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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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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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只包子塞到嘴里,手里各拿一个,轩辕梦拔腿就跑。

腿脚不便的她哪里能跑得过四肢灵敏的伙计,没跑几步就被追上,粗重的扁担打在背上,火辣辣的疼,但她顾不了这些,狼吞虎咽地吃下口中的那只包子,又把手里的包子往嘴里塞去。伙计边跑边打,她边跑边吃,扁担打在身上很痛,但她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只专心致志地吃着手里的包子。

只要能填饱肚子,挨一顿打又有什么?

同样的街道,同样小巷,同样的风景,就在这里,她气势汹汹威胁过一个无辜的医馆老板,现在,她却为了几个包子,被人追着满街打。

呵呵,这就是人生,人生啊。

因为吃得太快,被包子噎住,加上伙计不停的毒打,肺部突然一阵揪痛,她“哇”的一下,把吃进去的包子全部吐了出来,包子上还带着血,红得刺眼。

伙计见状,打得更狠了,“叫你偷包子,叫你偷包子,臭不要脸的乞丐,我打死你!”

她捂着胸口,痛苦地蜷成一团,艰难地躲避着头顶不断落下的毒打。

“打死你,打死你,我看你再怎么偷包子,你这臭要饭的!”伙计越大越起劲,平日里被老板剥削惯了,从来只有被打的份,好不容易逮着一次发泄的机会,反正是个乞丐,打死了也没人管。

噼里啪啦,伙计打得兴致高昂,围观的行人看得兴高采烈,或许人们真的是太无聊了,又或许,人们的心在生活的艰辛考验下,已经变得冷漠了。

在一拨又一拨的疼痛中,轩辕梦的思绪,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小时候,因为没有妈妈,所以她经常被小朋友欺负,大家都骂她是野种。又一次,她被一群小孩子用石子围攻,她和现在一样,无比狼狈地闪躲着,她希望可以有人来救她,保护她,但也只是希望。父亲不知又在哪里喝酒,别说是保护她了,怕是连她这个女儿也早忘了。后来,那些小孩子打累了,就都散了,她在路上哭了好久,最后一个人默默回家去了。

从来不会有人在意她是不是受了委屈,都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她就是那颗看似柔弱,却坚强不屈,哪怕被压在石头缝里,也要突破重重难关,茁壮成长的小草!

后来,没有人再敢嘲笑她欺负她,因为她将那些欺负和嘲笑,全部都用拳头给打了回去,从那时起,她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世上,能依靠的,永远只有自己。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原本就拥堵的街道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忽然,人群中出现了一名清风朗月般的俊逸男子,见惯了各色美男的伙计,也不禁被男子的绝世风采所倾倒,为了彰显自己的神勇,给梦中情人留下一个嫉恶如仇的正面君子形象,伙计打得更卖力了。

一下,两下,三下,四……诶,怎么回事,扁担怎么打不下去了?

伙计扭头,正好与男子清冷的目光相撞,那一眼,差点没把她看晕。

老天,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绝色的男人?在这之前的二十多年,她都白活了!

“这位公子,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吗?”尽量展现自己最灿烂的笑容,却不知她笑得有多狰狞。

男子淡淡瞥她一眼,挡在扁担上的两根手指下移,指指蜷成一团的女子:“她吃了几个包子?”

伙计愣了愣,然后掰着手指头数:“嗯,大概是……一二三……三个或者四个吧。”

“多少钱?”

“嗯?”伙计有些懵。

男子不耐烦地蹙眉:“四个包子多少钱?”

“啊……那个……像公子这般仙子似的人,我怎么会跟你要钱。”

男子耐心耗尽,直接摸出几把铜板,看也不看,直接扔给伙计。

铜钱像雨点一点砸下,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叮叮声。

伙计喜欢欣赏美男,但更喜欢钱,连忙趴下,撅着屁股在地上捡钱。

这个声音,好熟悉……曾经只能以一副卑微姿态仰视自己的人,如今,高高在上,以一种轻蔑而怜悯的目光,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她不抬头,只呆呆看着在地上忙着捡钱的伙计,一截青衣窄袖出现在眼前,修长的手指,白皙而有力,那是一双练武的手,充满了力量感。

“起来。”淡淡的声音,没有起伏。

她笑了一下,垂下眼帘,仿若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到。

那只手往前递了一些,低醇的声音,还是没有一丝感情:“站起来。”

她还是不理他,事到如今,她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尊严了。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一幕吧?虽然明自己现在低人一等,但她却倔强得维持最后一分人格,不想被他践踏。

伙计终于捡完了钱,一抬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傻了眼。

这么高贵雍容,俊美如仙的公子,怎么会理睬那个又丑又脏又下贱的乞丐?

伙计刚想上前劝阻,却被邵煜霆一个冷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身子一抖,伙计立马推断出,这俊美的公子虽养眼,却不是好惹的主,拿了钱还是赶紧滚蛋吧。

伙计一走,围观的人也渐渐散了。

轩辕梦依旧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邵煜霆,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也是一动不动。

以为会无止境地耗下去,他去突然弯下身,拽住她的胳膊,强行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她用力去挣,可现在这点微薄的力气又哪里能挣得过他:“邵煜霆,你够了!我知道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很高兴,何必假惺惺呢?我感谢你今天的出手相助,不过,还没到让我感激涕零的程度。”

他目光冷冷,攥在她手臂上的掌滚烫如烙铁,穿透她单薄的衣衫,灼烫了她脆弱的肌肤:“我不需要你感激。”

“那你还不放开我?”

“你应该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吧?”令人心悸的黑眸落在她脸上,透过那些深浅不一的疤痕,依稀看到了曾经那张绝世无双的容颜,所有的怨恨,竟突然间淡了不少:“轩辕梦,我终于等到了凌驾于你之上的这一天。”

她冷笑,“你在向我炫耀吗?”

他不语,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良久后,他才开口:“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她勾了勾唇角,讥嘲道:“我现这副德行,别说是你了,谁都可以欺负我,你想杀我报仇,就尽快,否则,总有一天,我会反过来再次凌驾你之上,我这个人心眼小的很,背叛过我,伤害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

“没关系,等那一天到来再说。”说完,拽住她的手径直朝前走去。

她知道他这人冷淡得很,却不知道他竟也有不讲理的一面。

如果放在以前,两人这样手拉手在街上走,或许还会被人称为是郎才女貌神仙眷侣,可如今,只有无数的扼腕声和惊叹声,以及一道道嫉妒的视线。

盯着他的背影,轩辕梦满心疑惑。

他不是和殷俐珠在一起吗?怎么会来到宛东?难道这家伙一直在跟踪自己!可他跟踪她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他想杀她,什么时都能动手,现在的她不比以前,他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小心翼翼。

她迷惑了,完全不知道邵煜霆要做什么,或许,他觉得就这样杀了她未免太便宜,所以要慢慢羞辱她折磨她,方可一解心头之恨。

折磨?她受的折磨还少吗?那溃烂的身心,对这世上的所有痛楚都已经麻木,他想看她绝望,看她痛苦,怕是要失望了。

将她带到一家民居前,邵煜霆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房子不算大,很普通的居所,但一应摆设还算齐全。房子很干净,看得出来,一直有人在打扫。

一间正厅,一间卧房,卧房内还有个小耳房,什么都是单人份。她有些惊愕地转向邵煜霆,难道,自从他离开昊天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正自纳闷,怀里就被甩了一件干净衣袍:“你身上有伤,去洗一下,我这里有药。”

他的言行举止,无一不透着诡异,他不杀她,难道是想把她交给殷俐珠?可他明明是厌恶殷俐珠的,在玲儿舍身为他挡了一剑时,她就从他眼里看出了他对那个自私女人的鄙视,邵煜霆这个人虽然挺让她讨厌的,但她却不可否认,他确实是个有骨气的男人,他宁肯亲手杀了自己,也绝不会为了讨好殷俐珠而把自己交给她。

既然不打算把自己交出去,那他又在打什么算盘?

脑子很乱,是她与这个世界脱轨了,还是这个世界根本与她不匹配?

算了,想不通的事就不要想了,最差的结果不也就是个死嘛,又不是没死过。

再说,自己身上确实很脏了,后背又火辣辣的痛,她是有洁癖的人,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逃亡,没有洗过澡,臭烘烘的,难怪人见人躲。

推开小耳房的门,发现里面竟有一个小小的温泉池,真是别有洞天。

小心脱下衣衫,背上血液凝固,沾在亵衣上,怎么都脱不下来,一扯就疼。没办法,只好穿着衣服下水,泡了一阵,感觉血痂变软,这才把所有衣服褪尽。

呼……好舒服,很久都没有这样安心地洗过一个热水澡了,虽然邵煜霆目的不明,很可能会对她做些不利的事情,但人要懂得即时享乐,就算是末世,该享受时还是要享受。

整整在水里泡了一个时辰才出来,主要是她太留恋温热泉水划过肌肤的感觉,很温暖,很舒服,让她有种回家的感觉。

穿着邵煜霆给她的衣袍,松松垮垮的袍子一点都不合身,就像被罩在身上一样,她回头看了眼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虽然身上的袍子衣料柔软,滑滑的贴在身上,伤处处甚至感觉不到疼,但不适合的东西,就算再好,穿在自己身上也不会舒服,所以,她顺便将自己的衣服洗干净,等干了之后就可以换回来。

推开耳房的门,被立在门前的青衣男子吓了一跳,本能地退了一步,却却不小心磕到门槛,重心不稳朝后栽去,邵煜霆眼明手快,单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扶稳。

嘶——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手往哪放不好,偏放到她的伤患处,伤口裂开,一阵揪心的疼。

见她脸色苍白,眉头紧蹙,邵煜霆忙松开手,不过立刻,又牢牢攥住她的手腕:“洗好了?”

知道挣扎也是无济于事,轩辕梦干脆任由他握着,小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嗯。”

邵煜霆二话不说,转身拉着她走出耳房,“坐下。”他指指对面的床榻。

轩辕梦本想拒绝,但看在他免费让自己洗了一回热水澡的份上,卖他一个面子。老实地坐过去,屁股还没挨到床板,就又听他说:“转过身去。”

她抬眸,表示抗议,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他略施援手就能为所欲为地指使她,就算吃嗟来之食,那也要吃的有骨气。

见她一动不动,俊容瞬间就冷了下来,“我的话你没听到吗?”

她豁地起身,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爷了,她又不是他的奴隶,凭什么听他的,“邵煜霆,别以为你施舍点什么,我就要对你言听计从。”

一只大掌,按在她的肩上,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量,将她再次压回到床榻上:“转过去。”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打不过骂不过,她现在好像除了听从他的摆布外,也没有第二条路好走了。

憋着一肚子气,轩辕梦不甘不愿地转过身去,反正也不愿意看到他那张脸,眼不见还为净了。

刚转过身,宽大的衣衫就被人拉下,“哧溜”一下,就滑到了腰际。

“你干什……”转过身,怒目而视,却发现自己上半身是*的,又连忙转过去,想把衣服拉起来,可邵煜霆却按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穿上衣服。

正想破口大骂,背上火辣辣的伤处却蓦地感到一阵沁凉,将那火热烧灼的痛感给压了下去。

她顿时身子一僵,脊背绷得紧紧的。

想说点什么,讥讽的,嘲笑的,无谓的,淡然的,可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气氛很诡异,除了两人轻轻的呼吸声,以及涂抹药膏的簌簌声外,什么都听不到。

房间里飘着淡淡的药香,床帐上的杏色流苏正好落在她的眼前,随着她的呼吸而前后摇摆,刷在鼻尖上,酥酥痒痒。她突然感觉心跳加快,如擂鼓般一下下地擂着,手臂僵硬麻木,她却动也不敢动。

男子修长的手指,从她的颈部,慢慢地移到她的腰间,这个过程仅有半柱香的时间,但对她来说,却似乎极为漫长。男子涂药的力道刚好,背部只传来微微的刺痛,尚能忍受。

她勾着头,以眼角余光往后瞥去,却只能瞥见一截青色的衣袖,像是天边的一抹青色流云。

盯着那抹青色,她恍然有些痴愣。

涂好药,邵煜霆将她褪在腰间的衣衫拉起,又从旁边抽了根碧绿色的腰带,围在她纤细的腰上,束紧宽大的衣袍,做好这一切,他才将她转过来:“好了,你可以随意走动,但不能离开这个房子。”

“为什么?”下意识脱口而出。

“没有为什么。”他的口气,就像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轩辕梦,还是从他清冷的眼中,看出了一丝不寻常。

“难不成,你想囚禁我?”就像她曾不择手段囚禁他一样。

他从来不笑,可听到她的反问后,却牵了牵嘴角,“你说对了。”

面对他的毫不掩饰,轩辕梦愣住了,许久后,才嗤笑道:“我当初囚禁你,是因为看你长得漂亮,你囚禁我是因为什么?我现在这么丑,你每天面对着,不觉得倒胃口吗?”

“会不会倒胃口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他说着,便从榻前的椅子上站起身。

她讨厌他的这副嘴脸,明明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的施舍,却偏偏摆出一副高尚的样子,她跟着一同起身,举步朝屋外走去:“你不觉得倒胃口,我倒胃口。”

她压根就没想过能离开,以邵煜霆现在的武功,一百个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可他竟然没有追上来,诧异之余,连忙加快脚步,像是生怕他下一刻会反悔一样。

可她刚走到门前,一只手就绕过她的脸,狠狠攫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了身,还没等她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一阵天旋地转,她又回到了床上。

“邵煜霆,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忍无可忍,怒吼道。

邵煜霆站在床前,俯下身,近距离盯着她的眼。

美丽的容貌虽然被毁了,可这双眼,依旧绝艳动人。

“轩辕梦,你现在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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