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被捉,影响了我的今生。
四十岁以后的我,之所以能够成功地退化为一个天真烂漫、愚笨可笑的老顽童,是与我经常回忆这次偷盗被捉有关的。
人聪明了不好,聪明人容易吃亏。
第二次也是偷那奶奶。
那个奶奶把家里的院子栽满了葡萄。
秋天里,眼睛越过那奶奶的院墙,看着那一串串小绿葡萄,我们的口水咕咕地在嗓子眼里流。
那好像是小学二年级的时候。
有一天夜里,大平领着我躲开胡同里乘凉的大人,来到那奶奶的大门口。
大平从院墙爬了进去,开了那奶奶的街门。就着月亮,我和大平一起掂着脚尖儿摘葡萄。
正朝兜里装着,那奶奶从正间门走了出来。
我们一看,撒腿就跑。大平朝西跑,我朝东跑。这是大平事先安排的应急措施。
西面是大街,东面是那奶奶的房子和另一人家的房子夹出来的一条小胡同。
胡同南端,通向村外。
平时里没到那胡同玩儿,也没提前侦察地形,我闷着头跑到胡同的北头,妈妈哎,一堵墙挡住了我。
那墙高到屋檐下,我爬了几爬,没能爬上墙头。
束手无策的时候,身后站了那奶奶。胡同里没有月光,隐隐约约的只见一个黑影儿。
我脊梁贴在墙上,一动也不敢动。
奇怪的是,那奶奶没骂我,也没打我,她连我兜里的葡萄也没拿了去。
那奶奶对上眼睛仔细地看了我几眼,转身回了家。
和大平会合后,我掏出葡萄串儿,撸下一把葡萄粒儿,填进嘴里。那葡萄粒儿比豆粒儿大不了多小,酸得我们呲牙咧嘴。
坚持吞了几口,终于不能享受,只好恋恋不舍地把那些葡萄扔了。
第三次是和大平到孔老二的园里偷桃子。
我们村是一个大村。张姓第一。占了一半。姜、杨两姓占了另一半。零星的有两户王姓,三户宋姓,一户孔姓。
独门独户的孔姓老头儿就叫孔老二。
那时候,问花大歌名已经开始,所有的村民都入了社。
村里有园子的人家已经很少了。
孔老二的园子虽然比我们常去玩的那个大园子小许多,但是,他园子里的水果树多,杏树。桃树,李子树,一棵挨一棵,遍布全园。
那时候,桃子已经熟了,我们好几次看到孔老二用篓子盛了桃子去赶集。
大平安排我把风,他扒开障子,钻进园子,爬上了一棵桃树。
我看到大平把那一个又一个白里透红的大桃子摘下来装进裤兜里,嘴里直咽吐沫。
呵呵。我光顾看大平摘桃子,竟然忘了看孔老二的大门。
当我看到孔老二的时候。他已经悄悄地开了园门,走到了大平所在的那棵桃树下面。
大平还在仰着脸儿摘桃子,我嗷地叫了一声,扭头就跑。
跑了几步,想起了刚看的《红灯记》里面的那个叛徒王连举,我便很义气地转回身子,站在那园子的外面,看孔老二整理大平。
大平的那次被捉,是他光荣的童年生活中少有的一次失败。
事后,他把我臭骂了一顿,说,要不是看你又回去了,我非揍你不可。
——————
唉,说了这么多失败的经历,真是让人憋气。
赶快说说那个最成功的偷盗战役,把这“盗贼童年”结结尾算了。
那次偷盗,是我们在大平的指挥下,打得一次漂亮仗。
那时候,我们已经上了四年级,已经偷读了《林海雪原》、《敌后武工队》、《七侠五义》、《水浒传》等等许多毒草书,也看了《地道战》、《地雷战》、《小兵张嘎》等等一些毒草电影,掌握了一些猫贼洞以及另外的英雄人物的战略战术。
通过几次实地考察,大平决定向住在村外的王明玉动手。
王明玉的园子在村外的一块小高地上,园子里栽了三棵杏树和两溜儿八棵李子树。
王明玉是村里的倒插门女婿,按辈分,我应该叫他姑爷爷。王明玉为人很仔细,心眼儿也多,大人们都服他,偏偏大平没把他放在眼里。
那天晚上,大平领着我们四、五个人去偷王明玉的李子。
和村里所有的园子不同,王明玉学着村外的菜园子那样,在园子中间,用土胚和麦草苫垒了一个尖顶圆身子的小屋。他在小屋的墙上留了四个方方正正的小洞,使得那小屋像尽了日奔贵子的碉堡。
放眼看去,小屋里有黄黄的灯光透出,灯光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头。
我们几个小声对大平说,算了吧,王明玉在小屋里看着呢。
大平看了一会儿那模糊的人头,说,他经常搞空城计,先侦察侦察看看。
大平派我到园子的另一边,朝小屋扔土块。
那天的中午,刚刚下了一场雨,我趴在粘乎乎的地上,手脚并用,绕了过去。
遵照大平的命令,我摸起一块泥,小心地扔到园子里。
那人头没有动。
再扔一块,人头还是没动。
只听大平学了一声蛤蟆叫,我便直起身子,和他们同时钻进了园子。
我们每人守着一棵李子树,不多会儿,就把衣兜全装满了。
经过那小屋的时候,我们看到小屋的土炕中央,放着一盏马灯,马灯的旁边,竖着一个圆头木墩儿。
大平从地上抓了些粘泥,抹在那木墩上。
那次的收获很是丰盛,我们当天晚上饱餐一顿后,衣兜里还有许多的剩余。
回到家,躲着奶奶母亲和哥哥,我把那些李子放在了抽屉底库里。
第二天,先把那些红了的李子拣着吃了,然后,把那些绿的白的黄的李子用破棉花包起来,藏在了院子的草垛里。
那方法是大平告诉我的,大平说,没熟的李子,用棉花包几天,就熟了。
等了几天,那些李子没有变红,我急了,试探着吃了一个,还好,不怎么酸涩。
咬住馋虫,每天里吃上三、五个,于是,我又过了几天好日子。
那时候,我二妹三岁,放了学,我抱着她在街上玩儿,常偷偷地塞给她一个李子吃,吃得二妹的小脸儿灿若桃花。
许是不忘当年的长兄恩情,今天的二妹对我也有回报。
二妹在小县城的一个著名的中学里成了一个著名的老师,经常有学生家长送给她一些罕见的各类中外水果,她也就经常的让我的眼睛开界,经常的让我的肚腹享受一番。
不过呢,实话实说,那些名果在我的嘴里,却没有了童年时候偷来的水果那般美妙的滋味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五章 换一种赌法
第二局赵海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摇出了一个四点。
毫无悬念的,金斯顿也押了四点。结果,赵海赔了金斯顿五十万,其他那十几个跟着金斯顿下注的赌客,赢了四万多去。
一局,又一局——连着六局,金斯顿局局必赢。因为赵海缺乏摇骰的技术,他不能每一局都摇出赔率小的点数来,所以,很快的,金斯顿就赢了近一百万了。
赵海暗暗祈祷着:“千万别摇出豹子来啊!围骰的赔率,那可是一比一百五十啊!我这菜鸟,上场不到半个小时,如果就让这老家伙赢去三、四百万,那多难看啊!”
几百万澳币对此时的赵海来说,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可他受不了那种被人掌握和完胜的滋味。
按照白文事先的计划,赵海只要发现了金斯顿是怎么出千赢钱的,那他就算完成了这次来澳户的任务。
可是,面对金斯顿那又开始波澜不惊、一脸木然的样子,赵海有些怒了。奶奶…的,你个双项异能者就了不起啊?你不老老实实地待在米国,你跑到澳户赌场来显摆什么呀?
怒气来了,赵海就不再管白文的计划了,他想在赌台上,打击打击金斯顿。
赵海问乾坤圈:“乾坤兄,你有没有办法让金斯顿看不到骰盅里的骰子啊?”
乾坤圈叹口气道:“唉,办法倒是有,只要你把手掌按在赌台上,我就能给骰子隐身。可那样做。他看不到骰子了。还能下注吗?”
“嗯。是这个道理。不过——乾坤兄,你不看他那傲慢的样子很讨厌吗?你仔细想一想,我怎么才能赢了他?求求你了啊乾坤兄!”赵海不死心地央求着乾坤圈。
乾坤圈沉默了一会儿,道:“错非你能让他同意换一种赌法,猜手心里有几颗骰子。”
“嗯?”赵海来了兴趣,“这个主意可以试一试!如果他不上套,那就只好每次都把骰子隐身,让他再也无法在大澳娱乐赌下去。”
连续被金斯顿押中了九次点数后。第十局,赵海摇出了一个三的围骰。
第十一局,又是一个围骰,五的围骰!
第十二局,还是一个围骰!一的围骰!!
“围骰?!又是一个围骰?!”
“啊?还是围骰!!”
“啊!厉害!!金斯顿先生真是厉害呀!”
“哈哈,我三局赢了四万五千元啊!”
“大澳娱乐今天是怎么回事?派出了这么嫩的荷官!这不是要加大送钱的步伐吗?”
“喂喂喂,你小声一点!我怎么看着这个小荷官很面熟啊?”
“啊?!我想起来了!他——他不是白文的小师弟吗?就是他,在年初,帮着白文,重新夺回了大澳娱乐集团和白家啊!”
“嗯?!是他!没想到。他当荷官,技术竟然这么烂啊!”
大厅里。爆出一片嘈杂之声。
赵海眼瞅着骰盅里的那三个红彤彤的小太阳,知道金斯顿开始用他的意念控物异能了!
据白文他们说,在这半个月里,除去使用高科技电子骰子时金斯顿翻动过骰子外,其它时候,他好像还没有这么嚣张地翻动过骰子。
赵海不明白,金斯顿今天为什么要冒着和大澳娱乐彻底翻脸的风险,对他大开杀戒!难道,他是白手党请来的帮手,知道自己就是比尔?巴菲特,要为纽比和冰雪大师报仇?
赵海闷闷地付了筹码后,双手按在赌台上,对金斯顿道:“金斯顿先生,您是不是天生的透视眼啊?”
金斯顿显然不想让人知道他是异能者,他微微一笑道:“透视眼?呵呵,据我所知,这世上,还没人能有透视眼呢!我押对了,主要是因为我听得清、判得准啊!”
“嗯?真的吗?金斯顿先生,我如果和您换一种赌法,您同意不同意呢?”瞅着金斯顿面前的那一大堆筹码,赵海试探性地问道。
“不同意。除去骰宝,我不会赌别的。”金斯顿干脆利落地回绝赵海道。
赵海将三颗骰子从骰盅里拿了出来,对金斯顿说:“金斯顿先生,我们还是用骰子来赌,只是,不放在骰盅里,您看这样行不行呢?”
金斯顿盯着赵海的脸,看了一会儿,道:“骰子不放在骰盅里,那怎么赌呢?”
赵海两手捧着三颗骰子,搓了搓后,握起拳头,道:“就这样,您猜我手心里有几颗骰子,或者我猜您手心里有几颗骰子。您看,这种简单的赌法,可不可以啊?”
金斯顿看了看赵海的两只拳头,沉吟了一下,道:“这种赌法,的确简单。您如果真的想和我这样赌,我同意。不过呢,最高限注,是不是变一变啊?”
听金斯顿同意这样来赌,并且要求把最高限注变一变,赵海心里乐开了花。他立即道:“只要金斯顿先生同意,最低赌注和最高赌注,都由您说了算!”
“先生,您的身份,只是一个荷官,这么重大的事情,您能自己决定吗?”金斯顿问赵海道。
赵海笑笑,回答说:“金斯顿先生,您别看我年龄小,可我是大澳娱乐董事长白文先生的师弟,我在大澳娱乐拥有一定的股份,关于我们将要进行的赌局,我想,我师哥会同意的。”
“这个——这个嘛,我认为,最好请白董事长亲自确认一下。”金斯顿转脸看着监台道。
赵海扭头,吩咐监台:“你马上去把董事长请来!”
监台答应一声,转身朝大厅外走去。
此时,白文、何杰、马奎,还有白川和白柔父女俩,都在大厅监控室里,盯着电视机屏幕,看着赵海和金斯顿所在的赌台。
很快的,白文他们就在龙行带领的十几个保镖护卫下,来到了赌场大厅。
赵海进了响水湖岛后,就被龙行送到白金楼十八层白文的办公室里。接着,一番探讨和计划,便来到了赌场大厅。到现在,他还没来得及进白家大院,还没和白柔见面呢。
赵海看到,穿着短袖红色t恤和白色运动裤的白柔,一扫年初时白武倒台后的颓丧模样,显得精神焕发,青春靓丽。甚至,她的个头,也像赵河那样,仿佛高了几个公分。
对上了赵海的眼神,白柔的一张俏脸,刷地红了。在这一刻里,她的身上,再也没有了一点过去那个白家大小姐的样子。
赵海也不忌讳,守着白文和白川,朝白柔竖了一下大拇指。
白柔的脸,更红了,简直和那件短袖的红色t恤一个颜色了。
赵海发现,白川此时看着他的眼神,似乎也没有了怨恨。
白文很有胸襟,他让白川继续担任大澳娱乐博…彩部部长,并且把他当成大澳娱乐集团的骨干来对待,使得他死心塌地地顺从了白文的家主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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