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不语这个目标还全然不知,悠悠然荡在马车里,车夫的手艺老练jīng干,柳条一抽马屁股,老马长嘶一声,步伐更加平稳。
“爷!”马夫喊了一声车厢里的华不语,“爷,前面这片山林,再有一天的路,就进京了。”
华不语眯了眯眼睛,长吁一口气,这正是他心烦的。
“动手!”头儿大吼一声,数个夜行衣的山贼纷纷从小山包上跳下来,他们挑的这个位置极好,把这匹马和车围了个水泄不通。正是算准了车里这家伙想跑也跑不了,正是地利人和,纷纷占了优势。
算不到的是,天时正在华不语手里。
“此山是我开。”头儿大吼一声,便开始说起套话来,“此树呢……”头儿拎起一刮就起风的斧头,猛地一砸树,这树应生而倒,拦腰折断。“是我栽!!!”
“要想此路过,留点买路财。”头儿嘿嘿一笑,山贼哥儿几个围着这马车又进了一步。
“爷!爷!各位爷!”车夫跳下马,行了个礼,鞠了一躬,“各位爷,行行好,我这点儿钱全交待给你们,爷儿几个行行好,把路让开。”车夫吓得是一身冷汗,虽然经常接这活,但是遇到山贼的次数是少之又少。
因为车夫接得基本上都是官活儿。竟然敢接官车,这几个山贼不想活了?
他勉强着组织好这些打得零碎的语言,把这句话说出来。
大汉嘿嘿一笑,两个露出来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很诚然地接受了这些银两。
这时,一个较矮的山贼跳出来,“车里面有什么东西?”
“爷!”车夫一脸的焦容。这满面愁容加上一脸苦涩,谁看了这张脸怕是也吃不进去饭。
“少跟老子来这套!”大汉把车夫一扒拉,车夫差点摔倒。
“爷!这可是官家的车。”
“老子知道,这车我认识,老子识字。”
“可这……”车夫被这个大胆到劫官车的山贼彻底咽住了。这是掉脑袋的大罪呀!
这大汉提着扳斧,亮晃晃的光面刺得眼睛生疼。
斧头把帘子一挑,一阵哭号的北风从车厢内带着雪花一齐涌了出来。
第九十七章。黄雀也是鸟
凌厉的东风呼呼吹刮出来,那些雪花冲着脸一顿乱刮,刮得眼睛睁不开。
过了好久,好久这位大哥才勉强看清。
“这里面的人儿呢?”大哥傻眼了,娘的!什么劫财?!他们的任务是把华不语就地干掉。
人都没了,这下子完蛋了!
“啊?!里面没人?不可能啊!”车夫擦了擦自己的双眼,看着大汉撩开的帘子,里面果然没人,这……这是什么情况?撞了邪了?遇见鬼了?
大哥脸抽搐了两下,气愤地把那些银两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他刚要骂人。背后一个冷冷的,渗人入骨的声音从骨头缝里穿过去,溜着yīn冷。
“在找我吗?”
大汉一回头,只看见一个一脸温暖的粉发小哥。
不过,下一秒,他看见的,是地面……
本来以自己的力气为傲的大哥被华不语拎起领子一把抓起,膝盖“砰!”地一声直中大汉的肚子,大汉应此捂着巨痛的肚子,华不语的胳膊又狠狠击痛了大汉的后背。
气得大汉一口热血喷出来,脸和嘴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华不语的靴子踏在了这个地上不断扭曲着身体的大汉身上。
对着一干目瞪口呆,一副不可思议样子的山贼们做了一个你们一起上的手势,“一起来吧,我赶时间呢。”
几个山贼面面相觑,同时瞅向了山贼甲,山贼甲同这大汉的脾气一般,大吼一声,“你们都瞅我干什么?切碎他,给老大报仇啊!”
“啊!!!”呼啦啦,山贼的所有人都冲向了华不语,锋利的刀尖无规却有序地扎向华不语,第一个冲上来的,自然是呐喊咆哮的山贼甲。
他的片刀,正要砍向华不语的肩膀。
华不语的五指一推刀面,手背贯xìng地一抽这家伙的脸。山贼甲就感觉自己好像脸硬生生撞在玻璃上一样,鼻梁估计是被撞断了,一个劲儿地向外冒血。
华不语嘿嘿一阵yīn笑,双指插向他的双眼。
这招真yīn呢,不过这招是他从小悦那里学来的。
这家伙顿时栽倒在地,大喊着“我的眼睛啊!瞎了!”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大声问候华不语的祖先。
华不语一点也不在意,一脚踢碎这家伙的一嘴好牙。然后看向这些滞缓在要冲上来扁华不语的家伙们。
“一起上啊!”华不语此时脚踩着两个家伙。笑容也无比灿烂。
山贼乙瞪红了眼,“你打我哥,你,你,你,死定了!呀呀呀呀!”这人咒着京剧一样的调调,咬着牙,提着片刀,拨开人群,他要位他的哥哥山贼甲报仇。
“好,有义气,陪你玩玩儿。”华不语嘴角的弧度再次上扬。
这人也是个粗人,长得就五大三粗,他是个老实人,从不信邪。
他抡死片刀也是劲风乱刮,大汉横切一刀打算将华不语横腰折断。
华不语的腰向后一弯,这把刀的刀尖几乎是贴着肚皮过去的。
华不语数着数,“一刀。”
大汉看一刀不能,抽刀回手,又竖砍一刀。
华不语向后微纵,两指掐在刀刃上,微妙地化解了,华不语双指一弹那把刀,“嗡!”地一声,被弹飞。
“两刀了。”华不语微微一笑,“事不过三,我让了你两刀。”华不语另外伸出了五指,五指扣在黑衣大汉的脑袋上,猛地一拍。
这大汉也栽倒在地,大头朝下。
“你们几个,我一起解决了吧。”华不语眯着双眼,脚下踩着三个倒下的山贼,拍拍手掌,轻松至极的样子。
几个人还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华不语已经化作一阵呼呼刮过的历风。
华不语左手带着一卷爆炎,右手绕着柔和的清水。
他狠狠一跺,转瞬间到达了一名发呆的山贼面前,火焰的拳头应时爆破,仿佛一个炸弹,轰打在这个山贼的脸上。
华不语丝毫没有浪费时间,解决了这个小山贼,又一个转身到另外一名山贼面前。
华不语佝偻起身子,躲开这名山贼的片刀,正中这家伙的下怀。
华不语的手切中了这个山贼的小腹,一股温暖的水进入这家伙的肚子里,舒服地让他禁不住呻吟一声,“好爽。”
可惜他没有那功夫了,彻心冻骨的寒冷,从小腹这股水,温暖的一点,哗啦啦地爆破开,冰,冷,无限地彻骨,这人手持着刀,被华不语冻成了冰雕。
牙,舌头,毛孔,冰霜覆盖了他的所有。
华不语一脚踹飞了左边的几个山贼,又是三拳两脚收拾了右边剩余的山贼,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啧,啧,这些倒下的人,可是真壮烈。
华不语收拾地差不多了,只差这个瑟瑟发抖的,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山贼了。
华不语像个天使,带着恶魔的气息,脸上挂着灿烂的阳光般的微笑,缓缓走向倒霉的小山贼。
“别,别。”看着迫近的华不语,小山贼差点吓爬到地上,身子一抖,全身的血管都在哆嗦……
“怕什么?”华不语轻松地抱着胸,嘴角挂着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冷笑。他的眼角悄悄溜向眼角,余光瞄向了暗中的人。这人顶着巨大的心里压力,先不说这家伙轻轻松松地解决了十多个山贼。
且,华不语这个看似瞧着小山贼的眼神却是更像在盯着他看?
这人……太恐怖了。暗中的观察的人,一阵冷汗。
华不语的眼睛悄然地溜回来,自然地瞧这个小山贼。
小山贼害怕地吞了口吐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
“小家伙,看起来挺jīng明么。”华不语笑了笑,面前的小山贼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罢了。
“十……十四。”小山贼躲躲闪闪,生怕华不语一口把他吃了似的。
华不语哈哈一笑,“年龄这么小就出来当山贼?”
“不!不是!”男孩儿坚定地说,他的双眼中长刺了一样,硬是将华不语的心扎出一个洞来,“我的父母都死了。”说罢,男孩看见了华不语眼中的yīn霾,那是空洞的灰sè,而不是黑sè。
第九十八章。捉弄人这个爱好,很让人无语
“你的父母,都死了?”华不语轻轻地问道,语气柔和了许多。
他想起了白邪,他还是那个需要人照顾的白飘若风的时候,白邪就是他的父母。
一时间,心中搅成一锅热汤,五味尘杂,滋味万千。
“在我七岁的时候,母亲就被一些大老爷带走了。”十四岁的孩子能用这种语气说话实在是奇怪,老道,意味深长,“父亲的腿被砸折了,还不起债,母亲被这些大老爷抓去还债。我只好继续赡养父亲,又过了三年,我十岁的时候,父亲也死了……”
华不语哀叹一声,“跟着我吧,别当山贼了。”
少年的双眼有些湿润,华不语宽大的手掌摸了摸少年的头,“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了,端茶送水,洗脚搓衣,这些统统交给你了……”
华不语果然很腹黑……
少年顿时傻眼。
把这些栽倒的山贼捆巴,捆巴,捆成了一球大粽子,塞到马车的后备厢里。
车上马夫长吁了一口气,这位爷怕是位练家子,三拳两脚料理了数十个山贼,当真是个猛士,这种爷更不好惹,车夫也流了一头热汗。
不过,幸好,万事大吉,一路平安,若是华不语真是座他的车里出了事,他的脑袋也肯定是保不住的。
山贼这帮没人xìng的家伙且不说能不能放过他,真是回了京都交不了差,脑袋掉,抄家,凌迟……
怕是免不了的……
华不语也沉了一口气,胳膊拄在窗户外头,享受偶尔钻进车子里的阳光。
少年坐在车里战战兢兢,如坐针毡……
以后的生活肯定不比山贼好过,少年的脑袋比浆糊好不到哪里去,乱糟糟的一团。
他脑袋里想着,这个面前的变态,会不会让他穿女仆装,学猫叫……
长得帅的人,总有一些特殊的癖好……
或者,少年的脑子里想着,华不语是攻,还是受。
最要命的是这个报信的山贼了,他是将军的手下,将军给他的任务是以第三方的名义命令山贼在路上做掉华不语,同时在山贼这里做卧底,监督命令的执行。
他,就是刚刚的暗中人……
他心里才是最纠结最痛苦,最闹腾的。
明明咱是一个副将,做这种憋屈的任务他就不说了,还没事儿就让这个没素质的山贼头头一顿臭骂。
有的时候这个报信的山贼就要拍案而起,狠狠地痛扁这个山贼头子。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任务失败了,华不语顺顺利利的解决了十好几号人。
这身手,他是不敢恭维,自己再上那绝对是送死。
刚才还差点被华不语发现了,到现在他还头皮发麻,身体发虚。华不语实在是,太!恐!怖!了!
看着尘土飞扬,渐行渐远的马车,报信的山贼,将军的副将才把心里顶着的大石头放下,全身都放松开了,一根绷紧的弦才得以松弛。
心里压力无比大呀!
副将心里盘算着怎么弄死华不语,看着远行的马车,心里又生一计。
一定要弄死华不语,不然那个脾气暴躁的将军不知道会用什么办法折磨自己呢。
想一想就头皮发麻,够了!
跟在华不语的后面,一定杀了他。
想着,就怕跟丢了,拽出马,飞身行上马,跟上了华不语的马车。
华不语的马车悠悠地向前飞走,所以还好他跟得上。
华不语的头探了出去,听着颠簸的车响,对着后面紧随其后的马匹,吹了声口哨。
这人乘着马乘地好好地,突然前方传来一个什么哨子,这匹马突然站立在此一动不动。
“我靠,今天这都出了鬼了,这都什么情况。”报信的山贼一脸地苦涩,使劲用鞭子抽马,用腿夹马肚子,可是这匹马仍旧如泰山般地坚挺,左顾右看,四只脚粘了胶一样。
这个报信的山贼几乎要急出汗来,看着马车飞驰而去,变得越来越小。
山贼大爆了一声口粗,飞身行跳下马,三步两步飞奔而去,他要撵上前面的马车,用脚……
华不语的马车终于在前面不远处,一家客栈停下来了。
副将终于松了口气,这家伙,为什么不继续赶路?虽然带着疑问,但是副将还是松了口气。
太远了,这家伙,这长跑……赶上国际马拉松了。
副将吞了口气,也走进了客栈,偷偷的。
华不语觉得这一路人疲马倦的,不如歇息这一站,然后一股作气赶回京都。
华不语是这么跟马夫和那小子说的。其实,他还估计着后面跟着他的那人,一定要摸出来,这是什么人。
进了客栈,他们会要菜吧,“嘿嘿。”副将不知不觉地自己笑出了声来,到时候在他的菜里下点药,保证让他神不知鬼不觉,死于我的手中。副将这么想着,捂着笑脸,颠颠地走向厨房。
华不语自酌杯茶,轻轻一点,灌溉在他神经上,顿时感觉自然清醒,洗去了一缕疲乏。华不语要了两个菜,和马夫还有小崽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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