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君媱都有点感谢杨氏了,没有把她生的太过美丽。
“君姐姐也得到了南宫姐姐的信物了吗?”程嫣儿瞪着大眼问道。
“你是说这个?”君媱摊开手掌,那枚枫叶木雕出现在手心。
“嗯,就是这个!”程嫣儿笑道。
君媱并没有为程嫣儿前后的反差而诧异,只因为这一桌还坐着四位男子,其中一位就是她的兄长,而在这位大哥面前,她有多乖巧,君媱在刚才可是见识过了。
“君姐姐,嫣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哥,二哥,三哥,表哥。”
君媱满头黑线啊,好“特别”的介绍。
一个少年扶额看向自己的宝贝妹妹,把她的手按下,“哪里有你这么介绍的啊?”
君媱冲着几位点点头,随后没有说话,看着上面正在抚琴的女子,不知道弹的什么,但是却很好听。
“不知这位君娘子可是种植冬季蔬菜的那位?”程清乾问道。
君媱收回视线,落到他身上,一身清绝的书生气质,但是眼神却温润下透着一抹清冷。
难怪这个丫头会这么怕她这位大哥!君媱心里暗想。
“程公子慧眼,正是小妇人。”
“果然是这样,适才听舍妹提起娘子姓君,程某就有这般想法,君娘子可是要来落水城开铺子的?”
“是有这般打算!”
“如此,就祝君娘子生意红火了。”
“小妇人谢程公子吉言。”
这位程公子很有威信,就他说话时没有人插话,就看得出来了。
说完,上面的琴声停住,然后一位貌美女子款款走了出来,正是君媱在四楼见过的南宫若水。
下面不少的男子看到她,眼神都露出一丝向往。
而南宫若水看到君媱坐在程嫣儿这一桌,露出一丝诧异,很快就转移开来。
君媱敛眉,唇畔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有猫腻啊。
“各位,今天是我们月牙阁一月一度的品诗会,依旧是老规矩,在本次品诗会结束,会从中选出三份,取代原本的游廊挂件,还希望诸位公子小姐,切莫藏拙。”
随着南宫若水的话音落下,整个三楼就开始活跃起来,所有人都纷纷开始摩拳擦掌,准备纸笔抒写此时的感想。
南宫若水笑意盈盈的走上前,看着程清乾柔美一笑,“来了。”
“嗯!”程清乾回以浅笑,随后静静的喝茶。
程嫣儿则是拉着她坐下,“南宫姐姐,今天嫣儿也要作诗一首哦,你会把嫣儿的诗也挂上吧?”
南宫若水笑的绝美,“不挂,但是姐姐会挂在自己家里,嫣儿说可好?”
本来听说不挂,嫣儿的红唇就嘟起来了,听到她的后半句,顿时就拍手表示同意。
接着她抬眸笑吟吟的看着君媱道:“没想到君姐姐和程大哥认识,咱们还真是有缘。”
程清乾微微拧眉,而君媱则是笑着说道:“南宫姑娘想多了,小妇人只是和程小姐认识而已。”
就这样被当成假想敌,可不是君媱的作风,她是个不喜麻烦的人。
果然,南宫若水那张娇美的容颜染上一抹染红,嗔怪的看了程清乾一眼,见他平淡的样子,心里一阵苦涩。
“君姐姐,不如留诗一首吧?”
“还是算了!”君媱笑着拒绝,“小妇人只是一介布衣,生意人而已,如何懂得吟诗作对。”
“可是方才在楼上,若水听到君姐姐的那两句诗,就很是不凡。”
“那也只是借鉴了别人的,南宫姑娘还是饶了小妇人吧,这里都是文采风流之人,小妇人实在上不得台面。”
只是,南宫若水就要放弃的时候,旁边一桌的一位青年男子看不下去了。
“这位娘子,若水姑娘都如此游说了,娘子何必如此不识抬举。”
君媱无语了,她不过就是来看看美景,咋就成了不识抬举了?心中不禁再次浮现出四个字,名人效应。
这个南宫若水,很明显就是这洛水城的名人,而且既然都是南宫,那么必定是当初那位南宫玉和舞潇潇的后人。
“说的是,这位娘子,既然来到了月牙阁三楼,必定是有两把刷子的,若是都像娘子这般藏拙,咱们这品诗会缘何会十年不衰,娘子切莫要给我们文人丢脸。”
好吧,不识抬举之后,她又给文人丢脸了。
看来她君媱是流年不利啊,去哪里都能得罪人。
而别桌的才子听到这边的事情,纷纷低语看了过来,却只见那位和程公子坐在一起的女子,正被众人谴责。
男子谴责是因为她不给南宫若水面子,女子则是因为她和程清乾坐在一起。
果然,嫉妒之心,是不分男女与学历高低的,只要是人,就都会嫉妒。
夏月和秋菊站在君媱身后,那脸色急的都出汗了,至于隐在暗处的四个护卫,他们也为夫人叫屈,然夫人没有唤他们,他们就不得出去。
好久,君媱才轻轻笑出声,她这一笑,周围的人更加的不满了。
都是一群自诩为才子才女的青年男女,心性之高傲,并不奇怪。
“君姐姐……”程嫣儿撅着小嘴担忧的看着君媱,她心里就是觉得君媱是个好人,因为不管自己如何的在她面前对她耍脾气,她都不会生气,还会用一种很温暖的眼光看着自己,这种感觉只有在哥哥们和爹娘的身上才有。
“程小姐,几位公子,今儿的品诗会是小妇人来错了地方,就此告辞了。”
这里临近京城,说不定就会有一些人出现在这里,她不能多说什么,更不能多做什么,万一自己因为某种事而出了风头,难保不会有人人肉她,到时候她的孩子就可能会暴露。
只是,留下来不行,这离开,似乎也不行。
“这位姐姐,您就这么走了?搅了我们的品诗会,如今不留下点什么?”
君媱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两位女子,笑道:“你们希望我留下什么?”
其中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高傲一笑,“既然是品诗会,自然要留下一首诗了,否则你就这么离开,会坏了我们品诗会的规矩。”
“哦,还有这规矩?”君媱回眸笑望着南宫若水,眼底的清冷,让人心颤。
程清乾敛眉,“君娘子切莫误会,你们让开,让君娘子离开。”
“可是……”两位女子不甘心的看着君媱。
果然,她是和程公子有什么吧。
“品修,其实她们说的也对,就这么离开,着实会坏了咱们品诗会的规矩。”一道带着邪肆的声音,在临窗处响起。
程清乾眯眼看向那边,见到他后,沉声道:“这位君娘子,你惹不起。”
同样身为知府,他的父亲和江郾城的俞念名是同科,这个君娘子的一些事情,两人也通过书信,只因为他信中说过,君娘子有可能去洛水城开铺子,而江郾城和美日用百货的匾额,正是那位大人亲笔所题。
他不管两人到底是何种关系,只知道,若是君媱真的在洛水城受了委屈,他爹绝对不会好过。
孔宇峤扭头看着君媱,姿色中庸,他居然惹不起,好歹他也是南宫若水的表弟,当今城主的儿子,居然会惹不起这个丑女人?
南宫若水看着程清乾那微愠的表情,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整个洛水城谁不知道她南宫若水心属程大公子,可是如今居然当着自己的面为别的女人求情。
君媱轻笑,“看来程公子知道的着实不少。”
“君娘子客气,家父和愈大人乃是同科,若是品修多有冒犯,还请君娘子见谅。”他抱拳道。
“哟,愈大人?难不成是大人家的小妾,还是女儿?”孔宇峤挑眉,语调极其的恶毒。
“你这句话,足以让你满门抄斩!”一道冰冷到极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让所有人全部感觉,心脏好似都一下子冻结了。
“是谁敢如此放肆,小爷……”
“啪——”一道响亮的巴掌声,狠狠的将孔宇峤给扇翻在地,连门牙都掉了。
旁边孔宇峤的小厮一见少爷被人打了,冲上去就要打对方,却被人分被送了一脚,直接踹飞出去,落进了湖水里。
程清乾眼神一缩,看着那人,久久无法回神。
不止是他,此时整个三楼的人全都震惊在当场。
这是何等出色至极的两位男子,一黑一红,将两人衬托的恍若天人。
黑衣男子面容清雅,和程清乾完全不是一种气质,他就好比是仙人,一双凤眸随便一瞥,就足以让所有人心神若失。而旁边的那位红衣男子,五官绝美,如同那妖媚的惑世妖孽,和他们见过的舞潇潇一比,都不惶多让。
“主子,七爷!”四个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单膝跪地,垂着头不敢抬起。
“护主不力,该当何罪,还用我说?”宁月谨眼神看着君媱,淡淡说道。
“属下知罪,甘愿领罚。”四人回答的干脆利落。
“罚什么罚,你们现在是我的人,我不说罚,我看谁敢。”君媱冲着宁月谨,秀眉一挑。
她现在可是为他设想,这货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
“有人欺你!”宁月谨走上前,给她拨弄着额迹的发。
“又不痛不痒的,我权当他们放屁了,话说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找你啊,小媱儿,谁想到居然就看到你被人欺负,真是弱爆了,以前你可不这样。”薛离尘上前,笑的啧啧不停。
宁月谨淡淡扫了薛离尘一眼,然后握着她的手。
他明白这个女人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为了自己考虑,也为了孩子考虑,才忍受下众人的侮辱,单独不为自己考虑,这让宁月谨很生气的同时,更为此感到心疼。
“来吃你亲手做的菜。”
“洛水城知府程方立之子程清乾见过王……公子!”那眼神,绝对是利剑。
“免了吧!”
“清乾谢王公子。”
之后程清乾退回去,程嫣儿看着君媱身边那容姿绝色的男子,眨着大眼问道:“君姐姐,他是你夫君吗?”
“嫣儿,不得无礼!”程清乾低喝,什么他啊他的。
“夫君?”君媱愣了一下,啥夫君啊,他们还没成亲呢。
“这小姑娘真有眼光啊,一语中的,小媱儿就是他的夫人。”薛离尘很给力的说道,看到宁月谨那含笑的眼神,不禁在心里吐了两个字:死样。
那边南宫若水看到比程清乾还要出色百倍的宁月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自己比君媱美了不知多少倍,她努力数年都没有得到心爱之人的青睐,而君媱却如此好命。
“还要题诗么?”宁月谨柔声文问道。
“没兴趣,一群粉饰太平的人而已。”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还在这里自诩才子才女,可悲可叹。
“那咱们就回去吧!”
“嗯!”
“别,别呀,小媱儿,给我留下你的一副墨宝,刚才他们说的那么难听,你干嘛不生气啊?写一首绝诗,羞愧死他们吧。”薛离尘拦住两人。
“才没那兴趣呢。”君媱一口拒绝。
薛离尘垮下脸,“别呀,小媱儿,等你写完,我绝对全部用金子装裱起来,挂在书房,写吧写吧。”
他亲自选定的合伙人,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羞辱,叔同意了,婶子同意了,他薛离尘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君媱无奈轻叹,“我写完,他们是真的要羞愧了。总要给人留点面子不是,再说了,太张扬不好,做人要低调。”
薛离尘瘪嘴,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君媱,“低调会被人这么欺负的,难不成以后你回了京城还要低调啊,会被人欺负的很惨的。”
“才不会呢!”君媱傲娇的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记住了?这中间那些品行善妒的,绝对不适合做百姓父母官的,心性不纯,可是我这种老百姓的悲哀啊。”
她这句话,让身后那群才子顿时就傻了眼,不能为官?那他们在这里做什么诗啊?他们读书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入主朝堂,官拜将相么?
“阿谨……”薛离尘怒了,他可是当今丞相家的公子啊,居然讨不来君媱一副墨宝?自己这是为她正名啊,再说阿谨都亲自出现在这里了,这个女人还怕啥啊。
其实最主要的就是,薛离尘想看看这个君媱是不是还有未被他发现的一面,另外也要让所有人知道,自己这个好友喜欢上的女子,是多么的出色。
见薛离尘那冷眉怒目的样子,宁月谨含笑看着君媱。
“君姐姐,你就写一首吧,否则这些人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身后,程嫣儿也兴奋的说道。
君媱敛眉叹口气,回身走到方才的桌上,取来一张宣纸,然后执笔点墨。
她站姿很正,一手按着宣纸的左下角,另一只手在纸上游弋,如此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只见纸上,一行行形体方正,笔画平直的小楷跃然纸上,字字浑厚大气,绝对不似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写完之后,君媱放下狼毫,拿起来吹了吹,递给薛离尘,“呶,回去装裱起来吧。”
薛离尘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越看越心惊,越看越震撼,良久之后,才傻傻的抬头看着君媱,“你写的?”
“你没看见?”她刚才写了足足十多分钟啊,这家伙眼瘸了啊?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薛离尘念完,脸色都不是正常颜色了,“这是你写的?”
“嗯!”是她写的,只是不是她做的而已。
曾经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词,岳飞名将的拳拳爱国之心,被表现的淋漓尽致,上学的时候,每次想到大奸臣秦桧设计十三道圣旨将岳飞害死,她就郁闷的可以。
宁月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拉起她的手,慢悠悠的向外走。
“回家了!”
“你又买宅子了啊?”君媱泪,这个男人是有多败家啊。
“嗯,以后你店铺开到哪里,宅子我就买到哪里,客栈别住,不安全。”
“能有啥不安全啊?我觉得我长得挺安全的。”君媱嘀咕着。
“别瞎说!”攥着她的手微微用力,然后就松了一些,对于他来说,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安全,每次想到她,都能让自己彻夜难眠。
君媱斜视四十五度,一脸明媚的忧伤。
“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我身边,真的没事?京里的事情不是还没有处理完么?”
“无妨,他们出不得京城半步。”宁月谨轻笑。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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