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重生手册 (皇后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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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重生手册 (皇后当自强)-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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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碧君随太后去了汤泉宫后,我便让她物色窈窕的舞姬。时至今日也还没挑出好的来,可见她的懈怠。

我心里也明白,她还是信苏恒,希望我能留住苏恒的心的。

她从小便生在沈家,我的父兄都不曾纳过姬妾。倒是有堂叔放纵姬妾害了正妻嫡子,还是母亲出面处置的。红叶心里便一直认定,姬妾扰乱天伦,只会坏了夫妻父子的感情,天地间就不该有这种人物。

前几日苏恒才对我发了脾气,说我敷衍于他,不在乎他。红叶便也顺势将物色舞姬的事停了。

却不知我现在要坏的是苏恒和刘碧君的恩爱。

红叶反应还快,已经对我笑道:“想来是陛下去沧池时不慎将自己那只丢了,还是得娘娘亲自交还给他的。”

便替我收了起来。

虽是个小对象,但流落到了深宫里,便也棘手起来。清扬知道了此物和我有所牵扯,也巴不得早脱手,便不再追问,只转而向我禀了几件韶儿房里的事,藉故退出去了。

红叶这才上前问我道:“娘娘打算怎么处置?”

她在我和苏恒跟前伺候了近十年,苏恒有没有这么一个对象,她自然心知肚明。此刻略一忖度,纵然猜测不到原委,也明白此物不好处置。

我想了想,说:“你只管放好了,暂别让别人瞧见。”

红叶点了点头,便去存放。

然而到底还是有了心事,放好了又回来伺候着,纠结了半晌,还是对我说道:“那东西当还是陛下的,小姐不要多想。”

我无语,便笑道:“我不多想。说来这些天实在寡淡得厉害,你给我寻些解闷的法子吧。”

红叶这才转了心神,想了一会儿,笑道:“我给小姐吹一支曲子吧。”

我笑道:“算了吧,听你吹笛子,还不如我自己抚琴。我记得刘碧君送了一张琴来的……”

红叶想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度刘碧君的用心,恨不能连她踩过的地板砖都敲掉重铺,免得我踩上去时误中了什么陷阱。当即便要开口说话,然而看了看我的肚子,却还是咽了下去,只用她固有的温和语调劝诱我道:“太医才叮嘱了,要娘娘安心养胎,娘娘便消停一刻吧。您稳稳的坐着,奴婢这就去乐府,给您传最好的乐师来。”

我心里想笑,叫住她,道:“就把端午那天家里送来的伎乐班传进来吧。”

──哥哥自然也知道我在物色美人的事,倒也透过母亲劝说了我几句。不过他也明白,我要做事时,拦是拦不住的,还不如他亲自挑些自己放心的人来给我。因此当日便挑好了乐师舞姬,送进乐府里去。

哥哥挑的人,未必是最好的,却绝对是最合适的。

只是又要爱苏恒爱得不能不能自拔,又要亲手给他安排枕边人。史书经典上那些贤淑后妃的事迹,实在是难学得紧。

胡旋舞跳得恰到好处,那一身白昙似的轻纱换做了五彩霓裳,舞动起来满目绚烂,令人眼花缭乱。虽不比那日令我心动,却别有一种喜庆欢腾的意味。

舞女也是极好的。眉眼温顺和柔,并无寻常倡伎媚眼勾人的轻浮仪态。胸脯饱满,然而腰肢细柳般纤柔,仿佛怎么也折不断似的,天然已极尽风流。

我这边正细细打量着,外间陈美人已处置完了梁美人,前来交差。

我宣她进殿。她上前时目光扫到舞女身上,不由就顿了一顿,却也没流露出什么情态来。

交待完了,便要退下去,我留住她,问道:“她可知错了?”

陈美人便皱了眉,摇头道:“娘娘是知道她的脾气的。”我望向青杏儿,青杏儿便红着脸垂了头,道:“不敢污了娘娘的耳朵,陈美人已让人掌她嘴了。”

我心里暗自好笑,道:“传我的旨意,将梁美人贬为良人,漪澜殿暂由羊良人主管。”

陈美人略一愣,红叶已提笔去拟懿旨。

梁美人与我有什么过节,我与苏恒心照不宣。舅舅的事新近翻出来,此时动了她难免让苏恒心疑。所以我原本想打几棍子也就算了。

是刘碧君让我不敢松懈。

如今我有了身孕,只能安心的在殿里调养,未央宫里的女孩子们想必都蠢蠢欲动,费尽心思想要在苏恒跟前出头,占了刘碧君腾出来的位子。陈美人有这个本事也好,纵然没有,我也绝对不能让梁孟女上位。

我便示意陈美人再坐下来,道:“陛下生辰那天,我怕是只能在殿里耗着。宫里一切宴席、庆贺,便都得你来主持。你要多用心。”

我已说得清楚明白,连红叶闻言脖子都有些梗,陈美人一时也有些慌乱,道:“臣妾协理后宫,自然不敢懈怠。”

我笑了笑,没接她的话头。

梁美人在自己殿里作威作福惯了,此刻废了她的主位,拔擢了别人,她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何况打了那五十杖,怎么也伤筋动骨了。我不信她还有余力闹出什么风波来。

成美人处处比不了陈美人。若她还争不来,那须怨不得我了。

52卫秀

五月十五日,苏恒的生日。

他在月当中天时出生,与乱世里诸多豪杰一般,都是有些祥瑞异兆的。诸如金光、异香、红霞、吉梦之类,传得神乎其神。

世人偏都爱信这些,谶纬之事又每每灵验,怪力乱神之说便也甚嚣尘上。只怕自始皇帝以来,从没有哪个朝代如本朝这般和这些神神道道纠缠不清。

当年苏恒和舅舅都是不信这些无稽之谈的。不同的是,苏恒纵然不信,也有人爱去传他。早在他起兵之前,钦天监藏的谶书里便有些关于他的句子。甚至早年关于戾帝的那些谶言,细细追究起来,也多是应在他的身上。他能在短短五年里,从一介一无所有的落魄王孙成为天下之主,与这些谶纬之说不无关系。

当年舅舅笑称他是“受命于天”,只怕心里也多有感慨。

无论出身、才能,还是实打实的拚杀、经营,舅舅都不曾输给苏恒,偏偏败在半真半假的天命上,任是谁都不能甘心吧……

我这一胎怀得辛苦,上回腹痛之后,便一直不怎么妥当。太医来看过,只说让我放宽了心静养。

这阵子我确实思虑过重,很多事也不能与红叶说,便都憋在心里面。我自己也想放下来,凡事便都往朗阔里想。然而每每夜半醒来,更深人静时,诸多杂事纷涌入怀,便再无法睡着。

于是越发忐忑。宫里的事悉数不加过问,每日里只读读书,赏赏花,看看歌舞,聊以遣怀。只怕腹中孩子再有不妥。

幸而苏恒这几日都不宿在椒房殿。眼前清净时,心思也能轻一分。

苏恒的生辰,照例有后妃朝贺和百官朝贺,白日里赐宴群臣,夜里自然是与后妃游乐。算来也是一天不闲的。

我自然不能去。

外间热闹,殿里些个年轻的小姑娘便有些心猿意马。红叶看她们憋得慌,干脆寻些摘荷叶、取笸箩之类的小事,打发她们出去办。又怕我这边受了冷落,便事事顺着我。她嘴最笨,却也试着说笑话给我听,只弄得我哭笑不得。

临近晌午的时候,中宫谒者令来奏禀,说是几家公侯夫人上书求见。

我自入主椒房殿,几经波折。先是景儿夭折,继而舅舅战死,我自己也缠绵病榻,沈家更是日渐衰败。眼看着便是不能长久的架势,外间命妇便都对我不远不近,最多不失礼节罢了。

今日却纷纷往我这里递牌子,实在让人好奇得紧。

我便看向红叶,道:“你挑个日子,让她们一道来吧。”

有人来通报时,红叶已收了那些笨拙的笑话,此刻只是垂了头不言语,面上微微有些涨红,显然是知道什么事。也显然是不好跟我说。

我问:“怎么了?”

红叶咬了咬嘴唇,依旧不答,我不由就起了兴致。往枕头上靠了靠,懒懒的歪着,吩咐道:“都退下。”

人都退出去了,红叶方上前跪下,睫毛低垂着,轻轻托了我的手,道:“小姐,秀成少爷到长安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红叶垂了睫毛,道:“……卫家,秀成少爷。”

往事久远,我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卫家二公子卫秀,乳名是唤作秀成的。

河东卫家与沈家素有姻亲,卫家太夫人正是沈家族女。当年卫家往河北避难,便住在沈家隔壁。

卫家三代出了两任帝师,无论家学、名望还是富贵,都是一时之最,奈何子息不蕃,宗族嫡子少有活过三十岁的。卫秀的父亲卫瑜是当时天下第一名士,我的姑姑曾对我说,那才是真的倾世风流,什么顾长卿、周如琏,与他相比,都过是“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当时众望所归,人人皆以为卫瑜能力挽狂澜,澄清海内。谁知他也没逃过卫家男丁“苗而不秀”的宿命,二十七岁上一场风寒便让他命归黄泉。

卫秀是遗腹子,独苗中的独苗,偏偏生而体弱多病。

别家都盼子弟成才,卫家太夫人却只望卫秀成人。给他取名秀成,希望这棵独苗能顺利的抽穗开花,籽粒成熟,其余别无所求。

卫家搬到邯郸时,卫秀只有五岁。沈、卫两家时常走动,因我与他年纪相仿,两家祖母便爱把我们接到一处,养在膝下逗乐,也算是儿时玩伴。

卫秀生得好看,动静皆宜,又天赋异禀,过目成诵。人人皆说他有其父之风,可望大成。父亲一度动过心思,想将我许配给他。

我自然不愿──他明面上装得善良柔弱,本性却残虐暴戾。自己多病,便见不得别人鲜活。我儿时曾养过一只八哥,他说喜欢,我便送与他解闷。隔日他便炖成汤羹,骗我去吃。我养过的花草猫狗,也无一不被他摧残致死。

彼时我尚不懂得隐忍,被欺负了上手便揍,结果被他算计,回回都让祖母撞见训斥,他还假惺惺帮我开脱,实在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他一个多跑了两步都会连累下人挨骂的病秧子,我也懒得与他计较。年龄渐长,便慢慢与他和睦起来。可是要我嫁他,却绝对不答应的。

幸而他的病弱深入人心,母亲和舅舅深怕我嫁过去便要守寡,全力劝阻,此事便不了了之。再后来,沈家与苏恒绑在一起,他则娶了蜀郡李珏的族妹。两边更是断了往来。

戾帝事败,他跟着逃去益州,到如今也有五年了。挑这个时候来长安,也不知道他安得什么心。

我便问红叶:“他去找过哥哥了?”

红叶点了点头,“秀成少爷想见陛下。少爷知道他迟早找到小姐身上,因此吩咐过奴婢──小姐,秀成少爷行事乖违,心思叵测。陛下也一贯厌恶他,小姐还是该避嫌的。”

苏恒厌恶卫秀虽不曾明言,却也不是什么秘密。

戾帝死后,连朱威与顾仲卿都能得到重用。卫秀名满天下,比他们更为世人看重,却不得不逃往益州,便可见一斑。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苏恒如今想要分化蜀地势力,想必他很愿意厚待卫秀,做足姿态。

若卫秀找对了人,比如李游或是楚平,此刻他必已在麒麟殿里领宴了。但他偏不去找这些人,却要去找些奉朝请的公侯。

这些人既要避嫌,便不敢冒然上奏替他引见。却又知道事关伐蜀,不能阻断他的门路。便只好劳动夫人们,从我这里打开缺口,试探苏恒的态度。

哥哥看透了卫秀的为人,便也料想到了他的行事。看来卫秀此行,果真不安好心。

我摇头笑道:“阿秀做事,确实招人厌。”

红叶道:“这些公侯夫人必是来为秀成少爷说项的。让陛下知道了反而徒添心事,不如不见。”

我说:“见还是要见的。陛下厚待功臣,我也不好与他们的夫人太疏远……哥哥叮嘱的事我记下了,你不必担心。”

红叶顿了顿,似乎还想规劝,却终于没说出口。只道:“诺……陛下寿诞有三日朝假,十九日太医要来请脉,二十又是休沐。不如就在二十一日召见她们,小姐觉得呢?”

这一拖可就是六天,任什么事也都耽误了。红叶还真是不懂得圆滑。

我不由笑起来,“朝臣休假还碍得住我见命妇了?”

红叶也弯了眉眼,道:“朝臣休沐,自然是要在家陪夫人的。”

我想,说不定还有彩袖殷勤、红颜醉却,等着他们去诗酒畅怀、歌舞尽欢呢,未必就要在家陪夫人。然而对上红叶黑柔的眸子,终究没有说出口,便点了点头,“去传话吧。”

红叶方松一口气,脆生生的应下了。

时隔久远,上一世很多事都记不得了。

经这么一提,我倒是隐约记起,上一世这个时候,卫秀似乎也是来过长安的。

但当时我病得厉害,他做了些什么,我倒是真不清楚。

不过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必然不可能规规矩矩来依附苏恒,尽管眼下看来这是卫家最好的选择──世人都认为卫秀必定能重振卫家,然而我却实在觉得他是卫家的魔星。他不是个能被家族绑住的人,反倒是为他一时之兴拖累满门,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就譬如当年,人人都盼着他娶我的表妹或是堂妹,他却非要与蜀郡李家联姻,和沈家反目不可。

卫家存亡,也不过为他一己之私。

这种人你压根抓不到要害,除了哥哥和楚平那种狐狸,谁都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一不小心便会被他拖着同归于尽。

这件事上,我确实还是该听哥哥的,不淌这摊浑水。

53章(上)

然而我到底还是小瞧了卫秀。

所谓的魔星,并不是你不招惹他,他就与你相安无事的。

韶儿跟着苏恒去赴宴了,午膳便留我一个人用。

中间陈美人遣人来禀事,说是派往汤泉宫给太后请脉的太医回来了,问我要不要传来问话。

太后去汤泉宫荣养,早先在长乐殿的旧人大都跟去伺候。苏恒又特地调拨了一班太医,归汤泉宫自行节制,以便侍疾奉药。汤泉宫的用度也单独从少府拨给,不再经我的手。

若放到民间去,大抵就是分家的意思了。

然而我这边却不能漠不关心。隔个三五日,便派人去给太后请安,关心一下太后吃得可好、睡得可香、脉象可稳健一干琐事。不过是少落人话柄罢了。

太后那边自然不会照单全收。我派去的人她连见也不见,还是刘碧君夹在中间,不尴不尬的替我们转圜。细细的答复了我,再耐心的转禀给太后。

不止我派去的老妈妈们背地里纷纷夸赞她得体恤下,连我也不由觉得,若苏恒有她这般用心,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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