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这里不就可以了,他不是有神的庇佑么,怕什么。”王立勇回道。
泰和瞪了一眼王立勇,转头看了看一直不说话的程磊,希望程磊能有个表态。
“这人来历不明,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但撂在这不管,万一他醒后真的就一直静坐在这里,无形中就将我们出来的路给堵了,所以,为今之计,先将他带回洞中,但必须在了解他的情况前,限制其行动,绝不能透露我们所处位置以及大石秘密。”程磊看出泰和的意思,中肯分析道。
“什么,你们这到底想玩哪一出啊?”王立勇听后有些急道。
泰和对程磊点了点头,搀起地上的寻心,用其手上木杖,竭力支撑二人,程磊拉着王立勇迅速去将大石挪开,很快,他们几人进入密道,似阔别已久般,长长舒了口气,却不料众人走完密道,行至洞口的地方,一只巨雕迎面翱翔天际,急速下坠而来,趁众人不备,迎面将众人扑倒在地,随后又打转飞回天空,伫立在对面的悬崖之上。
程光听见洞口动静,急忙跑了出来,见泰和等人趴倒在地,甚是不安,又有意抬眼望了望对面悬崖上目不转睛盯着这里的巨雕,拔出腰间佩刀,慢慢移到泰和等人身旁,将众人一一扶起。
被程光扶起后的泰和等人全都躲在了洞穴之内,倚靠壁沿,朝外瞅着那巨雕一举一动,这时洞内的李成浩与秦佳玉也跑到他们旁边。
“这里发生什么了?”李成浩问道。
“被一只巨雕给盯上了。”程光指了指对面悬崖上的巨雕。
“泰和,你们身上怎么受伤了,你扶着的这僧侣又是谁?”李成浩见到泰和等人颓废的模样,颇为关心道。
“殿…公子,这些后面再说,先将眼前的问题解决掉,我看着这巨雕,有些眼熟。”泰和差点错口回道,幸好及时改口。
“没错,这只与我们之前在叹息湖杀掉的巨雕一样,是有人圈养的。”王立勇插话道。
“何以如此肯定?”程光问道。
王立勇刚准备解释自己所说之话时,天空中回荡起一声长长哨声,这哨声清脆响亮,在这茫茫大山之中,似在昭示,又似在耀威,许久伫立于悬崖上的巨雕,听到哨声之后,张开双翅,头也不回的迅速飞离众人视线。
哨声的出现,令所有人都感到不安。
“你们知道那吹哨之人是什么来历吗?”李成浩问道。
王立勇尴尬的摇了摇头,道:“我和泰和也是在路上无意中才碰到几只巨雕,费了好大一会力气才解决掉,至于那圈养人,我们至始至终都不曾见到,而且那次它们的目标另有他人,所以我们才会安然无恙下来。”
“我们先进洞里再说,程光,你先在这把守一阵。”李成浩说道。
程光提刀应诺,目送所有人进去后,身子半蹲在壁沿处,朝外小心警戒环视着。
进洞后的众人围在火堆周围,泰和轻轻放下寻心,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程磊一人走到一角落处翻找药材,很快便在那用器皿捣鼓起来,咚咚咚的响声打破着洞内静谧之景,接着程磊在众人的视线下端着器皿跑到水潭处,手捧清水盛入器皿,搅拌数下,之后回到火堆处,在其他人协助下架上木架,将器皿置于火堆之上,开始炖熬,受热后的器皿,散发出浓浓药草味,呛得众人咳嗽不止。
“先说说你们出去后的情况,到底发生什么了?”李成浩开口问道。
泰和遂将出洞后碰到的情况简明扼要的诉了一遍,从出洞后碰到寻心开始,再由寻心带路寻到伏氏与燕鼎天属下的争斗处,以及被发现和受伤的经过,最后被上青子所救。
“那么说一切起因皆由这位僧侣所致了?难道他也在打斗中收了重伤不成?”秦佳玉面露忧色道。
“这位圣僧本事实在了得的很,刚一听到声响就跑的比兔子还快,他现在这样是被我打晕的,泰和与程磊好心才将他带回洞里。”王立勇撇了撇嘴对着地上的寻心不满道。
“这僧侣名叫寻心,我们也不晓得他的底细,但他一直呆在我们必经的路上,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才这样处置。”泰和解释道。
“公子,属下认为,现在这里已不是安全之所,应早作打算。”程磊对着李成浩说道。
“是啊,这雍清谷霎时间变得如此热闹,但有件事我不明白,巨雕出现在洞外,这到底又有什么目的?”李成浩若有所思,眼光不时瞄向洞外方向。
“莫非这巨雕是专程前来寻我们复仇的?”王立勇道出心中所想。
“若真是如此,那便是我们给公子带来了一个很大麻烦。”泰和似有愧意的看着李成浩。
“那你们至那次之后是否再次见到过巨雕的踪迹?”秦佳玉瞧到李成翰面露不悦之色,似乎有点因此事而对泰和与王立勇不满,但秦佳玉却并不知李成浩到底是何身份,所以出于好心,开导泰和与王立勇二人。
“这还真没发现过。”泰和思量片刻之后回道。
“那便是了,看来这巨雕突然出现,绝非寻你们复仇那般简单。或许,有些该来的,还是迟早要来了。”秦佳玉一双俏目,意味深长的看着李成浩。
李成浩慢慢站起身来,双手负背,低着头,径直走到深处那一片漆黑的水潭处,这一举动大家都很明白,是不愿被人打搅,以便一个人在一旁好好静静,想想到底该如何来面对。
当一切宁静就犹如被那冲天哨声打破之时,预示着李成浩想要的宁静已经不再,不论巨雕的出现是否跟泰和与王立勇有关,即使有关系,现在也已经是成为不可回避的现状,没有人能替李成浩做决定,这是他骨子里一直未曾磨灭的意识,但若是因此而被迫做出决定,那么,李成浩内心之中,便会感受到一种莫名的羞耻,但,这一切,他又该去责怪谁呢?
水潭旁,见不到凌光,却能感受到丝丝凉意,手指轻触,冰凉之感席卷心头。
“药熬好了,两位兄弟,来来来,快喝了。”程磊对着泰和与王立勇指了指器皿中的药汤,然后撤了木架,将器皿放于地面上。
“哎哟,什么东西怎么烫,将贫僧都给烫伤了层皮?”这时寻心似被荡出的滚热药汤给烫着了,埋怨了句之后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身处陌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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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普世之神
被烫醒后的寻心,眼神恐惧,双手紧紧拽住背包,下意识的双腿磨蹭,向后一直蹭到由大石块打磨而成的床沿下,这才停了下来,但始终谨慎的看着围在火堆的那群人。
泰和与王立勇端着程磊递过来装有药汤的石碗,在碗沿边吹了几口冷气,小口小口的咽吞下去,程磊也随后给自己盛了碗喝着。
“这都有些什么药啊,这么难喝?”王立勇用手擦拭嘴角抱怨道。
“平时出去采的几株谷里的草药,专治打斗损伤。”程磊一边回道一边将器皿和石碗收拾掉。
泰和等三人在喝药,秦佳玉一人在那无事,看到蜷缩在床角边的寻心,虽然不久前由王立勇口中得知其一些行径,但见到现在这般模样,竟有了些恻隐之心,于是起身漫步到他跟前,半蹲下身子,行了个礼,面带微笑,道:“圣僧不必惊慌,因为有些事情不太好言明,所以委屈了圣僧,我代诸位赔礼了,真是抱歉。”
寻心看着秦佳玉,没有半点嬉笑之意,而是一种虔诚的致歉,不由得心中一热,两眼红润,想起自己一生颠沛流离于世,无人像眼前这陌生女子一般说出这番话语来,更没有像她这般有如此举动。
“圣僧,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什么了么?”秦佳玉看着情绪波动的寻心,担心自己说错什么话把他给惹了。
“没,没,贫僧只是想到自己一生颠簸在外,以信奉神灵为业,力行苦行之旅,常被人斥为异类,哪有像姑娘这般体贴贫僧的苦楚,你是个好姑娘,好姑娘。”寻心对着秦佳玉大吐真言道。
“那不知圣僧信奉何方神灵?”秦佳玉问道。
“普世神。”寻心回道。
“普世神,普世神……”秦佳玉在嘴中不断嚼着这几个字,似印象中有那么点熟悉的印记,却怎么也不曾想起全貌。
“普世万物,惠泽人灵,民心所愿,皆由善生。”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出。
寻心抬头望向声音缘处,这才发现从水潭处走来的李成浩,双手负背,面容憔悴,一双眼眸在时明时暗的火光下,也掩不住其忧柔之郁。
“你怎会知道这几句话?”寻心惊问道。
“那你和荀国又有何关联?”李成浩反问道。
秦佳玉与坐在火堆旁的泰和一听荀国二字,这才猛然想起一些早已被人忘却的事情,秦佳玉出生雍国皇室,皇室典籍中固然有关于各国一些史料记述,这自然也是其从小所需学习的一些基本史料,荀国不同于其他诸国,其建国早于现在的各方国家,且在以燕氏为首的北方部落与以李氏为首的南方部落爆发全面争夺大陆霸主地位之时,一直都能保持中立,其国家的独特之处在于,他们向来政教合一,一直信奉普世神,而其他国家机会不存在信奉的神灵,因为他们只信奉霸权,只是荀国终究敌不过历史的残酷演变,他们的独特造就了他们的悲惨结局,在李氏取得最终胜利并建国分封诸侯后,领着其他诸侯国不断蚕食荀国疆土,而他们的神灵普世神,却从未让敌人受到半点惩罚,最终在国人的愤怒暴动之下,几乎一夜之间,将所有神像彻底销毁,甚至将皇室公卿一一诛杀殆尽,因为他们觉得,神灵从未庇佑过国人,一切都是掌权阶级夏氏借来玩弄的愚民之术,但,当这一切都结束之后,人们发现,什么都没了,国没了,城没了,人也没了,只留下无数遍野的尸首,还有络绎不绝逃亡的难民,一个现存最悠久的国家就这样成为了长长历史河流中一粒尘沙。因为这段历史早已沉寂几十年时间,秦佳玉因此才会一时记不起,却又对其有着模糊的印象。
正因为荀国与普世神的特殊性,秦佳玉才会很意外的望着李成浩,这个她一直不曾知道其真实身份的心上人,但泰和却对此不以为然,只是不知该如何去为突然唐突的说出这句话的李成浩辩解。
李成浩与寻心二人对眼相望,似乎都想从对方眼中看到某些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但似乎就在同一瞬间,二人泯然一笑,知道了又能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他们能改变什么,都不能,那么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存在。
“哈哈,荀国,原来还有这么个国家,贫僧只是孩提时随族人游经那里,玩耍中无意翻到一座原本应该敬奉在案几上的神像,后来经当地老者提点才知这神像的神名及其蕴意,至于荀国与贫僧有何相干,贫僧还真不知该如何做答复。”寻心哈哈大笑道。
“我曾经也是经由一人提点才知荀国的一些事情。”李成浩有意无意望向泰和。
“我们家公子曾经去拜访过甄国文史官,促膝闲谈之时,甄国文史官将这段历史拿出来闲扯了一阵,所以我们家公子会记得。”泰和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个解释,其实他知道实际上,他们二人小时候就是与秦佳玉一样,看到过那些典籍记述,唯一区别可能就是所述的一些细节并非一致罢了,但大体上各国历史典籍都差不多一致,因为势力强弱关系,这些记述大部分会源自甄国,而甄国这几十年记述这些事件几乎都出自于他父亲泰永年之手,只是现在他明白李成浩并不愿道出自己那复杂身份,为了掩盖刚才的一时失误,所以才想到这么一个法子让自己圆谎。
或许这几人的辩解很合理,但在每个人心中却总感觉不到任何真实,就连秦佳玉都想开口进一步探知,但转念一想,既然大家都想这般遮掩下去,那自己岂不是太过于斤斤计较了些,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太过较真让大家都心里堵得慌,弄得个个焦躁不安,自己岂不更没脸呆在这里了。
一直以来,秦佳玉的心思全部都落在李成浩一人身上,但现在,她又开始用女人所独有的敏锐,从旁观察着泰和,她知道他与李成浩关系肯定非同一般,她不愿去问李成浩进而打破他们那层微妙的关系,唯有从泰和身上着手,才能知晓些她一直想要的信息,只是,她根本不可能揣摩得到这些刻意要隐瞒自己心思的人。
“或许,他真的在乎我,不愿让我看到那些不好的东西,又或许,我真的只是一个人在这里傻傻等待。”秦佳玉终于忍不住暗暗心中喃喃自语。
秦佳玉脸上的笑容尚未褪去,只见她立挺起身,朝众人望了望,然后便默默的回到火堆旁,双手抱腿,蜷着娇躯,痴痴的,坐在地上,望着那跳跃不止的火苗,这已是她唯一所能做的最简单的事情了。
李成浩上前将躺在地上的寻心扶起,让其在床边坐下,寻心顺着李成浩的动作,没有半点违抗之意。
“圣僧,我们都是一群落难之人,所以有些不当做法还望体谅,圣僧可知这雍清谷非太平之地,何以愿孤身犯险到这危险之地?”李成浩拉着其手掌问道。
“贫僧早已对那几位壮士言明过,贫僧是在向神灵祷告时所受的启示,让贫僧在此地修行,至于此地情况,曾经略有耳闻,不过现今看来,有惊却无险。”寻心指着泰和等人解释道。
泰和等人自然对其所说的嗤之以鼻,或许其所说实情如此,但与他相识以来,对其化险为夷的做法却实在不敢苟同,正因在李成浩面前,众人才不敢有所造次,才强忍着不屑闷坐在那,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
“哦,那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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