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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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 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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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是非常期望与人亲近的,只是,他太怕受到伤害,所以才将自己的心牢牢包裹起来,不让任何人窥见。”

原来竟是这样,邵煜霆的冷漠并非天生,而是后天形成的自闭症!他的遭遇,与自己还挺像的,女皇与邵歆,同样都是因为对某人的愧疚,而在不知不觉中疏远自己关心的人。当时,每每看到女皇眼中的疏离和不耐,她都以为女皇根本不喜欢自己,实际上,她对自己的爱,并不比其他人少,她只是,藏得太深。

“正因如此,前辈你才该留下来。”她看着傅梅瑛,口吻坚定:“在我明白母皇对我的爱护时,她已经永远地离开我,我连对她说一声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不会对她说那些伤人的话,可惜,老天爷不会再给我这样一个机会,所有的不圆满,注定要陪伴我一辈子。难道您也想失去后才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坚定一点,大胆一点吗?”

傅梅瑛震愕的看着她,那狰狞丑陋的脸,此刻竟也露出世上最美丽的慈爱来。

“我……真的能找回从来的一切?”

“当然,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

傅梅瑛眼中明显有挣扎的水光在浮动,轩辕梦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要劝动这个老顽固,只怕没那么容易,云锦为了劝服她前来武林大会公开一切,都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来掌握了解傅梅瑛的心思和性格,自己仅凭三言两语就想让她动心,怕是比登天还难吧?但就像她自己说的,这世上之事,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傅梅瑛再顽固,她也有信心让她点头。

见傅梅瑛还在犹豫,轩辕梦一脚踢开身旁的门扉,床榻的方向正对着门外,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见安静躺在床上的男子。

“待他醒来问我,‘我的娘亲在哪里?’你让我怎么回答?”

女人眼中泪意重重,喉中发出嘶哑的低泣声。()_!~;

她深吸口气,继续刺激:“我只能说,‘你娘不肯认你,觉得自己独自生活了二十年,有你没你都一样,所以走了,我拦也拦不住’,这样你可满意?”

傅梅瑛叱咤一生,在那辉煌如烈焰般的荣耀,被尽数毁去时,她亦未尝掉过一滴泪,此刻,望着那静静躺在榻上的年轻男子,却不禁老泪纵横。

这是她的孩子,爱了二十年,想了二十年,夜夜于梦中爱护关心的孩子,可此就在她的眼前,安静得像一尊雕塑,就像他刚刚出生时,静静躺在她臂弯中的模样。

他只她活下去的支柱,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留恋的亲人,当初命悬一线,生死难料时,正因为这样一个执念,她才从炼狱般火海中挣扎着爬出,即便痛得撕心裂肺,她仍是活了下来。

她的孩子……分离二十多年,从未真正爱护过、陪伴过的孩子。

“砰”的一声,门扉被关起,隔绝了她探向生命中最宝贵之人的视线。

轩辕梦蹲下来,握住她布满凹凸伤疤的手:“他现在情况很不稳定,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他需要你,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女人的手在颤抖,那坚决的表情,和自嘲的笑意,也在瞬间崩塌,她反手握住轩辕梦,语声虽颤抖,却不再有半分犹豫:“我留下,即便他不愿认我,我也绝不后悔。”

她笑了,一是为傅梅瑛感到高兴,她终于冲破了纠缠她二十多年的心魔,二是为自己高兴,云锦能做到的事,她同样也能做到,还比他做得好,效率高,这岂能不让她高兴?这也算是间接赢了这只狡猾的狐狸吧?她并不是一定要在智计谋略上胜过他,但也不能事事败于他手,总要让她赢一次不是。

云锦自己也没想到她竟然能说服傅梅瑛留下来,望着她得意的眼眸,不禁微笑道:“怎么做到的?”

“我和她也算同病相怜,同类之间,比较容易深入了解对方的内心。”她两只脚搭在小几上,身子歪歪斜斜靠在云锦怀里。

他的手无意识摩挲她的耳垂,听到她说同病相怜,不禁有想起了两年前,自己眼睁睁看着她遭受酷刑的一幕,“梦,不知我如此帮助,究竟是错是对……”

一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他又回忆起了两年前的事,那样的经历,连她都已渐渐淡忘,他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云锦,以前事我忘了,你也忘了吧,一切都已经过去,把握未来才最重要,对吗?”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语气却依旧带着深深的担忧:“梦,从我第一次见你时,就知道你非池中物,总有一天要飞向这个蓝天,可天下之争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我宁愿你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哪怕只有一亩地三分田,虽穷苦,却安宁。”

她抓住他在自己耳边来回摩挲的手,他难道不知,他这一举动与勾引无异吗?

“你怎么行啊,我有一大堆的男人要养,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她将他的手置于唇畔,在修长如玉的手指上轻轻一吻,“再说了,我不想让你受苦,你出身于富贵家庭,细皮嫩肉的,真的跟我过苦日子,怕是习惯不了。”

他脸微微一红,不是因为她暧昧的亲吻,而是那句细皮嫩肉:“只有跟你在一起,过什么样的日子,我都甘之如饴。”

“可我不舍得啊。”她像是猫咪般在他怀里蹭:“我要让云锦过最好的生活,住最好的房子,吃最好的美味,还有……”她伸手,恶意在他腰腹间一抓:“睡最好的女人。”

他脸色更红,难得羞恼道:“没正经!”

云锦一向都是云淡风轻的,温润得就像块和田美玉,想从他脸上找到恼怒的痕迹,就跟从邵煜霆脸上寻到快乐的痕迹一样难,云锦的这种飘渺淡雅,好虽好,但她还是觉得,有爱恨痴嗔的他,才最美。

反手搂住他的脖颈,冲着他粉色的薄唇吻下,如他的人一样,淡雅,温润,清泉月秀。

缠绵的吻,直至两人都呼吸急促,她才放开他。看着他脸上的红晕,她坏笑道,“以后也该让你练练武,不但能自保,亦能强身健体,想来床上的耐久力也会好一些。”

今天她真是太放肆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云锦一脸几回变了脸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种话也能拿出来说?”

他一本正经的表情让她越发觉得好笑,终于找到云锦的弱点了,跟他斗法,她是斗不过的,可若是比谁更流氓,他可比她差得远呢。

“这有什么,你是我的夫君,我就是在这里要了你,又有谁敢说三道四?”她挑眉,手掌已不安分地在他胸前摸索。

心头一跳,对于云公子来说,光天化日之下亲热,还是略显劲爆了些,拉下她的手,他略有些生气,“不许再闹!”

知道他脸皮薄,若是萧某人,这会儿只怕早跟她扭成一团了。

放下手,规规矩矩做好,要是把云锦惹生气了,她起码得禁欲半个月。

谁让她那些夫婿胳膊肘往外拐,连对云锦成见最大的倚楼,现在都听他的,他说半个月不许给她吃肉,那她绝对半个月内吃不到一星半点的肉。

为了肉,她还是忍忍吧。

敛起不正经的笑意,轩辕梦肃容道:“对了,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一谈起正事,云锦那股清雅风姿就又回来了,“是起兵之事吗?”

她扶了扶额,狐狸就是狐狸,凡事都瞒不过他,不过这样也好,复杂的事情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不用浪费时间:“没错,殷俐珠虽派人刺杀五菱郡守,但我多留了心眼,把她藏起来了,就在这里几天,她应该会再次起事,届时其他地方的起义军也会投奔她,我打算派出一半的兵力,前往五菱与其会合,用最快的速度,夺下五菱。”

云锦凝目沉吟片刻,道:“此事可行,只是行事一定要快,在轩辕慈还来不及做兵力调动前,就要将五菱拿下,否则,就算你最终能占领五菱,只怕也会伤亡惨重。”

她点点头:“我明白,所以需要你来帮我制定一个计划。”顿了顿,又嘱咐道:“你的身体不好,此事不急,只要在十日之内制定出方案便可,保重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他恬然微笑,“梦愿意与我并肩作战,我很高兴,就怕你把你当成没用的药罐子,这样我心里会很难受。”

经过这么多,若是彼此之间还有嫌隙,那他们的缘分也就到此止步了。

“正事已经谈完了,那我们能不能……”看着他嘿嘿一笑,两只手已经毛上了他的腰。

从容优雅的姿态被瞬间破坏,一抹狼狈的红晕再次染上男子白皙的面颊:“现在可是白天!”

她撇嘴,“在我眼里,只有想与不想,没有白日黑夜。”

他拗不过她,第一次真心觉得,自己是该练练武功,强身健体,同时防狼。

“云锦,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好喜欢你,你是不是也一样?”她趴在他身上,细细吻着他修长的脖颈,口齿模糊地问道。

第一次见面?他吞下即将出口的低吟,推了推她,绷着脸道:“第一见面你就调戏我,我怎么会喜欢你!”

她呆了呆,猛地意识到,自己的第一次与他口中的第一次是两种概念,调戏他的那个,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又不是她,真是比窦娥还冤。

“调戏你是喜欢你,你有见过不喜欢一个人还去调戏的吗?”

他哭笑不得,两年时间,耍无赖的功夫倒是见长:“连自己姐姐的未婚夫都调戏,你说你有多恶劣。”

唉,一说起这个,就让人感到一阵淡淡的忧桑。

不管她与云锦多么相爱,自己夺人之夫的罪名,是一辈子也洗刷不掉了。

“为什么不是我先遇见你呢?”她捧着他的脸,这百看不厌,越看越好看的男人,如果是自己先遇见的,她一定会好好呵护他。

“我不喜欢轩辕慈,同意嫁给她也是母亲的决定,我从未想过这辈子会爱上一个人,原以为会平平淡淡过一生,就像大多数闺阁男子一样,逃不开命运的束缚,你的强势闯入,为我解开了这道名为命运的枷锁。”

“云锦,我们生个孩子吧。”脑袋一热,又开始说话不经大脑。

“梦愿意吗?”他眼眸深深,毫不掩饰其中的期待与向往。

她毫不犹豫,“当然!”在他欲开口说话时,又俯身狠狠稳住他的唇,将他未出口的话吞进肚中:“但现在不行,我有更重要事要做。”

“夺天下吗?”

“不,不是夺天下,而是我为所爱的人,追寻一份安宁。我要保护你们,只有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允诺这份誓言。”

“梦。”他寻隙唤她。

“怎么了?”

“他学不会敞开心扉,不如由你来主动教他。”

“啊?”他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太懂。

云锦冲她鼓励一笑:“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又拼死救了你一命,不管什么样的误会,都不要让其成为你们之间的障碍,好吗?”

她还是有些迷糊,哪有人在亲热的时候说这种煞风景的话。

“云锦,你为什么要这样帮他,不会吃醋吗?”

他笑,又捏了捏她的耳垂,她浑身一抖,差点化身为狼。

“因为这种求而不的绝望,我深有体会。”

她顿时泄气,好好的又把心里的痛给勾出来了,从他身上滑下,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云锦,你说这姓邵的,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倚楼曾说我对感情反应迟钝,可他这种似乎关心你,又似乎讨厌你的矛盾作为,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试着进入他的内心,你就会看得很清楚,也不会再困扰。”

“云锦。”

“嗯?”

“云锦啊。”

“怎么了?”

“云锦啊云锦。”

“你再这么叫下去,我可就走了。”

她抱紧他,不让他起身:“嫁给我这种花心大萝卜,真是委屈你了。”

他眼底一软,伸手抱了抱她的肩:“如果觉得愧疚,不妨用实际行动来补偿我。”

“怎么补偿?”她抬头。

他唇角微勾,声音低沉,“多把时间花在我身上。”

“……”

谁说云锦不狡猾,谁说云锦没吃醋,谁说云锦是模范丈夫?

笑得像个狐狸一样……不对,本来就是狐狸。

“好,我答应!”纵身一扑,将颀长温软的身躯压在身下,埋头便吃。

……

七天过去,邵煜霆依旧没有苏醒。

轩辕梦抓耳饶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白苏都只能勉强维持住他的生命力,至于从昏睡中苏醒,完全要靠他自己的意识。

邵煜霆不能死,她才不要欠他这个人情,尤其是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下欠他人情!

傅梅瑛一开始只守在门外,听了轩辕梦的劝告后,此后七天,一直都守在邵煜霆身边。

小丫头年纪不大,却很孝顺,每天都用沾了清水的棉花,为邵煜霆湿润干裂的双唇。

一老一小,就这样时时守在榻边,这画面看上去竟奇异得融合。

小丫头因为年纪小的缘故,总是坐不住,一会儿爬上床,趴在邵煜霆身边,睁着乌溜溜的眼看他,一会儿跳下床,好奇地研究傅梅瑛的轮椅,一会儿喊饿,一会儿喊渴,一会儿说想赤牙,一会儿又说想小松狮,也就只有傅梅瑛和邵煜霆能受得了她的闹腾。

一开始,傅梅瑛根本不愿意见小丫头,更不愿抱她,说怕自己的模样吓到小丫头,可小丫头却主动跟她套近乎,不但不怕她,还把自己最喜欢吃的甜点,每个都分一份给她,嘴上阿婆阿婆叫得欢。

孩子虽然小,但也经历过几次生死之劫,懂得看人要看内心,而不是外表。塞翁之马,焉知非福,轩辕梦以后不用担心孩子识人不清,被骗了还帮人数钱。

在轩辕梦终于忍不住,想要冲进房内,将他暴打一顿强行让他苏醒时,窝在床头闲来没事给邵煜霆梳头发的小丫头突地将梳子扔掉,大声道,“妈咪妈咪,爹爹醒了!”

守在一旁的傅梅瑛第一个反应过来,推着轮椅赶到榻边。

邵煜霆眼睛虽睁开了,看眼神似乎还有些迷糊,双目无神,目无焦点。

小丫头直接扑上去,冲着邵煜霆的脸颊便是“吧唧”一口,最直接表达自己的喜悦:“爹爹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好几天了,妈咪和我都担心得不得了。妈咪说,喜欢睡懒觉的不是好孩子,爹爹羞羞,每天睡懒觉,是坏孩子。”

被小丫头一通抢白,邵煜霆终于恢复了些神智,抬起手来,摸了摸小丫头的脸蛋:“小湉儿乖,爹爹是坏孩子……”

小丫头瘪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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