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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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情-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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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渺渺双手抱胸,“理论上来说只是一部分,因为女人其实比男人理智比男人现实,男人娶妻通常看容貌,女人不,外貌只是一部分,而且是最不重要的一部分,女人更注重的是男人的品行,是不是顾家,是不是体贴,是不是能为她买得起房子车子新款时装,是不是能带她去马尔代夫度假。因此,从这一个维度来说,老男人确实比较有魅力,他们沉稳,又通常事业有成,而且丰富的人生阅历让他们学会怎样去宽容和宠爱女人,从年轻女人身上获得新鲜感和成就感。”
  “那你也这样吗?”
  渺渺的眉皱起来了,转头严肃地盯着男孩儿的脸——“文革……”
  “好好,我不问了,我不问了还不行吗?”他双手做投降状,嘴巴嘟嘟哝哝,还真的蛮识时务。
  “文革,时间真不早了,你……”
  “我知道,”他打断她,认真地望着渺渺说:“事实上,这个时间学校宿舍肯定已经熄灯了,我身上没钱没手机,旗老师……”
  渺渺额上的青筋跳啊跳,终于“啪”一下断了——敢情他今天又是要她请吃饭又是要看电影磨磨蹭蹭那么多事儿,这一句才是最终关键!
  
  渺渺带着文革去了唐习习的据点——她的单身公寓,拿钥匙开门进去,唐习习正坐在地上一边吃方便面一边看无聊的娱乐节目,看见她,举了举拿着塑料叉子的爪子——“哟!”算是打招呼。
  “这么晚还没吃?”
  “恩。”唐习习也没多说什么,等看到渺渺身后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进来吧。”渺渺对文革说了声,然后转向唐习习,“今晚他在这儿凑合一晚上。”
  唐习习愣愣地点点头,然后等渺渺转进卧房,立马跟上去,关上门——
  “喂喂,你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把你学生领这儿来了?”
  “唉,一言难尽,放心吧,明天我就打发他回去。”
  “不是这个问题。”唐习习有时候真是服了渺渺了,“你一个实习老师带男学生回住的地方,这要是被传出去,你还要不要混下去啊?”
  渺渺心里一暖,知道唐习习是真为自己着想,走过去抱了抱她,“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唐习习白了她一眼,“随便你吧。”趿着拖鞋啪嗒啪嗒走出房间。
  渺渺随后也出来了,抱着一床被子,对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文革说:“今晚你在沙发上将就一下,没问题吧?”
  这会儿文革真是乖得不得了,点点头,将被子接过来。
  渺渺用脚踢踢唐习习,“别看了,赶紧洗洗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呢。”又转向文革,“你也一样。”




忠告

  渺渺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两手插在衣兜里,高跟鞋踩得噔噔响,绷着脸走在大学校园里,身后五六米远,文革同学依然穿着昨天的那身校服,两只手也插在裤兜里,不过脑袋好奇地转来转去,脸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今天早上,渺渺她们起来的时候,文革倒是已经起来将自己收拾干净了,还懂事地叠了被子,三个人去楼下的早餐店吃了早餐。渺渺想,怎么着也得打发他上学去了,结果话还没说出口,那小祖宗一边拿着调羹轻轻拨着碗里剩下的豆腐脑,一边云淡风轻地说,“你们要回学校吧,我跟你们一起去。”
  语气绝对淡,态度绝对认真。
  渺渺皱了皱眉,“你去干什么?不上学啦?”
  他抬起头,眉目浅笑,“就当实地考察呗,提前进入大学生活,以此来激励我好好学习,搞不好我就看上眼了,不出国念书,就待这儿混了。”
  他的理由多充分!渺渺简直要气死了,万分后悔最晚怎么就会一时心软,真是见鬼了,他文大少爷难道真会饿死街头?好嘛,他要跟就跟好了,反正他上不上学,出不出国都跟她无关。
  
  这边,仿佛较劲似的,渺渺当文革不存在,文革呢,也乐得逍遥自在。可谁也不知,瑞德那边都快翻了天。本来,早上没在教室里看到文革,老师们也没多大注意——早说过,漂亮又成绩拔尖的学生总有点小特权,对于文革偶尔的逃课行为,老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人家的成绩和家世都摆在那不是?
  可谁想,早自习刚结束,一辆黑色的奥迪就直接开进学校,一看车牌,不得了,省正厅的,哪里还敢拦呀,赶紧放行。
  没过多久,校长、副校长、教务主任都知道了,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
  “哎呀,吴秘书,怎么有空来这里?”来的人是省秘书长文东来的秘书吴水永,当年文革进瑞德,也是吴秘书来校长室办理的手续,后来文革在学校的一切事物像什么家长会啦都是吴秘书在处理,因此,校长对他还算熟悉,态度语气都把握得很有分寸,熟络中带着敬意——别看人家只是个秘书,可,也要看是谁的秘书,有时候他的一句话可比某些费尽口舌管用得多。
  “哎,老首长下来视察,路过这里,老人家想孙子了,这不,秘书长让我过来接一下文革,顺便请个假,也就半天时间,老人下午就要飞重庆。”吴秘书口中的老首长就是文革的爷爷文同舟,如今的南京军区政治部主任。
  “应该的应该的,文革现在应该在教室,王老师,”校长转头对一个老师说,“你去叫文革来一下校长室。”
  吴秘书对此安排没有任何异议,微笑着听校长对文革赞不绝口——
  “文革这孩子真是不错,上个月还为学校赢了奥数竞赛的金奖,虎父无犬子啊……就是有点偏科,有点太按着自己的性子来,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聪明的孩子都有个性……”
  王老师去了很久才回来,回来时脸色不太好——人没找到,不在教室,也不在寝室,问同桌——不知道,从昨天晚自习开始就没看见他了,也没说去哪;问室友,更不得了,人家昨晚压根就没回去,手机、钱包都还在教室——这问题大条了!
  吴秘书的眉已经皱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可校长却已着实一个头两个大,瞎子都看得出来吴秘书虽然还是温和沉稳的模样,但,已经开始生气了——文家就这么个宝贝疙瘩,交到你手上,现在人不见了,生气也是应该的。可找,又去哪里找?
  这会儿才发现文革这个孩子是真的蛮独立,也——蛮冷。说起文革吧,没人不知道的,有些跟他玩得还挺好,可,真的不了解他。他这个人很冷淡,尽管跟人打成一片,乍看起来挺外向,其实不,他把自己揣得紧紧的,谁也不给看。他给人的都是他想给人看的,学校里的同学,他把他们当玩伴,他们吃喝玩乐胡天胡地,默契十足,可,也仅仅只是玩伴。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向圆滑的文革昨天晚自习会跟物理老师起冲突,以至于摔门而去。
  
  吴秘书等了将近一个钟头,文革还是没出现。吴秘书决定不等了,他还是了解文革的,文革在瑞德绝对不像校长说得那么听话乖巧有点小脾气,瑞德困不住他,他的心眼鬼着呢,做坏事那是从来没被抓到过的。
  今天这事儿——难搞!
  怎么个难搞法?文革要真出了什么事儿,那真是谁都不好过了,注定要掀起暴风雨。文家就这么根独苗,别说老首长文同舟,就是文东来,平时里总是吹胡子瞪眼嫌文革这不好那不好,见一次训一次,可心底里那是实打实的疼,他难道真能让自己儿子被欺负了去?可要没出事儿,那也难善了,文革这回的出格撞上了枪口,依这两父子的相处模式,肯定两三句话不到就开始拍桌子摔门——这是什么事儿嘛!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去向文东来报告情况。
  “校长,文革要是回来,让他赶紧跟家里联系,也免得家人操心——当然,要是我们找到文革,也会通知学校的。”吴秘书淡淡地说。
  “哎,一定一定,这回真是我们的疏忽,实在是太抱歉了。”
  吴秘书点点头,表情挺冷淡,“那就先这样,校长也别送了。”
  话是这么说,校长和一串的学校领导还是巴巴地送到楼下。吴秘书打开车门,刚想坐进去,又挺直了背——他看见文革了。
  
  冬日的校园其实也没什么景致,天气又冷,文革随便晃了一圈就没兴趣了。
  拍照前前后后也就花了半小时左右,渺渺出来,一眼就看见等在外面的文革,修长的两条腿交叠地撑在地上,微低着头,从渺渺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他优雅的下巴和卷翘的睫毛,真实动人。
  中文师范本来男生就不多,像样的男生就更少了,乍然见到这么个可口的尤物,身上还烫着瑞德高贵的记印,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亢奋,耳边萦绕的都是交头接耳对陌生年轻男孩的好奇YY。
  渺渺走近,文革抬起头来,一脸不耐,劈头就来一句,“你们大学里的女人都是□吗?没见过男人啊?”哦哟,真是恶毒得不得了,看样子他真是被女性□裸意淫的目光弄疯了,不讲一点风度了。
  渺渺挑挑眉,不以为意,“你应该感到荣幸,不是谁都有这种经历的。”
  “嗤!”他嗤笑一声,很不屑的样子。
  “走吧。”
  这回少年倒是没什么废话了,乖乖地跟渺渺出了校门。
  渺渺在校门口买了杯热奶茶塞到文革手里,“喏,拿着暖暖手。”看他冻得鼻子通红脸颊发白,渺渺还真有点心软,可还是忍不住数落,“你说你是何苦呢,巴巴地跟过来,活受罪!”
  文小爷不乐意了,“我高兴,我爱上哪儿上哪儿,你还真当自己是我老师啦?”
  啧,这一说话就能噎死人。还亏得渺渺将他当小孩儿,不然非得气死。
  这回去的一路,谁也没说话。
  进了校门,原本渺渺走在前面,这会儿转过身对他说:“赶紧回寝室洗个热水澡,最好冲一杯板蓝根预防下,别真弄病了。”
  文革看着她,眼神儿幽幽的,有点儿复杂,直勾勾地看着渺渺。
  “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渺渺微微皱了眉。
  他嗯了一声,挺轻,看着渺渺,话到喉咙又咽下去的模样,让渺渺有点不好的预感——
  “你不是这样就容易感动了吧?”语气蛮轻佻蛮蛮讽刺。
  敏感的文革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心里微刺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嫌恶嘲弄,“你丫日本漫画看多了吧,你想当极道鲜师那种脑残热血的生物,也要看小爷我乐不乐意!”
  渺渺刚想说那就好,咱俩现在就可以分道扬镳了,就听就有人叫——“文革!”
  两人同时转过头去,都看到了黑色奥迪旁边的吴秘书和吴秘书身后那一串的领导班子。
  吴秘书的目光在渺渺身上打了个转,眉头似乎皱得更紧了。
  “吴叔叔。”文革走过去,手里还捧着那杯已经冷掉的奶茶。
  
  文革和那辆黑色奥迪一起走了,以校长为首的领导班子也散了,庞青岳将渺渺拉到一边,面带忧色地问她:“渺渺,你怎么会跟文革一起回来的?”
  “路上碰到的,怎么了?”渺渺微带困惑地歪了下头——也不得不说,旗渺渺这个人真的是鬼精鬼精的,谎话是张口就来,而且绝对一脸无辜一脸坦荡。
  “哦,没事。”庞青岳摇了摇头,又不放心地加了句,“渺渺,也许庞老师的这一句忠告不太适宜,不过庞老师还是要说——别跟瑞德的学生走太近,就是自己班上的也一样。唉,瑞德的学生哪一个会简单?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没权没势的?”最后一句倒像是感慨了。
  渺渺知道庞老头是真心为自己好,心下感动,“庞老师,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那就好。”
  
  回宿舍的路上,渺渺还在想庞青岳的话,她知道庞青岳在担心什么,虽然有点杞人忧天,可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在来瑞德之前,她就给自己做了定位——实习老师,只是个实习老师。她可以兢兢业业地上课,不断提升自己的技能,却决不能和他们太过亲近,不多管闲事,一方面这会引起原来的老师的忌讳;另一方面,庞青岳说对了,瑞德的学生每一个简单的,出了什么事儿,最后倒霉的会是她这个没人可仰仗的实习老师。自己早已不是这个圈子的人,再也折腾不起那些贵族游戏。
  对于文革,她不想跟他打交道,哪怕他刚刚对她有点儿好感,这点儿好感渺渺相信是出自内心的,可,她宁愿不要。




报应来了

  她没去教室,直接回了宿舍,刚走到宿舍楼下,就看见一个身影正坐在阶梯上,微垂着头,似乎正在出神,旁边花坛里的山茶开得正艳,满地残红,极清的少年和极艳的花的对照,真是绮丽极了。
  “裴越?”渺渺有点儿诧异在这儿看见他。
  可对面的少年似乎压根儿没听见。
  渺渺微皱了下眉,走近,“裴越,你怎么在这儿?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
  少年抬起头,看见他,嘴唇微微动了下,“你今天没去。”
  是陈述句。
  渺渺愣了一下才弄清楚他说的是她今天没去班上。
  “我回学校了,你找我有事儿?”
  少年站起来,琥珀色的眸子安静地望着渺渺,半晌,才缓缓开口,“你能再亲亲我吗?”那个声音真是清澈极了,山涧清泉,你只觉得美好。
  渺渺是做梦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句话,瞪着他看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你说什么?”
  “你能不能再亲亲我?”
  陈述句,绝对的陈述句。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只是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牢牢地盯着渺渺,像个执拗的孩子。
  这回渺渺很快冷静下来了,想了想斟酌着开口,“裴越,那天的事我向你道歉,是我不好。”
  渺渺的表情很真诚,现在回想起来,那天在画室,她真是昏头了,就被那一双眸子弄得神志不清,以至于犯下这种人神共愤的事儿,看看,看看,这还是一个多么年轻无垢的孩子,旗渺渺啊旗渺渺,自作孽,不可活啊,报应来了吧!
  少年抿起了嘴唇,好像没料到渺渺会忽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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