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先进去吧,我给民国欧巴打个电话,先回酒店休息。”
河宝恩掐着手心,逼自己打起精神,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权至龙在河宝恩与水原之间犹豫了几秒,河宝恩似乎已经缓过来了,而水原端着酒杯站在远处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等他。
“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权至龙拍拍河宝恩的肩,转身向水原走去,两个人一起拐过墙角,消失在了河宝恩的视野里。
那一瞬间,河宝恩有些想哭。
河宝恩靠在车子后座里,等待着安民国。
她太傻,怕权至龙受伤,又怕权至龙总是这样不防人的话,还是会被暗算,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害怕如果没有经历这样的一些事情,权至龙是否还能成为后来的那个权至龙,他是否还能成为那样霸气而妖孽的存在,他是否还会像前世那样,一个安静的眼神和一句简单的rap,都拥有让vip心碎的力量。
成长,总是需要付出代价。
而这个代价太大,河宝恩愿意为权至龙顶上。
如果,注定有一场伤痛,成为一场刻骨铭心的课程,关于人性、关于成名。
河宝恩愿意让自己成为案例,而且她相信,凭借着她和权至龙这么多年的感情,以及相似的经历与相似的地位。
她这个案例,对于权至龙来说,也会十分地具有教学意义。
河宝恩躺在车子后座里,车子停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里。
这样封闭的环境,加上药物的作用,让她忍不住回想起了,权至龙刚才抱着她时,胸膛间燥热的温度,和沉稳有力的心跳。
扑通、扑通……
似乎是权至龙的心脏在跳,又似乎是她自己的心脏在雀跃着。
拥抱、安抚、亲吻……
河宝恩想起了她还没说过分手的时候,她躺在权至龙怀中,痴痴地看着权至龙的眉眼。
“至龙?”
陌生的声音出现了,是水原。她端着红酒,一动不动地站在走廊的另一边。
然后权志龙拍了拍河宝恩的肩,走向了水原。
他消失在了河宝恩的世界里。
“唔……”
河宝恩皱起眉头,她有些恶心,有些想吐。
“你没事吧?”
安民国打开车门坐了进来,不过他坐的是驾驶座,这让他只能略微侧过身体,用眼神判断河宝恩的状况。
“监控拿到了吗?”
河宝恩坐直身体,问得很是急切。
“就像你之前说的……他们有人在守,我用了一点小手段把人引开,然后把你们在洗手间走廊的那一段拷贝了下来。”
河宝恩伸出手来,安民国深深地看她一眼,把u盘递过去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刚才快进的时候,看见你抽了烟,是不是那根烟有什么问题啊,我看你不太舒服的样子?”
河宝恩摇头,“没事,我可能是酒喝多了,有些难受吧。”
“能告诉我,你要这一段监控干什么吗……?”
这个问题,安民国之前已经问过几遍了,在河宝恩拜托他去弄这一段监控的时候。
可是这一次河宝恩依旧沉默,然后又像是很过意不去的样子,加了一句:
“以后你就知道了……”
 ;。。。 ; ;
第70章 圣母万万岁
东咏裴收到了河宝恩的短信,她说刚才帮权至龙挡了根烟,烟似乎有问题,她先回酒店休息了。|但是她不确定把烟递给权至龙的人,还会不会再去找他,所以河宝恩拜托东咏裴帮忙盯着权至龙,同时帮她隐瞒整件事情。
这条短信让东咏裴吓了一跳,他赶紧拨了电话回去,那边却是安民国接的,说正在送河宝恩回酒店的路上,而河宝恩已经睡着了。
东咏裴想要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河宝恩在短信中千叮万嘱地让他保密……
于是只能暂停担心和疑惑,在场子里找到其他所有成员,把他们都按在自己旁边坐下,一直盯梢到聚会散场。
胜腻和塔普都喝得有点多,回到酒店后,东永裴和大成一人扛了一个。
而被剩下的权至龙,本想聚会结束后跟着水原走的权至龙,也被东永裴拎回了酒店。幸好他喝得不多,还能自己走。
东咏裴一手架着塔普,一手握着手机不断拨给河宝恩。
权至龙靠在电梯墙壁上,一转头就看见了,拉长了小奶音问:
“你找宝恩干什么~~~”
东咏裴没忍住,瞪了他一眼。然后把所有醉鬼都扔进房间,自己转出来给安民国打电话。
“哥,你有宝恩房间的门卡么?”
安民国没有,但酒店有。
经过一长串说明后,好歹酒店知道他们都是同一公司的艺人,而且彼此之间关系十分亲近。所以好说歹说,东永裴和安民国终于进到了河宝恩的房间。
“咏裴欧巴?”
河宝恩睡在酒店的大床中,被东永裴晃了几下,居然就醒了。
东咏裴有些无语,打电话一直没人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结果看这样子,好像也没什么事呀。
安民国也觉得东咏裴可能是小题大做了,自己回房间继续洗澡去了。
河宝恩靠在沙发上,圈着抱枕,低声问东咏裴:
“至龙欧巴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么?”
东咏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坐下来拍拍河宝恩的头,问她:
“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
河宝恩压下突然涌上的鼻酸,和眼中的泪意。咬了咬下唇,才平静地说道:
“那个人自称是至龙欧巴的粉丝,很热情地一直递烟。至龙欧巴最近嗓子不太好,所以我代他抽了,然后身体就不太对劲,我想里面可能加了大、麻一类的东西。而更重要的是,这可能是有人想故意针对g,至龙欧巴太容易相信人,所以我选择告诉你,你再和塔普欧巴他们沟通吧,看之后怎么预防这一类的情况。”
东咏裴保持着目瞪口呆状,一直到河宝恩面无表情地把这一堆说完。
然后他跳起来,着急地拉着河宝恩的手。
“我们去医院看看吧,万一是对身体有害的东西怎么办!”
“咏裴欧巴……”
河宝恩一动不动,反而用力地把东咏裴拉下来,重新坐下。
“我们现在在日本,而且我是艺人,不能去医院。”
解释很简单,但东咏裴听明白了,如果真的是大、麻的话,河宝恩去医院,简直就是自投罗网,给了那些下药的人炒作的机会。
“那怎么办?”
东咏裴已经顺着河宝恩的解释,想到后面可能发生的事情。
吸、毒,只要他们一举报,河宝恩就完了。
“先帮我瞒着吧……”
河宝恩垂着头,语气有些萧索。
既然决定了代替权至龙把整件事经历一遭,她就暂时不打算主动出击,把自己可能遇到的伤害幅度降低了。
就算拿到了监控录像,就算她手机里还有当时的录音,她也不打算现在拿出来用。
她要让权至龙看到,即便是河宝恩,韩国一线女歌手河宝恩,也会因为一次的不谨慎而倒下,被千万人唾骂。
河宝恩与东咏裴聊过的第二天,就接到了杨贤石的电话。
在手机屏幕上看到杨贤石的名字时,她差点以为东咏裴把她卖了。不过事实证明,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杨贤石是召唤她回韩国,继续《nifty》的制作。
美国的录音室被一场大火烧了,最终制作的版本没了。
河宝恩声称出于个人原因,暂时不能回去美国,《nifty》制作无限期延后。
费南迪与杨贤石沟通后,就有了这样一通电话。
然后河宝恩立马收拾行李,踏上了两个小时后返回韩国的飞机。
“社长已经听过这首歌原先的版本了,费南迪那边也说最终版本很是惊艳,如果放弃的话实在可惜。所以决定还是在韩国这边制作,由公司的人员配合你,顺便把mv也拍摄了。”
来机场接河宝恩的是李贤宰,他开着车,顺便就把河宝恩接下来的工作交代了。
然后也没有给河宝恩回家休息的时间,直接把人和行李都送到了公司。
“从日本到韩国,不用倒时差吧。”
李贤宰这样问着,把行李提进了河宝恩专属的工作室。
“不用。”
河宝恩把头发挽起来,在《家族诞生》中持续了两年的短发,早已长成了披肩长发。河宝恩在脑袋后面扎了个小马尾,然后卷起衣袖问李贤宰:
“录音由谁来跟?”
本来,在河宝恩的计划中,帮权至龙挡掉那件麻烦事后,她就打算回韩国了。
她不确定自己会在哪一天出事,但如果注定有出事,然后她变成植物人的那一天,那她希望在韩国出事。因为这样的话,刘在硕或许还能来看她,还有金钟国,还有姜狗里,还有好多好多,可能会想念她的人。
除此之外,她其实还想帮大成一把,因为这是比权至龙的事件更让她心痛的事情。
在回想起权至龙吸、毒事件后,她还有犹豫过,到底要不要介入这件事,因为吸、毒事件虽然会带来很多伤害,但挺一挺,还是可以过去的,毕竟只是别人的诬陷。
而大成的车祸,虽然也只是一场意外,虽然并不是大成的错。但毕竟有人去世了,这种车轮碾过别人生命的负罪感,会跟随他一生吧……
河宝恩在制作《nifty》的空隙中,偶尔会抬起头嘲笑自己。
是不是太圣母了啊,她是谁啊,是上帝么?
她凭什么,总是自作主张地想要改变别人的命运呢。
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自己,心中的想法却一次都没能改变。她不是神,也不是上帝,但她既然已经知道,这些亲近的欧巴身上会发生什么,就绝对无法说服自己袖手旁观。
就当是,上辈子欠他们的吧。
河宝恩这样笑着,重新把《nifty》制作完毕,顺手把少女风的mv也拍摄完毕。
然后终于等到了g回国的那一天。
河宝恩不知道大成出事的具体日期,她只能又像在日本期间那样,再次开展对大成个人的盯梢。
大成有些奇怪,因为河宝恩最近老问他在哪里,在干什么,而且三天两头地叮嘱他小心驾驶,如果可以的话暂时不要回家。
大成疑惑到了极致,连连问河宝恩到底是什么意思。
河宝恩无奈,只能说自己做了个梦,梦见大成在凌晨回家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河宝恩说得认真,大成连连应着,虽然心中觉得做梦这种事情很是荒唐,但还是顺从地把回家休假的日期挪后了几天。
这样,应该就没事了吧……
5月已经走完,大成依旧安好着。
河宝恩一颗心慢慢、慢慢地放下来,还没安全落地,就收到了大成的短信。
“宝恩,谢谢你的担心。但我家里面有急事,所以还是得回去一趟。我会小心驾驶的~只是一个梦而已,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河宝恩握着手机,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
她记得大成是5月份出的事,但现在5月已经过了,应该没关系了吧。
可是不详的感觉总是萦绕在四周,越来越浓厚,越来越让她喘不过气。
她拿起电话给大成拨过去,却一直无人接听。给东咏裴打过去,得知大成是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去。
“因为刚录完节目,所以手机可能还开着静音,没有听到吧。”
东咏裴在电话中这样解释着,河宝恩的心却凉了半截。
又是跑完行程,又是半夜,又是一个人开车回家。
如此多的巧合,由不得河宝恩不乱想。挂断电话后,她就下楼开车去了。她不知道这一晚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如果大成真的要出事,她是否还能赶得上去阻止。
她给自己的最坏打算,是就算大成出了事,她也能第一时间到他身边,陪着他熬过在警察局魂不守舍的一夜。
可是,当她把车子开上花扬大桥,同时终于打通了大成的电话时。
她才知道,命运给她开了一个多么滑稽的玩笑。
大成拐去加油站,耽误了一点时间。
一路疾驰的赛车手河宝恩,居然开到了他的前面。
然后,就在大成刚在电话中告知自己的位置后,河宝恩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前方的路边,一辆摩托车倒在马路上,一团黑色的人影伏在马路中央,随着车灯的靠近越来越清晰。
河宝恩瞪大了双眼,全身立马回复到赛车时的状态,急转方向盘。
轮胎似乎压到了什么东西,但以幅度和距离开看的,最坏的可能应该是那个人的手臂。
高速的行驶加上突然转弯,河宝恩绷紧了全身的肌肉,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冲出了栏杆,撞到了山崖下面。
河宝恩的头受到了猛烈的撞击,她能看到一些石头和树枝挡风玻璃上滑来滑去。
但视线越来越模糊了,耳朵旁也重新回复了死亡一般的安静。
“宝恩!宝恩你怎么了?!宝恩!!!”
大成的声音从某个角落传来,急得仿佛要哭出来。可是河宝恩听不到了,鲜血模糊了她的五官。
轻轻地、轻轻地闭上眼,河宝恩知道,她的宿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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