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闲云轻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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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闲云轻似梦-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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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轻摸索着,搭在他的手腕上,“他中了千羽叶的毒,奇怪,这脉象……”云轻甚是奇怪,这千羽叶子坚硬,犹如一片刀片。按理,割伤以后,伤者不能撑过半个时辰,怎么他的脉象如此混乱,似有两股势力,正邪相抗,正反不知要如何下手医治。

    正在云轻苦恼之际,铃儿衔着一些草药,蹭了蹭云轻的手,示意她拿起这些草药。云轻放在鼻子上嗅了嗅,恍然大悟,“原来他没有死,是因为你这个小家伙。”

    云轻为这个误闯翡翠林的男子解毒,不在话下。

    雨轩阁,兰苑。

    “小主子,自夫人走后,你受苦了。”一个老仆跪倒在地,“现在不是天佑王朝,德运皇帝一死,我等恐此处没有小主子的容身之处,还是速速随我们离去吧。”

    帘子中的人把他扶起,说:“周伯,快起。你跟我母亲多久了?”

    “从夫人为郡主时起,已有三十年之久。”

    “母亲待你如何?”

    “本是卑贱之人,夫人不嫌尔等身份,待我犹如亲人。”

    “那你走吧,母亲待你如亲人,我怎能让自己的亲人趟这浑水,陷入危险之中。”

    “不,我不走。我老周答应夫人保你平安,怎可因贪生怕死而背信弃义。”

    “也罢,也罢,你便留在雨轩阁等候时机吧。”说着,将一只珠钗放在他手上,“时刻注意醉人居的动静,保护好……有人来了。”

    兰苑的一段小叙因为他人的打扰就此中断,又归于平静。

    一把古筝,一段珠帘,一抹白影,一曲蝶恋双飞……

    云轻的手指停在琴弦上,多年不弹这曲子,竟有些生疏,“你醒了?”

    周泰楞了愣,自己寻着曲音而至,一路无人,想这姑娘定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自己和将军征战多年,想着,遇见一位美人儿,成就一段美好良缘,没想到今天竟然让他遇见了,似乎还在梦中一般。可惜,他的心已有所属,只是不轻易表露。

    周泰,原莆田人士。自幼母亲离逝,父亲一路扶持他长大。在他十四岁那年,父亲因为反抗天佑王朝的征地令,被官吏活活打死。所以,他与天佑王朝有杀父之仇。自己流离失所,做过抢匪、小偷、乞丐,练出了一身的本事。意外间,他遇见奉命讨伐山贼的张敬轩,明白他未来的讨伐计划,发誓一生跟随。而今,他是张敬轩的贴身随从之一。久而久之,他认识了不少贵人,出入郡王府大小院落。那年,热闹的赛马在南淮举行。一女子策马奔腾,在众男子中脱颖而出。这样的一眼,周泰爱上了张将军的皇妹槿娴公主。这不,为博美人一笑,他上山猎白狐,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

    “多谢姑娘相救。”周泰向云轻谢过礼。

    “你误会了,救你的不是我,是那个孩子。”云轻指了指栏杆,铃儿正懒洋洋地躺在上面,梳理着自己的毛发。

    “她……”周泰认得这只小白狐,正是她引自己到翡翠林的。将军严禁士兵进入雨轩阁,自己一时好奇,闯了进去。可谁料,这只小白狐出现在眼前,本想抓住她,好给槿娴公主一个惊喜。谁知,这个可恶的白狐竟然引他进入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界,长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杂草。不知不觉间中了毒,要不是这位姑娘出手相助,自己恐怕成了野兽的美食,还无人问津。

    周泰气势汹汹地赶到铃儿面前,吓得她直往云轻怀里跑。

    “你这是要对铃儿做些什么?”云轻摸着她的小脑袋,安慰着受惊的她,“若不是她含着草药为你缓解了毒性,你怎么可能还在这里站着。”

    “这只白狐,引我去竹林,险些害我性命。”周泰不信这白狐会救人,气呼呼地说。

    “若不是你做了些什么令她害怕的事,怎会逃进翡翠林?”云轻想到当时的铃儿身上有一些泥土的痕迹,想她是慌忙逃进翡翠林的。她甩了甩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说得周泰脸上红了一片,低声说,“姑娘,我不知这只白狐早有主人,得罪了。”

    云轻停下脚步,说:“这话你应该对铃儿说。”一切都陷入了沉静,这世间的人儿怎会像对人一般地对待一只白狐,云轻有些失落,决定不再为难他,“算了,不和你计较。这山上只有周伯一人,你就好好养伤。期间,他会照顾你。待你的伤势好转,便沿着中间的幽径回去吧。”

    自那之后,周泰就没有见过云轻和那只名叫铃儿的小白狐。每每周泰问起周伯,他总是闭口不谈,反而说起雨轩阁的山水风情。不过有一次他无意间闯进了一间书房,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书房的大门前悬挂着茂林修竹的牌匾,推开门,尘埃四起,显然良久未使用了。墙壁上挂着不同的四幅画,代表着各自的季节,春夏秋冬。书桌上摆着几张书法作品,都是同样的两个字——天下,字体灵秀娟丽,落笔轻柔,显然出自女子之手。周泰有点好奇,一个女子,怎写这天下二字。

    书桌上有一个锦盒,上面有盘龙的花纹,却是皇帝使用之物。打开锦盒,里面只是两幅字卷,那是用一块绢布包裹着的,想那主人对这两幅字卷的珍惜。一一展开字卷,一幅写着“云飘风逸神飞扬”,另一幅写着“自在闲云轻似梦”。字卷的笔锋飘逸脱俗,刚劲有力,应是男子所书。字卷的落款处,单一个“承”字,下面的印章印是“自在闲人”。周泰苦思良久,终是不明白其中的玄机,也就作罢。

    书娄中有一张破碎的黄布,有一点掉色了。周泰拾起来瞧了一眼,吓了一大跳,这块黄布竟然是前朝的圣旨。这一山间楼阁,怎会有这样的东西,想必这里的主人和皇室有些关联。他仔细检查发黄的字体,因破损严重,只能看清几个字。“德运”是亡国帝王,“雨轩阁始建”、“赐予”、“凤鸣”这些字样,其他看不太清楚,想是多年前的一道圣旨。联系在一起,可以肯定这雨轩阁的主人是一个叫凤鸣的女子。与皇室有关,难道是公主,可皇室怎会让一个公主住在山上……

    正思考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你在做什么?”

    待周泰回神过来,发现周伯站在他身后。他望向门口,发现那扇虚掩的门没有打开丝毫,周伯是如何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的。

    周泰慌忙地站起来,赶快把那块黄布踢到一边,“没有什么,我只是看这里,有点好奇,所以才……”

    “好了,你快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周伯低沉着说,他不知道这个周泰到底知道了多少,反正要留意他,不能让他坏了小主子的事。

    自那之后,周泰每次出去都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他的行为受到了限制。他明白,自上次的书房事件后,他已经成为了不速之客。

    呆在雨轩阁的时间久了,他发现不止这间楼阁有问题,连这个周伯以及那神秘女子都有一身的秘密。

    周伯不认识患有眼疾的女子,而那女子的谈吐间可以看出她认识周伯。周伯年老,但身子健朗,那几分步法,竟有几分武功基底,这样就能解释那天他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之事。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去探求什么,只好等他的伤势好转,独自一人回去。当然,长期不回军营,免不了要受将军的一顿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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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浣溪纱间惹尘埃
    黄妈依依不舍地送别了云轻,千叮咛万嘱咐李茂,一定要好好照顾云轻。有时没有太多的事,黄妈便带着新式的菜式去太医院。在黄妈的照料下,倒和在醉人居没有多大区别。

    一日,太医院的主干随着孙太医到各个宫中出诊了,只留下一些学艺不精的学徒和云轻照料太医院的大小事物。

    一大早,云轻收拾好手中的事物,去百草园取了些新鲜的茶叶,准备给其他弟子泡一些早茶。

    大大小小的茶杯摆放好,水流注入茶杯,一股清香的味道从茶杯溢出,顿时神清气爽。

    “鸣儿姑娘的早茶真是人间的鲜物,方圆三里之内就闻到了这股清香,一扫早晨的惰气。”谁也没有想过,这鸣儿姑娘虽没有下厨房的可能,但是这泡茶的功夫可谓一绝。自她来到太医院,不仅百草园欣欣向荣,连太医院也井然有序。在学堂上,他们见识到鸣儿与李茂的妙语连珠,明白鸣儿的悟性很好。渐渐地,大家都明白师傅为何要破格向皇上请旨,收鸣儿为徒。李茂善医术,这样精通百草的女子,岂不是师傅苦求之人。

    “鸣儿姑娘,这次你又往早茶中加入了何种药草,竟如此甘甜。入口即化,似有股暖流。”那人品了一点茶香,好奇地问道。

    “只是百草园新长出的岚蕙,这种草药有淡淡的清香。采上早晨带有露珠的新叶,倒入八分热的水中,直至煮沸,再与茶叶混合。”云轻详细地解释着早茶的制作方法。

    “此种草药,在李玟李先生的百草集中有何具体功效?”

    云轻扑哧一笑,这小子原是要借早茶来讲百草集,怪不得如此早起。“岚蕙,天寒之时生长,性热。带有淡淡清香,可制成香囊,通心润气,神清气爽。熬制汁液,可以预防寒症,化痰止咳,尤在玉花时节有奇效。”

    “鸣儿姑娘好学问,短短几天就记住了百草集的精华。”

    云轻不语,身子凑到跟前,往杯子中添水。

    “今日姑娘怎未佩戴若兰佩?”有些奇怪,鸣儿姑娘一直将自己的玉佩当作宝贝,常常抚摸着玉佩的纹路,露出浅浅的微笑。怎么今日一反常态,竟没系在腰间。

    云轻吓了一大跳,赶忙去摸腰间的衣带处,竟空无一物。想是放在芝兰堂的何处,在桌上摸索了一番,不料碰到了茶杯,溅了一手的茶渍,烫红了双手。这一切,可是急哭了云轻。母妃死后,惠安帝便将所有有关母妃的物件统统收回,只留下这块若兰佩,是母妃留下的唯一一样物件。

    那弟子赶忙扶住云轻,让她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安慰道:“鸣儿姑娘,你别急,想想是不是丢在了何处。我先去给你找一些治烫伤的药,可别乱动。”

    云轻掉了点头,竟忘了谢过了他。脑袋全部被玉佩给填满了,容不下他物。突然想到今早把它放在了衣娄中,便匆匆赶去自己的房间。

    可谁知,她的玉佩随着衣娄消失了。云轻倒在桌子的一侧,眼泪不知觉间落了下来。想这衣娄可能被浣衣的宫女当作脏衣服拿走了,便又赶去浣溪纱,全然忘却了手上的烫伤。

    浣溪纱,来自民间的称呼。女子多在溪边浣洗衣物,而那时的衣服多由纱布纺织而成,因而在宫中唤为浣溪纱。浣溪纱有大量的宫女和女工,地位比一般的宫女低,负责清洗各个宫中的衣物,至于制衣,是由尚衣间负责。值得一提的是,醉人居的多数人在这里工作,只有少数美貌且机灵的女子留在宫中任事,自是与浣衣女不同。

    云轻千般打听,姐姐长姐姐短的,终于知道管事的嬷嬷在何处。嬷嬷也算客气,毕竟也不敢怠慢太医院的人,说了一个大概,让她去木间去瞧瞧,今早的衣物都堆放在那边。

    刚踏进木间的门槛,就被一女子拉住,“快,把这些衣服洗了。”

    云轻楞了愣,不知这是怎样的情况。自己是来找玉佩的,不是来洗衣服的,想必是这位姑娘误会了。

    “还愣着,快点,到了时辰,交不出衣服,本公主饶不了你。”突然,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赶紧捂着嘴巴。

    公主?为何天元王朝的公主会在此处,难道……云轻的心中大概有了了解,不慌不忙地回答:“这位姐姐,想必你是误会了,我不是浣溪纱的女子,只是来寻我的玉佩,不知姐姐可有瞧见?”

    永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玉佩,浣溪纱只有衣物,何来的玉佩?”

    “妹妹糊涂,今早换衣,想是和衣带一起放进衣娄,叫姐姐们拿去了。嬷嬷让我上这里来寻寻,恰巧遇见了姐姐。不知这位好心的姐姐是否愿意为我寻寻?”

    永淑早已被这几个姐姐弄蒙了,不知所措。忽然听见帘子里传来几句哀怨,“这些臭男人的衣服可真多,又脏又臭。我的手都快冻僵了,主子,安排帮我们的人怎么还没到?”

    女子卷起衣裳,掀起帘子,待一回头,“呀!你怎会在这儿?”

    云轻识得这声音,是那日醉人居厨房的女子,记得她是永淑的侍女。想必,刚刚的女子就是永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脾性。

    “主子,就是她,上次就是她诬赖我。主子,我跟了你这么久,你可要为我做主呀!”冉儿跪倒在永淑的面前,哭得梨花又带雨。冉儿怕云轻把事情抖露出来,提前一步向永淑告状。

    “清者自清,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不用别人提醒。”

    “你……”冉儿起身,端起身边的盆,往云轻的身上泼了一盆冷水。冬天的寒冷加上冷水,云轻直打哆嗦。

    永淑拦住了冉儿,转头说:“你的玉佩在里间,你随我来。”

    “主子……”冉儿哀怨了一声,却又被永淑瞪了回去。

    待云轻走进房间,就听见身后有门的吱呀声。“嘭”的一声,门关上了。

    云轻赶忙到门前,拼命地敲着门,“姐姐,为什么要把我关在此处?”

    “你就好好地呆在这里,过几天就有人放你出来了。”这间杂屋堆放了洗衣的用具,平均三天才会有人来这里取用具。今天已经取过了,下次,三天后才能出来,这是对她最好的惩罚,永淑是这样想着的。

    云轻了解永淑的脾性,离开了门扉,静静地坐着。她明白,纵使她大喊大叫,永淑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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