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户女的高嫁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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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女的高嫁之路-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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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她说!”刘三娘和刘五娘异口同声道。

筠娘子讽刺的笑道:“刘五娘,你为了私人恩怨怂恿三娘纵容你杀害我这个‘救命恩人’,你说我要是做了鬼,是找你跟秀玫谈天……还是该找三娘弹琴呢?”

“还有祁孟娘,就因为我救了三娘不肯助你你就怀恨在心,祁孟娘你打的好算盘呀,我要是死了三娘就少了一个臂膀,那还有谁有资格跟你争内司夫人?”

“刘五娘,你自恃聪明实则就是个蠢货!宋玫娘……哈哈,秀玫就是秀玫,换了件衣裳就真当自个是主子了?秀玫那么点小伎俩就骗的五娘你拿她当上宾了?秀玫借你之力杀我报私仇,可是我要是死了……五娘你空有一副瑶姿仙骨,可惜啊可惜……”

刘五娘犹疑:“难道我还有机会?”

秀玫急了:“五娘不要听她大放厥词。”

秀玫又要掐上筠娘子,秀棠冷哼:“你敢!”

筠娘子轻笑:“今个我就给五娘指个明路,五娘这般姿容,我想天下的男子但凡见了一眼必然念念不忘罢……”

下一句才是杀手锏:“我想,周内司也不例外!”

祁孟娘、刘三娘、刘五娘同时急道:“你知道周内司在哪里?”

祁孟娘首先回过神来,轻蔑道:“这个人的鬼话,你们也相信?”

筠娘子哀怨道:“头磕的疼,脑子就糊涂,我明明知道周内司在哪的,我还知道周内司选定了谁呢,哎呦不能想,一想头就疼……”

三位娘子都在暗忖。

秀棠铿锵道:“你们也不想想,周内司会跟我们宋家这个小商户联姻么,是杀了筠娘子合算,还是得了这个消息合算?筠娘子既然能识破炭炉里的阴谋,何况这么点小事?”

三位娘子还在犹豫。

筠娘子给她们出了主意:“合着这里四下无人叫天不应,留不留我,你们可以慢慢计议。”

刘三娘惊慌道:“眼看这饭点快到了,我们还要陪夫人用午膳呢。”

筠娘子:“那还不简单,你跟夫人说我们几个娘子相逢恨晚,今个就在这里用膳说点体己话。哎呦,我还真有些饿了……这臭豆腐的味也真是难闻!”

三位娘子打定了主意。

祁孟娘领头道:“三娘你就带宋筠娘回房把衣裳换了,五娘你跟夫人去说,顺便给宋筠娘要些合胃口的饭菜,我负责给秀娇敷脸上药……这下宋筠娘口福身爽,便没了推诿的理由了罢?”

筠娘子:“自是极好。”

筠娘子换了一身黛螺色蹙金丝如意暗纹的对襟襦裙,八幅的裙裾在阳光下华贵逼人,青翠的色泽生机勃勃。筠娘子理了理发髻,尔后浅笑盈盈的走了出来。

不骄不躁,不急不缓,筠娘子原来是个美人!

香樟树下摆了桌子,菜肴摆了满桌。就等着筠娘子就坐。

筠娘子道:“秀玫知道,我家丫鬟和我一道上桌是家常便饭。我想,三位姐姐应该不介意罢?”

刘三娘的筷子都伸到嘴边了,顿时没了咽口的兴致。

祁孟娘示意丫鬟:“去给秀娇和秀棠摆碗筷!”

秀玫美目一挑:“五娘,我也要上桌!”

筠娘子“啪”的一声搁下筷子:“见着你,我就恶心!”

祁孟娘给筠娘子夹了一片鸭肫,慢悠悠道:“宋筠娘可恶心不得,这恶心了就吃不下了,这吃不下了头就疼了,这头疼了还怎么想事呀,五娘还不把这个碍眼的‘养女’给打发下去!”

秀玫愤愤的下去,跟祁孟娘的丫鬟站在一块。

一丫鬟道:“离我远点,一身臭味!”

又一丫鬟:“我倒觉得,一股骚味!”

筠娘子给秀棠夹了菜,给秀娇舀了碗汤,温婉道:“脸疼就别吃菜,先喝点汤垫着。等下午出了知州府,我给你请大夫。”

祁孟娘最是机警:“下午就出知州府,你什么意思?”

“周内司选妻一定,难不成夫人还把我们留在府里赏月不成?当然,留你赏到八月十五的月我都是信的,而我,自然是从哪来回哪去。”

“周内司到底在哪里?”三位娘子都没了耐心。

筠娘子高深莫测的浅笑,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筠娘子道:“周内司待会会陪夫人用午膳。”

“你怎么知道夫人今个中午没跟娘子们一道用膳?”刘五娘不可置信的拍座而起。刘五娘去禀告夫人用膳问题的时候,便得了消息说夫人头疼的紧任何人不得打扰。

筠娘子斜扫一眼便收回目光:“难不成夫人舍得周内司饿着?”

“周内司到了府上了?”

“怎么没一个人知道?”

筠娘子淡淡道:“人还没来呢,夫人开饭还早着呢,你急什么?”

刘三娘耐不住了:“宋筠娘,我奉劝你,你最好别骗我!周内司要是来了,一定在前院见知州大人,我去找我大兄问个明白!”

言罢便提了裙子就跑。

祁孟娘不屑道:“这么急着见外男,哪有一点闺范!”

刘五娘其实也坐不住了。可是刘知州不待见她这个庶妹,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也就两刻钟的光景。

刘三娘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扬起巴掌,就要甩筠娘子的脸,愤愤道:“你这个骗子!”

“我大兄根本没收过周内司的请帖,到现在也没下人禀报周内司会来拜访,你害得我被大兄骂不知羞耻,看我今天不饶你!”

秀棠站起来挡住:“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家娘子说周内司要拜访知州大人?”

筠娘子逼视道:“连个丫鬟都懂的道理,三娘怎么反而糊涂了?”

“想见周内司,就让秀棠带你们去看个明白!”

第19章 争夺周内司3

筠娘子皱了下眉,从手边端了两盆玉兰花,搁在桌子上,又把盘子里的菜汤撇了进去,然后用筷子把泥土捣松。

筠娘子给秀棠耳语了一番,秀棠讶异:“这能行?”

筠娘子道:“祁孟娘,借你的丫鬟一用。从来就没有外男入后院的道理,夫人藏着掖着自然有夫人的道理,我想诸位也不想打草惊蛇吧。这个事就交给祁孟娘的丫鬟去做,祁孟娘你哪个丫鬟的耳朵灵光一些,别到时候听着声音了不认账!”

秀棠和祁孟娘的丫鬟执棋各端一盆玉兰花出了院子。

娘子们都在原地等。

嬷嬷和丫鬟都在伺候娘子们用膳,一路上都没遇到人。秀棠和执棋站在穿堂口等。

足足一刻钟。

执棋不耐烦,那头娘子们也都在质疑。

秀棠竖起耳朵。直到整齐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秀棠对执棋使了个眼色,两人端着花,猝不及防的从穿堂口一左一右的相撞!

花盆“嘣”的一声摔碎在了地上,只听秀棠怒骂:“你这个不长眼的死丫头!是你害我把三娘的花都给摔坏了!”

执棋不甘示弱:“你怎么不说是你没长眼呢?我们去叫娘子评理去!”

两人拉扯了起来。

一个声音道:“你们还不让开!”

只见四个粉装一等丫鬟抬着一顶软轿进了穿堂,四角出檐,轿帷是富贵牡丹的织绣。

秀棠和执棋都慌了:“我去拿扫帚来。”

一丫鬟冷声道:“我可等不及,把瓷片都给捡起来!”

秀棠和执棋规规矩矩的捡好后,垂首各站一边。

四抬大轿平稳通过。

就在前面两个丫鬟踩上玉兰的泥土时,鞋底一个打滑,整个人身子一塌,惊叫出声。

轿子向前一沉!

秀棠和执棋眼疾手快的扶了上去!

“咳……咳……咳咳咳!”

年轻男子的声音!

轿子里面细微的咳嗽声,被秀棠和执棋听的分明!

轿子又恢复了平稳,秀棠告罪道:“都是我们的不是,还请姐姐们不要跟夫人说起。我们打翻了玉兰花,回头就够娘子骂的了……”

一等丫鬟冷哼一声便走了。

秀棠一把抓住执棋的手,“我们从另一条廊子拐到望风楼,我家娘子说周内司一定去望风楼。”

“望风楼不是娘子们今个看戏的地方么?”

“你走还是不走?”

秀棠和执棋躲在望风楼的墙边,看丫鬟们把轿子抬了进去,门吱呀一声关上。

很快四个丫鬟都走了出来。

门又大开。

秀棠仰头,只见二楼的窗户已经关的严严实实。

执棋费解:“娘子们在一楼看戏,周内司在二楼,他总不能把窗子关起来看吧?”

秀棠撇嘴:“你笨!看戏的时候谁会注意楼上的窗户?”

****

秀棠和执棋汇报了消息后,祁孟娘一边婆娑着自个的指甲盖,一边慢悠悠道:“难怪夫人说‘筠娘子是聪明人’!要不是我家执棋亲眼所见,我倒以为你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祁孟娘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你凭什么说此人就是周内司?”

筠娘子不得不解释道:“其一,夫人今个心情颇好,喜形于色,与昨日判做两人。可是昨日夫人忙了一天又遇到炭炉一事,加上又歇的晚,没理由这一早换了新衣裳如此喜笑颜开。

其二,夫人月前就请了‘走马派’伎艺人,据说‘走马派’可是除了皇宫就只有达官贵胄之家才能请得动,他们又岂会愿意到后院给咱们小娘子们助兴的?除非——用的是一品瓷内司的名头!”

最可疑的就是:藏火绝技。试问这世间有几个女子能看藏火戏的?藏火伎艺人不着衣裳,仅披着锑袍耍火,这也是我在家窑里听说的,大家娘子不知这个也是常情。

其三,就是搭台子。戏台搭的很高,根本不适合从一楼看,可是若是换作二楼,那就是太惬意不过了!

其四,夫人若真是为了贺端午,有这样的好节目没理由连太夫人都不知情……谁不知道夫人对太夫人可孝顺的紧。”

三位娘子异口同声:“也就是说这个人一定是周内司!”

筠娘子莞尔:“现在你们也知道周内司在哪儿了,既然是选妻嘛,自然是周内司自个来选。至于我呢,我弃权!我是给夫人送瓷礼来的,这礼也送到了,别的我就不搀和了,还请三娘代我跟夫人辞行。”

筠娘子站了起身,携秀棠秀娇就要离开。

“慢着!”

祁孟娘可从不留聪明人。

五年前元家一倒,周内司继职,祁家白瓷方有了出路。祁孟娘是祁大老爷所出的嫡长女,身为商贾之家的女儿要嫁个好人家有多难,这点祁孟娘深有感触。祁孟娘心性高非要搏个好人家,以至于如今落个连说亲的人也没有。不过自周内司相中了祁家,祁家做了白瓷第一皇商。

祁家富了不假,可惜不“贵”。

要想“贵”,必须有人承个官做。

祁二老爷的寒窗二十年苦读苦无成效,好在终归听劝另辟蹊径考了制科,考“杂色”本就被读书人看不起,加上他考了还是最差的五等。五等一般都是与官无缘了,不过好在有周内司这层关系,便被发到一个小县城里面做了通判。通判说起来好听——是个监视知州或者知县的活计,终归是在知州或知县手下讨生计。

也总算是“富”、“贵”两全了!

祁孟娘攀上知州夫人,做足了功课,就差最后一步。

祁孟娘明眸弯起,红唇一启,朝刘三娘和刘五娘道:“两位妹妹这么快就放人,是不是太草率了?宋筠娘想弃权是吧,我倒有个最好的法子。”

筠娘子毫不回避的正视她:“祁孟娘有何高见?”

“活人有的是机会卷土重来,宋筠娘难道不知,只有死人——才是彻底弃权么?执棋、弄笛,还不给我把宋筠娘制住!”

秀玫笑道:“五娘,这二对二,胜负难算,加上我,三对二,岂不刚刚好?”

刘五娘点头:“也是,反正咱们也知道周内司在哪了,留着宋筠娘也是麻烦!”

秀棠忿恨道:“你们——你们——过河拆桥!”

执棋、弄笛、秀玫就要过来辖制秀棠和秀娇!

筠娘子抬头看天空,一大片的乌云也遮不住这刺眼的阳光!

筠娘子头也懒得回:“放开我的丫鬟!我只说了一点你们就急着杀人了,是不是太草率了些?我可有言在先,我还知道周内司是冲着谁来府上的呢!”

祁孟娘不屑道:“如今是我们三个各凭手段的时候!难不成你是周内司肚里的蛔虫不成?”

筠娘子回头,逼视祁孟娘,笑意疏离,斩钉截铁:“祁孟娘,我还就是——周内司肚里的蛔虫!”

刘三娘打圆场道:“急什么,合着她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既然宋筠娘这么乐于给我们三位做嫁衣,我们可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

秀棠只觉如竹峭立的筠娘子萧瑟煞人。

秀棠鼻尖一酸,只听筠娘子道:“秀棠、秀玫,你们两个去后门看看,那辆黑楠木马车还在不在了?这辆马车秀棠你还说过很贵气的……”

刘三娘念头活泛起来了,确实有那么一辆马车……

刘三娘蹙眉道:“‘玫娘’你可要把眼睛瞪大一些!”

乌云遮了太阳,风四起,吹的筠娘子透心透肺的凉。

乌云飞走时,太阳更亮,筠娘子还不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热。

秀棠和秀玫带回消息:“那辆马车确实停在后门。”

“那就是周内司的马车!”

刘三娘一个激灵,与筠娘子异口同声:“那就是周内司的马车?”

筠娘子与刘三娘视线交汇,点头道:“那几日巷口都有人盘查,每来一位小娘子都有登记。除了这辆马车。三娘你应该还记得你质问金嬷嬷的时候,金嬷嬷反而打太极给糊弄过去。夫人让三娘在门口接见娘子们,自然不可能为着一个娘子隐瞒三娘。除非,马车里坐着的就是周内司!”

“周内司如今人在望风楼上,马车停在门口,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祁孟娘轻蔑道。

筠娘子悠悠道:“祁孟娘你怕了?你怕我说出真相,你怕三娘有了我这个助力,到时候你就未必是赢家了!”

“你少挑拨离间!”

“哼,本来我还真不想搀和的,昨晚我们说的好好的,只要我什么都不说,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可是才一晚,你就赶尽杀绝!本来我都是站你的队,想巴着你祁家的名声给我宋家青瓷一个出路!就因为我救了三娘——你就恨上了我!”

“你胡说什么?”

“我根本没有胡说——因为周内司——周内司相中的人就是——你祁孟娘!”

刘三娘和刘五娘都冷笑起来。

筠娘子趁胜追击:“三娘,我来知州府送拜帖,周内司的马车就跟在祁孟娘的身后是不是?

三娘,昨天一早,你还错以为这是祁孟娘的马车是不?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年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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