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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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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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收回手,点了点头。

赝月眉头紧拧,瞥了眼身旁的轩辕梦:“他这是看不起我?”

轩辕梦闷笑一声,“或许吧。”

赝月眉头拧得更紧,“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安危是小,面子是大,骄傲的国师赝月终于怒了,不打算继续耗费时间,手中火苗聚散成型,变成了一把小巧的匕首。

轩辕梦以旁观者的身份,为她鼓起了掌:“这招真厉害!幸好幸好,这次不是用在我的身上。”

无视她的赞扬,赝月扬起手中火红的匕首,朝前方的黑影刺去。

不知赝月看到了什么,或者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看那匕首就要袭上对方,她却狼狈地退了回来,脚刚落地,就急忙用原本对付敌人的匕首,割开自己的腕脉,顿时,一股浓稠的黑血喷溅出来,洒落在青石砖地上。

轩辕梦一怔,虽然早就猜出对方毒术超绝,但没想到,赝月竟连一招都没放出便惨败,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对方。

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似乎想要透过那冰冷的面具,一窥她的真面目。

无需去猜,在场的只有她,赝月,和那个毒术超绝的神秘人,这道探究的目光来自于谁,一目了然。

“让你小心点,瞧瞧,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口吻虽带着调笑,但看着赝月腕部残留的黑血,却无不担心。

赝月冷冷一哼,将剩余的毒血挤净,那双漂亮的魅眼,气得都有些扭曲了:“该死的,这家伙下毒的手法太诡异了!自鬼谷药师惨死后,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到达如此境地!”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赝月提及鬼谷药师时,对面的那个黑影,似乎颤了颤。

“鬼谷药师?”这名字听起来很熟啊。

赝月哼笑,眼角瞥向她:“不知传言是否为真,当年龙华太女为了一己私欲,残忍至极地将鬼谷药师乱刀砍死。哎呀,你说,这世上真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吗?”

轩辕梦嘴角狂抽,赝月绝对是在报复,不就是刚才调侃了她两句吗?这小气的女人!不,小气的人妖!

不用她出手教训,对面那个浑身裹在斗篷中的人替她出手了,细细的一道丝线朝赝月所在的方向飘来,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冰蓝。

丝线有毒!

赝月已受了伤,反应也不似之前灵敏,一旦沾染上毒丝,必死无疑

吵嘴归吵嘴,她却不能见死不救。

摘叶飞花,五片树叶齐齐射出,柔嫩的树叶在她手中,立刻变成了锋利的暗器,将毒丝斩成无数截残线。

可她远远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毒丝虽被她拦下,但紧跟着,一缕淡蓝色的轻烟,笼罩上了赝月的身体,不用想都知道那蓝烟同样带有剧毒,来不及思索,轩辕梦抢身到赝月身旁,将她一掌推出了毒烟笼罩的范围。

她有斩龙的浑厚内息护体,可暂时不受毒气的影响,但问题是,对方铁了心要杀赝月,她刚把赝月推出危险地带,一缕白色的轻烟,便如长蛇般一圈圈绕上赝月的身体。

赝月大骇,连忙并指成刀,想砍断那条缠上自己的“毒蛇”,可不论她怎么努力,那条“蛇”始终锲而不舍地在她身上盘桓,不一会儿,赝月便脸色铁青,浑身无力。

“我刚说什么来着?让你不要跟来你非要跟来!”轩辕梦对绕在她身上的“毒蛇”也没辙,砍不断,赶不走,如影随形,实在难缠。

赝月胸口闷痛,唇角渗血,却还有心情与她调笑:“我若死了,你会替我报仇吧?”

轩辕梦急得满头大汗:“去你的,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为你报仇!”

赝月笑意不减,除了那苍白的脸色,无神的目光,口角的鲜血,压根不像个命在旦夕的人:“哎呀呀,好个无情无义的女人,要是早知你这样对我,我就不帮你啦。”

“死人妖,闭嘴!”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的,满世界估计也只有赝月这女人了吧。

赝月一声轻叹,望着围在自己身前急得焦头烂额的轩辕梦,唇角竟扬起不合时宜的微笑:“你先别管我啦,去对付那个下毒的人。解铃还须系铃人,抓住他,还愁没有解药解毒吗?”

说的也是啊,现下这种情况,抓住下毒的人,才是上上策。

“好,你等着,千万别死了,否则我就是把人抓住也没用了。”

赝月虚弱地摆摆手:“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容易死,我还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呢。”

已经转身的轩辕梦听到秘密二字,又转了回来:“秘密?什么秘密?”

赝月气得笑:“你就只关心秘密,不关心我的死活吗?”

“你可以先告诉我秘密,我再帮你拿解药。”

“不,先拿解药,再告诉你秘密。”

“喂,你能不能……”

“不能。”打断她的话,赝月痛苦地呻吟道:“唔……你再不快点,我可就要死了!想听秘密的前提是我必须要活着吧?”

天底下厚脸皮的人何其多,但赝月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喂,我真的很想听她口中的秘密,你能不能把解药给我,等她把秘密告诉我,你再毒死她?”转身,以商量的口吻对前方的黑影道。

黑影压根不理她,笔直地从她身旁走过,如入无人之地。

“喂……”有气无力的一声喊,轩辕梦猛地转身,手中乌金丝射向对方,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血色轻烟,也从黑影的身上飞出,像是自天而降的红雨,将轩辕梦包裹在一片粉红的梦幻中。

可以令人产生幻觉的毒术,让中毒之人,在美妙的梦境中渐渐死去。

这手法……梦蛊!

以前听白苏说过,是他师父的独门秘术,天下间,会这种梦蛊术的,除了鬼谷药师本人外,只有她的亲传弟子。

难道……

“白苏!”两个字,不由地从口中吐出。

已经走到巷口的人,脚步蓦地一顿,月色下,就像一尊临风而立的雕像,一动不动。

“白苏,是你吗?”头顶上的红雾渐渐消散,证实了她心中的想法。

可即便她一次次呼唤,那个身影,却依旧僵硬如石。

“白苏,如果是你,就回答我好吗?”缓缓接近那道人影,心中的喜悦与悲伤交织在一起,她连迈出的步子,都带着沉重的涩然。

近了,近了,马上就能触及到那个脆弱的人影了。

天知道这两年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还记得曾经,他腼腆地拽着自己的袖口,说他想跟着她,想尝试着去接受她爱上她时,那种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待的表情。

几乎不敢相信,那个天真善良的男子,会是连续毒杀八人的血腥杀手。

白苏,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好痛,好痛……

“别过来。”

淡淡的声音,出自那个被裹在斗篷下的人。

没错,是他的声音,是白苏的声音,就算时隔两年,她也能清晰辨出。

“白苏……”

“我说过了,别过来!”这次的声音,比刚才冷厉了一些,还是同样的声音,却是不同的气质。

轩辕梦硬生生顿住脚步:“苏苏,你怎么了,是我啊,你……听不出我的声音?”

冷笑声,混在风中,渐渐淡去。白苏转身,隐在斗篷下的目光,是轩辕梦从来没有见过的:“你是谁?是梦吗?不,你谁都不是,那个梦,早已经远离我而去了,她只活在我的心中,永远都只活在我的心中……”

“不,白苏……”忍不住,踏前一步。蓦地,数枚细如牛毛的飞针,在她踏出步子的刹那朝她迎面而来。

虽轻松躲过了银针,却还是被逼得后退数步,“为什么?”

白苏却不答她,只静静道:“她死了,死了,没有人能替代她,没有人。”

“白苏!”厉声大喝,不管他还会使出何种毒术,毫不退缩地再次上前几步:“你看清楚,我是轩辕梦!我没死,我现在活生生地站在你的面前!”

“轩辕梦?”他摇着头,口吻里尽是冷漠与不信:“她死在了我的怀里,我亲眼看着她断气,不再对我笑,不再对我哭,不会再安慰我,也不会再保护我,从此以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一个人……”

“白苏!求你别这样!”终于跨出最后的几步,将他整个人揽进怀里。

他身上是有毒的吧?只是与他接触,就感到浑身像被刀割一样的疼。但她不会放手,无论如何也不放手。

“你真的是她?”他抬眸,急切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轩辕梦用力点头:“是我,真的是我,你摸,绝不是易容!”取下冰冷的面具,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对不起,是我不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世上。”明知他天真,明知他善良,明知他与这虚伪的尘世格格不入,但她还是,把他一个人,留在了这样一个世界。

“我……”嗫嚅着唇,他似乎有很多的话想说,可谁料,他却是突地用力将她推开,转身朝小巷外走去。

“白苏?”不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轩辕梦紧追在他身后,他却始终不肯回头。

他……在怨着自己?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只知自己这两年过得心酸,却不知,他比自己过得更艰辛更痛苦。

以往的他,绝不忍伤害任何生灵,从来都是以德报怨,哪怕自己曾经那样伤害他,他也依旧不后悔救过自己。这样善良的他,心地纯净如清泉的他,而如今,眨眼间就可以葬送一条鲜活的生命,如果不是那熟悉的面容,她怕自己连那简单的两个字都唤不出。

白苏白苏,她干净剔透,心地纯善如白纸的苏苏啊……

黑影的身影在前面走,她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走,他没有拒绝她跟上来,但也没邀请她并肩同行。

就这么一前一后,在静夜无人的街道上缓缓而行。

终于,他在一家简陋的客栈前停下,轩辕梦不知他来这里做什么,却还是随着他走入了客栈。

房客们都已经睡下,走廊里很安静,白苏推开其中一扇门,淡淡的檀香气迎面而来。

借着月光,轩辕梦清楚地看到,在房间的正中央,并排摆着三个灵位牌。她快速扫视一眼,只见最左边的刻着:先师鬼谷药师之灵位。

右边的:故师姐黄蝉之灵位。

而中间的:先贤妻轩辕梦之灵位。

看着中间的,她怎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呢?

“苏……”刚想说话,却被白苏一个举动给惊得吞了回去。

拿下帷帽,一头漆发如瀑布顺垂而下。白苏走到灵位前,将中间属于她的灵牌拿下,仔细放在怀中,以袖口轻轻擦拭,那认真深情的目光,就像在看着自己最深爱的女子,配合着屋内昏暗的光线,越看越渗人。

“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心里唯一的信念,就是报仇,只有报仇。”他深情款款凝视怀里的灵牌,嘴角弯起一丝略带邪佞的笑:“当看着那些面目可憎的人一个个死去,心里缺失的伤口,才会被慢慢抚平,可伤口中的鲜血,却还是在不停地流淌,永无止尽。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个可怕的噩梦,无数次,我在梦里见到伤痕累累气息奄奄的你,我拼命呼唤你的名字,拼命地祈求那些对你施以折磨的人,可她们都不听我的,谁都不听!”他痛苦地垂下头,指尖死死捏着手中的牌位,因极度的用力而泛着青白,“我一次又一次眼睁睁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我好后悔,为什么当初的自己那么没用,总是需要你来保护,我为什么就不能保护你!如果我狠心一点,或许今日的一切都会不同。梦,我好怕,怕这又是一个噩梦,你好端端站在我面前,我以为,你终于回来了,回到我身边,可等我醒来,这只是一场虚无的梦,陪伴我的,依旧只有这冷冰冰的牌位。”

牢牢握住他冰冷的手,将掌心的温暖传递给他,竭力为他驱走心中的寒冷与恐惧:“不会了,这次不会了,我已经回到你身边,除非你选择离开我,否则我必然一辈子陪伴在你身边。”

他仰起脸,白皙的面庞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似笑似哭地看着她:“我不信我不信,你明明已经死了,却要来骗我,让我醒来后,又是无尽的失望。你可知,每当想起你死在我怀里时的模样,我有多难受吗?这里……”他拉起她的手,用在按在心口,“已经死了。”

忧伤而明媚的容颜,似乎早已经成了过去,他不再是从前的白苏,他说他的心已经死了,就代表,曾经的白苏,也随着她的死亡,而一同死亡。

他的泪珠,像一柄利剑,狠狠刺进心口,窗外的月光是那么轻柔,笼罩在人的身上,却冷如冰雪。

探手从他手里取过冷硬的牌位,用力一震,坚硬的木质牌位,在她的手里,顷刻化为齑粉:“不,从今以后,陪伴你的,只有我。”

“只有你?”他轻轻扯动唇角,像是想笑,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梦,我说过,我的心已经死了,一个死人,还有什么理由留在你的身边?”

“苏苏!”她用力揽紧他,纤瘦的身子,抱在怀里,就像是一副干枯的骨架:“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会帮你找回死去的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

“梦,我真的……很害怕。”他没有挣扎,将头抵在她肩膀上,双臂环上她的腰,死死勒紧:“师父为了帮我,被乱刀砍死,师姐为了救我,被乱箭射死,你为了护我,被折磨而死,我就是不祥之人,活该一辈子孤苦无依!”

轩辕梦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他说他的师姐为了救他被乱箭射死?奇怪,他师姐不是和他师父一样,被自己乱刀砍死的吗?

唉,算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安慰怀里这个连心都丢掉的脆弱男子。

一边轻拍他的后背,一边以略带责备的口吻道:“什么叫做不祥之人!什么叫做活该一辈子孤苦无依!白苏,每个人的命运,都握在自己的手中,只有自己的选择,才是最终的宿命所归!现在你就放弃,那你才是真正要一辈子孤苦无依。”

他的头,依然静静靠在她的肩上,只有环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放松了力道,不再如之前那般用力,“一切……都像个梦,明天醒来,我还会再看到你吗?”

“会,只要你想,别说是明天,就是后天,大后天,未来的每个早晨,你都能看到我,真真正正的我。”

坚定不移的语气,似乎给了他一些勇气,他咬了咬唇,抬起头来,自见面起,第一次认真打量她的脸。手指,怜惜地抚过她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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