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语一看秦政这样子,微叹了口气,这呆子,看到床上那人和身边的张希都是一副得逞看好戏的样子,她倒没了那份气性,“出去等着去,一会我们一起回家!”直接将秦政撵了出去,女人的事还是女人来解决来得快些。
秦政看了眼,不敢有异议,就出去了,刚一出病房门,他原本低垂的眼睛猛地睁大,表情凌厉了起来,方子扬,看来你还是放弃了兄弟情义,目光一凛,拿出手机拨了电话。
病房里的三个女人,秦政一出去,宋浅语就顺手关上了门。
“过去坐吧,不是身子虚吗,虽然这是医院,晕倒可以马上解决,可是我也不忍心你这娇滴滴的美人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万一再出现个脑震荡什么,我可养活不起!”气势逼人,宋浅语现在是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了。
张希脸色很不好,她没想到宋浅语看到自己男朋友和别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竟然不生气,还很淡定,现在摆明了就是一副要找事的样子,再想到上次文艺汇演完操场上的那一幕,小心肝颤了下,紧了紧手里的手机,寻思着要不要打电话给方子扬。
“怎么呢?这装病也装完了吧,这位同学不自我介绍下,我好像还不知道把我男朋友按在床上的人是哪位呢?”宋浅语眼眉充满了笑意,戏谑的说道。
“你,你怎么呢这么说呢?”李艳华神色凄凉的看着宋浅语,张着嘴巴,脸色更加白了,接着轻摇着头,完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宋浅语挑了下眉,挑剔的看着床上的女孩子,口吻颇好的说:“我说错了?”然后马上露出一副恍然大语的表情,“哦,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想着剧情应该是这样发展的,首先我一进门看到秦政倒在病床上,就应该不分青红皂白的上前给秦政一巴掌,然后羞愤的转身而去,最后呢,就是一怒之下和秦政分手。那这样的话你们俩是谁准备接受秦政呢?”咯咯笑着,心情很不错。
“你胡说!”“你胡说!”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发出,还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宋浅语耸了耸肩,接着抬起手,“啪啪”的拍了几下,“两位要想演戏,下次拜托策划的好一些,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是电视剧里学来的吧?想证明什么,眼见为实?我要是真照着剧本走,才是愚蠢之极”
“你?”半天,李艳华才发出一个字,事情怎么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明明自己设计的好好的,还和方子扬打了包票,任何一个女孩子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都会气急败坏的分手的,更何况方子扬说了这宋浅语是个高傲的主。
张希身子侧坐在床沿上,整个人摇摇欲坠,眼泪在眼圈上挂着,控诉的看着宋浅语,半天,装作被人误会的样子,“宋浅语,我知道你不待见我,可是这事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看到就马上通知了你,其它的真的不知道!”张希现在顾不得其它了,得先把自己给摘出来才是。
宋浅语不耐烦的皱了下眉,自己实在没有心思再和这两个惺惺作态的女人说下去了,猫眼一寒,目光想冰刺般射了过去,“张希,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那副样子太丑了,就别再做下去了,我怕忍不住会想吐。拜托你们,别看电视剧了,误人误事。”
又看向明显震惊了的李艳华,“张希,你下次要做这种通风报信的事,麻烦纯熟些,别手忙脚乱的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还有你,真要有什么,也住不起这环境幽雅的VIP病房吧,若真是家世了得,病房怎么会这么安静,连个护士和医生都没有。”扫了眼摆设精致的病房,啧啧叹了口气,这人演戏还真舍得下血本。
“你难道没有一点怀疑,我不相信!”李艳华神色狰狞了起来,不可能,她一手策划,绝对万无一失,怎么可能会出纰漏。
宋浅语冷笑了下,从高处俯视着已经坐在了病床上的李艳华,“秦政是什么样的,我很清楚。”完了想到进门时看到的情景,嘴角一扯,“下次被我看到有人用脏手动我的人,事情可就不会这么容易解决了!”
“你敢?”李艳华忍不住就出声,一个没有背景的乡下丫头,凭什么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
“呵呵!”宋浅语发出一连串轻快的笑声,然后,顿然停住,眼睑微动,眼眸里是无数的冷光“我不敢?你是不是以为无权无势的人当真不能拿你怎么样,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因为我什么都没有,才更无所顾忌,下次再算计秦政,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瞥了眼颓败的两人,收敛了情绪,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李艳华脸上一白,心里忍不住就颤了下,手紧紧的抓着床单,又是这种感觉,为什么她就老要被别人威胁,垂下的眼里尽是不甘,听到旁边张希的动作,猛地抬起头,恶狠狠的瞪过去。
“都怪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除了会哭还会干什么,要不是你一开始就让她怀疑了,这事早就成了!”李艳华满脸的不屑看过去,恨不得把张希给撕了。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张希纤细的身子微颤着,两只眼睛红红的,满脸的委屈,幽幽的声音,趁着这副可怜样,端的是楚楚可怜,惹人垂怜。
李艳华一看,越发气了,“行了,别摆出你那副做派,给谁看呢,别想着方子扬会进来,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躲都来不及呢,还会来这里,你不会以为他真的对你有意思吧?未免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人贵在自知之明!”冷哼了一声,从床上跳下来,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张希伸出自己纤白的手指,“你,你,”唰的起身,柳眉倒竖,樱唇大张,“你以为你自己比我好多少,别忘了这计谋可是你想的,这般拙劣的计谋,也就只有你这种人才想的出来,难道你不是有自己的盘算,是义务出演?”拍平了裙子上的褶皱,拿着包包往外走了两步,又转头,“我要的可不是方子扬!”浑不在意的走了出去。
李艳华看着关闭上的门,骂了句“小贱坯子”,心里却是暗琢磨着不知道方子扬还会不会做答应自己的事。
秦政跟在宋浅语后面,畏头畏尾的,“媳妇,你听我说!”心里早就把李艳华骂了千万遍,他一直对李艳华印象还不错,他们那一区,考到国防大学的女生只有李艳华是个农村的,平时看着人也好,性子朴实。
今天早上刚在校门口登记了出来,就看到李艳华忽然身子晃了晃,脸色惨白的靠在了一个一起的女生怀里,那女生求助他让他帮着送去医院,当时事情紧急,他也没有多想,就抱着拦了出租车来了医院,谁知道竟然是这么一出。
心里懊悔死了,可是宋浅语自打从病房出来,就用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对着自己,你说这要是打啊骂啊,他都可以受着,可是这般连话都不说,确实让他不知所措。
☆、55V三十
这样走到医院外;秦政猛地停下了脚步;“媳妇;你等我一下!”说了这么一声;就朝旁边的小花园走去。
宋浅语跟在后面,走到一棵樱花树旁,便停了下来。
不远处的草丛边;秦政和方子扬面对面站着。
其实所有事情发生的时候;方子扬就在医院;他想的是等宋浅语哭着跑出来时,自己可以借机出现,然后安慰她。女人在伤心的时候是最脆弱的;也是最容易被人攻下心房的时候。
可是他没有等来张希报喜的消息;而是等来了秦政责问的电话;并警告自己别走,就在医院旁的小花园里等着。
现在,花园已呈现出初秋的淡黄,日头没有夏天的那般炙热,黄色光照在两个人身上,两个从一入校便惺惺相惜的男人面对面站着,方子扬阴柔些,秦政刚硬些。
这般对视的目光中却是蕴含着无数的内容,秦政一直想着若是方子扬后悔了,自己可能还愿意将他当兄弟,可是没有,这一刻,方子扬看着秦政的眼里满是不屑,寒光阵阵,就是没有歉意与悔过。
“方子扬,你什么意思?”秦政脾性也被激了起来,一双鹰目不甘示弱的瞪过去,全身的气势顿起,隐隐凌驾于方子扬之上。
“秦政,你不觉得你应该冷静点吗?”方子扬眸光淡淡的,扫了眼不远处的宋浅语,今天的她是一件月白色荷叶边衬衣,下面配着一条很简单的长裤,半高的高跟鞋,衬得身形亭亭玉立,如莲似锦。
秦政嗤笑一下,“冷静?”犀利的眼神嘲讽般的看了眼到现在还对自个小媳妇恋恋不舍的好战友,“对于整天就知道觊觎我媳妇的人,你说我怎么才能冷静?”
方子扬那双狐狸眼长长的一跳,嘴角绽放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媳妇?你们领证了吗?有法律规定不能对朋友的女朋友展开追求吗?恋爱是你情我愿的事,我能不能认为你这么火急火燎的找我算账,只不过是因为你的不自信,你害怕她被我抢走?”
不等秦政说话,方子扬越发的自得了起来,“哦,不过这也难怪,现在的女孩子哪个找你男朋友不是要房要车要存款,怪不得我们的全能战士也会焦急呢,即使你拿再多的全能在B市要买房子还是天方夜谭,就我们那点工资,你能养的起娇滴滴的她?”若有似无的扫了眼宋浅语,身子微微前倾,嘴凑到秦政的耳边,“若是你现在说了分手,也许我会对你这个媒人另眼相看下!”
“你妄想!”秦政放在身边的拳头猝然举起,朝着方子扬的面上就是一拳,“以后,我们不再是兄弟!”火气突突的冒着。
方子扬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摸了把鼻子,看了眼手心里的血,黝黑的眸子一沉,赤目相对,“好,好,这可是你说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就是这般对你手足的?这样的兄弟我方子扬不要也罢!”
秦政收回了手,一点后悔都没有,“这句话我送给你,这般不地道的兄弟,我秦政也消受不起!好自为之!”转身,一点留恋都没有。
方子扬整个身子都靠在一棵小树上,眼睛望着秦政越走越远的背影,嘴巴紧紧的抿着,无法开口说任何,这一刻,其实他清楚自己失去的是什么,可是他无法回头,望着不远处只是盯着秦政,一眼都不看自己的宋浅语,他苦涩的低下头,没有办法,无法回头,这只能是命中注定的劫。
打方子扬秦政并不后悔,可是离宋浅语越来越近,他反倒有些惴惴不安了,自个小媳妇平日里就是个温和的人,今天先是看到自己扑倒在别人身上,现在又看到自己这般暴力的一面,会不会对自己的误会越来越深。
“媳妇,我,我!”秦政“我”了半天,就是无法继续下面的话,他难道要说他错了,不能吧?他没觉得自己打人是错的,可是好像前面那件事就是自己的错,刚刚还很硬的拳头,现在比棉花还软。
宋浅语从秦政打了方子扬一拳头后,一早上的气顺了很多,现在看着这般模样的秦政站在自己面前,有些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那般凌厉的气势呢?这般绵软,真的是刚刚给了方子扬一拳的人吗?
“你很好!”最终,宋浅语还是忍不住表扬了一句,毕竟好的方面要表扬,这样小孩子才会再接再厉。
“哦?啊,媳妇,你夸我了?”秦政猛地眼睛一亮,整个人像个炸了毛的小猫咪般凑到宋浅语面前,讨好的笑着,“你不怪我打了他?”还是有些忐忑啊!
宋浅语扫了他一眼,心里纳闷自己平时对秦政也是很好的吧,怎么好像有些怕自己的样子呢,转身,往前走了两步,才肯定的回答:“虽然拳头解决问题有些粗暴,可是有些人也只适合用拳头来解决,干的不错!”
秦政一听,爽歪歪了,没事了,看了眼自己刚揍了方子扬的手,说了句,“兄弟,多亏你了!”
上前要抓着宋浅语的手,谁知却被她一把甩开了。
“媳妇,你还在生气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不是才夸了自己吗?
宋浅语暗笑一句,这个呆子,今天要是不治治他这不谨慎的毛病,谁知道以后还得惹什么事。没好气的说了句,“一码归一码,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好好反省吧,等意识到错误了再说!”
秦政憋了半响,面色微红,踟蹰着说了句:“我,我知道错了!”
宋浅语翻了个白眼,这呆子反应倒是挺快的,“说来听听!”眼睛却是看向车道,这会搭车不容易,她得看紧了,赶快离开这地方。
等了半天,也不见秦政吭声,一转头,只见他垮着一张脸,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
看着这样的秦政,宋浅语一时间颇有些不是滋味,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些,他这样做的本质是没有错的,只不过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而已
叹了口气,“下次遇到这种事,不要自己傻不兮兮的一个人抱着人家往医院跑,有嘴都说不清,还有她让你去妇产科就去妇产科,护士安排你住哪个病房就住哪个病房,还能清醒的知道自己进哪个科,这说明人还没有到走不动道的地步,又不是断胳膊断腿;还有那病房,就你身上那点钱,加上你都不够住VIP的。”说完又意识到自己语气好像有些太严厉了,刚好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面前,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秦政摸了摸鼻子,他怎么知道,这种事是第一次好不好?跟着进了车里,额头上微微渗着汗,自言自语的呢喃道:“怎么还会有下次呢?”
宋浅语顿时一阵气结,这个呆子,拿出手帕还是忍不住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脸色没变,转开头,看着车外。
两个人回了老柳树胡同,郭姐做了饭,刚吃正准备休息会,秦政就接到赵冉松的电话,让两个人出去玩。
相约在电影院门口,两人刚从车里出来,就看到赵冉松竟然和施恩雅站在一起。
“你们两个?”秦政纳闷的看了眼,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宋浅语当然心里也有疑问,只是她没有说出来。从那两人站得距离就可以看出发生了什么,亲密距离在45厘米以内,属于私下情境。现在施恩雅就紧贴着赵冉松站着,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