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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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 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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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梦,你给我回来!你不是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吗?现在你却要轻易妥协,这样的你,让我看不起!”男子死死抱着她,无论她怎样奋力挣扎都不松手。

煜霆……

这声音,是煜霆的声音。

她像是一截快要燃尽的蜡烛,努力维持最后一丝光明,却怎么也抵挡不住火光的吞噬,她用力抓着他的肩膀,五指深深嵌入他的血肉,他却恍若未觉,有力的双臂,依旧牢牢抱着她。

“晚了……”她仰着头颅,露出修长的颈项,半黑半白的发在狂风中四散飞舞:“煜霆,你放开我,快放开我……我不能……再伤害你……”

他不但不放手,反而更加地抱紧她,力道之大,像是要她揉入自己的骨肉中:“我不允,不允你自暴自弃,你快给我回来,找回你的理智!我牺牲自己不是为了让你自暴自弃的!轩辕梦,站起来,找回你自己,把你的决定展示给我看!”

“决心……什么决心……我的决心,就是报仇,杀了她们,杀了所有……妨碍我的人……”似是惊异与自己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身体猛地一颤,在他怀中瑟瑟发抖:“不……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不是的,我只是想保护你们……老天不给我这样的力量,那就由我来创造,你看……我做的多好,我报仇了,我为你报仇了,我杀了殷俐珠,杀了她……”

“说什么报仇!”他忽然愤怒,将她死死压在身下,目光雪亮,直射她麻木飘忽的眼瞳:“你给我看清楚,你要的到底是什么?你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的命运要由自己来掌握,还说总有一天要做给我看,这就你所谓的决心吗?如果早知如此,我倒不如亲手了结了你,也免得自己受那经脉俱断之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你快走,你快走!”身体开始急剧抽搐,她奋力地扭动身躯,强大的真气将他震得几乎五脏异位,可那双手,却坚固如钢铁,依旧牢牢圈着她的身体。

“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不论今后发生什么,你都要记得,曾有一个人,是那样的心疼你。看着你的悲伤,他也会悲伤,看着你的喜悦,他也会喜悦,看着你痛苦,他比你痛苦百倍,看着你难过,他会觉得这世上一切都不再有意义,为了他,你可愿意好好活着?”

男子清润的声音响在耳畔,算不得温柔,却如一汪春水,浸润了寒澈入骨的心扉。

是了,曾经有个人对她说,我只想你做个不谙世事的蠢女人,永远站在我的身后,让我用我的羽翼来保护你。

他说她心疼她,心疼她的落寞,心疼她的固执,心疼她的隐忍。

在她一个人默默流泪,不肯让人看见的时候,有这样一个人,在花束后,在阴影中,在房檐边,在廊柱前,静静的守护她。

她看不见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但他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她身边。

在她以为自己是寂寞孤独的时候,他用他最温暖的羽翼,将她一点点包裹在其中。

现在……亦是如此。

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她的挣扎渐渐变弱,犹如一只负伤的鸟儿,安静的靠在他怀里。

他望着前方的一片莹白,手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雪花,连同溢出眼眶的晶莹:“这场雪下的真好看,不要再去想什么仇恨,我们一起安安静静赏雪,难道不好吗?”

她轻轻阖上眼帘,像是累极了,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都好……”

他轻抚她漆黑如瀑的长发,点点头,绽出一抹梦幻一样的微笑:“好,我不离开你,如此这般,你可欢喜?”

她点点头,双臂缠上他的腰身,随后不再说话,似是沉入了甜美的梦境。

梦真的很美,她竟然见到了邵煜霆,不是残缺落寞的,不是伤痕累累的,而是如青松高山般沉稳巍峨。

她做过无数的梦,有可怕的梦,也有荒唐的梦,有悲伤的梦,也有喜悦的梦,却从未有哪一次,能像着一回这么平静宁和,让人的心无端感到安宁。

大雪纷飞,天地一片晶莹,似童话中的场景。

她与男子相依而靠,一同赏雪。

天地一片寂静,只闻落雪的簌簌声,她枕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间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气荒八合,沧海桑田,亘古不变的沉寂中,她宁可一辈子,就这样与他静静赏雪。

这简单的愿望,于她已是再幸福不过。

一般情况下,人在做梦的时候都不会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她却很明白,这是一个梦,一个美丽的梦,梦醒了之后,一切便会回到现实。

不知是不是她太理智,有些事情,她知道就是穷其一生也不可能实现,像这么平静美好的一幕,也就只有在梦里出现。

当人一旦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时,已经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来。她也一样,当她侧首,看到身边男子一抹温柔深情的笑容时,她就知道,这梦该醒了。

一点点撑开眼帘,因为最近昏倒的次数实在太多,所以对于醒来后与昏迷前所处之地不同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这一次,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

首先,她没有看到每次醒来时都能看到的床帐,身上盖着的,好像不是棉被而是狐裘,还有,她躺的地方貌似也不是床榻,而是坚实而又柔软的一方胸膛。

正自诧异,眼前却忽然出现一张刚在梦中出现的俊逸面孔,更离奇的是,这张脸面上,竟然露出了一抹温柔深情的笑容,一切都与梦境高度吻合,让她一时间弄不清楚,究竟刚才所见的是梦,还是现在所看到的是梦,又或者,她根本还没从梦境中苏醒,再或者,这是一个梦中之梦。

“醒了?”一截青色衣袖拂过她的脸颊,微带剥茧的掌心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男子身上独特的清爽气息飘在鼻端,一层浅金日光晕照在男子冷峻的面容上,暖色的光泽,为那紧绷的面容添上了一抹柔和。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这才不确定的开口:“煜霆?”

他将她抱起一些,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肩头上,方便与她对话:“我在这里,你不是在做梦。”

虽然他这样说,但她还是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你的手脚……”猛地攥住他的一只手腕,反反复复地看:“竟然全都好了,太不可思议了,苏苏他真是太伟大了!”

他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像个孩子一样发出惊叹于好奇,唇角不自禁露出一抹自己都无从察觉大宠溺微笑。

轩辕梦到底不是孩子,片刻的惊叹后,便冷静下来:“要治好你的手脚一定不容易,你快告诉我,苏苏他是怎么做到的?”抬起头,看向头顶上方的男子,这一看,却立时惊呆。

那个不善言辞,整日寒着脸,好像别人欠他二五八万的男子,竟然又在笑!

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脸上的笑颜,她忽然有种这个世界玄幻了的感觉。

他无视她脸上的惊愕,淡淡道:“我的伤势能够痊愈,全靠我的母亲。”

“傅前辈?”

邵煜霆眼神微微一闪,有难言的愧歉在眼底一掠而过,“这世上根本没有重塑经脉的方法,只有续接。”

“续接?”轩辕梦不禁想到前世的移植术。

邵煜霆点点头:“对,就是用至亲之人的经脉,为经脉残缺者续接,除了有血缘关系的至亲,任何方式都不会成功。”

果然是移植术,与前世的血型匹配是一个道理。

但前世有先进仪器,可以做配型检测,只要各项指标相符,就算不是至亲也可以移植,但古代没有先进的检测仪器,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利用血缘至亲。

傅梅瑛为了邵煜霆,竟然牺牲至此,于她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愧疚使然吧。

想到从今以后,傅梅瑛就只能做一个真正的废人,不免唏嘘。

“煜霆,傅前辈虽然于你没有养育之恩,但她毕竟是你的亲生母亲,当年她也是被逼无奈,如果不是被人陷害,我想她一定会是一位好母亲的,你……一定要善待她。”

“那是自然,不论如何,她都是我的娘亲。”于他有再生之恩的亲人。

她点点头,不自觉开始将某男带入小丫头的角色里:“这样就好,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个良心,对其他人再狠再绝情都无所谓,但对自己的亲人朋友爱人,一定要倾心爱护,方不枉为人世。”

他忍不住又是一笑,这做母亲的人就是不一样:“我已将娘亲接回月影山庄,此生必将好好孝顺她老人家。”

她满意点头:“这样就好,身为子女,不管父母变成何种模样,都要关爱依旧,不可嫌弃。”

他怔了怔,忽地抬头抚上她的鬓发:“就像你对女儿所说的那样吗?”

☆、第185章 无耻无节操

他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好看,只可惜,在他生命的前二十多年,他根本就不会笑,也不知道该怎么笑。

其实,真正该被心疼的,是他。

推开他圈住自己的手,从他怀中挣出,因为昏迷多日的原因,气血不足,刚站起来差点又跌回去,被及时伸出一双臂膀牢牢扶稳。

她回首,向她投去一抹清浅笑意,由他扶着自己:“煜霆,以后对自己好点。”

他神色温和,不再死从前的冷冽:“我会的。”

经历了那么多的生生死死,悲欢离合,剩下的日子,要是再不过得开心一点,那就太暴殄天物了。

生命如此可贵,又是如此的短暂,她不想今后留有一生一世都难以磨灭的遗憾。

“我昏迷了几日?”撩了把自己略显凌乱的头发,她皱了皱眉头。

“两日。”

两日?怪不得浑身都不舒服,她是个有洁癖的人,两天不洗漱简直难受死她了。扯了扯打结的发,脆声道:“反正闲来无事,不如你来帮我梳妆?”让这样一个冷心冷面的男人做这种事情,怕是有点难度。

“好。”出乎她的意料,他竟答应的干脆。

大帐内,铜镜前。

女子虽苍白却依旧娇艳的面容倒映在光可鉴人的镜面中,男子略带剥茧的修长手指,笨拙地穿梭在她如云的漆黑长发中。

从来只会给自己绾简单发髻的邵煜霆,不是扯痛了她的头皮,就是不小心拔下了她的头发。

望着镜中男子手足无措的脸庞,她在心底暗叹了一声,让他来给自己梳妆,是不是有些为难他了?

“哎呦!”忍不住一声轻呼,伴随着牛角梳上被扯下的一缕长发。

这家伙哪里是在为她梳头,简直就是在给她施刑!好歹他手底下的也是颗脑袋,不是他那些刀刀剑剑,他就不能细心点温柔点?

邵煜霆自己知道他下手过重了,看了眼牛角梳上的一撮黑发,满脸愧疚:“对不起,我真是太笨手笨脚了!”

一看到他那自责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心软,宽慰道:“没事没事,不就几根头发嘛。头可断血可流,几根头发算什么。”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非常心疼自己的一头青丝。以后绝对不能再让邵煜霆给自己绾发,搞不好,绾几次自个儿就成秃子了。

邵煜霆还真有耐力,明知自己粗手粗脚,却坚决不放弃,还以为他会知难而退,找倚楼或者云锦来为她绾发。

她突然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

绾发的过程,在不停地倒抽气声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望着面前的铜镜,眼看自己的头发在某人温柔的摧残下,一根根远离自己而去,轩辕梦真的很想抚发痛哭。

现在她只能祈祷,自己千万不要变秃顶,千万不要变秃顶。

在念叨“不要变秃顶”第三百六七次时,残酷的绾发刑罚终于结束。

她长呼了口气,带着重见天日的激动心情,凑到铜镜前一看——

脸色顿时变得五彩缤纷,那叫个精彩。

谁能告诉她,她头顶上那一坨粑粑模样的东西是什么?

摸了摸两鬓,竟然还有碎发没有绾上去,晃了晃脑袋,能感觉到头顶那一坨东西在随着脑袋的摆动左右摇晃。

嗬!满头就梳了这么一个发髻,就这一个发髻上,竟然插了五颜六色七八根发簪,当她是发簪陈列架啊。

“你……还满意吗?”身后传来一个试探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完全不像他平日的风格。

面对男人,尤其是美男,她的心永远都硬不起来。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挺好的,不错,我很喜欢。”

听她这么说,他脸上的忐忑才一点点消散:“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原本不觉得,他这么一问,她这才察觉到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是挺饿的。”想了一下,站起身,挽住他的手臂:“我们一起去。”

邵煜霆的烹饪技术虽不得祁墨怀,却也还算过得去,之所以要跟着他一起,是因为怕眼前一幕幕只是个美梦,待一醒来,他便会消失不见。

原来,她有时候也会犯傻。

但明知是傻,却还要去犯的人,全天下怕也只有她了吧。

与殷俐珠的那场对决,受得基本上都是内伤,因为她现在的强悍体质,休息了两日已经恢复得*不离十。

但另外三人就惨了,瘸腿的瘸腿,吊胳膊的吊胳膊,裹绷带的裹绷带,一眼看上去,就像马戏团里的小丑,滑稽透顶。

赝月浑身上下全裹着白色的绷带,正围在暖炉边闭眼小憩,萧倚楼吊着一只手,坐在椅子上看白苏捣鼓草药,血瞳将摔断的那条腿架在椅子上,面前摆着一个棋盘,轩辕梦不用看也知道,他又在那里摆他的大头娃娃。

原本是要和邵煜霆一起去火头军那边弄点吃的,转念一想,拉着他走入营帐。

赝月第一个察觉她的到来,虽然只掀了掀眼皮子,懒懒地斜躺在椅子上不动,但他眼底飞快划过的一抹舒心却没有逃过在诸人的眼,“女王驾到,有何贵干啊?”

轩辕梦翻了翻白眼,这家伙的嘴巴永远都这么可恶。

“来临幸你,怎么样,是不是感动得要哭?”明明想说两句感激之言,被这家伙三言两语一激,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赝月这厮,绝对有气死人的本事。

他喉中发出轻轻的笑声,肩膀微微震动,却依旧闭着眼,漫不经心的模样:“既然是来临幸我的,那是不是该让其他人回避一下?”

一道强烈的幽怨目光,穿透空气,直射轩辕梦的脊背。

好一道杀气腾腾的视线!

不用看,便知此视线,来自于醋意最大的萧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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