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瞄着一只眼看见他握紧拳头,心里多少紧张了一下,耍嘴皮子是最近才有点进步的,打架可是没一点胜算啊。
“你今天都干什么去了,这么晚回来?”他按捺住了第一波怒火。
“要你管,我们非亲非故的!”我说的那是一个中气十足,字字关键啊。
事实证明,在楚逸枫这种恶势力面前我还是有抬起头当家作主的能力,并非是扶不起的阿斗。
我边得意着,就看见他胸口微微在起伏了……
半响,他语结得说不出话来,
“没事的话,我可睡觉了。”爽呆了,我翩翩然吹起胜利的号角。
“站住!”
“干嘛?”
他顿了很久,背着我冷冷的问:“你是不是从我皮夹里拿走了什么?”
我心里一紧,火烧照片的时候可没考虑过他会发现。
反正他无凭无据,我就死皮赖脸的否认:“你那皮夹,谁会动你?!我又不是缺钱花。”
“可是连婶说那天我的外套是你给脱的!”
“谁知道啊,我压根就没看见你的皮夹,别没了东西就乱责怪人!再说这是你家的事,别没事老找我茬!”说完,我就急着上楼,他却一把把我给拽了下来。
比力气,肯定不是他对手,我也认了,不挣扎,静候他接下来的说辞,大不了来一句顶回一句呗。
等了半天,他却只是盯着我不说话,眼睛几欲飙火。
“你想干嘛啊?!”我高傲的抬着下巴,迎视着他。
“我确定,一定是你拿的!”手啊,我的手腕,快被折断了。
“我说,就你那皮夹,也就几张金卡银卡,满袋子铜臭,别以为人人都毁觊觎!”疼的我就快狂吼了。
听完我这句,他忽地笑了起来,奸险而邪异:“是么?你不是没看过我皮夹么,怎么知道里面都是金卡银卡?”
“我……”瞬间崩溃,别过头掩面想倒带啊,怎么会这样呢……
“还给我!”他语气坚定。
“这是我的照片,干嘛给你!”既然木已成舟,那就厚着脸皮继续吧。
“再说,你留着我的照片干嘛?”忽然觉得我占了很大上风。
“蓝玥,我警告你,你还给我!”他一脸郑重。
脑袋里不厚道的想法跐溜的冒了出来,我朝他微笑着,然后慢条斯理的说:“没了,我告诉你,被我给烧了,用打火机烧的。”
“你——我再说一次,我不想和你耍嘴皮子,赶快还给我,我就放你回去睡觉!”
“你觉得我在故意气你么?我是真的烧了,不信去看我房间里的垃圾桶,还有一堆灰在那里呢!”
“你——”他的脸由红变绿又变白,气的发抖。
突然觉得手腕不痛了,身体也一点都不冷了,反而有种大汗淋漓的快哉。
这么多年,只有楚逸枫把我气得眉毛倒提,浑身发抖,却没有哪一次我把他气得这副模样!
这就是所谓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我还处于大战胜利的得意之中,他却伸手猝不及防的压紧了我的脊背。
接着,他强硬的吻便密密的落了下来,快的我闪都闪不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知道闭着嘴唇抵御侵袭。
可是他却一波一波的进攻,非要攻克,那横扫的气势压得我直冒冷汗。
情急之下,想起了女子防身术,抬起膝盖便是狠命的一脚,踢中了他下身的要害。
他禁锢我的双手刹那放开,涨着脸,痛的纠结起五官。
我托着腰杆喘了几口大气,然后朝他撂狠话:“痛吧?痛就不要有下次!我现在可没像以前那么好惹!我们早就玩完了,你以后给我放尊重了!”
“蓝玥,你简直不是人!”他拧着眉头,朝我低吼。
听着声调,我那一脚实在不轻。
我才不搭理他,把他丢在了客厅里,哼着小曲上楼。
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匆匆跑下来,附在他耳边坏坏轻笑:“还记得么?这个女子防身术可是你手把手教我的呦!现在正是师夷长技以制夷!哈哈!”
说完,我举着斗争胜利的大旗,一路高歌,回房睡觉。
第二十五章
一夜好眠,还做了个小梦,梦见我姥姥特地从月亮湾赶过来,烫着小卷发竖着大拇指夸我,“不愧是我外甥女,深得我遗传,干的太漂亮了。”
美的我卷紧了被角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差点就掉地板摔死。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神清气爽的吃着连婶准备的早饭。
豆浆油条锅贴看起来比平日亲切多了,一夹就满口塞。
吃的正兴味,楚逸枫穿着运动服从外面进来,见了我像吃了瘪似的一言不发,坐在离我老远的位置吃饭。
我暗自思忖,难道昨晚那一脚对他造成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理创伤?
还是不小心把他给断后了?
无论如何,见他如今小家碧玉受气的模样,我还是爽歪歪滴,无形中也助长了我的食欲!
他吃的索然无味,我可是越吃愈多。
不经意间和他对了几眼,都是以战胜国的姿态仰首挺胸,盛气凌人!
再叫你一个得瑟,再叫你老蹂躏我!哼!尊严是要拼搏出来的!气场是练出来的!
“你们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就大眼瞪小眼的?”连婶发觉了我们之间的异常,严肃的问。
“没什么。”我嬉笑着说,她老人家见不得我们吵架,还是说点好听的省的她操心。
“对啊,没什么大事。只是昨晚蓝玥思虑过甚,睡眠不佳,导致脑脊液循环不畅通,今天早上中枢神经错乱!”毒舌啊,骂人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哎!楚逸枫!你别不服气!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昨晚你就是败给我了,别不承认!”我顶着气焰和他较劲。有了第一次就不怕第二次。
“蓝玥,我就没见过你这种女人!”我的话让可能让他回忆起惨痛的往事,他猛的摔了筷子,铁着脸相当愤恨啊。
“没见过好啊,今儿个不是让你长见识了么?!”我也摔了筷子,反正连婶在,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我们正待继续吵个痛快,连婶光火了,也摔了碗筷站起来:“你们都给我住口!怎么了你们这是?!我摆在面前都吵成这样,明儿个我走了,那你们还不定把这房子给烧了!”
连婶一向和蔼可亲,对小辈容忍有加,见她这样,我感到事态严重,忙便赔着脸说好话:“汗,您不是不走么?安啦,我们就随便闹闹,您别在意。”
“谁说的,我女儿快生了,我明天得回乡下!”
初冬的第一场雪啊,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把我给埋了个半死……
“您要走?”楚逸枫和我同样感到惊讶。
“是啊,所以今晚我们包饺子吃,你们都给我早点回来,明儿个我可就卷铺盖回家了。”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问的可凄惨了,她要是走了,我不就是一个人和他待在同一个地方了,那不是被他弄死了都没人发现么?
“不知道,至少得一两个月吧。”
一两个月……
望天,好漫长啊……
不知道她回来的时候,我还有没有尸骨,她还听不听得到我嗲嗲的喊她一声“连婶”……
接下来的气氛完全逆转,我一个锅贴都吃不下,他倒是移了盘子,相当有闲情逸致!
日子过得不如意的还有古行策,下班的时候碰到他,整一个萎靡不振的熊猫。
“怎么了?”我问。
他苦涩的摇摇头感叹:“我昨晚终于知道什么叫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宁愿倒十八代的大霉,也不再惹小鬼了!”
我推了他一下,急切的说:“你倒是说说看呐,我又不是学心理的,哪明白得了你话中的意思?”
他看了我一眼,哀怨得欲生欲死。
“昨晚那小不点骚扰了我一夜,先打我手机,把我给从头到脚骂了个遍,后来我关机,她就打我家座机,隔段时间打一次,我又被骂的体无完肤,那说辞简直是一套一套的压着韵,我连插都插不进去!后来我把电话线给拔了,结果我老娘怀疑我是不是把人家女孩子肚子弄大了,先让我从实招来,然后又对我进行教育,接着叫齐了我老爹半夜三更开临时的座谈会!这还不止,我今早打开MSN,收了一封邮件,电脑立刻全面瘫痪,现在还躺在修理店里。打开手机,是一片黑屏,据说中病毒了。你说一个她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怎么会这么邪恶?!”
“啧啧,这瑜瑜可是深得当年楚逸枫的真传啊!”
我努力保持着良好的天使形象,为了尊重他,我淡定了又淡定,默念一百遍不能笑场,绝不能笑场!
可咱笑肌活络啊,忍不住喷啊。
正捂着肚子努力淡定中,斜眼撞见楚逸枫和妇产科的一个女医生一起从大门走出来,谈笑风生相当熟络。
这时候,我突然就止笑了,搭着古行策的肩膀安慰:“算了算了,你是男人,一个堂堂正正有气度有胸襟的男人,不能跟有些男人一样斤斤计较,要懂得宽容和理解,特别是对女人,不然会娶不到老婆的。”我把这几句说的嗓门特大,着力强调“有些男人”,看楚逸枫那满面桃色的脸一冷,我就知道他听到了,心里又暗爽了一把。
“可是你叫我怎么忍啊?现在我连家都不敢回了,就怕我老娘在饭桌上旧事重提,借题发挥!”古行策是真感到憋屈了,想他风流倜傥了那么多年,还没被这么糟蹋过呢,我也于心不忍。
“要不,晚上去我家吃饺子,连婶做的。”
“不太好吧,逸枫可在那里。”
“没事,我打个电话和连婶说一下就好了,楚逸枫就一米虫,成不了气候的。”
说罢,我就带着他一起去了楚家。
连婶已经把饺子皮和肉馅准备好了,正等着我们一起动手呢。
古行策见了她,机灵的一口一个“连婶”,叫的跟亲妈似的,哄得她笑颜逐开,直夸“这孩子好,这孩子有出息”。
从小,我一直都在怀疑我和楚逸枫的认识是不是一场孽缘,因为我们之间总是有种说不清的巧合和默契。
比如今天,我带了一个人回家,他也带了,
那人就是被古行策骂了一路的楼瑜瑜。
但是如今四个人相互瞪眼、互看不爽的狗血剧情到底是来自我和楚逸枫的孽缘,还是瑜瑜和古行策的孽缘,那就说不准了。
“你们都别给我浪费时间了,既然来了都给我做饺子。”连婶是大人,一语堪比九鼎,相当有重量。即使瑜瑜再不高兴,也忍气吞声了。
我一边包饺子,一边悄悄的附在古行策耳边说:“我猜,你家号码,你手机号,你MSN号是楚逸枫给泄露的。”
“我也这么觉得。”古行策恨恨的说着,手劲一用,刚完工的饺子瞬间给废了。看得连婶往心里疼这材料。
目前的局势,无形中成就了敌对的两大派系。
本来在连婶的镇压下大家相安无事,不料她这位老人突然爆了一句:“逸枫,我一直都想问你呢,你手背上的疤是怎么回事?看着像齿痕,是被谁咬了么?”
闻声,我们仨均朝他手背上望去,因为他的皮肤比较白皙,色彩对比比较明显,那块疤一目了然。
他不抬头,只是漫不经心的回答:“被狗咬的。”
“什么狗,是你从法国带来的那条玥玥么?”连婶关心的问。
“是啊,这都被您给猜中了。那狗有一天意气风发,把整瓶红酒当水喝了,喝醉了就发酒疯,激起了本质的狗疯,这就把我给咬了。”
“啊,都咬你了,那你还留着它?!傻孩子,要不改明儿我回来的时候找人把它给炖了算了,免得它下次再伤人。”
他原本一直低头认真做饺子的动作突然一滞,忽而抬头咧着嘴笑道:“好啊。据说狗肉很好吃。”
我觉得像他人品那么差的人,被狗咬是正常的,他们的对话也是相当合理的,可是为什么瑜瑜和古行策都会对我行注目礼呢?
“怎么了?你们俩干嘛看着我?”我很无辜啊,又不是我放狗咬他。
瑜瑜眨了眨眼,甜甜的说:“忘记了也好,省的你难过。”
我也眨了眨眼,很莫名其妙,又看向古行策,只见他一脸的忧伤。
吃完饺子,私下里被古行策一提点,我才顿悟,那个齿痕貌似是我咬的,就是那天我喝醉酒时咬的啊!可是,我真的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了……
啊,啊,啊!
他、他竟然一本正经的把我比成小狗,还扬言要把我给炖了!!!
被告知真相,我气急败坏的在院子里狂走了几通,所经之处,草木皆残,满目萧条。
虽然古行策搭着肩膀,语重心长的要我“宽容,理解”,可是我仍是余怒难平。
尊严啊,全给践踏了!
等他和瑜瑜离开后,我就进门找楚逸枫理论,大不了卯足力气火拼一次呗。
他正在浴室开着热气给玥玥洗澡。
也不知道怎么的,自从沈名绕说了那些话之后,我就见不得楚逸枫碰它,特别是抱着它又亲又搂的样子,我全身顿时会爬满一群虱子,又痒又起疙瘩。
我已经自动忘了原本的意图,一个冲动就把那小狗从他手里给夺了过来,结巴的说:“那个、那个我来洗吧。”
“你干什么?!”他一脸莫名其妙。
“我说我来洗!”
“蓝玥,你又发生么神经啊?!”他愠怒。
我局促的掰着:“男女授受不亲,这狗是母的,我洗!明白了吧?”
他听罢,歪着嘴觉得可笑。随即又摆正脸,字正腔圆的说:“本人对你的行为不予置评!”说完,把全身湿答答的玥玥给抢了过去,权当我在放屁。
就见他挤了乳液涂在它全身上下,一边抹一边摸,最可恶的是这小畜生还很享受的发出几声呜咽,娇滴滴的,听得我脸颊都热起来了。
我瞬间就狂躁起来,不管楚逸枫的一脸惊愕不满,连推带踢的把他给赶出了浴室。
第二十六章
掐指一算,连婶已经走了一个多星期了。
随着她这个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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