆的声响,可是也只有她一个人明白,这些铃铛上面有着一抹黑色的符号,那是对于她力量的封印。
到后来,冥铃渐渐发现,娘亲很少来看她了,来看她的时候怀里也不再抱着妹妹,那个可爱的娃娃。
爹爹告诉她,妹妹的成长被封印了,她被他关在一个地方,一个娘亲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或许,冥铃已经明白了,父亲不想要妹妹长大,因为那不是他的孩子,而是娘亲和另外一个“父亲”生下的——孽种。
父亲是孤独的,她可以每次都在父亲的头发上发现醒目的银发,无论如何,她都心爱着她的家人们。
尽管……她发现他们已经不再像从前那么爱她了……
后来,后来在某一天,铁链已经从她的身上消失,父亲牵着她的手,那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将她带出了那个院子,她又一次……看见了光,真正的光。
绝无虚假。
本来以为这样意味着他们能够重新回到过去的日子了,可是她还是太小,太过天真。
“母亲!不要离开我,不要……”
那日,娘亲抱着失而复得的妹妹坐在城墙上,没有回头,坚定地跳了下去……
她从来都没有出过那层围墙,她从来都不知道那层围墙后面会有着什么,但是她知道,她过不去,母亲和妹妹……也永远不会再回来。
“父亲……”
“啪——!”
小脸被打的通红,那是这辈子冥铃第一次挨打,她只知道脸颊好痛,比这么多年以来被那铁链锁着都还要痛……
“将她——压入大牢!”
那个时候,冥铃以为那大牢就是她过去一直被关押的地方,可是到后来,她才明白,那大牢……竟然指的是驱逐出境。
妖精森林。
那个时候的妖精森林不比如今,更是布满了野兽的禁地,同样也是冥族掌控之中的地域。
违规的族人将会被抛弃到那里去,那里充满了噩梦与诡异,更是人类难以生存的地方……据说,在那个时候龙吟国就和冥族就有所联系了。
而且,同样都是流放罪人的地方。
“就把她扔在这里吧。”
“晦气。”
那群人身着黑袍,看着奄奄一息的冥玲一点儿怜惜之情也没有,更多的厌恶,深入眼底的……却是恐惧。
嘴上那般说着,却是没有办法做的真正的“扔”和“晦气”,只得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地面,哪怕是她一个呼吸不正常也会感到恐惧。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可是……她会死的吧?听说龙吟国可是不但把这里当作乱葬岗还会将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罪人流放到这里啊……”
“呸,死了好!死了好!”
那两个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冥玲瘫倒在地上,却是在装昏迷。
听见那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冥玲也是松了一口气,眯缝儿开了眼睛,模模糊糊的看着那两个人离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感觉浑身都痛。
父亲说把她扔到这里来之前先到监牢里抽取了很多行刑的东西,似乎是为了害怕她逃跑或者是反抗一般,将她的浑身都抽打了一遍,闻着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她不禁意的撇了撇眉毛。
突然,四周都失去了鸟儿的鸣叫,仿佛一瞬间都变得阴冷和死寂了起来,疲惫和吃力的撑起支离破碎的幼小身子,冥玲擦了擦脸颊边的伤口,喘着粗气望着猛然出现的黑色身影。
“吼……吼……”
“是……新来的人吗?好像是从冥族里扔出来的吧?”
“那样的话,吃掉也不会怎么样吧?”
听着一阵阵阴冷的对话,冥玲的身子浑身一颤,惊恐地望着来者,连连往后退了退,还打着压颤。
似乎是发现了冥玲的举动,那些人也是诡笑着向她靠近了起来,随着距离的不断缩小,冥玲渐渐发现,这些人似乎和“人”都已经有一些不一样了。
仿佛野兽一般,真正的野兽。
“还是一个小女孩呢……口感一定不错。”
“呵呵呵……”
那些对话让人毛骨悚然,冥玲撑不起发抖的身子,更是只有在地面上拖走着,她离开的地面被拖出了一条深深的血痕。
不……别过来,别过来,她还不想死,她还没有看见娘亲和妹妹……
仿佛幸福就在昨日,就在上一秒,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地狱让她不能够反应过来。
眼见着他就要靠近过来,一声清晰的哨声却是猛然传来,刺破了苍穹,更是让他们浑身一僵。
“吁——”
“该死的,那个小恶魔怎么来了?”
137、你我的相识
于是蒙蒙细雨中泽苏白,闵赫勋,林夏三个人面面相觑,仔细的说起来是闵赫勋和泽苏白面面相觑,林夏站在一边东瞅瞅西瞧瞧气氛好不尴尬,泽苏白这个懒床专家怎么会突然起来呢,林夏咬着嘴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今年犯太岁,好好地工作说丢就丢了,找个工作还撞坏了泽苏白的衣服,随便溜达溜达就成了泽苏白的助理,更加让林夏不淡定的就是当着当着助理还喜欢上了这么个妖孽。
林夏顿时捂脸扶额了,天啊,她这是做了什么孽,还没等林夏想明白泽苏白那里就发生了变化,原本在对视的两个人突然很默契的往另一边走,速度之快让林夏有点头晕,林夏刚抬起脚要去追,就见泽苏白猛然跑动起来,闵赫勋紧接着也飞快的跑起来,大清早的SIN公司院内妖孽花美男泽苏白,冰山花美男闵赫勋两位互不相让的跑起来。
天上的雨滴落在皮肤上,微微的凉意蔓延着,林夏追在这两位活祖宗身后一边追一边嚷嚷起来:“喂,你们两个抽什么疯,别再闹下去了,还下着雨呢,喂泽苏白你站住,闵赫勋你也要跟着他作死么!”林夏嚷嚷了半天一点效果都没有,两人反倒是跑得越来越快了,闵赫勋已经和泽苏白并肩而行了,两人扭着头看着彼此,在林夏看不到的角度里剑拔弩张。
泽苏白龇牙咧嘴的看着闵赫勋,眉眼间往日的风轻云淡也不见了踪影,哪里还有妖孽美男泽苏白的气势啊,像极了一只被侵犯领地的野兽,泽苏白是听到林夏出去的声音才被吵醒的,趴在窗户上就看到林夏和闵赫勋站在一起颇为亲密的样子,林夏这个笨虫子还伸出爪子在闵赫勋眼前乱挥。那么亲密的样子不知道他看到会生气的么,于是泽苏白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穿着睡衣抓起就跑了出来。
因为出来的急,黑色隐形眼镜也没来得及带上,那双琉璃色的眼睛暴露在闵赫勋的眼前,这一瞬间闵赫勋愣住了,这么近的距离他还是能清楚地看出这双琉璃色的眼眸是真的,并不是带了琉璃色的美瞳,闵赫勋的心中一惊,难道泽苏白一直都带着隐形眼镜遮挡么。这么美丽的眼睛挡住干什么,拥有琉璃色眼睛的泽苏白看起来更加妖娆了,不愧是公认的妖孽美男泽苏白。闵赫勋虽然在心中赞叹着泽苏白的容貌,不过面上的表情却没有改变分毫,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泽苏白。
泽苏白一见闵赫勋的面瘫脸就气不打一处来,论容貌三个闵赫勋也不敌他一个泽苏白,论才华泽苏白当年靠着自己的实力就挫败了闵赫勋。伦家世泽苏白的父母好歹也是著名的音乐家,虽然没有闵赫勋的老板老爸有势力,但也是名门之子,而且闵赫勋只会臭着个脸衣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泽苏白扯了扯嘴角瞪了一眼闵赫勋哼唧起来:“我警告你,离林夏远一点。她是我的人。”
闵赫勋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尖尖的下巴微微扬起,狭长的眼角不屑之情悄然溢出。闵赫勋就这样一边跑着一边轻蔑的看着泽苏白,看着这样的泽苏白闵赫勋真的好想笑,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助理么,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笨女人么,泽苏白至于跟自己发这么大的火么。以前故意抢走泽苏白的剧本抢走他的广告合约也没见他生过气,甚至那副无所谓的态度让闵赫勋一度以为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泽苏白会在意的了。
闵赫勋却没想到区区一个林夏竟然让泽苏白改变了这么多:“你的人?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林夏是你的助理么。怎么又成了你的人,何况你的人又如何,我偏偏就喜欢你的东西,而且林夏助理是不是你的人不是你能决定的,泽苏白,难不成你喜欢林夏助理么?”闵赫勋说完话意味深长的笑起来,他等着呢,等着听泽苏白怎么回答,因为在跑步的时候闵赫勋故意拨通了林夏的电话,此时林夏应该正在听着两人的对话吧,泽苏白面对他的时候大概会傲娇的说不喜欢这类的话,他在等着,等着看泽苏白心痛的样子呢。
果然泽苏白犹豫了一下,眉毛都搅在一起了,这纠结的样子让闵赫勋更开心了,说什么林夏是他的人,听起来真让人不爽啊,闵赫勋将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故意动了动手机让林夏能够听得更清楚,做完这一切闵赫勋便转过头看着泽苏白。
此刻泽苏白是十分的火大,他不知道闵赫勋再抽什么疯,明知道他喜欢林夏还故意接近林夏,又想像以前那样,只要是泽苏白的东西闵赫勋都会来搅合么,确实以前的什么剧本啊合约啊泽苏白从未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不一样,不管闵赫勋是真的喜欢林夏还是只是为了跟他较劲,泽苏白都不容忍闵赫勋从他这里打林夏的主意。
泽苏白翻了翻白眼,漂亮的桃花眼瞬间就无厘头了,闵赫勋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泽苏白就开口说话了:“没错,我就是喜欢林夏,刚开始认识的时候觉得她就是个白痴一样的麻烦包,可是后来发现林夏真的很善良很可爱,就算经常把我气得半死,可是林夏是第一个说要守护我的女生,也是第一个做到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林夏,甚至在几个小时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林夏,还是只是同情心闹出来的错觉。”
泽苏白扭过头不去看闵赫勋的臭脸,一边跑着一边望着天空,这样感觉有些晕,可就是这样泽苏白才有足够的勇气说出心里的话:“说起来还要谢谢你,让我知道了我是真的爱上了林夏,看着她不管怎么样都没有离开过我,看着她笨笨的送回手链,看着她为了我默默的努力着,最后看着她突然消失掉了,我才发现自己不能就这么的看下去了,知道林夏消失的时候,我跑遍了半个首尔寻找她。”
闵赫勋冷笑一声更加不屑的看着泽苏白,面上虽然是不屑,心中早就波澜万丈了,泽苏白你还是泽苏白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泽苏白望着阴暗的天空,任由小小的雨滴落在脸上也不去擦拭,泽苏白勾起嘴角笑了脑海里全是林夏犯二的样子:“当知道林夏是因为你才被我误会是消失了的时候,我以为我会很生气,可是相反,我很开心,开心的恨不得马上跳起来,因为林夏没有消失,她还在,还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见到林夏之前我憋了一肚子的火,想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新号码,为什么不亲自告诉我一声她做什么去了,可是,见到林夏的一瞬间这些怒火就都没有了,烟消云散……”
饶是闵赫勋也不由得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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