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还要感谢你……”残阳淡淡看他一眼,“我心境已坏,又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若不是你,说不定日后便会走火入魔,沦为无智恶魔。”
“那感情好,我这么帮你,不如你便引颈自戮,以报我救命之恩。”
“噗呲”残阳忍不住笑出声,“好啊!我便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走,我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然……”他声音陡然一冷。
“不然……你待如何?”那道人十分不以为然,手印翻飞,驱使着一对金戈朝他射来。
“不知好歹。”残阳眯了眼,每当他做这个动作时,就是真的生气了,手上不慢,快速结成手印,一道道半透明钟状手印从双手间溢出,很快形成一个巨大的钟形。
钟上刻了九条凤,或游玩,或互斗,或叼珠……
九凤钟,和九龙钟是一套,一主内,一主外,一魔一仙,一防一攻。
九凤钟不擅攻击,以防守为主,防御可谓滴水不漏,尤擅储存,残阳这些年储存的所有法宝,灵丹全部都在里面。
九凤钟内里自成世界,有山有水,鸟语花香,灵气氤氲,九凤钟最大的好处却不在于此,而是能存储真元。
修真界虽然存在能存储真元的法宝,却都是单一的功效,从未有人能做到防御,存储两者兼得。
他这算是独一份,这便是他最大的秘密,从未轻易示人,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
九凤钟能存储他全盛时期十次的法力,相当于十个他。
试想一下,若是两方交战,一方拿着九凤钟,一方未拿,待两人真元用尽之时,一方使用九凤钟里存储的真元继续为战,另一方却早已真元耗尽而死。
此宝若是为人所知,残阳必要被天下人追杀,而他之所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谓说九成便是靠它。
残阳在度过时间长河的时候用掉了六次,如今仅剩四次,却也够了。
九凤钟随着他手印越来越多而变得更加凝实,钟上的九条凤凰游动的也越来越欢,像有生命一样,栩栩如生。
然而随着九凤钟的凝实,这片天地受到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地面上裂开一条条巨大的蜘蛛网缝隙,天上原本晴空万里,如今却是黑云弥漫。
残阳全盛时期乃是化神期,随手一击便能毁了这片方圆的空间,人,物。
如今成了练气期的小子,为了引动他全盛时期的一缕法力便如此耗力。
这片土地越发受不了压迫,天开始哭泣,地开始悲鸣,仿佛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一样。
谁说天地无情,只是你没有威胁到它而已。
如此百忙之中他还抽空看了一眼柳万钧,那厮居然看势不妙偷偷溜走,残阳眼睁睁的看着他溜进前面差点封印住人箭的屏障里。
残阳知晓那屏障异于常数,人箭无视所有屏障封印,却差点无法逃出那屏障,可见一斑。
然而他却无可奈何,如今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引动真元要急,正是关键,若是此时前去追击柳万钧,残阳必要反噬至死,化神期的真元可是闹着玩的?
那道人开始不以为然,然而无意间低头一瞧,瞅见地面上的蝼蚁老鼠纷纷搬家潜走,动作之急倒像逃命。
要知道动物们总是能在人类之前预知危险,他自觉不妙,也想溜进屏障内,可惜残阳站于他前,堵住他唯一的路口,他看出危险,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朝前逃去。
或许此时的他还有几分侥幸,残阳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但是该防的也要防,毕竟势头这么大。
然而他根本没跑多远便身死道消,人从半空中掉下来,被满天星盘接住。
九凤钟终于发威,九条凤凰齐齐脱离钟上,动作优雅如同游玩,却又有种不可忽视的气势。
九条凤凰飘于空中齐齐悲鸣,声音凄惨凌厉,传至九霄之上,一层层半透明的波浪从九条凤凰身边快速向远处扩散,所过之处空中不留一物,山中精怪察觉出危险齐齐奔走。
却也没有走出多远,纷纷变成了一副副骨架,风一吹,骨架也散了。
花草迅速枯萎,天上掉下来一个个人影,修士最爱御剑飞行,此时却成了他们的招命锁。
宝器宗离此地最近,内里低阶弟子无数,此时必然会受影响。
轰!一声巨大的声响,此处烟雾升起,残阳被九凤钟护身,倒是不受影响,待烟雾散去,此处山头整整矮了一节。
唯有一处不受影响,便是那屏障之内,柳万钧便了进了此处。
残阳脸色阴沉,本以为这次杀他毫无意外,却没想到如此多的变故,却是又让那厮逃过一劫。
他收了九凤钟,九凤钟被柳万钧瞅见,单是这一条便足以残阳杀他一万次。
九凤钟事关重大,不得犹豫,残阳把所有法器收起,只留满天星盘化为白色衣裳护体,连那道人的尸身也未检查,反正被满天星盘镇压在最深处,翻不得涛浪。
为了尽快赶上柳万钧,残阳没再停留,一个迅速进了屏障。
屏障内和屏障外可谓天差地别,这一层屏障居然是世界屏障,也不知是哪里的世界屏障?
据他所知,前五百年,后五百年也没听说过宝器宗附近有个世界屏障,难道被宝器宗秘密隐藏了起来?
残阳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层世界之壁都是随机传送,所以他并没有遇到柳万钧,有些可惜。
然而他并没有多少时间感叹,天地压力在他进来的一刹那产生作用,如同一座高山压在背上,重的他动弹不得。
并且在持续加重,许是察觉到他化神期的元神,天地压力猛地加重,此时如同天压在背上一般,残阳一个反应不及差点跪在地上。
他一向不跪天不跪地,此时如何能低头?
骨骸发出咔嚓之声,全身如同被人拆下来一般疼,皮肤里慢慢渗出了血丝。
鼻血,血泪,嘴角等七窍流血,残阳却不管不顾,依旧坚持站起来,一身骨气十足。
却是没想到这里的天地重力如此之强,满天星盘替他分担许多,却也自顾不暇。
这是残阳第一次遇到这样奇怪的地方,可谓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应对。
众所周知,各方世界法则不同,天地压力自然也不一样,有重有轻,从这厢世界到了那厢世界便会出现水土不服,身体不适,压力轻重不等,却是从来没遇到这么重的世界法则。
难道又要使用九凤钟护体?
不,九凤钟只存储了四份真元,就在刚才用掉半份,如今只剩三份半,虽然看起来很多,实际上一旦和元婴期或者化神期的修士交手便显不足。
那道人只是筑基修为,所以他也没用多少真元,四份真元对付那道人仅仅用了一份的一半而已,由此可见他前世的强大。
然而真元不可再生,残阳总是有种紧迫的感觉,从练气到重新站在世界之巅,仅仅只有三份半的化神期的真元,真的不多。
要知道修士与天争命,天大地大,却处处危机重重,一不小心便会丢了小命,这也是他迟迟不肯拿出九凤钟的原因。
柳万钧也在其内,残阳相信以柳万钧的气运必然死不了,既然死不了,肯定是硬撑下去,他既然都行为什么自己不行?
如此想来残阳更没有理由差他一棋。
打消了用九凤钟的注意,残阳更是把满天星盘的防御也去掉,满天星盘本质乃是仙器,坚韧无比,一般攻击满天星盘,连条印子都不会留。
在如此荒芜人烟的地方他倒也放心。
只是保险起见启动了幻化之道变幻成他前世的模样,他既然能进来,保不齐其他人也能进来,若是认识李昭元的人进来便麻烦了。
此处虽然是个压力重大的地方,却也是练体之道的上佳之地,若是把握的好,可在此处修炼练体之道。
第5章
残阳干脆盘腿坐下,运功疗伤,和那道人一战让他认识到自己的缺点,却也受了点伤。
最大的收获便是提前知晓自己的缺陷,免于日后沦为无智魔鬼的不幸。
席坐良久,忽感身上触觉不对,天地重力让他无法伸展太多神念,只能在自身方圆作用,除此之外基本和人类无异,稍远距离便只能肉眼可见,身体却迫于压力而动弹不得,无奈才盘坐疗伤。
所以直到异样爬到身头,他才察觉到不妥。
睁开眼,却见足上爬了一条方寸小蛇,蛇身呈现不起眼的灰色,半条手臂长短,信子来来回回出入蛇嘴间,看起来灵气十足。
残阳饶有兴致的打量这条特别的小蛇,艰难的把手放在腿上,小蛇顿时顺着腿爬上手背,尾巴缠上他的尾指,抬起信子对着他的方向嘶~嘶~
残阳用神念扫了一遍身上,瞅见储蓄袋里堆成小山一般的灵石,便用神念取出一颗丢过去,那小蛇动作灵活,猛的跃起上身蓦地咬住灵石。
随后懒洋洋的缩回身子,盘在他手背上,慢悠悠的将灵石吞掉,刚吞掉又抬起蛇头对准他嘶嘶~
残阳晓得是它贪嘴,便又驱使了神念拿出几颗灵石出来,喂了几颗灵石这灵蛇便赖定了他,懒洋洋的顺着他的衣襟爬进衣内。
残阳也不甚在意,便让它爬,身在异乡,若有陪伴也是好的,有心想逗弄一下新得的玩意,却奈何手脚不便,使不出力气,唯有神念被压缩到周身数寸,却还能行动自如。
残阳正待恢复打坐,却听周身数里传来马蹄声,声音滚滚如雷声,可见来势汹汹。
残阳不动声色,待看来人如何作为。
很快便见一群人骑着马,为首之人气势不凡,唯有衣着欠妥,却是早年的兽皮裹身,露出精壮身躯。
那人手拿长矛,头戴兽冠,身形魁梧,马也异常肥硕,碗大的马蹄在他身边数寸及时停下。
一杆长矛刺来,残阳敏锐的发现那目标不是他的要害,便没有躲,长矛刺下,挑起他的发带离去,那人收长矛,长矛上挂着他的发带。
残阳的头发散了一地,些许贴在脸上,触觉微痒,他有心打理,却无能为力。
那人勾起那条发带摩挲,“好细的布料,阿欢肯定喜欢。”
说着那人转头望向他,“小子,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配侣穿才好看,你一个男的,给你穿就是浪费。”
残阳危险的眯起了眼,心里翻天浪涛滚滚而过。
“当然,我也不会白要你的衣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被困在了这里。”他继续道,说话带了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这里白天没事,到了晚上就是那些大型野兽狩猎的时间。
你一个人动都动不了,还不是被吃的命,我也可以到那时候再来取衣服,不过就怕那些野兽不懂欣赏,把这么好的衣服抓破就不值了。”
看他不为所动那人又继续诱惑:“一件衣服换你的命,这买卖很划算吧,我还可以把你带到部落,让你在部落里落地生根。”
细听良久,残阳轻微的耸耸肩,“我好像没有选择了。”
说话间他已经将满天星盘化成的衣裳调包,从九凤钟的空间里拿了件相似的换上,他动作太快,无人发觉。
残阳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神念却可以暂时代替手脚动作。
许久不走,马不耐烦的左右踏步,那人拉住马勒,笑道,“好,爽快,来人,给他换件衣服。”
从马上下来两个人,走到他身边,给他脱了外衣,便连亵衣也不放过,仅留一条亵裤裹身,索性随后又给他穿了一身麻衣。
虽然粗糙了一点,却是总比*要好,残阳更看不上那些人一身兽皮。
残阳暗暗运作满天星盘,化作一身亵衣裹体,长期养尊处优,他已经习惯什么都用最好的,就连衣料也不例外。
那人一抬下巴,率先扬长而去,有机灵的立马架起他上马离去。
不多时便到了他嘴里说的部落,给残阳安排在一家有老有少的木屋里,和那家孩子挤在一起。
他躺在床上只得小幅度动弹,索性让那家孩子帮他摆好姿势继续打坐。
那孩子黑不溜秋,身上同样裹着兽皮,晚饭期间曾经进来给他送了一碗粗糙米汤,他只看了一眼便打消了吃饭的念头。
那碗米粥里还带了米壳,和一些细微沙石,本是一碗白粥,却变成杂七杂八的混合粥。
残阳心中倒胃,却见那孩子眼巴巴的瞅着碗汤,便慷慨道,“我没有胃口,你吃了吧!”
那孩子眼中一亮,“真的吗?”
说话间咽咽口水,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残阳看了有点点心酸,想不到这鬼地方连饭也吃不饱。
他虽是魔头,却也分对象,老人,女人,小孩,如何下得去手?
他之所以被冠名魔头,不过行事随心所欲,桀骜不训,不愿受到束缚而已。
残阳在他期待的眼神中点点头,“你且用吧!”
他喜行于眼色,小心翼翼的端了那碗粥喝下,一边喝一边傻笑,“你真好。”
他眯了眼,硬是挤出一抹微笑,许多年不苟言笑,如今却连笑都困难起来。
那孩子愣了一下,许是被他的笑吓到,他也不欲理会,闭目养神继续打坐。他要尽快融入到这个世界,掌握这里的力量。
三天后,残阳已能正常走路,只是些许不灵活而已,他最喜欢坐于部落口的那棵大树上,可以俯瞰整个部落。
每天清晨男人们都要出去打猎,女人们则是料理家务,孩子们便是学会捕猎,生存。
这个世界环境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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