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一直都是那个人吗?音儿不过是殿下的玩物,迟早都会玩腻,还谈什么舍得不舍得?”
我笑了:“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彦音跟着扬眉:“那殿下是答应了?”
“如你所说,这么好的事,本殿没理由拒绝。”
彦音盈盈一笑:“谢殿下。”
看他一脸奸诈的模样,我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大爷的,这“三公主”哪是纳了五个男宠,分明就是养了一窝的狼!看吧,这还没享受够,就已经给折腾死了。倘若换了个柔弱点的姑娘穿到这来,还不晓得要怎么应付,亏得本尊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的一枚——女流氓!以暴制暴,你横我更横,以牙还牙,你狠我更狠,看谁玩得过谁!哼。
“对了,话说本殿之前为何与右相不合?”先是抢了左相的儿子,又与右相结梁子,这“三公主”得是有多能惹是生非啊!
“具体的音儿也不知晓,只是先前听殿下提起,城东的古坊街有一家殿下常去的赌坊,后来被右相下令查封了,如今开成了酒楼。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右相素来不赞同殿下所为,时常在皇上面前弹劾殿下,殿下借此一事大闹了右相府,差点被贬斥到偏远之地,幸得皇后相求才改为禁足三月小惩大诫。”
“咦?你确定不是本殿先找茬的?!”
彦音闻言,眸中一闪而过一丝嫌弃,差点就脱口而出“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的时候!”不过最后他忍住了,轻咳了一声换了个说法:“殿下平素的行为并不张扬,只是所作所为有违常道而已。”
难为他能面不改色地把本殿先前那些令人发指的行径简单地概括为“有违常道”四个字,尽管他私底下估计已经把我从头到脚都问候了几百遍。
我挠了挠下巴,细细想了一会,随即唤进来一个人:“你去查一查,如今古坊街最火的那家酒楼,到底是谁开的?”
彦音微一挑眉:“殿下怎么知道,最火的那家酒楼就是先前被查封的赌坊?”
我伸手捋起他垂在肩头的长发,绸缎般丝滑的质感很是柔软:“倘若有人想踩着本殿占便宜,就是你不去杀他,本殿也不会放过他。”商场黑,官场更黑,我在其间混迹多年,虽然算不上料事如神,但这点儿嗅觉还是有的。一个赌坊,貌似还轮不到他右相来管吧?
转眼就到了父皇大寿的日子,死妖孽疗毒正在紧要关头,却是去不了,我被侍婢一大早拉起来整了一头的发饰,足足有几斤重,结果弄了半天被我一把扯下摔在了地上,吓坏了一群小萝莉。
看着她们跪成一片战战兢兢的样子,我的罪恶感油然而生:“罢了,随便拿根绳子扎一下吧。”
“毕竟是大典,散着头发怎么成?”彦音袅袅娜娜地跨步进来,一袭红衫罗裙,竟是舞娘装扮,美得不似凡人,像极了封神榜里面那只祸乱朝纲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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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恐怖的事不是当你一早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睡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而是那个赤身**躺在你身边的男人是——尹洛白?!
这位唐欣然平时连手指头也不敢动一下的冰山美男,竟然就这么被她后知后觉地酒后乱那啥了?
回过神来,唐欣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的死期到了!
17、初次交锋
彦音拿过婢女手里的梳子帮我理好头发,用一根簪子扎了个简单的发髻,轻巧而不失雅致,最后又添了两支凤凰展翅的金步摇,看着瞬间就金贵起来。唛鎷灞癹晓
他自己身上却没什么饰物,瀑布般的长发垂至腰际,只简单地绾了一下。
倒是柳浮玥一身华贵绸袍,依旧是白衣蓝带,头上一丝不苟地扣着银冠,气质清贵不容亵渎,远远望着仿若神祗。
到了宫里,因为是大典的缘故,戒备比往日严禁了许多,但凡进宫之人,不论地位高低都要搜身检查,甚至连左相也不例外。然而在见到本殿之后,那金吾卫的神情就变得很奇特,纠结了半晌终于还是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放下了马车的帘子。检查完柳浮玥和彦音,却是没发现什么。我不由好奇,往彦音脸上多瞄了两眼,他却只是浅笑,面不改色。
离大典正式开场还有些时间,我不想在偏殿干坐着,便去后宫找母后聊天,途中经过丽妃的朝鸾宫,远远就听到里面传来斥骂声和噼里啪啦的鞭笞声,竟是在用刑。
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谁料里面莫名其妙传来一句厉喝:“说!是不是三公主指使你干的?!”
我脚步陡然一顿——三公主?!说的是我?——尼玛劳资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听这声音,应当是四公主。”彦音不失时候地提点了一句。
我了然,原来是冤家路窄,可她这栽赃嫁祸地也该有个限度吧?这半月来劳资连大门都没迈出过半步,怎么就得罪她了?
“殿下要不要进去看看?”
“人家在教训下人,本殿进去添什么乱?现在出面岂不是不打自招了?”我摆摆手,这厮的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他哪能是真心为我着想。
可还没走远,一拨人就拖着一个血淋淋的身子从转角走出来,为首的少女温婉秀雅娇俏可人,就是蹙着眉头也掩不住她的美丽,而跟在她后面的那个美妇更是肤若凝脂艳光照人,像是那种新婚燕尔的少妇,完全看不出她已经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的妈了。
我再次了然,原来——好色是有遗传的!“三公主”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作风这样淫一乱,父皇也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
“呵,好久没见着央儿了,听闻前些日子央儿受了场大病,可是好全了?”
见到是我,丽妃巧笑嫣然地走上前来,口吻关切眉慈目善,一点也看不出破绽。
“好得差不多了,谢丽妃娘娘关心。”我甜甜一笑,瞬时就把她看傻了,想必先前的“三公主”在这种时候大概都是下巴一扬冷哼一声就走开,可我偏要跟她不一样,“对了,这太监是怎么回事?犯了什么错,要打成这样?”
撞不上大可当作没听见,撞上了我不开口她也会说,不如我先发制人。
“一个不中用的贱奴,把本宫的贺礼弄丢了,本宫怀疑有人从中作梗,正打算把他交给内务府处置呢。”丽妃笑盈盈地说着,时不时敛眉看我一眼,明摆着就是怀疑我,试图挑起我的怒气。倒是方才那个尖声厉喝的小丫头在边上静默地站着,一副乖巧而温顺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我点头一笑,不理会她的挑衅,“那本殿就不妨碍娘娘办事了。”
丽妃闻言眸色一狠,倒也不拦我。
我带人从那遍体鳞伤的太监身边走过,忽然被他猛然一拽,死死抱住了脚踝:“殿下救我!小人冤枉!”
我蹙眉,抖了抖脚:“放手。”
“小人真的是被冤枉的……殿下,一定救我!”
那人满脸血污,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充满了极为强烈的求生**。
我不由心头一动,被他那双眼睛震慑,正僵持着,丽妃便已翩然而至,嘴角噙笑:“冤枉?呵……贺礼好端端地在屋子里放着,若是没人动手,怎么会一夜间不翼而飞呢?”
“依本殿看来,此事有蹊跷,若是娘娘信得过本殿,不如交给本殿处理如何?”
丽妃巴不得把我搭上船,自然不会拒绝,却是硬要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本宫怎么会不相信三公主呢?只是这寿宴的时辰快到了,届时本宫若交不出体面的贺礼,恐怕皇上会不高兴。”
“这有什么,”我挥挥手,命人奉上礼盒,“这是本殿特地派人从南海寻回的夜明珠,不知是否能入得了娘娘的眼?”
礼盒打开,两颗光滑圆润绽亮如明月的大珍珠呈现在众人眼前,在日光的照耀下硕大如碗口的夜明珠几乎亮瞎了一干人的氪金狗眼。先前我也没见过那珠子,这一看直把我后悔得肝颤寸断,这么好的宝贝竟然被我随口一说就送人了——他娘的我真是脑袋被门夹了,装什么装!
丽妃明眸轻闪,笑着拒绝,端的是欲迎还拒:“这是三公主的贺礼,本宫若是拿了,三公主可就交不了差了。”
你妹!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以为劳资不心痛?劳资不想拿回来?!可是说话如泼水,开了口就收不回来了卧槽!
“本殿荒唐惯了,也不差这一件,娘娘不必为本殿担心。”你大爷的,还要自降身价!好人真心难做!
“那,本宫先谢过三公主了。”丽妃春风得意,她想看的就是我出丑,不论以什么样的方式,且她显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这才谢过,就又扯回了原来的话题,“不过,宫中失窃,丢的又是那样贵重的宝贝,断不能轻易了结,三公主可别徇私枉法,遭人嫌隙。”
“娘娘放心,本殿自会给众人一个交代。”
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我也懒得拦她,便带了一群人一同前往那个储放贺礼的阁楼。
“殿下,昨日奴才守夜,整晚都只是在门外守着,门上拴着锁,钥匙也一直都是由丽妃娘娘单独保管,不在奴才身上,奴才如何进房盗走贺礼……”小太监趴在地上,忍着痛诉说冤情,情状堪比窦娥行刑时的现场还原。
“那你守夜时,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影?”
“好像……没有。”
“可疑的声音呢?”
“好像……也没有。”
卧槽!这货也太不上道了吧!他以为他是呆萌啊!我都这样暗示他了,他怎么着也得给个虚拟的嫌疑犯吧?不然叫我怎么帮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大哥!
18、要本宫跟太监道歉?!
“进房看看,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唛鎷灞癹晓”
丽妃翘着眉梢,示意女婢打开门上的铁锁,一副好整以暇看好戏的神情:“早晨本宫就派人翻来覆去搜了三遍,若是有线索,也不可能逃过这么多双眼睛。不过是个奴才的一条贱命,三公主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我勾唇浅笑:“贱命事小,失窃事大,现在只是少了贺礼,往后别是连人都少了。”
“那,”丽妃脸色微冷,袖子一扬,“三公主请吧。”
“贺礼是放在哪的?”
“就放在这个桌子上,是娘娘特意请全国最好的工匠费时三年用银丝勾勒而成的一尊九龙腾天的酒樽,手艺精湛巧夺天工,天底下再没第二件这样的宝物了!”侍婢舌灿莲花,把那酒樽夸得比太上老君的丹炉还要神奇,几乎就差斟水成酒了。
我命人在屋子里搜了一圈,确实找不到什么异样。
丽妃丹唇浅勾,胜券在握:“除了这个贱奴,没人进过这个园子,若不是监守自盗,除非那酒樽自己长了翅膀飞走了。”
我仔细往那桌子及其四周来来回回扫了三四遍,正琢磨着该怎么搞些小动作来“作弊”,蓦地,一只通体雪白的蚂蚁从角落的狭缝了爬了出来,沿着桌角爬了上来。
雪蚁?原来是这样……
我伸手把蚂蚁捏起来,放在手心摊开在丽妃眼前。
“娘娘这回确实冤枉人了,那酒樽虽然不是自己长了翅膀飞走的,但也不是人偷的,而是被这蚂蚁搬走了。”
“被蚂蚁搬走?”丽妃拔高声调,掩嘴呵呵笑了两声,满是不屑,“三公主真是爱说笑,这酒樽比巴掌还大,就算蚂蚁搬得动,它也搬不出这门窗紧闭的房间。”
“酒樽出不去没关系,蚂蚁能出去就行了。”我把捏死的蚂蚁放在桌上,转头吩咐宫人,“你们再里里外外四处搜搜,看看有没有蚁穴,谁最先找到,本殿便赏他十两银子!”
一听到有赏赐,宫人即刻变得积极起来,不过多时便有人在窗外惊喜地喊了一句:“找到了找到了!墙角有个大蚁穴,藏了一窝白蚂蚁!”
丽妃神色莫名地瞟了我一眼,摸不透我在玩什么鬼把戏,但见我又不像是没事找事,也不好拦我。
彦音亦是满脸疑惑,忍不住问了我一句:“白蚁跟香炉能有什么关系?”
我笑着抬了抬眉角:“你不觉得,他们的颜色很相近么?银白色的蚂蚁,银白色的银制香炉……?”
彦音若有所悟:“殿下是说,这香炉是白蚁……吃掉的?”说到后面,口吻里充满了惊异,众人闻言亦是跟着一惊,面上齐齐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用看神棍一样的目光明里暗里瞟了我好几道。
命人把蚁穴里的白蚁都掏了出来,装在一个陶瓷罐里,我又让他们点火烧白蚁。一开始火光扑面看不见里头的情形,烧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等里头的火势退得差不多了,陶罐里就渐渐的露出了湛亮的光泽,火烧蚁死,白银复出。
瞧见众人个个半张着嘴,一副吞了个蛋咽不下去的神情,我尽力克制住自己的笑意以免笑破相,转头继续问向丽妃的女婢:“那酒樽有多重?”
“约莫……”那女婢估计也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形,伶牙俐齿瞬间就变成了舌头打结,磕磕巴巴地回了话,“十、十一两重。”
我得意地扬起眉角,挥手吩咐下去:“把罐子里的银子取出来称一称,看看有没有十一两重!”
“回禀殿下,银子重十两九钱。”
“这……”丽妃睁大眸子,满脸不可置信,“这是怎么回事?!”
我笑得眉飞色舞,就是要刺激她:“这可是娘娘和在场众人都亲眼目睹的,本殿可没诓娘娘!先前那尊精心打造巧夺天工的酒樽早在昨晚就成了白蚁的腹中餐,如今虽然烧蚁夺银取了回来,却是不能还复原貌,还望娘娘……节哀顺变。”
“呵……不过是个酒樽,毁了便毁了。”丽妃虽是气极,却相当沉得住气,除了眸光略显阴毒,面上一如既往保持着盈盈笑意,“难得的是三公主也能如此明察秋毫,等会儿皇上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的。”
“那是自然,本殿天资聪颖博学广志,父皇一向很宠我的!”
我不过试探着说了一句,那乖巧温顺的小绵羊就忍不住捏起了拳头,比起她娘来,这道行可差了不止一截。既然她们这么不待见我,我也不必委曲求全讨好她们,当即扬起袖子把那“贺礼”化出来的银子赏了下去:“刚才是谁找到蚁穴的?嘿……算你走运,还多出了九钱。来来来!愣着干嘛,快把银子收走啊!别看了……就算你把眼睛瞪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