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游医都市传奇:洞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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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游医都市传奇:洞察者-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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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她斩钉截铁地说。

  “然后呢?”

  “我妹妹不干,折腾了半年,最后大家都厌倦了,很快达成一致。说到离婚,李咏霖表现得很大方,凡是我妹妹要的,他能给的都给。公司和房产那部分怎么分的,我不知道,不过我妹妹大致得到了一百万左右的财产,她也没觉得不满。”杨颖说到这里,眉头不自觉地挑了一下,我倒觉得她有些不满,也对,妹妹长时间不去上班,基本丧失了工作能力,性格也变得很孤僻,100万作为赔偿,说少不少,说多可也不多。

  财产的事儿与我无关,我静静地等着她继续说。

二十三。婚姻与家庭(3)
“离婚后,他俩的关系反倒好了起来。每周两三次见面,还经常一起出去吃饭。直到我妹妹突然把瑶瑶扔下不管的那次,李咏霖急了,两人关系迅速恶化,在这次自杀前,大概一个月,谁也没理谁。”

  “杨洁为什么会那样做呢?”

  “我哪儿知道啊?”杨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半度,“想想看,我真应该好好劝劝她。”

  “是啊,”我不以为然搭了个腔,“那为什么你觉得妹妹的自杀和李咏霖没关系呢?”

  “哎呀,我不知道对不对啊,反正我是这么觉得,”杨颖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我妹妹她特要强,可跟李咏霖在一起,她也不能上班,也不能随心所欲。再加上婚姻最后几年里除了吵就是闹。分了手,她其实挺解脱的,挺高兴的。可是,忽然间要自杀,我是觉得吧,她并不一定真想和李咏霖复婚,就算复婚了,勉强扭在一处,日子只怕还是过得一塌糊涂,她是不适应失去了照顾的感觉,因为她已经和家庭社会脱节了,不和李咏霖复婚,以后怎么办呢?她再要强,可自己也没干过什么,守着这点钱,慢慢地生活就没着落了……”

  “哦,对了,还有一种可能,唉……我还是不说了。”她忽然欲言又止。

  我没言声,微笑地看着她。

  沉默,果然是促使别人开口的好办法。你紧催,人家不想说,你还是没办法;欲擒故纵,沉默的压力反倒驱使她说了出来:“到这个时候,我不该说妹妹的坏话,可是,有这么一点意思,她大概是想着,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能让你好受……唉,我这是瞎说,您别当真,我妹妹她有点记仇。”

  怎么会不往心里去呢?我笑呵呵地说,“没事,你说你的,我就是那么一听。”

  越是放得开,她不经意间所说出的话就越多。可越是放得开,她反而越难过,看得出来,她对妹妹很有感情,也正因为这份感情,多少带出点爱之深恨之切的意味来。

  谈到10点,不早了。“走吧,”我说,“协议你我一人一份。”

  “好。”她站起身,婷婷袅袅地把协议叠好,放进一个挺好看的女包里。

  账,是李咏霖走的时候已经结好的。我俩下了楼,站在街边。

  “你怎么走?”我问,“不打电话让先生来接吗?”

  哦,您怎么理解我这句话,那就随便您了……如果您觉得我这是套话,好打听一下这位白领美女是不是有家室,然后琢磨点艳遇的话,那我无言以对;如果您不那么想,就当作是绅士观念的一种额外表现吧。

  “哦,我离婚了。”她很自然地甩了一下头发。

  “真对不起,我不该问。”

  “没事,我打个车回去就行,您怎么走呢?”

  “我遛弯儿。”

  我们俩就此告别,各回各家。

  姐妹二人都离了婚?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萦绕不断。呵呵,有意思,我不得不对她们姐俩的父母,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十四。想把父亲推下河(1)
24。想把父亲推下河

  世界,不是围绕着杨洁转的,我的生活也不是。

  所以,在8月1号起床后,我除例行公事般的去医院看望杨洁外,随后一周再没有露面。

  这次看望,依旧是隔岸观火,我没进病房,在外面简单地和杨颖交换了一下信息。

  杨洁的情况比较稳定,也没有头一天那种木讷的表情了。只不过,刚一到的时候,姐姐杨颖还是有些慌张地跟我说:“哎呀,我妹妹好多地方想不起来了,比如说,右安门,比如说,我们家的位置,她都搞不太清楚,是不是方向感丢失了?”

  “那倒不一定。”我给她提供了一个很简单的测试办法,去找一张纸来,让杨洁在上面写几个字。

  杨颖照着做了,随后把纸拿回来。

  “你瞧,这不是写得挺好吗?如果是方向缺失的话,她的字就会叠在一起,写成一团,所以你暂时不用担心。我估计,她是吃药之后的副作用,也有可能是自杀造成的心理创伤,不太严重,我们慢慢处理。”

  随后,我又简单地告诉她,通过表情、话语和肢体动作,简单地观察病人的情绪,以防她在医院里搞出什么乱子。

  这一天的上午,李咏霖没有露面,是他所谓的二妹带着瑶瑶来看望母亲。我能体谅他的一片用心,因此花时间和二妹聊了聊天。这是个很爽朗的女人,不拘小节,只是她是否曾经偷钱,我完全看不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孩子的姥姥,也就是杨洁的母亲,总算大驾光临了。女儿自杀这么大的事,昨天不可能没人通知她,老两口相当沉得住气啊!直到今天,也仅仅是杨洁母亲一人登场。

  最搞笑的是姥姥见到外孙女说的第一句话是:“哎呀,瑶瑶,又长了不少,都这么高啦!”

  假如这是哄孩子开心的一句玩笑话,倒不用深究。可如果这是实话,那就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固然,父母闹变扭,打离婚,做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不便干涉。可是老人家哪有不想孙子孙女的?!听这话茬儿,敢情姥姥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外孙女了——这是何等状况,我搞不懂。

  于是,我对于杨洁父母的好奇心,又加重了几分。

  然而好奇归好奇,在与杨洁正式接触之前,我还有许多事儿要忙。

  这些事儿包括:每天例行公事地接到老威同志的骚扰电话,向我报告李咏霖的动向;争取每天一次去父母家吃饭,帮着搞些家务;抽时间写写稿子,整理病例,并编制情绪疗法所需要的文件;处理手头积压的咨询病例,该收尾的收尾,该开始的开始。

  这一周内,接到两个新病例:一个十四岁女孩撒谎成瘾;另一个是把父亲推到河里的二十三岁大男孩。

  前者没啥新鲜,后者就不同了。

  这个大男孩,是经参差咖啡馆的段老板介绍给我的。当事人的父亲,是在“衙门”里当官的。一日驾车途中,行至筒子河,父子俩发生口角,下车来到河边继续争执;也不知怎么想的,做儿子的一把将父亲推下河去。幸亏政府治理河道,清了淤。要放在我高中那会儿,再好的水性,也得陷下去淹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二十四。想把父亲推下河(2)
于是,我见到了那位大难不死的悲痛的父亲。出人意料的是,搞不清楚他是做官做得太久了,喜怒不形于色,还是出于其他什么原因,老人家显得挺客气,礼数周到,彬彬有礼。他的肇事儿子,也并非凶神恶煞,而是戴着深度眼镜,一脸书卷气。

  随着长谈和接连几天的深入调查,我很快了解到了这事件的内幕。

  这位官员在年轻的时候是位军人,这一点和李咏霖相似。由于那个年代的艰苦条件,他自然不能携带家属,妻子还要在小镇里上班,儿子就被留给乡下的奶奶照看。由于老人家精力有限,一时照看不慎,孩子头朝下从土炕上栽了下来,大脑受损,因此落下了阵发性癫痫的病根。

  按照传统家族观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有一个时不时就抽羊角风的儿子,算不算有后呢?无奈之下,两口子又为他添了个小四岁的弟弟。

  如果长子一辈子癫痫,又加个弟弟,日子也算好过。等到父亲转业后当了干部,有了权有了钱之后,四处求医,为儿子看病,最终在北京找到了一位专家,把孩子大脑右侧颞叶的病灶切除了之后,长子神奇地康复了。

  然而这个迟来的康复,最终酿下了祸根。如果他一辈子病下去,除了会记恨奶奶之外,大概没什么麻烦。可他十七岁康复,中学基本上耽误了,小学受尽耻笑,他的心理如何平衡?更别说,他还有个健康、聪明的弟弟!

  这长子于是命令父亲:“让我上大学!”

  大学,是说上就上的吗?!你有权也罢,有钱也好,差得太多,哪个学校也不会收。于是,孩子恶补两年功课,请家教无数,终因落下太多,学习成绩是跟不上去了。

  分数是好不了,可是学习还是认真地学了。长子很拼命,昼夜看书,眼睛落下了毛病。他的右眼开始发痒发红,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他的父亲却并没留意。等到病情发作,眼睛经常疼痛流泪的时候,送去医院,被告知是红眼病,并且已经耽误了治疗时机。

  这一次的手术,没有颞叶手术那么成功,他的右眼视力大概只剩下光感而已。

  所谓一错再错,指的大概就是这一家子人吧。父亲看他眼睛不好了,再次作出了很微妙的决定:把他送进盲人学校吧……

  于是,托关系,找路子,长子总算到盲人学校学了按摩专业。

  您一定听说过蝙蝠的故事:蝙蝠不被走兽接纳,因为它长了翅膀;蝙蝠也不被鸟类接纳,因为它是胎生。

  长子的处境,就与这蝙蝠差不多。他不被盲人所接受,因为他有一只好眼,可以看见东西;他也不好融入正常人群体,因为他是盲校毕业的,还学按摩。

  让他陷进如此处境的,恰恰是他的父亲。

二十四。想把父亲推下河(3)
也许你会觉得可笑,觉得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可是违背孩子的意愿,不顾他的实际水平,希望他能走上自己安排的道路,这样的事,又有多少父母,可以拍拍胸脯,说“我没干过”?五十步笑百步,没什么不可以,这个穿插在杨洁自杀案中的小插曲,如果能引起你少许反思,也就值得了。

  面对这样的案例,我深感力不从心。

  我不可能修正历史,也没法追究谁的责任。同时分精力改善父子双方的态度,只能说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法子:一方面尽可能安抚长子,问问他今后的打算,并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另一方面,又要劝解父亲,今后对儿子的干涉少一些,给予他自由的发展空间,如果他想开个盲人按摩店,那就出资帮他开好了。

  长子这边的工作还行,多少有些收效。父亲那边,则是一窍不通。

  “对,你说得很有道理,”他往往是这样开场,“不过呢,我觉得吧,我能安排他进残联,到那里的康复中心去工作,不是比开什么盲人按摩强得多吗?没想到这臭小子死活不同意!您帮我劝劝。”

  在这事无果之后,他又开始哭穷:“哎呀,开个店,要不少钱吧?你别瞧我在这个位置,一时间拿出这些钱来,也有困难呀。”

  “行,”我挺痛快地答应着,“我再帮您说服他。” 

  结果我什么都不想说了,于是在这样无聊的情绪之中,我开始思念起杨洁来。虽然她的病例中掺杂了许多未解之谜,也包含一些家庭矛盾,可这起码是一桩正规的心理咨询。

  在这一周中,我的心理医生简心蓝帮我排解了不少无聊情绪。

  我如约去她的咨询公司见她,在门外等待面谈的时候,还有些小小的不快。

  在她挺正规也挺气派的办公室门外,有个小姑娘,应该是她的助理,坐在那里,“来,填一下这个,”她递给我一张表。

  “简医生说我不用填这个,要不然你帮我通知一声?”我看上面都是些病人履历,懒得写,所以软绵绵地问助理。

  “哦,那恐怕不行,简医生现在有病人,我不能进去。”小姑娘白了我一眼。

  “那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她好了。我们事先通过电话,她知道我要来。”

  “可是她没有告诉我呀。”她拿起这一天的咨询登记表,上下捋了一遍,“对不起,先生,这位病人结束之后,还有下一位。等他完事,简医生才有空。”

  我抬头看看表,那大概就是下午五点以后了:“没关系,我可以等。不过麻烦你一下,在两个病人中间,帮我去问一句,可以吗?”

  “行吧。”小姑娘显得挺不耐烦。

  我也没理她,就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跷着腿,玩PSP。

二十四。想把父亲推下河(4)
刚玩了没两分钟,咨询室的门开了,简心蓝把脑袋探出来:“行了,别装了,赶快进来吧!”

  这时候,那小助理也一脸的愧疚:“真对不起呀,先生,是医生让我做的。”

  “没事,”我嬉皮笑脸,“我早就知道了。”

  我跟着简心蓝,进了咨询室。挺宽敞的房间,让我羡慕不已。环绕了一圈的沙发和座椅,正中是她的深棕色的写字台,墙上悬挂着华生的大幅肖像。

  我饶有兴趣地仰视着:“瞧不出来啊,你还信奉行为主义疗法。”

  “不,这都是摆设,我挺喜欢华生的长相,所以就挂上了。我说,你怎么知道是我刻意安排的?”

  “哼,别忘了是你求着我来的,又不是我上赶子。再说了,门口真弄这么个趾高气扬的小秘书,谁还来找你看病?”我一屁股坐在自认为最舒服的沙发上。

  “哎呀呀,真是一点都不能小瞧你。我白准备了。”她很要命地在我眼前晃荡着两条腿,好半天才挑旁边的独立沙发坐下,“要喝点什么吗?”

  “不要,路上喝了很多。哦,我还知道你想干吗,弄一点小小的挫折,你打算观察我的情绪反应,你需要了解,咨询之外的我,也就是真实中的我,所能忍耐的程度。”

  “那你猜猜我达到目的了吗?”

  “不知道。”

  “你知道吗?”不晓得她从哪儿搞来个眼镜,戴上了,“你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你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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