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胜于雄辩,这一回,换做轩辕菁百口莫辩。
女皇痛心疾首,收回轩辕菁掌管宫禁的权利,且削去她的一切爵位,将其送入了大理寺。
一切发生地太快,让轩辕梦连消化的时间都没有,本以为这次回京,必要与轩辕菁来场生死决斗,她早已做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准备,却不料,回京的当天,就遭遇了这番惊心动魄之事,虽成功解决了轩辕菁,但自己的小命也差点丢掉。
回头想来,当真是九死一生。
自己虽然没事了,可云锦就倒霉了。
在处治了轩辕菁后,女皇责问云锦,既是重要之事,为何不求助丞相,却只一味逞能,云锦自认疏忽,于是被女皇施以罚跪之刑。
大冷的天,让这么一个身子骨孱弱的美男子跪在冰天雪地里,实在大煞风景。
幸好女皇也只是略作薄惩,在晚间庆功宴开席前,就免了他的刑。
对他,轩辕梦怀着一丝感激一丝歉意,同时也多了一分警戒一分防备。
云锦无疑是聪慧绝顶的,但他的足智多谋却让自己感到紧张,甚至是害怕。
人们对于未知的事物,总会怀有无端的恐惧感,就像在一个处处是悬崖却满布雾霾的地方行走一样,你看不见,却又知道稍微行差踏错,就有可能跌个粉身碎骨。对于云锦,她就是这么个感觉。
庆功宴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到处都是恭贺声、赞美声,那一张张的笑脸,在璀璨的华光下,竟是那样的虚渺,半点也不真实。
面对一杯杯递来的酒酿,轩辕梦只能硬着头皮全部饮下,不多时,就感觉头脑晕晕,浑身软绵,面对前仆后继向她敬酒的官员,她只能以不胜酒力作为借口,暂时逃到殿外去吹冷风。
站在宫殿外的白玉石栏前,她深吸口气,刺骨的冷意让她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却仍旧有些晕沉无力。半趴在冰冷的白玉栏杆上,她难受地闭上眼,等待酒劲散去。
忽地,一件厚实暖和的风氅落在肩头,与这寒冷气温截然不同的温润嗓音随即响起:“殿下,当心受凉。”
☆、第49章 失控的放纵
回过头去,男子那张温润清朗的面容,在眼中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她连忙扶住石栏,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云锦,你救了我两次。”
“殿下何出此言?云锦什么都没做。”
“呵……”酒气上头,轩辕梦干脆将整个身体都倚向石栏:“云锦,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面色平静,踏前一步,扶住轩辕梦微晃的身子:“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留在殿下身边,服侍殿下一辈子。”
“云锦,这话你自己可信?”她抬头,目光锁住他的眼。
“信。为什么不信?”他答得干脆。
轩辕梦却笑,笑得不可自抑:“云锦,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杀了你,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危险。”
“殿下若真的认为云锦的存在对您来说是种危险,那么,您就杀了我吧。”
“杀了你?”轩辕梦拂开他的手,再次将自己倚向石栏:“别以为我不敢,我不杀你,只是不想再为自己多添一笔罪孽。”
云锦垂目,月白的衣衫,与月的清辉合为一体,那感觉,就像是下一刻,就会如烟雾般消失一样。
他沉默一阵,忽而开口:“你若信我,我必一生一世伴君左右。”
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吗?
多么富有诗情画意的词汇啊,为什么听在她耳中,却带着强烈的讽刺意味呢?
“云锦,我要休夫。”
“休夫?”他平静的神色,终于有了细微的波动,但这波动实在太过于微小,还没等她看清,就消失无踪了。他依然是波澜不兴的样子,公事公办的口吻,“那么敢问殿下,您打算休掉哪位夫婿?若是有了决定,云锦立刻着手去办。”
她伸出一指,置于他面前摇了摇:“不,不需要你,因为你也是我要休掉的夫婿之一。”
云锦淡然一笑,似是不信她的话:“殿下,您醉了。”
“我没醉。”她直起身子,虽然脑袋很晕,但思维却很清晰:“去五菱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包括我与你们之间的关系。不管是憎恨还是厌恶,我们都不适合再继续维持这种夫妻关系,不是想要自由吗?我给的起。别以为没了你们,我就活不下去,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会找一个真心爱我,真心想与我白首偕老的人共度一生,你们……我统统不稀罕!”
人们都说,酒后吐真言,她思维虽然清晰,脑袋却被酒精烧得有些迷糊了。
突然间,风雪大作,冰粒一样的雪珠打在脸上,有些微微麻麻的疼,不过却让轩辕梦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起来。
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貌似有些矫情了,有点后悔,却也知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
说了就说了吧,让云锦知道也好,反正休都要休了,以后就是陌路,今日放纵一下又如何?
嘴角的苦笑刚拉开,就被一根修长的手指给抹去了,“殿下不要这样笑,云锦看着很心酸。”
呃……这是什么状况?
明明是不带一丝*色彩的动作,为什么她却有种云锦在勾引她的感觉?
勾引……
她怎么会想到这个带有浓浓色情意味的词汇呢?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将她不健康的想法给完完全全坐实了!
唇上一暖,柔软的唇瓣在她搀着酒气的唇上摩挲,带着十足的暧昧感。
直觉要推开他,但当手移到他后背的时候,却生生顿住。
她真的是醉了,连这么拙劣的诱惑都抗拒不了,竟还说什么休夫!
男子的唇很软,如他的人一样,温润恬淡,且带着淡淡的茶花香。勾缠辗转,他的吻技竟是出人意料的娴熟,灵巧的舌进出她的口腔,与她被酒液刺激得苦涩的舌相缠,淡淡的甜沁入心底,她明知该立刻推开他,明知不该迷失在这个甜得发腻的吻里,明知这份甜蜜的背后很可能藏着致命的剧毒,她却任由自己迷醉,任由自己徜徉,任由自己沦陷……
手,探上她的胸口,男子的吻逐渐加深,原本酒精烧得迷糊的头脑越发迷糊,两具身躯紧紧相贴,风雪依旧肆虐,但燃烧在体内的火焰,却几乎将她焚成灰烬。
像是对这个吻渴望了许久般,在初尝甘甜后,她如饥渴的旅人般,不满那点滴的琼浆,单手在云锦腰间一揽,蓦地转身,霎时间,两人位置易地而处。她将他狠狠压在白玉石栏上,竟不顾是否会弄疼他,一手钳住他的下巴,一手撕扯他原本就单薄的衣衫。
如玉的胸膛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她感受到那具身躯不可抑制的颤抖,却因这颤抖而更加兴奋,她吻上他的额头,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唇,到下巴,然后是脖颈,最终,缓缓来到那比冰雪还要剔透的胸膛上。一抹殷红映入眼帘,鲜艳的红,仿佛一下子刺激了她的神经,俯下身,她近乎于拜膜地舔吻那血红色的朱砂,甚至用牙齿啃咬,直到口中尝到血腥的味道,那种激动兴奋的感觉却依然停不下来。
“嗯……”疼,还有一些其他的感觉一同侵入感官,男子几不可闻的呻吟,如一道惊雷劈向了轩辕梦。
思维和意识逐渐回拢,她保持着吮吻的动作,一动不动。
她是疯了吗?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舔舔嘴角,腥甜的气味入口,脑袋“轰”的一声。对自己不但喜好野战,且有深度*倾向的事实,她表示实在无法接受,望着躺在自己身下,被凌虐得狼狈不堪的云锦,她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晕死过去。
替他拢好衣衫,轩辕梦解下自己身后的狐皮风氅,裹在云锦身上:“你……感觉还好吗?”
云锦的眉眼还是淡淡的,除了脸颊上因*而滋生的红晕外,根本找不出半点与人缠绵过的痕迹:“殿下若没尽兴,我们回府后可以继续。”
轩辕梦又是一晕,没想到一向矜持庄重的云锦,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跺跺脚,牵起他冰凉的手,置于自己温暖的掌中:“腿冷吗?”在雪地里跪了两个时辰,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他任由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还好。”顿了顿,曜黑的眸中染了点暧昧的笑:“殿下呢?”
脸一热,他虽没明说,但轩辕梦却听出来了,他在问自己的火灭了没。
☆、第50章 又是勾引
两人又在殿外吹了阵风,才回到席上。
那些没有给她敬过酒的官员见状,立马排成长队,争先恐后地向她敬酒,轩辕梦不敢再饮,酒会乱人心神,之前就已经尝试过一次,她哪敢再试。
但一味拒绝,难免会落下个不近人情的名声,为难之际,一双修长的手伸出,替她接下了对方递来的酒杯。
广袖宽袍,如玉如琢。华灯下,女子清傲妖魅,男子儒雅俊美,在场的众人都无法忘记,在这样一个热闹纷呈的晚上,他们所见到的这幅美丽画卷。
因云锦是正夫,只有他才有资格陪她出席皇家宴会,若是陪她来的是萧倚楼,论酒量,只怕在场诸人无一人能比得过他。可惜,云锦酒量欠佳,比她还差劲,等宴席散场,二人一同乘车回府时,竟双双醉倒在车厢里。
不知自己是怎么被搬到床上的,等半夜口渴醒来,才想起云锦也如她一样,醉的不省人事。
看向窗外,已月上中天,估摸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应该已经是凌晨了。
云锦身边有专门伺候他的内侍,无需自己操心,她只是有些担心他的腿,不亲眼查看,总是无法放心。
坐在窗前,将窗户支起一条缝。
雪下得越发紧了,鹅毛般的大雪如扯絮般,整个天地都是一片白芒。
忽然间,想起宴席上的那个吻。
激烈的,疯狂的,暧昧的,缠绵的……
假如那时两人所处之地并非宫中,而是太女府,或者是僻静无人的角落,亦或是空无一人的房间,她会不会就真的……把他给那个了?
如今想想,当时那种场面,还真是有些危险,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擦枪走火。
其实,自己也是有点喜欢云锦的吧?越是美丽,越是危险,越是不可捉摸,就越是给她一种想要征服,想要探究,想要拥有的感觉。
呵……赶不走,除不掉,更躲不开,既然如此,倒不如换个法子。
不是要引诱她吗?好啊,她接受挑战,若是输了,可别怪她没有提早警告他。
只是个男人而已,再厉害他也是人,不是神,怎么说,自己也比他先进了不是一点半点,那些个穿越前辈,无论身处哪个朝代哪个国度,都能在异世混得风生水起,她要是连个男人都搞不定,岂不是给所有的穿越者丢人吗!
云锦云锦……
像云一样飘渺,如锦一样高华。
那个吻的滋味不错,或许,她可以让他变成自己名正言顺的夫。
哈哈哈……忽然发现自己好邪恶,思想超级不纯洁,竟然满脑子都是云锦躺在自己身下,眼神迷离,娇吟喘喘的样子。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所有的阴谋与危机暂时告一段落,潜藏在心底的小恶魔就这样被唤醒了。
忽然想去偷偷看他一眼,怎么说,他也为自己在雪地里跪了两个时辰,又替她挡了那么多酒,于情于理,都该表示一下关心。
想到就做,随便找了件外袍披上,轩辕梦翻出窗户,几个起落间,就到了云锦所住的院落。
主卧内传出晕黄的灯光,柔和轻淡,像是一层浅浅的雾。
咦?这么晚了还没睡?难道和自己一样,激动得夜不能寐?
悄然靠近,从房梁上倒吊而下,自细窄的窗缝往里看去。
“公子,折腾了一个晚上,您好歹吃点东西。”说话的,是专门伺候他的内侍。
一道雪白的人影立在房间中央,背对着她展开双臂:“不了,没什么胃口。”
“那……要不要告诉殿下?”内侍一边帮他宽衣一边轻声询问。
“已经很晚了,不要再去打扰殿下。”
“可是您的腿……”
他的腿?他的腿怎么了?轩辕梦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无妨,就是跪得久了些,你帮我用烈酒擦擦就好。”云锦刚一交待完,身上雪白的袍子就落了地,劲瘦完美的颀长*,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暴露在轩辕梦的眼前,虽然只是个背影,但也足够劲爆。
莹润如美玉的肌肤,不留一丝余赘的腰身,优美纤长的双腿,圆润有力的臀部,引人遐想的沟壑……
脑袋好晕,鼻子好热……在某种液体即将从鼻中流出前,她连忙转开视线,逃也似的离开了云锦所住的院落。
一路走,一路郁闷,他不是自己的夫婿吗?看一下也没什么吧,搞得自己好像偷窥狂似的。
唉,其实她最郁闷的,是没看到正面。为什么不多呆待一会儿呢?说不多待一会儿,会有更好的福利出现哦。
越想越郁闷,心里又闹得慌,于是决定去泡温泉。
天然的温泉,即便是严严寒冬,也温暖如春。热腾腾白茫茫的蒸汽,让人有种置身于仙境的感觉。
三下五除二将衣物褪尽,轩辕梦步下泉池。
哇……好舒服。
温热的水漫上肌肤,身上的毛孔全部张开,感觉身体的浊气悉数随着水流排出,多日的疲劳也跟着被消除,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正闭着眼享受这难得的安逸舒适,一阵轻微的水流声,忽地传进耳朵。
奇怪,她明明没有动,哪来的水流声?
才放松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连流淌在她周身的温热泉水,也因她骤然释放的寒意而变凉凝固。
难道又是来刺杀她的?
不会吧,这里是太女府,哪个家伙胆子这么大,敢在她的地盘上动手,不想要命了!
虽心存怀疑,却不肯放松半点,当细微的水流声再次响起时,她抬手成刃,朝着传出声音的方向一掌劈去!
“喂喂喂,要死啊,你谋杀亲夫!”一个声音蓦地响起,依然那样嚣张,不可一世。
劈下去的手改劈为抓,一把揪住水中如海藻般的长发:“我还没说你谋杀亲妻呢,你倒是恶人先告状。说!鬼鬼祟祟地要干什么!”她可没忘记,这家伙曾在这里谋杀过自己一次。
萧倚楼头发被她揪住,只能勉强转过半个侧脸:“干什么?当然是投怀送抱!”
手一抖,不小心扯下他几缕发丝,疼得这厮哇哇大叫。
“我知道,你怕我会反悔。”她松开手,将指缝里的几根青丝抛向水中:“明天我就写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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