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亲爱的小人儿。”他说,双手像蛇一样钻进了她的裙子,“我想要你呵。”
“不行。”她睁开眼睛,注视着他,强调说,“不行。”
“为什么?”他用手抚摸她的脸,把凌乱的头发撩到一边去。
“无论你怎么*,都是徒劳,我决不会那么干。”
“为什么?”他亲了她一下,她的唇是热的,脸蛋也是热的,但是她的头脑并没有发懵,“告诉我为什么啊?”
“因为,女人的身体是用来救命的。”
“救命?”他不解,但又似乎弄懂一些什么。
夏芙蓉翻身把王连城压住,骑在他的身上,笑嘻嘻地说:“终于把你给拿下了。我喜欢你,但我知道你对我的过分要求不过是一时冲动,生理上的欲望战胜了你的理智,我喜欢你,但不一定非要跟你*,*并不能说明一切,不能说明你也爱我。我可不能让你占尽便宜。”
她的目光是征询式的,但他实在说不出“我真地爱你”这样虚伪的话。他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她看上去曾经有些桀骜不驯,而现在则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你跟小林怎么样,可像我这样好对付?”她问。
太扫兴了,她竟然问这个问题。他不禁有些垂头丧气,说起来人们也许不信,他跟小林两个人确实没干过什么,只停留在肌肤授受的初级阶段。有一次他遇上了儿时要好的小学同学,两人交流起了那方面的经验,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十足的白痴。这样也好吧,至少他觉得不欠小林什么,内心无愧。
她竟然问这样的问题!这是对他的一种嘲讽,而且女人都互相争风吃醋,显然她是在乎他的。可是她是那么理智,那么直白,让他掩藏不住任何非分的想法。他不想回答,幸好她也没有勉强。两个人累了,或许是都清醒了。她从他身上跨过大腿,爬到前排座去,留他一个人曲腿躺在后面,扭开顶灯,翻开化妆镜,用细长的手指梳理着自己弄乱的头发。静默,短暂的静默。对面远远地驶来一辆汽车,强光把富康车通体照亮了,他闭上了眼睛,来车呼啸而过,富康内恢复了昏黄的样子。她关掉了顶灯,仰靠在座椅上,也闭上了眼睛,缓缓地说:“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的过去吗?那我告诉你。”
第二十三节
这可不是自己强迫她说的,王连城未置可否,也许她真把自己当成了关系亲密的人。倾吐是一种信任的表示,何况暴露自己的隐秘。
夏芙蓉兀自说了起来。
在进入建华汽贸当销售员之前,我有男朋友的。她跟我都是从陕西来的,我俩是中专同班同学,学的幼师,就是当孩子王,我们不想当老师,当时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从中国的中西部到东部,我们想来沿海发达地区寻找发展的机会。刚开始的时候他在一家电子公司做销售,我在一家医药公司做销售,在Z市我们给别人打了两年工,直到有了一定的积累就自立门户了。你知道搞营销相对来说比较容易暴发。后来我帮他和一个朋友成立了自己的电子公司,专做某品牌的省级代理商。做了一年的时间,手中逐渐宽裕,我们在当地买了房子,买了车子。我们过得很幸福,很充实。他和他的哥们儿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我给他们当办公室人员。我们能吃苦,当然也会享受,吃盒饭、泡方便面的时候不觉得苦,吃西餐、喝咖啡也不觉得有多么奢侈。我们恋爱五年,但没有结婚,也不想要孩子,所谓的丁克族吧。从陕西过来后我们一直同居。下面是关键部分,你要好好听。多年来我们感情甚笃,就说那事儿吧,疯狂地*,影碟上有什么招式就用什么招式,他很厉害,我也能让他满意,我们如胶似漆。自从生意火起来之后,没多久,我们对生活啊爱啊就感到有些索然无味了,没有幸福感了,没有创业奋斗时期的激情了。我们*的次数明显减少,有几次同房之后,我发觉自己的下身不舒服——他出差回来总会疯狂地在我身上发泄,搞得我疲惫不堪。我下身开始不舒服了,就去看医生,医生说我得了性病。不过你别害怕,是非常轻微的,仅仅是有点发炎而已,医生总是夸大其词,竟把我当成了*,让我洁身自爱,并给我开了高价药方。我操。后来我们到正规的医院做了检查,我倒没什么问题,他却没能逃脱。经过逼问,他承认出差的时候找过小姐,刚开始是为了笑纳客户,后来自己也没经受住诱惑,常常作陪。我们大大吵了一架。他发誓改过自新,我给了他机会,让他写了保证书。现在想一想,这是很可笑的行为。那时候他的性病已经相当厉害,在家诊治了两个多月,我每天都不离开他,陪他上医院检查,拿药,接受治疗,还要给他做饭,帮助打理公司业务。好在他的病终于好了,病好之后很感激我,一段时间内我们又难分难解享受鱼水之欢了。我记得在我们认识并相爱的第五个纪念日,他给我买了一枚玉钻,花了两万多块钱,这是我们发达之前不曾想象的。我们开始布置新房,不放过任何角落,该有的装饰都有了,我们打算登记结婚。但没过多久,我发现他旧病复发,又找上了小姐,还有固定的情人,当然也是小姐了,两个人竟然还有短信来往。
她拿起一瓶矿泉水,拧了拧没拧开,王连城帮她,她喝了两口,复递给王连城,他喝了半瓶。她继续说。
一气之下,我就离开了他。我几乎没要他的一分钱,没要房子,没要车,只带了三万块钱,那是我过去借给他创业用的全部个人积蓄。虽然狠心离开了他,当时还很幼稚地想,如果他彻底改过自新,向我道歉,或许还能原谅他。我承认那时还带有一时赌气的成分。遗憾的是,他没有。他好像对自己也彻底失望了。前段时间我听说他泡了新马子,第一辆车也卖掉了,换成了凯迪拉克。
我再也无法原谅他了,是他辜负了我。分手之后,我想依靠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不想依靠别人,但我好像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只得利用我们开公司时结识的一些朋友,比如曹姐,她帮我找到了建华汽贸的销售员工作。薪水虽然很低,但干得很快乐,同事之间关系很融洽。我当时想从小小的销售员干起,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也会发达起来,也会自己当老板,但是没干几个月,因为拍汽车宝贝就认识了你,转行了。
原来你也受过伤。他舔着嘴唇说。
你是不是认为我很脏?很龌龊?我跟男朋友亲昵绝没有你那样按部就班,我们疯狂起来完全是一个人,不知道该不该向你描述,其实也没什么羞耻的,人都是欲望的动物嘛,我们年轻嘛,是不是,再加上没有多少文化,没有什么精神追求,那时候我们互相抚慰,我们……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十四节
王连城的手机响起来,铃声是齐秦的歌声“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他接通电话,是援兵到了。他连忙下车收拾自己,并打开了警示灯。夏芙蓉说,照照镜子,别让人家看出什么破绽。他一照之下,吓了一跳,发现脖颈下有几个红紫的唇印,擦也擦不掉。原来是血印。他把短袖衬衣的纽扣系到了最顶端,但仍然不能全部遮掩住。
“怎么会这样呢?”他无能为力,摸着脖子说,“你让我想起了美国恐怖电影中的吸血鬼。”
“这就是赚我便宜的代价,给你留几个记号,让你铭记住今天晚上,记住我。”夏芙蓉得意地说。
救援车到了,经理刚一下车,王连城就埋怨起来,怎么回事啊,在路上比慢跑了?经理看到了夏芙蓉,嬉皮笑脸地说,王主编,给你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还不知足,我这已经够快了,刚刚在十字路口发生一起车祸,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灌了二十升汽油,王连城说,给你钱吧。经理说,算了吧,你不跟我要钱我就谢天谢地了,以后有人向报社投诉我们,你得笔下留情。王连城上车,扭钥匙点火,车子发动起来了。经理说,我们走了,看你样子也不需要灯泡,不给你留司机了,自己慢慢开,查车的鬼子们都撤了。
送别经理,王连城走到路边小解,刚才就憋得难受,夏芙蓉打开车大灯,喊道,哥,转过身来看看。他赶紧往路边走了几步,背对着她说,别闹了,别闹了。
把夏芙蓉送到租住的楼下,她说,看来你不会上来了,我这里条件艰苦,一无所有啊,必须从头做起,你要帮我,不能让我这样自生自灭。上楼去吧,上楼去吧,他说,好好上班,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我相信你的能力,明天一定会好的。不好就找你。她吻了他一下说。
回到家里,已经近十二点钟,王连城第一件事情就是淋浴,对着镜子察看身上还有多少夏芙蓉留下的记号。赫然入目,有三四个,有清晰的,有模糊的。没想到她的小嘴儿够厉害的。他从堆满衣服的纸箱内挑了一件带领的的背心,试着穿上看能不能遮掩住血红的唇印。结果仍然有半个露在外面,就像是为了祛火故意捏的。这个记号太抢眼了。他想,明天上班怎么见人呢?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他就一直缩着脖子,看见父亲母亲绕圈子走,吃饭的时候低着头一言不发。下了楼,坐进车里,对着镜子又观察了一番,发现外露的部分仍然非常刺眼,而其他较轻的地方已经开始泛黄了。这可怎么办呢?他一边开车一边想,结果倒车的时候差点倒进冬青丛里。他开始后悔昨天晚上自己太荒唐了,那么快就跟夏芙蓉好上了。到底是自己的错呢,还是上了她的圈套?
走在大街上,经过一家门诊的时候,他突发奇想,赶紧停车跑进门诊部买了一盒创可贴。效果自然是有的,但是解释起来就有点麻烦。到报社周刊部办公室的时候,秦筠见他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没有往日的目空一切趾高气扬,好奇地问:
“怎么了,做贼心虚的神情?犯错误了?”
“没怎么,昨晚没睡好。”
“哎呀呀,脖子受伤了?怎么搞的,玩自杀?”秦筠开着玩笑,上前详察,被王连城推挡开去。她不依不饶,一定要表达自己的关心,一向这样。
“被猫抓了行吗?有什么好看。”他气急败坏地说。
“要打狂犬疫苗,被动物抓咬是很危险的事,我从来不喜欢宠物的。”秦筠仍然关切有加,叮嘱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狂犬病毒太厉害,一旦进入人体,如不及时救治,很难清除,短的数天内毙命,最长的潜伏期可达数十年,甚至伴随终生。说难听了,死也不知道哪天。”
“行了,行了。”
第二十五节
收到又一封“黑名单”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了,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这次有五个车牌号码,其中一个觉得眼熟,后面四位*数字都是7。拍着腮帮子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是海茂汽车城总经理潘千树的座驾,一辆红色奥迪A4。事情终于在自己身边发生了,他既兴奋又有些忐忑不安地想,这个Crack是在向自己示威呀,是冲着自己来的,否则不会这么巧合。
电话刚刚接通,潘千树傲慢的神情就浮现在他的眼前,完全是居高临下的口气。“你怎么回事啊小王,款不是给你们打过去了吗,还有什么事?”王连城始料未及,没想到他提到了赞助款项的事,就顺便问:“什么时间给的,我怎么不知道呢?”“刚刚,小夏来拿的支票。”潘千树说。王连城一阵激灵,怎么会呢,夏芙蓉没跟我说啊,再说她怎么会去催款呢。“潘总,那就好。”“嗯,我还有个会,先挂了啊。”没等王连城说再见,那边就挂了。
他找夏芙蓉,没找到。又到杜新春办公室,杜新春说:“甭找了,她一会儿就回来。”
“上哪了?”他问。
“我让她去海茂汽车城拿支票去了,潘千树一早就给我打电话,指名道姓让小夏去。”杜新春接着说,“连城,你的工作做得还不够,小夏才来几天,客户就对她很认可了,还有,明天建华汽贸的账也能结了,抵顶三辆小面包车过来,当然了,小夏的功劳也是你们汽车专刊的成绩嘛,我正在向报社申请,抵顶来的三辆车留给咱们周刊一辆,给你们汽车专刊以及其他专刊做业务用车,以后不用报社派车了,双喜临门,今天真是高兴。”
他想来想去想明白了,是夏芙蓉的大姐们帮了她的忙,前天晚上自己不过是个陪衬。
“钱到位之后,汽车宝贝的初赛就要开始了,我不得不嘱咐你几句,作为汽车专刊的负责人,你要把活动组织好,搞得专业一点,当然还要有娱乐性。至于小夏,我看就不必参加初赛了,直接让她进复赛,现在大赛的很多工作需要有人靠上,让她多帮帮你,另外不要让秦筠耽误了正常的报纸广告业务……”
杜新春还在啰嗦,王连城默不作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一边用手摸着脖子下的创可贴,感到了一种灼痛的耻辱,就像屁眼上长了痔疮。自从进入报社以来,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
第二十六节
夏芙蓉回来了,姗姗地走进他所在的办公间,脸上掩饰不住马到成功的神色,她从白色的绒线包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皮夹子,又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支票。
“王哥,”她说,“你看,海茂的赞助费。”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顾翻着刚才看过一遍的报纸,毫无表情而且涩涩地说:“给杜总吧,我知道了。”夏芙蓉把绒线包挂在他座位的靠背上,拿着支票去了杜新春的办公室。一会儿,王连城听见财务上的小白迈着急促而又轻巧的步子奔去了杜新春的办公室。只要有钱进账,财务上的人都是这样欢快。
夏芙蓉出来的时候,脸上洋溢着被夸奖过的笑容,从这些笑容中,他甚至可以窥见杜新春那张夸张的大嘴。只是她没有觉察到他的异样,凑近他的耳朵,声音却没有故意压低,说:“明天就去开三台微型车,其中一台归我了。”他不得不起身把她拉到待客厅,盯着她问:“那台车不是给所有的业务人员配备的吗?怎么说是归你自己呢?”“是啊,我不算业务人员?杜总让我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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