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啊,都跟着先生学了什么啊?”老爷子笑着问道。
“学的大学哦!”无忧笑着回答。
老爷子一惊,“大学?先生没有教你三字经么?”
“已经学过了。”
学过了……
这孩子才多大啊,就已经学过了?那么说论语也是学过了,如今才学的大学?
这个孩子是要多聪明啊,他教授的那些学生,如今也不过是君孝贤在学着大学,可是那贤哥儿已经十三岁了,这个孩子才四岁多啊。
老爷子做梦都不会想到,当初被他赶出去的君媱,如今能生育出如此优秀的一个孩子,这让他心里后悔的同时更有一丝扼腕。
在看看坐在一边吃的一塌糊涂的恒哥儿,老爷子这心,不知道是啥滋味,酸甜苦辣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
似乎也察觉到了老爷子那失望的眼神,君正国的头垂的更低了。
正说着,杨氏从外面进来。
“爹,都来吃点早饭吧,新郎官可是要等到临近午时才来呢。”这是找的镇上算命先生给批得时辰,象征着红红火火,下午回去的时候可是要加紧脚程了。
“好,吃饭吃饭。”老爷子笑呵呵的道,然后对无忧道:“无忧,来和祖爷爷一起吃早饭啊。”
“好!”
“巧儿也要。”小丫头举着手臂道。
君媱看着女儿的样子,笑着把她抱到炕沿,给她穿上鞋子,“巧儿和娘一起,否则的话,小白就不能一起吃咯。”
“吱吱……”
巧儿看看小白,又看看无忧,最终还是选择了和小白一起。
“那好吧。”
君兰儿屋里,炕上一桌,炕下一桌,君媱因为要照顾巧儿,就坐在了炕下。
春兰在巧儿身边伺候着,还取来一只碗,单独给小白装了几块肉,让它在巧儿脚边吃着。
因为小白很可爱,并且吃起来并不闹腾,所以在做的婆子姑娘都很是喜欢,话说,这么可爱的宠物很少有人会不喜欢。
要说不喜欢的吧,还很有,就比如同桌的钱氏和君柳。
他们也是老君家的人,可是自从过来之后,好似被老君家给当成了外人一般,就算是外人也没有这么忽略的,虽然想拿出做主家的威严,可是都被人几乎轻飘飘的话,给晃过去了。
如今看到君媱和杨氏,她们母女俩心里都膈应的要命,却碍着君媱的手段,愣是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如今连老太太都能被她整治的关了起来,何况是她们呢。
君兰儿不能吃早饭,新娘子这一天都是要空着肚子的,看着那一桌的好菜好饭,她这肚子都饿的咕咕的了。
不过也因为知道规矩,只能忍着。
一上午的时间,在众人的忙碌下,过的很快,当那越来越近的锣鼓唢呐声越来越近,老君家彻底的沸腾起来了,姑娘婆子那脸上的笑容,都是喜气洋洋的。
青梅清荷还有君孝贤等小辈都堵在君兰儿屋里,等着新郎官塞红包,而君兰儿此刻的心跳却是越来越厉害。
“不行,媱儿,我这心跳的厉害这呢。”她抖着嘴唇看着君媱。
“可不是要跳呢,今儿这么高兴的日子,必须要跳。”君媱笑呵呵的道。
君兰儿觉得在君媱这里是得不到安慰的,只能攥着拳头,忍受着那不断剧烈的狂跳,声音大到足以震颤耳膜。
外面林氏已经高兴的合不拢嘴,待花轿临门,她持着笤帚走上前,象征性的在花轿上挥了挥,代表着扫去灰尘和腌臜。
今儿的袁冲一脸喜气,一身红色喜服衬得他很是高大英气,让在场不少的姑娘婆子红了脸,纷纷赞叹,好俊的郎君。
下马之后,袁冲看到端着盘子站在门口的一个男童,笑着地上一个红包,然后撩袍跨了进来,看到那满院子喜气洋洋的男女老少,习惯了送往迎来的袁冲也不禁红了脸,这一红,满院子的人顿时都打趣起来。
林氏进来,笑望着袁崇道,“别脸红了,还不赶紧的迎接新娘子,别误了吉时。”
旁边,谢媒婆早已经接了君老爷子给的红包,足足二两银子,可是美坏了她老婆子,这是一张红唇更是格外的显眼。
“新郎官,可是要赶快的,咱们路程比较远,新娘子要早早请上花轿。”
袁冲听了,大跨步的冲着君兰儿的闺房去了,只是在门口,不意外的吃了闭门羹。
几个姑娘小子在里面笑的厉害,那不断讨要红包才让进的声音此起彼伏。
袁冲极是干脆,从旁边小厮小手,接过十几封红包,顺着门缝就塞了进去,就听到里面那欢喜的声音,然后门就被两个俏生生的姑娘打开。
看到一身鲜艳的新郎官清荷掩唇,“姑丈,你可要好好待我姑姑啊。”
“一定一定!”袁冲红着脸紧忙点头。
而此时已经被顾氏盖上红盖头的君兰儿听到自己未来夫君那带着喜悦的笑声,盖头下的脸,更是滚烫的厉害。
袁冲进来给顾氏施了一礼,然后笑眯眯的望着那美好身段的新娘子。
之后,君兰儿就在袁冲的牵领下去了上房,先是在正屋跪拜祭祖,之后就对着坐在主位上的君老爷子和君老太太行礼。
老爷子笑呵呵的看着袁冲,道:“冲儿,我这闺女在家被宠坏了,以后就希望你多多担待。”
“请爹放心吧,小婿定会好好对待兰儿的。”
“还有,若是她做错了什么,也别拘着,尽管说,好歹也是我的闺女,她也不是个那么不懂事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小婿明白。”
“兰儿,去了夫家要孝顺婆婆,和小姑子好好相处,更要好好侍奉夫婿。”
“爹,兰儿明白,爹的话,兰儿会记住的。”君兰儿遮在盖头下的声音带着哽咽,她从来不知道,明明是这么高兴的日子,为何她会觉得满腹的酸楚。
她那日渐苍老的父亲,明明就那么疼她,虽然很严厉,可是自小到大,那时不时带着呵斥的教诲,如今想来,却是那么的温暖。
“哭啥,今儿可是你的好日子。”
“没事的,以后我定会经常带你回来看看爹娘的。”袁冲凑到君兰儿耳畔轻声说道。
君兰儿感觉全身都发烫了,想到自己的娘是否也是坐在旁边,只能透过盖头看到模糊的影子。
“娘,请您放心吧,小婿定会好好对待兰儿的,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嗯!”老太太心里憋屈,想大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开心的样子。
只因为刚才老爷子说过,若是她再闹腾,这次说啥都会休了她,想死都不会拦着。
听到刘氏就坐在那边,君兰儿噗通一声跪下了。
“娘,兰儿不孝,兰儿走后,希望娘一切安好,希望娘能原谅兰儿一直以来的任性,让娘难过,是兰儿的错,兰儿给娘磕头了。”
见自己妻子跪下,袁冲也是跪倒在地。
刘氏本不想理会,可是发觉君老爷子那阴冷的眼神,忙皮笑肉不笑的起身扶起俩人。
“这大喜的日子说啥呢,只要你们过的好,老婆子我也就放心了。”
之后,挥别了父母俩老,顾氏上前手持黑伞护送着新娘子走向花轿,待她坐上去,那悦耳的唢呐声瞬间响起。
林氏这时上前,两手个子端着一碗清水和白米上前,洒在轿子后面。
之后,轿子冲着青山镇的方向慢慢走动,而轿帘外面,一把扇子被扔出来,代表着女儿在家的一切脾气都会留在家里,而君正泰走上前,捡起扇子,假意的哭了几声,就走了回来。
之后,村里有牛车的坐上牛车,而君媱家里的两辆马车也坐满了人,老爷子老太太坐在君媱这辆马车,还有几个儿子也一起,另一辆则是一些女子,塞得满满的,冲着青山镇去了。
喜宴设在袁冲家里,是一座二进的小院,不是多宽敞,但是收拾的干净利落。
临近黄昏时分,花轿落下,袁冲上前经过一系列的仪式,终于是把新娘子迎下了轿,然后又是各种让君媱眼花缭乱的礼仪,这才随着一声送入洞房,结束了。
小院里,前前后后,屋里屋外,摆放了大约有二十桌,单单就是女方家就沾了五六桌,其他的都是平时和袁家交好的乡里乡亲,顿时,酒宴开席,整个袁家,热闹喧天。
君家上房,君媱正和君正民夫妇在一起说话,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恭敬的站着,听着君媱说话。
“常管事,何事这么着急?铺子收拾好了?”
今早刚吃过早饭,周广就来说府城的常管事来了,君媱还纳闷,这前后不过四五天的时间,那铺子就好了?按照君媱的计算,最少也要半个月。
常涛皱着眉头道:“还没,老奴是有要是回禀东家。”
“说说吧!”
“是这样的!”常涛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铺子装修必定少不了木材和青砖,可是不知为何,整个府城居然没有一家的铺子肯接下这个活计,这让常涛很是纳闷,经过多方的打听,才明白过来,这是那些没买到这间铺子的府城大户纷纷给城里所有的家具铺子和砖窑透了气,任何人不得暗地里给君媱卖货,否则会逼的他们无法经营下去。
君正民和杨氏听了,都齐齐皱起了眉头。
这还没开张呢,就被全城的大户打压,这要是真的开起来,那还如何做的。
“媱儿,这……”
“爹,不用担心,他们只是小事情,解决了就是。”宁月谨啊,我借用你名头一下没事吧?
京城谨亲王府,书房。
宁月谨正在看着下属送上来的折子,上面都是这段时间四个小老鼠的动向,果然随着元丰帝身体日渐的羸弱,他们都按捺不住了,纷纷开始将自己的军队分批调入京城。
好看的薄唇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
“苗若!”
“属下在!”
“将那些小猫小狗都给我秘密清理了,一个不留!”
“是!”
一个不留,要知道每一位王爷都可以拥兵五千,这四个王爷手里就最少两万啊。
不是宁月谨杀人不眨眼,而是举凡是王府拥兵,那都是极度忠心的,想策反的机率一成都不到,宁月谨也不想把时间花费到这上面。
虽然手里有密旨,宁月谨也不得不做好万全之策。
这是,冰晨从外面进来,将手里的一份折子送到宁月谨面前。
他打开淡淡扫了一眼,然后脸色就变得精彩起来,那抹灿烂到极致的笑容,让冰晨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起来。
主子……发怒了。
“告诉俞念名和韦宏,若是不想做那个知府和城主,本王就让他们滚回原籍。”敢让手下的子民欺负到他宁月谨女人的头上,还真是胆子不小啊。
冰晨颤了颤,抱拳道:“属下领命。”
这天夜里,府衙和城主府同时接到了一枚因着四爪金龙的漆黑玉佩,上面那道威风凛凛的墨龙,让两家的当家,吓得是全身剧烈颤抖,他们如何也想不到,不过是并没有看在眼里的一个妇人,居然会得到那位王爷的眷顾,而且口谕还是如此的毫不留情。
次日,那些居然在背地里和君媱作对的江郾城大户,纷纷被请到了知府衙门,而不只是知府大人,更是连城主大人都在,那铁青的脸色,顿时让十几个府城大户的心提了起来。
“是你们在背后捣鬼,不让木器行和砖窑厂给君府供货的吧?”知府俞念名阴沉的问道。
十几个大户的大老爷都纷纷面面相觑,这不过就是商场上的事情,不知道为何会惹得两位大人都感兴趣。
只是没等他们说话,城主韦宏就冷哼一声,“君府夫人乃是本城主和愈大人的故交,你们居然还敢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是真的不将本城主和知府大人放在眼里?”
“两位大人冤枉啊,小人等根本就不知道君夫人是两位大人的故交,否则如何敢这么做。”
“啪……”一记震响在客厅响起,吓得十几个家主全身剧烈一颤。
“不知道?不知道就能如此欺辱了?在本府的管辖之下,你们居然敢如此放肆妄为,真真是一群不可饶恕的刁民。”
就因为这么一群酒囊饭袋,就要搞的他差点丢官归田,当真是可恨可恼。
想到昨晚那全身带着孤煞冰冷气息的男子,以及那块让所有在朝官员惊骇的玉佩,俞念名这心里就止不住的泛起一股寒颤。
下一刻,整个客厅顿时就跪了一地,满室的求饶哀嚎声。
心里都在腹诽,那个君夫人到底是何许人,居然让这两位江郾城的主宰都这样维护,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啊,要是知道就是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背地里搞小动作啊。
“好了,别嚎了。”城主韦宏也是不耐的皱起眉,“念你们不知情,又是初犯,没人罚款五千两,送给君夫人压压惊吧,都回去,明天之前送不到,全给我送进府衙牢房。”
一听是罚款,还是五千两,银子并不是太多,他们也都苦着脸应下了。
很快,短短不到两个时辰,所有的家主都带着银票来了府衙,每人五千两,十几个人足足有七八万两,本来觉得不多,可是这一聚起来,顿时让诸位家主那肉都疼了,这威胁加利诱那些木材行和窑厂的当家就花了银子,现在啥事没办成,被训斥了不说,又赔了一大笔银子,这笔买卖,赔大咯。
两天后,君媱就出现在了江郾城城门前。
只是还没走近,就看到城门前聚集了不少人,车马都停放的很是整齐,看样子好像是要迎接什么大人物一般。
君媱探头看过去,问骑马再侧的常涛,“常管事,今儿城里有啥大事么?”
随着渐渐走近,常涛认出了城门前的人,也甚是不解,“老奴不知,应该是吧,那是江郾城的知府大人和城主大人。”
走到城门前,君媱本想就这样进去,却没想到被一个手脚麻利的小厮给拦住。
“不知车上的可是君夫人,我家大人有请。”
君媱掀开帘子,看着那个精明的小厮,指指自己,“我?”
“正是!”
君媱不禁腹诽,找自己啥事?她还没找他们呢。
不过也无法,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君媱下了马车,缓缓走上前,看着两个站在人群前面的男子,两人虽然都是穿着便服,却都很是气派。
“小妇人见过两位大人。”她盈盈福身。
两人上前抬手虚扶了一下君媱。
“君夫人免礼。”
“不知两位大人唤小妇人前来有何事?”她浅笑。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由城主韦宏开口说话。
“是这样,君夫人的铺子诸事,实乃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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