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如今,幻想破灭,残忍的事实,给予了他毁灭性的打击!
柳玉熙瞥他一眼,掀帘而出!
走出数十米,便听得身后,顾明惊慌失措的呼声,“老爷,你怎么了,老爷!,老爷晕过去了!快,快将马车赶去太医院!”
柳玉熙的步子没有丝毫停顿,嘴角的笑容夹杂着几分冷,几分悲,凉薄得让人心疼。
晕过去了么,但愿,你长睡不复醒!
他身边的人,或许认为他是个与世无争,乃至于善良的人。事实上,他是心存善心,不会伤及无辜,更不会贪赃枉法,但是,他对于仇人,从来不心软,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啊!
柳玉熙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那些成堆的公文他没有看完,那都是以往或者的现在的督察史弹劾朝中官员的奏折,或者收集的一些资料。这些有利于他了解朝中人的举动,乃至于方便日后的工作,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完。
但他今天,想回家了,想看看那张清秀温和的脸,想听听她温柔的声音,那会让他觉得很安心,并且,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和动力!
也许是因为顾维庸的事情,转变了他的情绪,但是,刺激了他,他不是太高兴,反倒有种莫名的伤感。他这个人,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但并不是使仇人痛苦了,自己就能得到快乐。他只是,想要讨一个公道,给死者一个公道,生者一份心安。
今天过后,他和顾维庸算是彻底断了父子关系,乃至于日后反目成仇,也不奇怪。他不介意,也不害怕,这件事,他早就想做了。只是,以前顾及笑笑,后来,则被人陷害,几欲垂死,根本就没有机会。
他以后要做的事情很明确,在朝中取得一席之地,不是以贪污受贿,与浊流为伍,换来高位。而是先明哲保身,再寻一方清流,不愧天地,不愧百姓,更问心无愧。
也许这条路很难走,但是,想到她那么辛苦才能救一个人,他又怎么好以权位去害人呢!
柳玉熙会来的时候,家里正在用晚饭,李大夫,张伯,阿保都在,唯独不见常笑。
阿保见柳玉熙回来了,忙不迭回厨房拿了一个一副碗筷出来。
张伯显得很高兴,“少主子,难得你快来,一定饿了吧,赶快坐下,吃点儿饭!”
柳玉熙在桌边儿坐了,问道:“怎不见笑笑!”
几人面面相觑,李大夫首先开口,“前两日,她托人带来一封信,说是城外有个病危患者,需要她照顾,一时走不开,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让我们不要担心。”
柳玉熙皱眉,“送信的是个什么人?”
“是个年轻人,长得挺正气的,就是面相有点儿冷,本来想问点儿什么的,谁知道他交了信就走,我连个口儿都来不及开呢!”
张伯开口道:“当时我不在前院儿,不过,听老李形容,倒是有点儿像一个人,像是以前小姐带我们去求医时,遇到的那个穆公子的下人。不过,我也不太确定。”
柳玉熙沉默片刻,又道:“把信拿出来给我看看!”
李大夫就将信拿出来给柳玉熙看,柳玉熙看罢,微皱的眉头瞬间松懈,“是她的字,且字迹平稳,正常,她应该没出身事儿。你们也别担心,安心在家等着吧!”
此话一出,李大夫倒是有些惊奇,头一次见人看信不看内容,而是通过笔记评估的。不过,转念一想,又释然了,若是笑笑真的被人挟持,确实不能写出什么真实的东西。这样一想,李大夫又觉得柳玉熙十分聪明,真是岳父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嫁孙女儿,就该找以个像这样聪明又稳重的。
张伯则是见怪不怪,他家少主人,从小就天资聪颖,长大了,只会越来越聪明。
常笑不在家,柳玉熙第二日一早就回都察院了,他不知道的是,几乎在他前脚一走,常笑后脚就回来了!让李大夫大呼可惜。
常笑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反正,还会回来的,不是么!她是等李铮回家后,才回来的,那个人虽然长了一张讨喜的娃娃脸,做事儿却很霸道,根本不许她先走。还是他病情稳定,有事需要回去处理,才离开了!否则,她还真的在他身边事必躬亲地服侍几天。
与此同时,太子东宫,书房内,李铮坐在书桌后,面色阴沉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人。
这三个人分别是他的两个贴身侍卫追风,随影,还有他的心腹太监,刘泉。
直到盯得底下几个人直冒冷汗,李铮才淡淡开口,“随影,你起来!”
随影不起,只是低着头,铿锵有力道:“属下保护殿下不力,理应受罚!”
李铮轻笑一声,意有所指道:“若连你都要受罚,他们两个岂不是要罪该万死了?”
“殿下!”
“殿下?”
追风和刘泉齐齐抬头,眼里既震惊,又惶恐!
太子手下,有从小就训练的十三暗卫,个个都本领不凡。其中,追风和随影,无论是忠心,智慧,乃至于能力,都是最出挑的,也最合李铮心意。所以,李铮出宫,一般带他们两个,带多了,反而束手束脚,更容易被人锁定目标。李铮极其狡猾,所以,一般人也很难扑捉到他的行踪。
有时候,他只带一个人,这个人通常是随影。因为,他的功夫在追风之上,也最了解李铮的心思。往往只要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随影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李铮的三个终极心腹,便是追风随影和刘泉这个从小就贴身伺候的太监。李铮将随影带出去的时候,往往会将追风留下来,以防万一,因为刘泉虽然脑子灵活,但不懂武功。
这一次,李铮出宫,最清楚他行踪的,莫过于他们三个!李铮遇刺,分明是有人预谋,他此刻又摆出如此态度,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分明是怀疑刘泉或者追风有背叛嫌疑,两人如何能不惶恐!
正文 第85章 谭雅伦要成亲了
第85章 谭雅伦要成亲了
刘泉反应过来,首先说道:“殿下,奴才十五岁就跟着你,到如今,已经十年了,奴才虽然是皇后娘娘派来伺候主子的。舒槨w襻但是,自从主子让奴才选择,奴才就决定跟着您了!奴才这条命,这颗心,都是主子的,就算杀了自己,也不会背叛主子,请主子明鉴呐!”
但凡在李铮手下做事,做错了,会罚得很,做好了,也得的多,若说到背叛,只有死路一条,且死无葬身之地!刘泉跟在他身边十年,有一点知道得特别清楚,做什么都不能背叛李铮,更怕被他质疑忠诚。一旦落实,乃至于被冤枉,不仅他死路一条,他一家满门都会人头落地,或者死于非命。
而追风,低着头说了一句,掷地有声的一句,“属下,没做过!”
这大抵是暗卫的特性,沉默寡言,习惯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忠诚。
两人说完,便安静地跪在原地,等待李铮的裁决。
有的话,意思到了就行了,他们的主子,不喜欢听太多。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甚至于让人感到压迫。
良久,顶上的人发话了,“我相信你们!”
闻言,刘泉和追风纷纷抬头,多少松了口气,眼里没有欢喜,反倒有些凝重。
刘泉首先反应过来,问道:“殿下可是知道了谁是幕后黑手?”
若非有了答案,李铮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他这个主子,聪明却也多疑,好在大多时候,都不会错怪。
李铮轻笑,眼里有一闪而逝的冷光,“真没想到,本殿也有养虎为患的一天。”
刘泉惊,“殿下的意思是——”
“我的行踪,除了你们之外,就属他最清楚!有的位置,即使不是他的,坐的久了,也会眼馋的!殊不知,假戏真做,取而代之,哪有这么容易!”
刘泉试探性地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老虎虽猛,若有二心,必诛之!”李铮眼里,杀机毕露。
刘泉伏地道:“奴才虽无二心,人在眼皮子底下,居然也能让他钻了空子,买通杀手,奴才也有责任!请殿下将此事交给奴才去办,奴才一定做的干干净净!”
李铮笑,紧绷的眉宇微微一送,“刘泉,本殿就欣赏你这一点,聪明!”
“谢殿下夸奖!”
刘泉和追风下去之后,李铮将随影留了下来。
随影见李铮伏在书桌上,脸色也不大好,走近了,才发现李铮的右手一只捂住腹部,随影便道:“殿下,你没事吧!”
李铮摇头,“没事,你明日将她叫来,叫她来给我拆线!”这腹上的线看得他头大,而且,伤口真的不太舒服,也许是操劳过度,该让她来看看!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在太医院里有人,但是,他宁可舍近求远,是因为她的医术高超,他想不是。也许,是怀念她诊治时的样子吧,认真的特别……
第二日,常笑正在医馆看诊,就见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那么高的个子,又是黑衣冷面,显得分外醒目。常笑几乎抬眼就看见了他,倒是有些诧异,随即主动迎了上去,“随影,你怎么来了?”
随影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没有起伏,且简洁得过分,“主子让我来请你,拆线!”说罢,转身往外走。
常笑一愣,反应过来,回身拿了药箱,跟阿保打了声招呼,便跟着出去了!
外头有一辆马车,造型简约,质地却是上乘,随影早就在车旁等着了!
待常笑上了车,随影便驱使马车。
不久后,马车在一座偏僻的宅院前停下,常笑下车,见是一间还算气的宅邸,门匾上书穆府二字。
漆红大门紧闭,似乎没什么人来,随影敲了敲铜环,就有两个人从里开门,见是随影,举了个躬,而后一人走出来将马车前往后院,另一个人则为两人关门。
里边儿倒是和一贯的京都宅邸的院落相同,种了一些时令的花草,还有一个池塘,远远看去,可见一片成群的黄红色鱼群越过,环境倒也雅致。
随影将常笑领到一间厢房门口,打开房门,便静立在一旁。
常笑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的李铮,背靠着一个软枕,微微蹙眉,似在养神。
听见声音,李铮睁开眼睛,见是常笑,轻轻勾了一下嘴角。
常笑走到床边,将药箱放在一旁,拉了一个小凳子坐下,开口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李铮点头,常笑便掀开被子。
似是为了方便治疗,李铮只穿了一件儿里衣,常笑帮他拉开衣襟,露出缠了白纱的腹部。
常笑拿剪子剪开结头,而后一点点拆开,露出缝合的伤口。
伤口痊愈的不错,因为洒了上好的药粉,也没有发炎,常笑便道:“今天可以给你拆线!”
李铮有些疑虑道:“不会像上次那么痛吧?”
常笑笑,“不会,就想蚊子叮一下的感觉!”
李铮挑眉,将信将疑。
常笑用棉花沾了酒在伤口上消毒,这个时代没有酒精,她只好在酿酒的基础上提炼了一些,也许效果没有酒精那么好,但是,消毒还是不错的。而后用剪子将线从中间剪开,再用镊子将线拔出来,再消毒。为了不留下疤痕,常笑在包扎之前,还取了一点儿褪疤药。这药膏是她用血莲制成的,不多,只有那么一小盒。
之所以给李铮用,是想到他出身大家,常笑之前给他动手术的时候,见他细皮嫩肉的,一点儿伤痕都没有。想必很爱护自己的身体,更不希望留下疤痕之类,权当,救人救到底吧!
包扎完之后,常笑又给他诊了脉,片刻后,收回手道:“你这段日子,是不是常常觉得腹部隐隐作痛,而且,精神不济,食欲不振呢?”
李铮诧异,“你怎么知道?”
常笑道:“为了你的健康着想,这段日子,你还是多休息吧,公事再重要,身体垮了,又有什么用呢!”
李铮皱了皱眉,转而笑道:“上次你说的注射器,刘师傅已经在做了,若无问题,过几天我会叫随影给你送去!”
“谢谢!”常笑客气一笑,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反正,她是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多了,管不了,更因为,她没有这个权利。
与此同时,谭府,谭雅伦正在谭父谭母在客厅里商量事情。
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形,似乎商议得不太愉快,谭雅伦猛的从座上站起,情绪显得很激动,更有种强烈地排斥,“我不同意!”
谭夫人一拍桌子,也充分显示了她的强势,“此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之前,念着你要考科举,我们便没有将这事告诉你,免得影响你。如今,你金榜题名,难道不该替你的家族,替你的未婚妻考虑一下吗?月月她怀着你的孩子,这是不争的事实,难道,你堂堂一个金科状元,官居四品的朝廷命官,还想让你未过门的妻子未婚生子,让你未来的儿子,我们谭家的血脉被人叫做野种吗?”
此话一出,谭雅伦勃然色变,额上青筋暴起,显得隐忍和愤怒。
他不想娶项月,不想娶那个心机深沉,又矫揉造作的女人!
这时,谭正也开口道:“雅伦,关于你的婚事,为父本不想逼你。但是,出了这事儿,也是你的责任。项月确实坏了你的孩子,你不娶她,不但对不起项家,也对不起谭家。我们,不能让谭家的血脉流落在外啊!如今,项月怀孕才三个月,看不大出,你现在娶她,正好。等到时间长了,肚子大了,更不好收场。我也知道,你不太喜欢她,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慢慢会有感情的。你日后要是有了中意的,只要不是什么有夫之妇,我和你娘也会支持你娶进门的。”说罢,便想谭夫人使眼色,希望他们两人能各退一步。
谭夫人皱眉,没有说话,可想谭雅伦在这事儿上也把她惹毛了!
谭正正觉得下不来台,谭雅伦忽然冷哼一声,愤愤道:“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身后,谭夫人气得直咬牙,指着谭雅伦的背影,斥道:“瞧瞧,瞧瞧,他这是什么态度,为了一个淫娃荡妇,连家都不顾了,真是岂有此理!”
淫娃荡妇说的正是常笑,在谭夫人眼里,她一个有夫之妇,不但私逃夫家,还想方设法勾引她的儿子,简直让她恨得牙痒痒。
谭正叹了口气道:“夫人,你也别怪雅伦,自己的儿子,你自己不知道啊!雅伦是绝对不会在清醒的情况下在未婚前就和人行房的,项月,必定是用了手段。所以雅伦才这么反感这桩婚事,他最恨受人欺骗,被人摆布了!我看你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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