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我妈妈!”
沈兰妮一路呆呆的跟在那名战士的身后,耳边仿佛不时听到了叶寸心那痛苦的呼喊,眼中强忍着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悄然地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我要见我妈妈!”
此时,她忽然间停住了脚步,她感觉好像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听到了叶寸心的呼唤,听到了她声音中包含的地痛苦与无助。
“我要见我妈妈!”
听觉神经仿佛又再一次地传来了那个微弱地声音,就在她的前方。
她抬起了脚步,奋力地在并不算宽的走廊中狂奔起来,她挤开了挡在前方的那名警卫员,向着听觉神经所反馈的声源处跑去。
嘭!
她一路狂奔,看到了审讯室三个字的标志,无视掉了前方地那扇门,暴力地将它撞了开来。耳边,叶寸心那痛苦的呼喊声似乎也变大了。
然而,在她跑进去的那一刻,她却停下了。
在她前方,那不足十平米的狭窄空间内,叶寸心就这样被困在了这么小的一个地方。看不到阳光,摸不着雨露,听不到枪声…
此时的叶寸心依然坐在椅子上,只是在她身后,几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却是一左一右地按住了她的肩膀,让得动弹不得,只有那口中断断续续地呼喊着‘我要见我妈妈!’几个字。
泪水渐渐淋湿了她的脸颊,她呆呆地,一步一步向着叶寸心走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走到了中间那半人高的墙壁处。
“放开她!”
“你们放开她!”
她无助的怒吼,双手下意识地伸向腰间,但是她似乎忘记了,她腰间放着地配枪却是在实验室里边就被云雀与和路雪给取下来了。
“你们放开她啊!”
没有在腰间摸到熟悉的配枪,她仿佛也在这刹那失去了所有地力气,双手扶着半人高的墙壁,双肩不住地颤抖。
“兰妮?”
叶寸心抬起了头,此时她的双眼早已失去了昔日地光彩,只有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模糊着她的视线。
“寸心! ;是我!”
“寸心,对不起——”
“对不起——”
沈兰妮看着叶寸心那仿佛没有生机的脸庞,她感觉心痛地要窒息,看着近在迟尺的叶寸心,她痛苦的哽咽。
也许是两人的哭声感动了上天,就在此时,王刚出现在了审讯室的门口,他没有开口,没有打扰两人,只是轻轻地对着叶寸心身后地几名战士挥了挥手。
叶寸心被松开了,她颤颤巍巍地站立起来,听着那熟悉的声音,看着视线中那模糊但是却传来异常熟悉感地身影,她慢慢地向着前方靠近。
终于,她摸到了那面半人高地墙壁,摸到了前方那个让她熟悉地身影,虽然她就站在她的面前,但是在她的视线中她却是看不清她的脸,依然如同先前那样,在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水雾,看不真切。
“兰妮! ;我妈妈呢?”
“兰妮,你帮我找妈妈,我妈妈不见了!”叶寸心双手紧紧地抓着视线中那个模糊地身影,就像溺水地人见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她使劲地摇着仿佛站立不稳的沈兰妮。
“寸心,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没用!”
沈兰妮的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她看着面前的她,心如刀割一般疼痛,只是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
“我妈妈呢?”
“我妈妈到哪里去了?”
“兰妮! ;你告诉我,妈妈她到哪里去了?”
“妈妈她都不要寸心了吗?”
沈兰妮痛苦地呜咽,听着叶寸心那仿佛是自言自语般的呢喃,她的心都碎了,她想,当初要是自己快一点,挡在妈妈身前就好了!
然而时间真的能够倒流吗?她一把抱住了她,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双手握着她冰冷的手。
她没有说话,只有两人那无声地泪水在流淌,只有她那低低地哽咽在继续。此时,她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妈妈的声音,妈妈让她照顾寸心…
她就那么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而她也仿佛将这个怀抱当成了是母亲地怀抱,紧紧地往里缩了缩,紧紧地靠在她的怀中。
“妈妈,不要走!”
“不要丢下寸心一个人!”
她在她怀中低低地哽咽,双手紧紧地抓着那双握住自己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前。
“妈妈,寸心想你!”
在她怀中,叶寸心轻轻地低语,她看着她紧闭着的双眸,看着她睫毛间的轻微跳动,感受着她慢慢平稳的呼吸。她,竟是隔着一堵墙,靠在她怀中睡着了……
沈兰妮轻轻地抱着她,一只手扶在她的背部,一只手轻轻地捋着她额前散乱地秀发,她的动作很轻,很柔,生怕一不小心将熟睡中的她惊醒。
“妈妈!”
忽然,躺在她怀中地叶寸心大叫了一声,她脸上带着惊恐,双手死死地抱着沈兰妮,口中不断的呢喃着“不要走!”
沈兰妮本已压抑的泪水再次的滑落,此时的她与当初的她是那样的相似,成了无亲无故地一个人。
不!她还有我!她不是一个人!
沈兰妮抱着叶寸心的双手又下意识地紧了紧。
“兰妮!”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但是却并没有睁开双眼,那紧紧抱着沈兰妮的手也没有松开,或许是觉得与母亲地怀抱有着几分相似吧!
“嗯!” ;她轻轻地应声,那只放在叶寸心头上的手也将她往怀中紧了紧。
“兰妮! ;你告诉我,妈妈——”
“妈妈——,她,到底怎么了?” ;叶寸心身体轻颤着,将头紧紧地埋进她的怀中,感受着如同母亲般温暖地怀抱。
“妈妈——,妈妈她——,她——”
沈兰妮的身体仿佛被影响了,也跟着轻颤。感受着腰间那紧紧地环着自己的双手,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向叶寸心说了起来。
叶寸心没有说话,她身体不住的颤抖,紧紧地靠在沈兰妮的怀中,静静地听着,听着…
“啊——” ;她痛苦地发出一声呐喊!身体也颤抖地更厉害了。
“寸心! ;还说么?” ;沈兰妮感觉自己说不下去了,低声地哽咽。
“我想知道!”她的身体依旧颤抖着,说出的话语很轻,而且声音中也不想之前那么无助了,溢出了一股寒气。
…
“黑猫?” ;她轻轻地呢喃了一声。
…
“赵 ;—— ;处 ;—— ;长”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轻轻念了出来,竟是连身体都不在颤了。
…
“寸心!” ;沈兰妮轻轻地唤了一声,感觉到胸口处传来的热感,她知道,叶寸心又流泪了,尽管她自己眼眶中的泪水此时也止不住,但是她依然不愿意看到叶寸心这样。
她轻轻地转过她的头,但是下一刻她就被吓得呆住了!
她看到她闭着眼,但是她的脸上却满是血,她又看了看自己的作战服,那叶寸心刚刚靠着的地方也被鲜血染红了。
她,刚刚流的不是泪水,是血!血泪!
“军医,军医,快点找军医!”沈兰妮冲着审讯室的门口大喊。
第十九章、脑死亡?
“哎!”
审讯室外,看着来去匆匆地卫生员白箭副部长叹息了一声,“都是那群蠢货干得好事!”
他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暴戾,看着王刚道:“你,去密切注意着雷战,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这件事上拿他乱做文章!”
白箭这话无疑是变相地袒护着雷战了,并认可了雷战之前与警方对峙的做法,虽然他挂得是保卫部副部长的职,但是整个军区还没有人敢无视他。(。pnxs。 ;平南文学网)
“首长!”此时一个卫生员走了上来。
“首长,她的情况很特殊,必须马上送到军总院抢救!”
白箭的脸色赫然一变,紧紧地盯着面前地卫生员,“到底怎么回事?”
“首长,由于她的情绪过于激动,在潜意识中沉睡着不愿醒来,导致大脑出现短暂地脑死亡现象,因此必须要在一小时内进行抢救”卫生员一脸严肃地与白箭对视着。
“不惜一切代价!”
“如果她出现任何问题你以后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了!”白箭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是下了死命令。
“请首长放心!如果出了什么闪失,我自动脱下这身军装!”卫生员也听出了白箭话语中的意思,只不过他的回答更狠。
“我对你脱不脱下军装没有任何兴趣!你明白我的意思?”而白箭对卫生员的回答也并不怎么满意,再次强调起来。
“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保证不出任何闪失!”
白箭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对着身边地王刚说道:“给他们安排直升机,以最快地速度赶到军总院!”
……
狼牙特战基地,雷电与火凤凰的驻地。
“我知道了,多谢王科长告诉我们这个消息!”雷战放下了手中的电话,脸色阴沉的仿佛可以滴下水来。
“怎么啦!雷神?”老狐狸询问起来。
看了眼老狐狸雷战沉声说道:“叶寸心在军总院进行抢救!”
啪!
老狐狸猛地一巴掌拍在了面前地桌子上,“这保卫部搞什么名堂?”
“人刚刚被他们带走就送去了抢救,他们真当我雷电是怕他们还是咋地?”
本来张海燕地死就让整个雷电憋着一口无法发泄地闷气,此时,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却是又突然得知叶寸心现在正在抢救中,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越烧越旺!
“行了,有什么气以后再撒!先通知大家再说!”
……
军区总医院,305特护病房。
整间病房只有一张病床,而此时叶寸心就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在病床的两边则是两台仪器,左边是脑电图仪,上面那平静的图像反应着叶寸心她那宛如一潭死水般没有任何动静的大脑。而在病床的右边则是一台监护仪,时时监控着叶寸心的心跳频率等等。
沈兰妮坐在床边,此时的她还是先前那身作战服,自参加鸡公山实验室的战斗开始她的心弦一直紧绷着,而后亲眼见到张海燕在自己眼前离去,她整个人都心神受创。
后来又跟着王刚到保卫部见叶寸心,她那起伏的心潮也就更加难以平静。虽说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叶寸心,但是相对来说,沈兰妮的状态也好不了多少。
看着病床上脸色奇差的叶寸心,沈兰妮的心也是一阵一阵的剧痛,她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脸上说不出的疼惜与懊悔。
咚!咚!
轻轻地敲门声响起,她微微皱眉,慢慢地将叶寸心的手放下,放在了那雪白的被子下,而后转身看去。
只见在那扇门上的小探视窗口中出现了一张男子的脸,而在见到这个男子的同时她的眉头也缓缓地舒展开来,轻轻地向着那边走去,打开了房门。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雷战,而此次与他同来的还有两支特战队的所有队员。
大家都很安静,都没有说话,轻轻地走进病房绕着病床围成了一圈,静静地看着躺在病床上没有任何动静的叶寸心。
军医林国良与队长和路雪则是看了看两边仪器之上的数据,他们都是医生,看着仪器之上地数据比看病人本身更能让他们明白病人的身体状况。
此时,两人在将左右两边仪器之上地数据都看了一遍之后却是纷纷皱起了眉头。
啪…啪…啪…
一阵轻微地响声响起,只见雷战与老狐狸两人都握紧了拳头,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而元宝、阎王、小蜜蜂等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至于火凤凰,叶寸心的战友,她们此时都是红着眼圈,强忍着在眼中打转的泪水。
相比来说也只有天狼这个与叶寸心不怎么熟识的人还保持着平静地神色。雷战看了灭害灵一眼,而后与老狐狸两人对视了一番,向着房中的众人使了个眼色,转身走出了病房。
灭害灵跟在众人身后,在两队人都走出病房时,她轻轻地带上了病房的门。
“灭害灵,保卫部对她做了什么?怎么转眼几个小时她就成这样了?”病房外,云雀看了雷战一眼,对着沈兰妮如此询问道。
“她怎么就成这样了?”沈兰妮跟着呢喃了一声,而后她看着云雀,红红地眼眶中竟是再次止不住地溢出泪水,她对着她们大声的咆哮“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就是因为你们不相信她!你们要调查她!”
“就因为你们不要她参加战斗,让保卫部的人带走了她!”
沈兰妮的泪水不受控制的躺下,她颤抖着蹲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一群人,她歇斯底里地吼道“她只有妈妈一个亲人!”
“你们不明白吗?她只有妈妈一个亲人,可是她连妈妈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你们说她怎么就成这样了!”她痛苦地将头埋在双膝之间,低低的哽咽,先前好不容易抑制下来的情绪也再次如波涛般翻涌。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们,不断地摇着头,泪水也再次将她的脸颊淋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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