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她疑惑地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方池墨转头,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刘海,眼中是宠溺。
“嗯。“她乖乖地坐好,内心兹兹地甜,为方池墨眼中的温柔。
半小时后,车子在A市的一所私人医院停了下来,她奇怪,“阿池,我们来医院做什么?”
“带你去见我爸爸。”
入思对于医院的概念仅仅限于东渔镇镇卫生所,两层的小楼,狭小而拥挤,走道里永远有挂着点滴的病人。她一向排斥医院的刺鼻的药水味,而眼前的医院,走在光可鉴人的走廊里,半点药水味都没有。
“这里并不是真正的医院,确切地说应该是疗养院。”方池墨这番话解了她的疑惑,她转头,看到方池墨的表情有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她紧握他的手,想要给他安慰,他朝她淡淡地笑。
病房里很安静,他们推门进去的时候,只有一位护工阿姨在,护工看到他们,礼貌地打招呼,跟方池墨汇报了他父亲这些天的状态之后,便退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入思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人,安静地睡着,面色并没有病人一贯的苍白,可见被照顾的极好。如果不是插着管子,很难相信这样睡得安详的人在这样无知无觉的状态中生存了六年。
方池墨拉着她坐在病床旁边,然后边给他父亲按摩,边将这些天的见闻说与父亲听。入思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他的近况,以及回忆小时候与父亲在一起的事情,她从未听过方池墨说过如此多的话,可是床上那人,依然紧闭着双眼,毫无反应。
她心里一阵的难过,这样重复的动作、重复的字眼,这六年来,他做了多少回,说了多少次?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阿池。”她手抚上他的手背,不知如何给他安慰。
方池墨反手握住她的手,“爸爸,她叫云入思,来自中国最南边的大海,”方池墨看着父亲又看向入思,继续说道,“还记得吗?您说过,我考上了A大,你就会带我去那里看大海,我从未看过那里的海。还有西递,您的故乡,您说那里的建筑是世间最杰出的雕刻品,我一直等着您带我去。”
入思听到他说的那句:“我从未看过那里的大海。”心猛地一震,心底生出无助感。
“阿池,西递是你爸爸的故乡?”她禁不住问道。
“嗯,他一直都很遗憾,出来上学后,未能有机会回去。”
“为什么不能回去?”
方池墨的神情有些黯淡,“我的祖父、祖母不同意我父母的婚姻,曾为此与爸爸断绝关系。爸爸常说,春天的西递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小时候,我总是缠着他带我去,可是总是不能如愿。”方池墨语气里有着浓浓的遗憾,为他的父亲。
她认真地看着方池墨为蹙的眉,想了想,轻轻说道。“阿池,明年的五一,我们去西递吧!”
“呃?”方池墨还未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她。
“我们去西递,你爸爸不是说那里春天的景色很美么?我们去将它画下来,等你爸爸醒来的时候,看到一定很高兴。”
方池墨闻言,将她抱进怀里,“入思,谢谢你!”
自那天方池墨在他母亲方谨棋跟前,将她带走后,方谨棋便未找过她。恋爱中的人,心尖总是如抹了蜜般,甜透心底。方池墨虽然忙,但总会抽时间与她吃饭,周末的时候,她会与室友一道去市场买食材,到方池墨的公寓,下厨聚餐。
十二月的天气,A市下了第一场雪,天气冷冽,吴哓哓突然想吃火锅,于是便可怜兮兮地怂恿着入思去方池墨的公寓吃火锅。入思拗不过他,只好跟方池墨打了声招呼,方池墨先是不允,说是天气冷,不让她出门去市场,入思是费了好一番的功夫,才使得他答应,于是,四人便去市场买食材。
四个小女人挤在方池墨家的开放式厨房里,忙活着,其实,除了入思,其他三人基本上是帮倒忙的,蓝茜十指葱葱,十足是不沾阳春水的,而吴哓哓和尹楠更是把厨房生生地制造成了战场。入思无语,只能将他们赶至客厅看电视。
方池墨本来是在工作间画图纸,看了看厨房里忙活的入思,停下手下的工作,卷起袖子。
入思看到过来帮忙的他,笑得一脸的灿烂,“阿池,就知道你最好了。”
她因为低头切菜,脑后的马尾因为橡皮筋扎的不牢有几缕垂落了下来,侧面线条柔和,方池墨禁不住伸手,轻轻地帮她把头发重新扎过,入思看着他亲昵的动作,再看看客厅里那三个正朝她挤眉弄眼的家伙,脸不禁一红,“阿池——”
方池墨笑笑,洗了手,从她手里接过菜刀,若无其事地忙了起来。
吴哓哓看着厨房里的两人,朝尹楠和蓝茜小声说道,“你们说,我们仨是不是打扰人家的甜蜜时光了?”
尹楠敲了一下吴哓哓的头,“你还说?不是你死皮赖脸地提议要来这里吃火锅的?”
“是啊,平时方池墨那么忙,难得的周末有时间两人独处,我们却跑来当电灯泡。”蓝茜也一脸的不好意思。
“那怎么办?”吴哓哓懊恼了起来。
“能怎么办?难道你想中途逃脱?”尹楠给她一记白眼。
于是,三人只好安安分分地看着电视,等着火锅上桌。
日子就这么安安分分,甜甜蜜蜜地走过。
令入思没未料到的是,这样的甜蜜并未维持多久,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件,会改变她与方池墨今后的人生。
☆、第五十章 绾发结百年
大三第二学期开学不久,便迎来了阳春三月,三月过后,便是人间四月天。五月来临时的那个“五一”,入思与方池墨出发前往西递。
从A市去西递,中途颇有一番波折,先是搭乘班机到达安徽合肥,转坐汽车到达黄山市,从黄山市汽车站乘车到达西递所在的黟县,再转乘小巴至西递。
小巴沿着蜿蜒的山路迤逦前行,一路上入目的尽是苍翠的绿色,远处是绵绵的群山,细雨中烟雾霭霭,入思从未见过这种犹如从国画中走出来的山山水水,突然觉得很恍惚,质疑起置身于画中还是现实中。
但是沿途太多这样的景致,看多了,便容易乏,加上从未如此颠簸,纵使她一向甚好的体格也遭受不住,方池墨很体贴地揽过她的头,让她在他的肩膀上靠着。她一路上就这么睡着,等方池墨将她唤醒时,车已经到达西递了。
此时正好是傍晚,在村口下了车,村口立着个大大的牌坊,她拿出眼镜盒,带上眼镜,微微仰起头,细看牌坊上头的几个大字——胡文光牌坊。来之前,她查过西递的历史,西递原来有牌坊12座,经历了□的历劫之后,如今便只剩下村口的这一处牌坊。
放眼望去,夕阳染得透红的天穹下,这个古村落透出一股安静的美的气息。山的青黛、水的澄碧、房屋的水墨色、各色的野花,勾勒出了村庄的娴静脱俗。空气中有着淡淡的不知名的香气,她使劲地吸着这远离城市喧嚣的干净的空气,顿时觉得今天一天的旅途劳累顿时消散,这样一幅迷人的精致,让人真的只想永远就这么缱绻其中。
“走吧!”方池墨牵起她的手,往前走,买了票,然后进村。步入村子,满眼是精致古朴的青石板铺就的街道,此时,街道两旁的店铺前的灯笼已经亮了起来。
这个季节旅游的人很多,因此镇上的旅馆的客房几乎都人满为患,他们找到这家旅馆时,恰好赶上了这唯一剩下的一间单人房。虽然是间单人房,而且空间较为狭小,但是旅店实在是难找,加上这家的环境还不错,于是便决定在此留宿。这家家庭旅馆的老板姓胡,年纪近五旬,很是热情。吃饭的时候,直叹息他们应该更早一点来,4月份来的话,西递满是油菜花,那时的西递是一年中最美的时候。
他们的房间在西南角,很是干净,全木质的结构,用品一应俱全。窗帘是蓝底碎花布裁制,挂在古老的木质窗棱上,色彩分外协调。窗外不远处是黛色的山,想来白天的景致应该会很美,入思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白天这里的景色了。
由于一天的旅途的劳累,两人吃过饭也没精力去逛夜里的街市,她洗漱完毕,拖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看着房间里只有一张床,犯难了,两个人怎么睡?
刚洗了澡出来的方池墨看灯光下她脸色异样的红,走了过来,手探到她额上,“脸怎么这么红?不舒服么?”说完拿过一条干净的毛巾,去擦拭她的湿发。
他穿着家居服,整个人显得俊逸无比,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沐浴乳的清香,她觉得他与她这样坐在床上的姿势很是暧昧,正怔忪出神间,正低着头给他擦拭头发的方池墨一头细碎的湿发往下滴着的水滴到她的手背上,冰冷的水珠,她却仿佛被烫到了般,突地站了起来。
方池墨皱眉,沉声道:“坐下,头发不擦干,很容易感冒的!”说完,将手往她头上一按。她乖乖地坐下来,后又想到什么般,抢过他手里的毛巾,“你,你,你的头发在滴水,我帮你擦。”
方池墨瞧着她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眼神灼灼的,“好!”
他的发黑而亮,发质很柔软,堪比女人的发质,她不禁妒忌,她一直渴望拥有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却偏偏她的发色是那种表面有一层淡淡的酒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这种颜色更深了几分,犹如在表面抹了层淡淡的颜色般。
他们这般的相互擦拭头发,使她想起古人夫妻的相互绾发,于是眉眼愉悦地上扬。
“想什么?乐成这样?”方池墨眉眼温柔地看着她。
她想也没想,自然而然地说道:“绾发结百年呀。”
方池墨听了,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眸像一潭幽深的水,笑意直抵眼底,“噢,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对我许定终身的承诺?”
入思听了,耳根一热,转头认真地看着他。
床头的暖黄的灯光像一层薄薄的黄雾,笼罩在他们周围,她看到他眼里的那个缩小版的她,落入在那潭深不见底的水中,久久不能自拔,好似融尽了一个缥缈的世界。
他深深地看着她,眼里翻滚着炙热,继而唇压了下来,她依然紧张,心乱跳的不可抑制,他的熟悉的气息密密地将她包围,吻由最初的轻轻一吻到越来越深,他的舌撬开她的嘴,炙热的舌扫过口腔内的每一处,所到之处,引来口腔内的肌肤的火烧火燎。
她脑子越发的晕乎,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耳边只有自己怦怦的心跳声。他舌继续在她口腔里搅着,贪婪地吸取她的蜜汁,然后是锁骨,手一颗一颗地解开她胸~前的扣子,一手轻轻覆上她的腰间,她的身材极好,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
衣服褪去后的肌~肤感到一阵的凉意,她脸如火烧,想要把衣服给陇上,他却阻止了她,她洁白美丽的胴~体再一次完全呈现在他面前,贴身胸~罩托起的浑~圆让他眼瞳的颜色更是深了几分。
他的呼吸粗重了起来,覆上她后背的手滚烫无比,正努力着去解她胸~罩后的扣子。可是显然,他完全没研究透女生的这件贴身的东西的扣子的构造是如何设置的,解了半天,依然没成功。
她想伸手至后背帮他,却依然碍于羞涩,迟迟不动手。他显然急了,简直是用扯的,可是又怕伤到她,最后像是找着突破般,用手直接褪下她胸~罩的肩带。
她终于战胜内心的羞涩,伸手至后背解开了胸~罩,浑~圆因为少了胸~罩的支撑,如兔子般跳跃了出来,他终于失去控制,手覆上她的浑~圆。她柔~软而敏~感的地方在他的手上,颤~抖,盛放出妖娆的花朵。
他抱起她,将她至于床中间,而后身子覆上她,吻一路从唇落至她胸~顶端敏感的梅~红上,引起她一阵的颤~栗。那样的感觉令她难受,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被他唇的灼热给燃烧了起来的时候,他的唇突然离开了她,只是温柔地凝视着她,眼里有隐忍着的情~欲。
他替她拉上衣服,在她左眉眼上的月牙型疤痕上轻轻落下一吻,“入思,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坐起来,抱住他的腰间,方池墨身子一僵,温厚的手掌覆上她的手,天知道,他多想拥有她,让她成为他的。
他对她的感情的变化,短短两月便从最初的冷淡到不可剥离,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自认他不是个长情的人,向来,身边不乏美丽动人的女性的钦慕,但他均无感,唯独她,似乎她是他心底一枚已经埋藏了许久的种子,遇到了机遇的春雨,便不可抑制地发芽,直至生根。
可是他想到他的母亲,想到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道家世背景的梁,在他还没完全有独立的能力之前,他要好好地呵护她,直到他完全有能力给她一辈子最温暖的归宿的那天。
此时,脸色酡红的她,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将他欲起来的身子往下扣,声音透着几分羞涩,几分迷离,“阿池,可以的。”她的声音很小,却直捣他耳鼓,震撼他的心底。
她的唇,主动贴上他的,姿势的魅~惑,樱唇的柔~软,嘴里充盈着的清香的气息成功引诱了他,刚才好不容易克制下来的想要她的欲~望,瞬间爆发。他轻轻地咬住她主动伸进来的舌,吸允着来自她的香甜,所有的自控顿时瓦解,此刻,乃至永生,他只想让她成为他的,心和身都占为己有。
他的吻停下来,继而起身,将她抱起来,转而坐到床沿,让她双腿环住他的腰,她的原先被解开了扣子的衣服就这样顺势落下,光洁细腻的肌~肤在昏沉暧~昧灯光下,发着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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