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是真的很紧张。
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前方被涌动的人群挡住了去路,不一会儿,有120的闪光灯与急救声出现…………
前面,出了车祸?
看了夜容一眼,又低了下头去,我的心却“突突”的跳了两下。
“快走吧。”我拉着夜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仿佛现在不离开,下一刻我就走不了似的。
夜容点了点头,拉着我往外走。
人群中,传来议论声。
“这个人怎么这么傻,居然自己去撞车……”
心有千千结(六)
“这个人怎么这么傻,居然自己去撞车……”
“穿着白礼服,身上还戴着新郎的冠花,看来是准备结婚的,怎么会这么想不开……”
“是啊,好多血呢,估计活不成了……”
“司夜容!”
惊叫一声,甩开司夜容手,我像个疯子似的扒开人群往里挤。
往日的种种,尤其昨日发生过的一般的从脑海中闪过…………
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从容淡定,他俊美绝伦的笑…………
“这个人怎么这么傻,居然自己去撞车……”
我知道这么这么多,为什么会不知道,容忻他其实比夜容还要狠呢?
人群中传来议论中,接着,有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踏着破碎的步伐,婚纱在地上拖出长长的折痕,散乱着凌乱的发,我像无头苍蝇似的冲了进去,入目所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是血,到处都是血。
好多好多的血。
救护车停在旁边,几个医生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我推开面前的人冲了过去。
那是容忻。
是容忻啊………
他还在微微的笑着,仿佛这样的笑可以维持到天荒地老。
我想哭,想要惊叫,可此刻,我的喉咙像被人扼住了一般,什么话也说不上来。
“容……忻……你不要死……不要死……”拉扯着他的手,眼泪像珠子似的滚滚而下,灼伤着最脆弱的肌肤。
容忻容忻……
你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死?
啊啊啊啊…………
看着他胸上的血,我放声惊叫……
动了动手指头,他对着我笑,“傻!哭什么呢……”
“我不哭,不哭。”擦拭着脸上源源不断的泪水,我试着对着他笑,却连个僵硬的笑容也挤不出。
“阿离……”他轻轻呼了我一声,我忙阻止他,“不!不要说了……等你好了,我们在慢慢说,好不好?”
物是人非事事休(一)
“阿离……”他轻轻呼了我一声,我忙阻止他,“不!不要说了……等你好了,我们在慢慢说,好不好?”
怎么会有怎么多的血呢……
触目所及,是血,全部都是鲜红的血,仿佛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红。
红的妖娆,烈的惊人。
他轻微的摇头,倔强的像个固执的孩子:“阿离,其实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你最爱的不是我,我等了、努力了那么久,你最爱的始终不是我……”
我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却被他摇头拒绝,“和你来的那天,我就在想,我一定要作你在乎的人,而且一定要做最最在乎的那一个,否则就只要被抛弃的份……”
“我知道你爱我,你可以不接受我,可我受不了你最爱的不是我……我不想在你心里的位置是排在所有人之后的,更不想,排在任何一个男人后面……”
“不说了……不说了,你不要乱动……我们好了再说……好不好?好不好……”容忻容忻,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倔强啊!
看着他乱摆的手,我觉得心脏撕裂般疼痛。
眼泪狠狠砸下来,模糊了视线。
我不仅问自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不过就是爱了一个利用我的男人,我不过就是不由自主的爱了一个不能爱的男人,为何要这样对我?
如果心能够由自己控制,还谈什么爱?
现在容忻变成这样?我才发现,他在我心里的重要………
这是,我的……报应吗?
“不好……”他抿唇轻笑,像个得逞的孩子,倔强固执的让人心疼,乱摆的手,有潺潺的鲜血溢出。
“容…忻…你为什么……要去撞车,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他傻,他狠。
他用这样决绝的方式,让我一辈子忘不了他。
他用这样决绝的方式,阻断了我和夜容的最后一条退路。
“你知道嘛……我会和你结婚,我是真的想和你结婚的……”
物是人非事事休(二)
“你知道嘛……我会和你结婚,我是真的想和你结婚的……”
我是真的想和他结婚!
起码在他来的一刻,我就想过,甚至从没动过悔婚的念头。
可…………
我也恨!
我恨为什么当我陷在泥沼的时候没有人肯拉我一把,我恨他们只会逼我,我恨他们用了这么残忍的方式逼我!
我恨他们的决绝!
“我知道。”他虚弱的点头,唇色一点一点的苍白下去,“可你的心里,始终还有他,你犹豫了……”
他是要不留任何余地的将夜容赶出去!
“司容忻,你混蛋!”这个男人太狠了,真的太狠了。
我永远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不是他身上有伤,攥紧的拳头,我会毫不犹豫的朝他砸下去。
余光朝身旁望去,那个发了疯跟我挤进来的男人,此刻如一蹲雕像般屹立在身后,黑色的西装,即使站在人群,即使阳光毫不吝啬的打在他身上,仍然显得萧瑟寂寥。
那紧抿的唇角,失了血色,只于一抹苍白。
我闭了闭眼,无心再看。
“嗯。”容忻虚弱的应了一声,末了,沾了血的唇,却绽放出浅缓的微笑,“我只想,作你心尖尖上的人,你会因我的疼而疼上千白倍,因我的乐而乐……”
那是我这一辈子,见过最美的微笑!
末了,他轻轻问我,“阿离,你说,我会不会死?”
黑宝石一般的眸,仿佛凝聚了最后一点光彩,淡定从容的凝固在我脸上。
如此决绝的话说出来,即使身上血流成汉,他却淡定的仿佛无事人一般!
我狠狠的吸了口气,身子抖的如筛糠,“不准死!我不会当寡妇!你要死我了我马上和别人结婚去!”
他笑了笑,却猛的咳出一大口血………
白色的礼服,早已经被鲜血浸透。
“念离念离……你不能怪我。”
物是人非事事休(三)
“念离念离……你不能怪我。”
看着手中握着的手滑下去,看着他慢慢的无力的阖上眼皮,我不可置信放声惊叫,心中的血脉似乎也在一点一点抽离,脑子刹那间一片空白,直到,再也感觉不到任何感觉……
“这个人怎么这么傻,居然自己去撞车……”
他居然,自己去撞车!
自己撞的…………
这句话,在是昏迷前,我脑中闪过的最后一个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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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腔冲刺着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这是在医院吧,我对医院一向敏感。
我动了动手指,脑子有刹那的空白,待那空白退去,铺天盖地的恐慌如潮涌般涌了上来,一下子,鲜红的血液涌上脑海,冲击的我头晕目眩。
我记得容忻的车祸,我记得他的决绝……
猛然的,我睁大了眼睛。
在朦胧褪去后,入目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美的让人窒息。
那双瞳孔,是深不见底的黑色,带着浓浓的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距离太近了,我甚至可以数到他的眼睫毛。
他稍稍退后一步,小心翼翼的扶我起来,端了杯水给我。
这是夜容。
我诧异的看他一眼,喝了俩口水,在他如此灼热的双目的注视下岔了俩口气。
糟糕,水喝到气管去了。
他拍着我的后背,表情很淡:“喝慢点。”
端着杯子,我干咳俩声,极力压下心中的恐慌,小心翼翼的问:“容……容忻呢?”
他复杂的看我一眼,“死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四)
他复杂的看我一眼,“死了。”
“砰——”
水杯从手中脱落,水花四溅,杯子落在光滑的地板上,碎成很多块。
“你骗人!”冷冷的一笑,我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起来,却被一只手狠狠的攥住手臂。
“放开!”
“你要到哪里去?”他淡淡的看我一眼,手上的力道却不放松。
“我要去看容忻。”他怎么会死呢?
我开始狠狠的挣扎,奈何体力不如他,根本不能撼动半分,“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听到没!”
许是我的挣扎起了作用,也或许是我的尖叫起了作用,他手上的力道开始放松,却仍没有离去:“阿离,你忘了吗?我从不会骗你……”
我对着他,笑的无比冰冷,“是。你从不骗我,可你却会利用我。”
骗与利用。
孰轻孰重?
他的手指开始手紧,唇边有了淡淡的苦涩,说出的话,也带着浅浅的落寂与嘲讽,“你不原谅我,你还是不原谅我……”
“错了。我从没怪过你。”
或许恨过、怨过,如今却是真正的放下了。
语气一转,我垂下了长长的睫毛,语气有俩分涩然与狠绝,“司夜容,你为什么要过来呢……”
好好的当你的皇帝,不好吗?
至此,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不好吗?
手权手兵,位居九五,一朝征战,君临天下。
听懂了我的意思,他的手臂无意识的攥的老紧,紧的仿佛要捏碎我似的。
我知道,我的话是真正伤了这个男子,可是,没有办法了,我很累,真的不想在继续纠缠下去了。
在这个纠缠下去,不是他死,并是我亡。
沉吟了许久后,他从口中吐出毫无情绪的几个字:“真的……没机会了吗?”
我闭了闭眼,忍下了眼中的酸涩,坚定的点了点头。
“年念离,你真狠。”
狠?
或许吧。
与君天涯(一)
“年念离,你真狠。”
狠?
或许吧。
几不可闻的叹口气,忍下眼中的湿润,我说:“放手吧,司夜容。”
放手吧………
这样的纠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即使我们重新在一起,也永远回不到从前。
与其苦苦的折磨自己,倒不如潇洒的放手。
快刀斩乱麻。
长痛不如短痛!
他不语,骨节分明的手指,却慢慢的松开。
一点一点的带着眷恋,墨黑的发垂到眼角,遮住了那双墨如宝石的眼眸。
“他在891房。”衣裳的一角轻轻扬起,夜容从我身边走过。
我心中狂跳,听到容忻没死的那一刻,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的死去!
眼睁睁的看着夜容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就在我以为这个男人终于放弃的时候,他的脚步却停在门口,轻轻的几个字,飘进我的耳中,“让我放弃,除非我死。”
如斯决绝,如此偏执,如斯残忍。
“难道要我死你才甘心吗?”忍无可忍,我朝着他大喊,声音嘶哑而破碎。
背影一颤,他回过头来,缓缓的,如慢动作一般,可却又那样快。
那双眼,如夜幕般深邃,那样的痛苦,几乎毁天灭地,那样的司夜容,我生平仅见的绝色惊艳,“阿离……我不会让你死,可是……我也不想死……我想活着,如果没有你,连活着也会是奢侈……”
逼迫我们的谁?
是我们自己!
他垂下长睫毛,挡住了黑眸里面的光亮,再抬头时,那双眼,黑的惊人,有种坚韧的残忍,“我死也不会放心,年念离,你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上。”
他的背影落入在走廊,那么挑拨帅气,医院走廊上的几乎看呆了。
可有谁,看到了男子背后的萧瑟与寂寞?
如此绝色,如此夺目,可却如斯孤独,如斯寂寞。
怀孕风波(一)
如此绝色,如此夺目,可却如斯孤独,如斯寂寞。
仿佛千年的寒冰,谁也溶化不了。
就像是繁华的背后一样,有一种,历经了事实,跨越了年轮的苍凉与孤寂。
那个男子,眷恋的不过是少之又少的温暖,舍不下的不过是这一辈子无人可予过的温情,封锁的心门不曾轻易打开过,可有一个人,轻易的走进去了,却被他不得不打断,从此,与君天涯!
一次错误,却要用终生来换,是执念太深?太偏执?还是不忍放手,还是舍弃不了?
不知道……
他只知道,囚禁也好,卑微的乞求也罢,黄泉碧落,永不放弃!
司夜容的固执,有目共睹。
就拿莲妃的事来说,这个男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目标,却能十几年如一日。
这样的韧性与执着,仿佛与生俱来一般,除非死,否则,不可能会放手!
…………
年非离和年柯走进来的时候,我半阖着眼皮,一脸的疲倦。
本来要去看容忻,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退缩了,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什么?
我不清楚,只是,本能的退缩。
睁开眼睛,却看到年柯却年非离一脸奇怪的看着我,那种表情,复杂且难懂。
“怎么了?”
年非离不语,只是皱了皱眉。
我将目光看着年柯,心提了上去,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她们那样的表情,让我害怕。
年柯叹了口气,“你……怀孕了。”
呃……
怀孕?
我怀孕了?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茫然的看着年柯,“你说什么?我怀孕了?”
我怎么可能会怀孕?
我和容忻不曾做过,和其他男人更加不可能,可现在告诉我,我怀孕了?
见鬼的怀孕………
难道我是圣母,不需要男人就能怀孕?
年柯点了点头,拿出一张报告单给我,微微叹了口气,“是真的,已经两个月了。”
怀孕风波(二)
年柯点了点头,拿出一张报告单给我,微微叹了口气,“是真的,已经两个月了。”
两个月,我醒来也才两个月,怎么会怀孕?
手上的报告单,呈……阳性!
我惊呼:“怎么可能?”
两个月,正是我醒来的时候,怎么会无缘无故怀孕了?
“这个孩子是谁的?”年非离的表情很凝重。
我张了张口,无言以对。
容忻是在一个月前才来的,可这个孩子两个月,那个时候我正极力的在找他………
不能说是容忻的,可也不能说的别人的!
我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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