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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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 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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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在颈项上的剑,随时都会挥下,她颤抖着声音,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显得和善:“邵……邵公子,我们此番前来并无恶意,而是要……”

“滚!”冰冷的吐出一个字,不辨喜怒,可越是这样就越是令人胆颤心寒。

“公子,我只是奉了……”

“我说过,擅闯此地之人,我一概不会手下留情。”那声音依旧如冰玉般冷澈。

那弟子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公子,弟子只是奉命行事,只为给公子捎个口信,绝不会伤害您还有孩子。”

门内之人的杀意似乎略有减少,即便如此,那高级弟子脸上的惶然紧张丝毫没有消减。

开玩笑,谁知道一会儿说出庄主要她带的话后,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有什么话,说吧。”邵煜霆撤了剑,带着一身生人勿进的寒霜站在门前,望着阶下的数十人。

那弟子深深吸了口气,对自己带来的人使了个眼色,轩辕梦看得出,她真的很紧张,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

“庄主说,那位姓孟的掌门,已在几日前葬身火海,整个岳阳楼的人皆亲眼目睹。公子是聪明人,今后该何去何从,您应该有分寸。”

“寸”字刚落,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孩童啼哭,尖锐刺耳,惊恐莫名。

一听那哭声,轩辕梦心都碎了,还未来得及思索女儿为何而哭,剑光陡然暴涨,原本站立在她身边的五个人,瞬间掠到前方的楼阶上,几声兵器相撞的铿锵后,三人自高台跌下,两人直接倒在原地,而那名高级弟子,捏着自己断掉的手腕,惊恐至极地看着朝她挥来的锋利剑刃。

剩下的五人立刻持剑冲去,幸而配合得好,封住了邵煜霆的攻击,救下了那名高级弟子。

可胜利只持续了不到眨眼的瞬间,被五把剑压制住的剑刃,反手一挑,砍下了一名弟子的手臂,五人中缺了一人,剑阵立马暴露出死穴,长剑在砍下一人手臂后,紧接紧贴地面横扫而过,两声惨叫,四人中有两人被生生斩断双腿,扑通一声从阁楼上栽下,正好落在轩辕梦面前。

那高级弟子见势不妙,直接从两米高的楼阶上跃下,可身后的屠杀者却紧随而至,背后猝然剧痛,身形跃至半空,就力竭而坠,落地时,脊背上一条足有六七寸长的血口,不断喷涌着鲜血。

一切发生得太快,完全在轩辕梦的预料外。

这宁静而荒僻的林间,顷刻间变成了一座血腥的屠杀场。

她只知邵煜霆冰冷的一面,竟不知他心狠的一面。

想到两年前她武功尽废,被他牵制囚禁时,经常见他带着一身血气归来,那股浓郁的杀气,即便没有武功,都可以清晰察觉,那时候因为没有亲眼见到他杀人的场面,也未觉得有何不妥,如今才知道,这个男人,够狠。

顷刻间,十多个人,除了她以外,已全部倒下。

杀红眼的邵煜霆自然而然将目标锁定在她身上,“你说,她是不是真的死了?”他向她冲来,锋利的剑尖直指她的心口。

她甚至连手里的剑都没有举起,只静静看着他。

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不可能还保持绝对的从容冷静,没有做出反应,是因为她太震惊,太震骇了。

请原谅她现在的思维混乱,因为她此刻所闻所见,实在大大超乎她的想象范围。

现在的情况貌似是这样的——邵煜霆在听闻她的死讯后,一时心智大乱,悲愤难抑,极端的愤怒与绝望下,开始疯狂杀人。但好像又不太相信她已经死了,所以理智暂时回归,用武力来威胁自己这个最后的知情者。

是这样吗?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个场面放在苏苏倚楼任何人身上都说得过去,可对方是邵煜霆啊!是那个冷酷无情,对任何事都漠然置之,同时恨她入骨的男人!

他的眼神刻着恨,刻着悲,刻着无止无尽的悔,就像一汪寒冽清泉映照了迷雾重重,阴霾灰败。

这样的眼神,她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陌生得令人心惊。

走神中,他突然低低笑了起来,肩膀不住耸动,他那个样子,像是随时都会倒下一样,笑声嘶哑,携着风声,簌簌如咽。

“不说么……”蓦地一口鲜血呕出,他黯然一笑,抬起手中的剑就朝她刺去。

她觉得他真是疯了,在一连砍伤数人的瞬间,将功力发挥到极致,逆转经脉,根本就是找死的举措。

手指划过一道剑气,挡住他挥来的剑刃,趁他不及收势,一掌劈向他的后颈。一声闷哼,挺拔如松的身形立时如一滩软泥般倒下,眼角余光瞥到竟然有一人未死,正惊愕地看着她,眉心一蹙,手指再次划过剑气,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脑袋就垂下了去。

这样做未免不够厚道,那人虽断了双腿,及时救治或许还能保一条命,可她的命保住了,自己以及那些她所关心爱护之人的命怕是就要保不住了。

佛祖都说过,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第166章 败在我身下

周遭很安静,似乎之前那一场血腥屠杀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小说网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

小丫头显然刚从噩梦中惊醒,大大的眼中还包着一汪热泪,小小的额头上满是汗水。

看了眼处于昏迷中的邵煜霆,轩辕梦将小丫头抱起,紧紧搂在怀里,以袖口为她擦拭额上的冷汗。

这孩子究竟遭遇了什么?那双灵动的眼眸,此刻竟凝着深深的恐惧,小脸上也显出一丝微微的惊惶。

邵煜霆那家伙是怎么说的?一定会将女儿平安带回她的身边,这就是他所说的平安?

难道他坚决不肯把女儿还给自己,就是因为这个愿意?他心里内疚,怕将一个残缺的女儿送还自己,自己会因此而憎恨他?

虽然这个猜测听起来有些离谱,但这却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释无仙全文阅读。

“小湉儿,是妈咪呀,你不用害怕。”轻轻拨开孩子额上的湿法,轩辕梦抚了抚小丫头明显消瘦许多的脸蛋。

小丫头望着她易容过的脸,虽然没有认出她,但看着那双记忆中温柔慈和的眼睛时,想起了在母亲怀里的温暖,渐渐不再害怕,安安静静窝在她怀里,抽噎着小鼻子。

这边的情形,要不了多久便会被人发现,以她现在的身份,还不能带小丫头一起离开,邵煜霆这个奶爸当得虽然不称职,但孩子放在他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想了想,亲了一下小丫头的额头,将她放在昏迷的邵煜霆身边,然后从榻上起身。

刚起身,手腕却被一人用力握住。

诧异回首,正巧与一双墨玉黑眸对上,明明该移开视线,那眼眸却似有魔力一般,吸引着她更深入地探寻那双眼中所包含的的情感与思绪。

这一眼,就像沉浸了时光的年轮,一圈又一圈,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一眼而万年。

猛地抽手,在她猛然的力道之下,他身体向前微倾,那种感觉,就像是情不自禁想要拥抱她一眼。

抽回手,她向后退了一步。

他缓缓坐直身子,就那样看着她,静默不语。

那种荒谬的感觉似乎又出现了,他眼光沉静,眼瞳深处却烈有火丛生,在那冰冷之外,裹着几乎可以灼伤人的滚烫。

她躲不开他的眼神,那饱含浓墨清光的眼,总给人一种被深爱的感觉。

被他深爱……多么可笑,多么诡异,又是多么匪夷所思,比之那山无棱天地合,还要贻笑大方。

转身,朝屋外走去,被他一个莫名的眼神所支配,竟望着这外面还躺着几具横七竖八的尸体。

早知道就躲远点,不来蹚这趟浑水。

“你站住!”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她竟然不觉得生气,反而有些好笑,他难道还以为是两年前,她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吗?

想拦住她?十个邵煜霆都不够。

伸手推门,另一只被青色衣袖掩盖的手,却更快地按上门扉:“你不能走。”

她放下手,侧眸朝他看去,唇角勾了勾,良久后,只发出一个长长的单音节,“哦?”

他像是被看出她眼中的讥讽,坚决道:“你现在出去,会被人发现。”

她也不与他争执,只上下打量他,半晌后,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从你出手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是你。”她的手法他太熟悉了,一开始只是怀疑,可当醒来那一刻看到她的眼睛时,他才确定了心中想法。

对于他能认出自己来,她表示非常惊讶,仔细一想,也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倚楼不在,她那蹩脚的易容术,偏偏生人还行,若是熟人一眼就能拆穿,这也是她不敢去前厅打探消息的原因之一,殷俐珠见了她,保准一眼就被识破。

既然已被认出,干脆摊开来说:“那场火灾是我自导自演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方便行事。”谁也不会去派人监视一个死人,就算想,只怕也监视无门弑神天下最新章节。

他目光闪了闪,紧盯着她,波澜不兴的眼中掠过浅浅的涟漪,却很快趋于平静:“留在这里,没人能找到你。”

“华丽的厢房不住,为什么要来住这个年久失修的小阁楼?”这是她一直想问的问题,难道这人有自虐倾向。你自虐没关系,但别带着女儿一起找虐啊,看看孩子都瘦成什么样了,难道这父女俩每天都吃糠咽菜吗?

她问的很隐晦,但他却听出了她话中深意,黯然道:“女儿受了惊吓,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开口说过话了,我怕她再受刺激,只好带她远离人群。”

她没有怎么认真听他的解释,她在他那一番话中,只抓住了一个重点——女儿!

丫的,这货一口一个女儿叫得还蛮顺溜的,虽然这本来就是他的女儿,但……他是怎么知道女儿是他的种?有谁告密?

她瞪他,眼中情绪不言而喻,接收到她不满的目光,他眉头一蹙,心头阴郁的火焰也开始呼呼往上冒,“为什么要骗我?”

她愣了愣,这才反应他在向自己兴师问罪。

兴师问罪?凭什么啊!

“我骗你什么了?”

“女儿的事。”

“我没骗你。”

“你再说没骗我?”他眉间皱痕加深,看着她那张因易容而显得平常的脸孔,心里的失望伴着怒火一起飙升。

冰美人最近变成火美人了,臭脾气没有怎么改,火气倒是渐长,她哼了一声,继续信口开河:“我骗你什么了?女儿的事情吗?你用脑袋想想,觉得我有必要骗你么,你又不是我的谁谁谁。”

“我很感激你把孩子生下来。”

他压根就没听她在说什么,她此刻的所有谎言,在他看来都是因厌恶他而说出的气话。()

她突然觉得十分无力,似乎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以为自己在说气话。好吧,她的确说的是气话,当初他没经她同意就霸王硬上弓,虽然是亏的是他,但他严重侵害了她的身心,和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行男女之事,这种感觉比吞一只苍鹰还要难受。不管男女,只要强迫对方与自己发生那种关系,那就是强奸!

她难道还要对一个强奸犯感恩戴德吗?

“轩辕梦,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仇恨与误会,孩子是无辜的,请你不要把对我的憎恨,加诸到孩子身上。”他声音低沉磁缓,一说起小丫头来,身上那股冷然之气,就蜕变为了温和慈爱。

这是什么话?听那口气,好似在指责她这个当娘的没有尽到母亲责任一样,明明他才是害女儿患自闭症的罪魁祸首!

“女儿是你的又怎样?你只不过奉献了一枚种子而已,老娘才是辛苦耕耘、劳心劳力,把一枚小种子,培养到这么大的功劳者!你这个半路抢人劳动果实的卑鄙小人没资格教训我!”

他被她劈头盖脸一通怒骂给骂得脸色青红交错,额上青筋砰砰直跳,两人互瞪了一阵,出乎意料的,他竟首先服软,目光从她的脸上,落在了她的脚尖上:“你说的对,我的确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

邵煜霆服软,还真是罕见呢。

他的气焰消了下去,她也没法再保持气焰高涨,看一眼坐在榻上,睁大眼睛好奇看着两人的小丫头,低低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好好照顾女儿。”

他猛地抬目,“你要去哪?”

“我既然制造出假死一幕,就必然有我的计划和打算,殷俐珠暂时不会对你构成威胁,十天……”她点点头,目中一派坚毅:“最多十天,你就自由了嗜血枭雄。”

“不行。”他断然反对:“殷俐珠不会轻易相信你已葬身火海,现在整个太一山,只有这里最安全。”见她似要开口反驳,他打断道:“你难道从未想过,若自己遭难,孩子怎么办。”

她点头:“我想过。”目光幽幽自小丫头脸上掠过,“她是你的孩子,你会尽心尽力将她抚养成人的。”

“轩辕梦!”他猛地扳住她的肩:“你太自私了,太自私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临终托孤吗?失去你这个母亲,孩子一辈子都不会幸福快乐的!”

是吗?她怎么觉着,那臭丫头有爹没娘无所谓啊!

她挥开他紧握自己肩膀的手,苦笑中,却蕴着坚决,“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注定了此生无法逍遥于红尘之外,既然要被红尘牵累,那不如我主动把握命运。”她顿了顿,只待唇角的苦涩褪去,这才继续道:“我没有的选择,但我能在上天注定的这条路上走出不一样的风景。邵煜霆,你可以丢弃原本属于你的庄主之位和无上荣耀,可我不行,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一份不含半点污浊的安稳宁静,我想让我身边的人获得安宁,那就必须由我来走出安宁。权利是什么?不是可以让自己站在顶峰俯瞰众生的荣耀,而是一份可以让自己所爱之人享受安逸的保障。我若不去冒险,只一味等待上天赐予我幸福安康,那与痴人说梦有何不同?任何事,都需要自己去争取,没有牺牲就没有得到,我不是一个喜欢等待的人,也不能等待,我只能去战斗,去跟各种各样的人战斗,与各式各样的阴谋周旋,因为我知道,一旦我停下来,别说是幸福安宁,就算是现如今片刻的宁和只怕也会一并失去,不但是我,包括我身边的人,还有小湉儿,我们都要死。”

望着他略显怔松的表情,她拍了拍额头,觉得真是奇怪,她竟然跟这个自己最厌恶的男人说了这么多。

回想两年前的那场灾难,当时只觉得老天不公,可如今想想,那未尝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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