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的担心并非多余,轩辕慈在得知南宫灵沛被劫走后,立马派人封锁城镇,并下令搜查每一家客栈旅店,秉着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的精神,满龙华的到处搜查。
村庄很小,住不下这么多人,分配来分配去,最终还是少了一间房,轩辕梦早把高中时的排列组合忘到了爪哇国,于是只能挑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她,南宫灵沛,还有小丫头一起住一间房,这样的话,房间就正好够分配了。
但问题是,对于两年没碰过男人,尤其是练了斩龙后*大增的自己,她怕一旦兽性大发,对南宫灵沛做点啥那就不好了,只能让南宫灵沛和小丫头先睡,她去外面透风。
走在乡间的田野小路上,迎着扑面而来的清爽微风,她展开双臂,做出拥抱大自然的动作。
苦尽终于甘来,两年前的一切她不想再提,那些憎恨与欺骗,伤害与折磨,都已成过眼云烟。复仇?那也太小看她了,如果仅仅是复仇,她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潜入皇宫,与轩辕慈一决死战不是更简单更方便吗?
她承认,自己一直都是个不安分的人,女皇生前的愿望,就是一统天下,她不认为轩辕慈有代替女皇实现愿望的本事,而那个女人,迟早要死在自己的手里。每个人错做了事,都要为曾犯下的错负责,她轩辕梦已经付出代价了,现在,该轮到她们了。
收回手,缓缓置于眼前,白嫩的手腕,已看不出曾经血肉模糊的痕迹。但深入灵魂的痛,却永生永世无法磨灭,这双手,在重新握起的剑的那一刻,就已压制不住对鲜血的渴望,她虽不屑复仇,但曾经那些被加诸在身上的痛苦和绝望,却不能就这样算了。
惩罚,要一个一个的来。轩辕慈,要放到最后压轴上场,这样才有意思。
一点点的折磨,一分分的蚕食,让她在无限的恐惧与绝望中,堕入地狱!
理想很伟大,气场很牛掰,但问题是,她现在到哪去睡觉?
回自己屋去?可面对南宫灵沛这么一个雄性生物,又是个长得漂亮的雄性生物,她怕自己真的会把持不住。
就这样坐在石头上,仰头数了会儿星星,她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回屋去吧。怎么说自己也是有思想有文化的人,总不至于见男人就扑吧,虽然看到南宫灵沛会有些心猿意马,但不属于自己的花,她绝对不会采。
回到屋里时,小丫头已经睡着了,她蹑手蹑脚走到榻边,往床上一瞅,差些没给吓死。
南宫灵沛那眼睛,睁得跟探照灯似的,他眼睛的颜色本来就淡,带那么点银白,天黑的时候看过去,还莹莹发着亮光,着实吓人,幸好她现在定力比较好,不像以前那么一惊一乍,只是倒抽了冷气,同时把惊叫给咽回了肚子。
南宫灵沛看到她,翻了个身,她以为他一直没睡,结果他说:“你吵醒我了。”
轩辕梦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在榻边坐下,看了眼小丫头。呼,幸好,没醒。
再次看向南宫灵沛,一团雪白,在暗夜中看去活像个精致版的雪人,一直以来被人奉为神灵,甚至在太女府时,也被自己当观世音供着的男人,此刻就像个孩子一样,睁着迷糊的眼睛,幽幽看着她。
这种眼神很要命,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轩辕梦不自然地别开脸,小声说:“我脚步声很小,你怎么发现我的?”
“直觉。”
她本来想说骗人,但南宫灵沛是什么人啊,连她会被长剑捅个窟窿都能提前预见,第六感比一般人强那也没什么奇怪的,于是就把即将出口的话改成了:“那你直觉一下,我今后能不能做女王?”
南宫灵沛眨眨眼,神神秘秘断断续续说了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这是她今天第N次想要晕过去了,她忽然觉得,南宫灵沛大多时间都很有神仙范儿,但实际上他更像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想到白天的那个亲吻,她感到有些热。
“你很喜欢小湉儿?”这纯属没话找话说。
南宫灵沛为了不吵醒小丫头,就握住了她的手,以意念与她对话。
这是个很纯洁的举动,是的,非常纯洁,可轩辕梦却一个激灵,手腕被握住的地方顿时滚烫如火。
南宫灵沛仿若未觉:“她的父亲,是邵煜霆。”
又是一句废话,她发现自己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特别的没营养。
“南宫灵沛,我不想提起那个人。”
“但你心里想的是他。”
“我没有想他。”她只是在想该怎么报复他而已。
“那想的是云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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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帮你打破宿命
当晚,轩辕梦失眠了,不是因为睡不着,而是因为不能睡,因为南宫灵沛反复提及邵煜霆和云锦,终于让她良好的耐心耗尽,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南宫灵沛,你要是再敢提起这两个人,老娘就让你菊花不保!”
结果,吼得太大声,把已经睡着的小丫头给吵醒了,可想而知,接下来会发生怎样一系列的悲惨事件。她就想不通了,南宫灵沛看上去是个老老实实,寡言少语的人,咋就那么多话呢。幸亏她体力好,只睡了两个时辰,第二天醒来就神清气爽了。
她觉得有必要和南宫灵沛约法三章,再这么下去,她非得被他折磨疯了不可。
在马上车,两个人……不,是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时,轩辕梦绷着脸,朝对面正嗑瓜子嗑得爽的南宫灵沛道,“南宫灵沛,我现在很严肃的告诉你,我要和约法三章,你必须给我听好了。”
南宫灵沛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下头去嗑瓜子了,“说吧。”
很好,自从早上离开村庄,向村民们买了几斤瓜子,这厮就一直嗑个不停,他上辈子是属鹦鹉的吧,看他嗑瓜子时的熟练劲,实在是太破坏他身上的那股子神秘感了。
管他呢,只要他不再提及那两个名字,他想嗑多少瓜子就嗑多少。
不过,该警告的还是要警告,难保他不会再来几次“一鸣惊人”。
“第一,不许再提起云锦或邵煜霆的名字。”
他点点头,抽空问了句:“那孩子他爹呢?”
她发誓,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绝对!
“只要是有关这俩人的,不管说什么都不行!”说完这句话后,她便看到南宫灵沛将目光瞥向一旁正在用手指戳橘子玩的小丫头。
也不知是谁教她的,自从她昨晚说了句“菊花不保”后,小丫头一整天都在用手指头戳橘子中间的小洞洞,似乎对这种玩法非常感兴趣,竟然没有再来吵她,实在令人费解。
看着那短短胖胖的手指,一下一下在橘子中间的洞洞里塞进去拔出来,她就一头一脚的冷汗。
她这个做娘的,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但不应该啊,小丫头知道菊花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吗?虽然这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但现在最迫在眉睫的,不是小丫头是否理解菊花的含义,而是南宫灵沛这一路上是否能够安静,做回他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灵童。
以前,她就怕自己的旅伴是个闷葫芦,现在好了,她最怕的,是自己的旅伴满嘴跑火车,比唐僧还唐僧。
她正了正神色,以示自己不是在跟他开玩笑:“第二,不许再跟那小湉湉玩亲亲,她说什么你都要拒绝。”开玩笑,被他这么娇惯下去,小丫头尝到了甜头,以后不把她折腾死才怪呢。前世的那些孩子,就是被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给宠坏了,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无法无天,所以她一直都不是很喜欢小孩子,当然,她的小湉湉跟那些孩子不一样,这孩子吧……嗯,学习能力真强,连橘花都知道是怎么捅的了,能耐啊。
原本想把那些被她捅得汁水四溢的橘子扔掉,但为了避免她失去了心爱的玩具后来折磨自己,伸出去的手,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咳咳……”轻咳两声,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项,“第三,尽量与我保持最少三步远的距离,不许对我动手动脚,这个……男女授受不亲,坏了你的名誉就不好了。”
这时,一直在捅“橘花”的小丫头转过脸来,天真地说了一句:“妈咪,你赶快带我出去骑马吧,男女授受不亲,我怕影响美人哥哥的名誉。”
眼前一黑,轩辕梦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晕,那就对不起小丫头强悍的学习能力了。
南宫灵沛还在嗑瓜子,表情淡定如常,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无敌定力。
轩辕梦有些纠结,这一年来,她没少跟小丫头吹牛拉皮,反正无伤大雅的谎话,她信口拈来,譬如说自己是女孩而非女人,小丫头记性好,一下子就记牢了,再譬如昨天,她说男女授受不亲,这个男女,包括的面很广,不但有男人女人,还有男孩女孩,男娃与女娃,小丫头又记住了。这都不算啥,她万万没想到,小丫头竟然有一心两用的超能力,一边捅菊花,还能一边偷听大人说话,不得了啊。
她突然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
她郁闷的白了小丫头一眼:“捅你的菊花去。”
眼神有点凶,口气有点重,小丫头瘪了瘪小嘴,哇的一声,哭起来了。
南宫灵沛忙放下手里的瓜子,把小丫头抱过去,心疼地为她擦眼泪:“小湉、湉、不哭。”
小丫头一边抹眼泪,一边用刚捅完“菊花”的手搂紧南宫灵沛的脖子:“妈咪坏。”
南宫灵沛趁机巩固自己在小丫头心目中的地位:“那哥哥呢?”
“哥哥是好人。”靠之,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啊!
南宫灵沛抿了抿嘴,笑得很含蓄:“亲、哥哥、一下。”
小丫头眼睛都发绿了,小身子往上一窜,捧住南宫灵沛的脸就“吧唧”一下。
轩辕梦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掉地上,敢情她刚才说的话全是在放屁?放屁好歹也有点声响不是?好吧,就当她刚才放的全是闷屁。
美男的便宜占完了,小丫头破涕为笑,窝到车厢角落里继续去捅橘子了。
轩辕梦终于从震撼中回神,挪了挪身子,挨到南宫灵沛的身边:“小湉儿好像特别喜欢你。”迄今为止,那丫头只对穆采颐比较亲近,从来不会给任何一个除她之外的人好脸色,这才见了几次面啊,就没完没了地跟南宫灵沛玩亲亲。
南宫灵沛吐出一瓣瓜子皮,低首朝两人紧挨的手臂看了眼:“男女、授受、不亲,我们的距、离,已少于、三步。”
轩辕梦僵了一阵,才抽着眼角后退了两步,“自从你被我掳来,一直都特别淡定,你难道就没想到要反抗吗?”
南宫灵沛又吐出一瓣瓜子皮,此刻,他面前的小几上,瓜子皮已经摞成山了:“为什么、要反抗?”
轩辕梦脑子当机了几秒,这个反问,还真是把她给问住了:“为什么不要反抗?”
“为什么、一定要、反抗?”
“为什么一定不要反抗?”
“为什么……”
“打住!”在这种没营养的对话继续深入下去前,她及时将其扼杀在了摇篮里:“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会一直衷心于我吗?哪怕我利用你开天眼,为我的私心做牺牲。”
南宫灵沛停下嗑瓜子的动作,那双可以看透灵魂的眼,带着深幽而睿智的光芒,定定注目于她:“如果我、说,这是、宿命,你能、明白吗?”
“宿命?”她玩味地咀嚼着这两个字。
“是的,我不能看到、你最终的、命运,但我自己的,早已、注定。”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晰至极,眼中没有一丝困惑。
她歪着头,似在品味他话中的深意:“你的意思是说,助我一统天下,本就是你的宿命?”这个玩笑开得可不好笑啊,她虽自恋,但还没自恋到这个程度。
可没想到的是,南宫灵沛毫不犹豫地点头:“没错,正是、如此。”
忽然间,她笑不出来了,原本听到这样的说法,她该感到高兴才对,但现在,无论何事,只要与宿命搭上边,她都会觉得刺耳。
“南宫灵沛,没有什么宿命,不管是谁,人生的道路都需要自己去闯去开。,两年前,我被挑断手脚筋,毁了容,废了武功,像一只丧家犬一样逃出京城,那时候我想过放弃,但最终我还是站起来了。假如,当时我自暴自弃,今日,就不会有你看到的轩辕梦了。”命运再不济,可以由自己来改变,她从来不信命,所以才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南宫灵沛看着她的眼,忽然觉得那双眼是那么的耀眼,竟让人无法逼视,他闭了闭眼:“你的命运、可以选择,但我、自从作为、灵童降生,这一生,就已经、被束缚了。”
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落寞和伤感的情绪,轩辕梦忽然想起,曾经他说,他出生时就有用意念与人交谈的能力,所以几乎不用自己的声音与人交流,久而久之,就不会说话了。现在想想,或许不是他不愿用声音与人交流,而是根本没有人愿意与他交流,因为他预见未来的能力,他成为了所有向往权力与金钱之人梦寐以求得到的一样工具,就是自己,也是抱这种目的,突然间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孤独最寂寞的人。不由自主地倾身向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我不逼你,如果你现在想走,我不会拦你。”
南宫灵沛诧异睁眼,银色的眼瞳波光闪烁,美丽极了,他不确定的问,“你愿意、让我走?”
当然不愿意了!这是她的心里话,但看到他脸上那种仿佛被压在冰雪下永远无法消融的寂寞,她便不忍心逼他做任何事了。
本以为自己在那一场惨烈的劫难后,心早已变得冰冷,不再有温度,可她依然愿意为他的自由与快乐妇人之仁一回。
虽然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后悔。
“是,我愿意。”
南宫灵沛呆呆望着她良久,忽地一笑,如冰原消融,百花盛放:“我想、留下来。”
轩辕梦很惊讶,很震愕,很诧异,南宫灵沛说了什么,她其实听得不是很真切,她只看到了他脸上的笑容。怎么形容好呢?这一笑,就像是世上最美的冰雕,忽然间被施了魔法活了起来一样。记忆中,他从来不笑,脸上的表情虽算不上冰冷,但也绝不热情,还以为他就跟不会说话一样也不会笑,却没想到,他笑起来这么美。
握在他掌上的手,鬼使神差地移到了冰雕般透明的脸颊上,“你的宿命,我来帮你打破。”
怔然看着眼前的女子,南宫灵沛也鬼使神差地发起了呆:“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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