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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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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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沉默不答,血瞳眼中的血色漩涡开始急剧翻涌:“杀了他,你一定要杀了他,只有杀了他,你的心灵才能获得真正的解脱。”他像是诡异地笑了一下,探手摸索上她的腰身,拔出那把曾被她用来斩杀赤牙的匕首,雪亮的刀刃,虽不锋利,却寒意入骨:“去,杀了他,将这把匕首,狠狠刺进他的心脏。”

冰冷的匕首,被塞入掌心,眼前的血红开始急剧蔓延,透过那片血雾,她似乎看到了云锦那淡若清风的俊雅面容,他的笑,依旧如空谷幽兰,却隐约带着苦涩,望着他嘴角的苦,似乎连自己的心也跟着一同跟着发苦发涩,她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猛地掐了一下掌心,那片血雾顿时散开,唯剩一双比鲜血还要艳丽的瞳眸。

为什么,她会莫名地看到刚才那一幕?当看到云锦绽在唇角的那抹苦笑时,她甚至想伸手为其拂去其中的苦涩,让他再次展露轻渺雅致的笑容。

目光再次望进眼前的那双血色双瞳中,她只感到有些晕眩,却不似刚才的迷惘失魂。

眼睛!血瞳的眼睛!

没错,一切的根由全在他的眼睛上,她握紧手里的匕首,迅速后退一步,同时深吸口气:“摄魂眼?你对我摄魂!”

她惊诧,血瞳却比她还要惊诧,“你……你怎么可能……”他喃喃着,不可置信地望着一脸戒备的轩辕梦:“我的摄魂术……竟然对你失效了?怎么会,怎么会……”

轩辕梦差点中了他的摄魂术,虽最终没有中计,却怎么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怒火。这家伙,竟怂恿她去杀云锦!

“血瞳,我已经答应放你走,你为什么还要用摄魂术来对付我?”问出这句话后,她思绪一转,脸上立刻现出了然:“我知道,你们都恨我,可恨归恨,你直接杀了我就是,干嘛要拖云锦下水?他招你惹你了?”

血瞳仍沉浸在震愕的思绪中,“前两次都成功了,为什么……为什么这回……”他骤然抬眸,疾步朝轩辕梦靠近:“杀了云锦,杀了云锦!我让你杀了云锦!”

他眼底的血红,浓郁得几近发黑,轩辕梦震了震,很快从那片红色中挣脱出来,精致的眉心蹙起,冷冷道:“你的摄魂术对我不起作用,别白费力气了,云锦我是不会杀的,你要是再敢把我当猴耍,我第一个先杀了你。”

血瞳双眸圆睁,那样子就像刚丢了百八十万块一样。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了一阵,轩辕梦突然想起什么,问:“你为什么要让我杀云锦?你和他有仇?”

血瞳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听她问话,下意识答道:“云锦是你此生挚爱,让你亲手杀了他,远比杀了你更能让你痛不欲生。”

“哈?”这理由还真是……幽默啊。

“谁告你,云锦是我此生挚爱了?”难道是这具身体的前主人自己说的?

血瞳终于三魂七魄归位,听她反问,只当她在故意掩饰:“太女殿下,谁人不知你心狠酷辣,为人无情无义,你可以废了邵煜霆的武功,挑断他的脚筋,也可以毒瞎白苏,让他每月遭受蚀心之痛,亦可为一己私欲,令天下生灵涂炭,但偏偏对云锦,温柔备至,呵护如珠,不论他做了什么,你都不忍心伤他分毫,这般心意,难道不算挚爱?”

是吗?以前的自己,真的这么痴情?

“哦,怪不得他敢恃宠而骄呢。”她点点头,可一转眼,又露出满面困惑:“既然我这么爱他,他为什么不能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呢?”

血瞳脸上再次现出愕然,怎么几个月没见,这女人竟变得越发古怪了,“他本是别人的夫,你将他抢来,他指不定怎么恨你呢。”

靠,这个血瞳还真是讨厌,哪壶不开提哪壶……诶诶?他刚才说什么?“别人的……夫?”

“我说的不对吗?二皇女的夫,难道不算别人?”

“什么?”轩辕梦惊得跳起来,这消息也太劲爆了。

血瞳眯了眯眼,眼中的血色又开始扩张:“既然得不到,还不如杀了干脆。他躺在你的怀里,心中却想着其他女人,殿下岂能忍受这样的背叛?”

轩辕梦瞪他一眼,伸手将他不知何时又凑到自己面前的脸推开:“云锦明明是处子,他身上的守宫砂我可是见过的。”没道理嫁了人,却要做对无性夫妻吧?

血瞳忽然从喉咙中发出一声低哑的哼笑,笑得她寒毛直竖:“为了心爱的人守身如玉,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殿下呢?不会也还是处子吧?”

啊啊啊!她现在不但觉血瞳很讨厌,而且还很嘴贱,“滚,赶紧滚,我这里不欢迎你,能滚多远滚多远!”

☆、第56章 要了他

像是早就猜到她会发怒,血瞳眼神异常平静:“殿下不愿亲手杀死云锦,只怕有一天,会反被云锦所杀,他那样的人,岂是殿下能掌控的?”

轩辕梦强吞怒火,转向他冷笑,“这世上,有我掌握不了的人吗?就是你,我想放就放,想杀就杀,谁也阻止不了!”

血瞳怔了怔,忽地笑了,带了些蔑然和讥讽:“殿下两次被我摄魂,差点杀了云锦,这又该如何说?”

“差点?”她思绪一转,忽然想到自己刚穿越至此,云锦对她说的那些话。

当时谈到七夫,云锦却说反正她不想见到他,不说也罢,估计那时血瞳已经对自己摄魂,控制她对云锦下了毒手。如果血瞳说的是真的,曾经的她把云锦当成心尖尖上的宝贝,血瞳这么做,必然犯了她的大忌,他被以狗的姿态屈辱得锁在这里,也就有了解释。

盯着他锁骨上的两个血窟窿,轩辕梦忽然发问:“疼不疼?”

“什么?”轩辕梦思维转换之快,很少有人能跟得上,血瞳也不例外。

指指他的锁骨,轩辕梦再问:“我问你那里疼不疼?”

血瞳虽然明白她的问题,但依旧还是不能理解她突然问这个的意义何在。

“你可以亲自试试。”

轩辕梦嘴角颤了颤,将目光撇开:“其实穿锁骨还不是最疼的,你如果不走,我不介意把你的琵琶骨也一起穿起来。”

她这话并不是说说就算的,如果血瞳再敢多一句嘴,她说不定真的会那么做。

还好,这家伙只冷冷睨了她一眼,嘴角一扯,便往石屋外走去。

刚走了几步,就听轩辕梦在身后大喊:“站住!”

反悔了?也是,她一向喜好捉弄人,说是放他走,十有*也只是寻乐子的玩笑而已。

转身,却见一团黑影朝面门而来,快得让他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心头一惊,正心道我命休矣时,却感觉一样软软的带着余温的物事罩在了自己的脸上,扯下来借着昏暗的光线一看,原来是轩辕梦穿在外面的长袍。

他单手挑着衣袍,看向此刻只身着里衣的轩辕梦:“殿下把衣服给了我,你穿什么?总不能就这么出去吧。”

“废话真多,赶紧穿上滚蛋!”她只是没穿外衫而已,又不是光屁股,真让他不着寸缕的出去,他不嫌丢人,她还要脸呢。

血瞳也不跟她客气,将她的外衫一披,系好腰带,便朝石屋外走去。

厚重的铁门开合声传来,她并不担心血瞳会去而复返,反倒是屋外传来一阵拳脚相击声和衣袂破空声,但很快,就偃旗息鼓。

她摇摇头,不急着赶出去,如果她猜的没错,应该是夜鸦看到血瞳离开,以为他将自己打伤擅自逃出,所以出手拦阻,但她却无法抵挡血瞳的摄魂术,所以交手没几回合,就被血瞳给制服了。

望着空荡荡黑漆漆的石屋,心头忽而涌上一丝落寞与哀戚。

在原先血瞳被栓的地方坐下,两手抱膝,呆呆望着虚空的某处。

有些事,若是一辈子都不知道那倒也罢了,可一旦明了,就不能再假装视而不见。

云锦的贞洁为谁而守?这个疑问,在今天,终于有了答案。

曾经她好奇过,为什么这个身体的前主人不愿碰他这个正夫,当时还以为对方并不爱云锦,谁能想到,正是因为爱得深爱得浓,才不愿意强迫他。同一个身体,两个灵魂,却都为他沉沦,世事弄人,也不过如此。

可自己毕竟不是原来的轩辕梦,她爱云锦爱得理智尽失,连亲姐的夫婿都能抢,自己呢?难道明知云锦爱得是轩辕慈,却还要将他禁锢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吗?

呵……她能放其他夫婿走,也能毫不犹豫地放云锦走。

既然不爱,留在身边也没有意义,好聚好散,今后见了面大家还是朋友。

她郁闷地垂下头,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琢磨着要不要现在就去一趟官媒,再弄本休书回来。刚站起身,就见夜鸦急匆匆赶了进来,一向威猛孔武的她,此刻竟比自己还要狼狈。

轩辕梦惊愕地望着她,指指他光溜的两条腿:“你的衣服呢?”

夜鸦没回她,一个箭步冲到她身前,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番,见她并未受伤,这才舒了口气:“主子,您真是吓死属下了!”

轩辕梦看着她,眼一翻:“你才是吓死我了。”

夜鸦这才想起自己没穿裤子,“呀”了一声,尴尬兼愤怒道:“都是那个该死的血瞳,他竟对我用摄魂术!”

轩辕梦同情地摇摇头,目光在她光裸的腿上溜过:“谁让你不离他远点。”

夜鸦忿然抬头:“主子,那混账是不是也对您用摄魂术了?”要不然,主子身上的外袍怎么会裹在那家伙的身上。

轩辕梦也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飘忽,没有认真去听夜鸦说了什么,只浑浑噩噩应了声:“嗯。”

结果,她无意识发出的单音节,又惹得夜鸦一顿破口大骂,等骂爽了骂痛快了,夜鸦一转头,咦?主子人呢?

走在刺骨的寒风中,轩辕梦感受着冷风拂面的凛冽,炽热的心房似乎也随着那股冷意而渐渐失温。洞房花烛夜?之前听来暧昧丛生,此刻想来却是讽刺备至。

叹口气,缩了缩脖子,在回房和出府的岔路上来回徘徊片刻,最终决定回屋拥着暖炉睡觉去。

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蒙在厚实的棉被里,抱着热乎乎的小暖炉,身子逐渐被捂热的同时,睡意紧跟着袭来,轩辕梦迷迷糊糊沉入了梦乡。

屋外风雪交加,原本湛蓝晴朗的天气再次变得阴霾冷彻。缩在被窝里睡的正香的轩辕梦,却感受不到风雪肆虐的寒意,睡得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一轮冷月高高悬挂在天空,幽寒的月华下,扯絮般的大雪簌簌翻飞,凌乱繁杂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肚子有些饿,叫来竹染,让他去厨房随便找点吃的来给她,竹染听命而去,她则坐在窗前,放着窗外纷飞的雪花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门扉被推开,有清浅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她没有回头,只淡淡吩咐道:“放在桌上就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可脚步声并未远去,且在一步步朝她接近,竟半点没有要听她吩咐离开的意思。

轩辕梦蹙了蹙眉,心道这竹染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把她的话当耳旁风。隐带薄怒转身,却在张口叱责的瞬间,将所有的话语生生吞回腹中。

“你……”望着月色下男子清幽儒雅的面容,她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云锦幽然一笑,走上前,立于她身侧,将被她打开的窗户合上:“雪天风大,殿下要保重玉体,小心受寒。”

不明不白他为什么要来找自己,更不明白,既然不爱她,甚至恨着她,有为何要对她这么好。

盯着月色下两人重叠的影子,她默了一阵,才轻轻开口:“云锦,对不起,我剥夺了你幸福的权利,让你怀揣着恨意嫁给我,日日不得开怀。”

云锦微讶,两年的时光,她对自己百依百顺,呵护纵容,不可否认,她对自己确实很好,但只要涉及他的自由,他的心愿,她却分毫不让。而如今,她第一次向他道歉,诚恳中不带一丝一毫的虚伪,这……真是还是她吗?亦或者,她累了,对自己,再也没有当初的执着与迷恋?

他走到她身前,缓缓蹲下身,握住她交叠放在膝上的手,仰头望着她:“殿下,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很开心,每天都很开心。”

没有抽手,她只凉薄地笑:“是吗?我原本也这样认为的,可……”她抽出一只手,指尖从男子温润的眉眼中滑过:“你脸上的不快乐,是那么明显,藏都藏不住。”

他微愕,也伸出手,抚上自己的眉心:“我不快乐?”

“是啊,你不快乐,连我都能感觉到,你难道还要自欺欺人吗?”

云锦垂下眼帘,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是的,他不快乐,但他却可以用毫无破绽的微笑掩盖内心的不郁。面具戴久了,有时候连自己都会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渐渐的,他也以为自己的快乐的,平和的,满足的……可她,竟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深埋心底的疮疤,怎么会呢?

“殿下。”他伸手,缠住她的腰:“您也不快乐吗?”

没想到他会把问题反抛回给自己,愣了一愣后,释然一笑。

也是呢,这不就是云锦惯常的手段吗?不论怎样的难题,他随手挥挥,四两拨千斤,轻易就能把施与难题的人绕进自己布下的圈套,六皇女轩辕菁,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她动了动身子,想挣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却没想到,那样看似柔弱的一个人,竟有那么大的力量,她一挣之下竟没有挣脱:“云锦,不要考验我的忍受力,我快不快乐,不是你能探究的。”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她和他,永远都做不了朋友,更别说是情人了。

云锦仰首一笑,依旧温和清雅,给人一种淡泊宁致之感:“殿下为什么总是不愿信任我?”

她别开眼,冷淡道:“因为你根本不值得信任。”一个爱着别人的男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值得信任。

他直起身子,朝她靠了靠,他的脸,蹭向她的小腹,“殿下,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包括我的感情。”

小腹上的触感让轩辕梦感到非常不自在,不自觉站起身,却忘了腰部还被云锦缠住,屋内光线昏暗,加之心神摇曳,她立足不稳,整个人向后倒去。见状,云锦匆忙收手,却被她向后仰倒的惯性一起带着摔倒。

地上铺有厚实的地毯,故而摔得并不疼,可身上压着个人,却差点把她的五脏六腑压错位。

她闷哼一声,伸手想将云锦从自己身上推下去,可手还没碰到他的一片衣角,却感觉自己的腰带被人给抽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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