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美芬的坚持下,邵洛婤首起她硬塞给她的卡,等邵家出事,她去银行一查,才知道那张卡里的金额,是大到她想不到的。
邵家司机把邵洛婤去机场后,傅歆又去找了蔡美芬。
一双儿女都走了,蔡美芬觉得别墅里一下子清冷了好多,她窝在沙发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傅歆走过去坐到她身边,“邵太太。”
蔡美芬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傅歆加大了音量,“邵太太!”
蔡美芬像是这才听到有人在喊她,转过脸看到是傅歆,勉强笑了笑,“是傅小姐啊。”
傅歆抓住她的手,“邵太太,我决定了,暂时不走。”
蔡美芬惊讶地看着傅歆,“傅小姐,如果你今天不走,明天可能想走都走不了了!”
邵和平已经把最新的消息带给了她,卡博特的臣子们已经有两天没看到他了,也许他已经……
这个道理傅歆当然懂,只是……她如果今天晚上走了,那走的只会是她一个人外加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其他人就……
傅歆笑道:“邵太太,听说这个地方的野生动物园在全世界都出名的,与其说是人看动物,不如说是动物在看人,我想去看一下,毕竟,也许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到这里。”
蔡美芬抽回手,闭上眼睛,像是很疲惫的样子,“随便你吧。”
傅歆看她不想再说话的样子,就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在即将要上楼时,她顿下脚步又看了蔡美芬一眼,眼底闪过愧疚,邵家如蔡美芬说的那样,站错了队伍,涉及到政权变动的事,并不是靠她的能力所能换化解,她只能尽力去保护能抱住的。
……
尽管这个地方的白昼永远比黑夜要长,夜幕终究还是降临了。
华灯初上,在一阵聒噪的夏蝉声中,金碧辉煌的王宫,迎来了一位客人,侍卫看到有陌生人靠近,立刻生出十二分戒备。
傅歆对他笑了笑,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傅歆点开免提,听到那头传出的是贝菲尔王妃的声音,侍卫下意识地就挺直了后背。
傅歆对着手机说了几句,就把手机递给了那个侍卫。
那个侍卫接过电话,神情恭敬地听那头人说了一句话后,在把手机还给傅歆的同时,也给她放行。
傅歆把手机关机,放进包里后,慢慢地朝王宫里走去。
傅歆活到这么大了,小时候住的就是别墅,也去过张家的那种四周都是士兵把手的部队大院,像王宫这样,在中国已经不存在的地方,还真是第一次。
她刚走进去,就有人小跑到她面前,借着光亮的路灯光,傅歆看到那是个非洲模样的年轻女子,从她的衣着打扮来看,应该是贝菲尔身边的女官。
下一秒钟,当那个非洲女子开口说话,而且说的是一口流利的中文,傅歆就知道她没猜测错。
她笑着对傅歆说:“傅小姐,王妃已经等您好久了。”
傅歆示意她在前面带路,跟上了她。
这个地方不光是外面看起来金碧辉煌,人置身在其中,更能深切感受到这个盛产石油小国的财力。
所到之处,无不以黄金和水晶镶嵌,处处彰显着国王的财富和权利。
女官把傅歆带进其中一个房间后,就退了出去,正当傅歆左右打量着这个地方,一阵脚步声传来,傅歆循声看去,只见穿着王妃正装的贝菲尔款款走了进来。
傅歆不懂这个国家的礼仪,按照自己了解的那样,不卑不亢地叫了她一声,“贝菲尔王妃。
女官送上来两杯茶,就退了下去。
贝菲尔在上座坐下,示意傅歆也坐下,傅歆没有客气。
她刚落座,贝菲尔就开口,”傅小姐,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傅歆看了下手边的茶盏,说:”如果我没考虑好,怎么会来找王妃呢?“
贝菲尔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傅小姐,你真是应了中国人的那句俗话,识时务为俊杰。“
傅歆看着她出现得意的脸色,无奈地叹了口气,”贝菲尔王妃,真的很不好意思,估计要让你失望了,你可能不知道,今天白天,艾拉斯王子才来找过我。“
艾拉斯端茶盏的手一顿,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他找你干什么?“
”也没什么。“傅歆轻描淡写,”就是警告我不允许把张奇带走。“
艾拉斯再也耐不住了,猛地提高嗓音,尖叫道:”你答应他了?“
傅歆拧了拧眉,看样子像是被贝菲尔给吓到了,”贝菲尔王妃,如果我答应他了,怎么可能还会来找你。“
贝菲尔长长松了口气,”还好你没答应他。“
话一说完,她就意识到不该在傅歆面前说这个,清清嗓子,掩饰掉心虚,”傅小姐,你很聪明,知道在这里,暂时还是我说了算。“
傅歆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完全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贝菲尔心情格外的好,”傅小姐,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言不讳。“
傅歆低头看自己的手,手则是局促地搓搅在一起,”王妃,我怕……“
”你怕什么?“贝菲尔很笃定地喝了口茶。
”我怕艾拉斯王子没说动我,已经去找张奇了!“傅歆压低声音,期期艾艾地说了这么一句。
贝菲尔很了解自己的儿子,随着傅歆一言,脸色大变,对着门的方向喊了声傅歆听不懂的话,然后,门被人推开,刚才那个女官走了进来。
她们两个说的是当地的土著语,傅歆虽听不懂,从她们的表情大概猜到是贝菲尔让她去把艾拉斯叫来。
女官很快就走了,傅歆也起身告辞,看她要离开,贝菲尔喊住她,主动问她为什么不要医书。
傅歆眉目恬静,那种即将为人母的人才会有的宁静,她这样回答了贝菲尔,”王妃,爱一个人并不是要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或者让他一直都记住自己,只要他幸福就行了。“
贝菲尔没有说话,她怔怔地看着傅歆,那眼神,仔细一看,像是在看傅歆,又不像是在看她。
傅歆自从和张奇分别后,时不时的也会像这样走神,她知道贝菲尔是因为她刚才的话想到了什么。
她没有打扰她,抬起脚朝前走去。
手刚搭到门把上,门由外打开,傅歆看到黑着脸站在门口的艾拉斯,他并没有穿在王宫里王子需要穿的正装,而是很随意。
看到傅歆,他显得很意外,惊呼出她的名字,”傅歆!“
傅歆对他笑道:”艾拉斯王子,你好,我是傅歆。“
”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眼前的女人,艾拉斯后面那句话是脱口而出。
傅歆转过脸朝后看了一眼,嘴角含着浅笑,却没开口说话。
艾拉斯刚要再抛出问题,贝菲尔的声音已经传到耳边,”艾拉斯,你给我进来!“
贝菲尔的声音不算响亮,却带着绝对的威慑。
艾拉斯又看了傅歆一眼,这才不情愿地朝屋子里走去。
傅歆没再停留,大步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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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以牙还牙
一切终于趋于平静,除了傅歆以外,她所惦记的人都安全回国了。
这个地方很难得下起了雨,傅歆站在窗户前,推开窗户,把手伸了出去,这场雨来得凶又猛,很快,傅歆手臂飞溅上很多水珠。
她浑然没觉,依然站在窗户边,定定看着异国他乡的雨色,她想起江南的雨天,细雨蒙蒙,哪怕是下雨也是那么的秀气,可惜……她暂时是回不去了。
“你倒还真有闲情雅致。”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像是渲染了雨天的湿气,显得有点空洞不真实。
傅歆收回手,侧过脸看着身后的男人,眉目清浅,不带一丝波澜,“艾拉斯王子……”顿了顿,她浅笑,“哦,不,现在应该称你为艾拉斯国王了。”
艾拉斯一身华服,这是这个国家国王才能穿的正装,他走到傅歆什么,眺望远处,“你刚才是不是在想这个地方,哪怕下的雨也是那么的令人讨厌。”
傅歆叹了口气,没说话。
事实上,当这个国家的政权变动后,她已经没有什么要说的。
那一天,在这个国家政权动荡的前一夜,她仗着艾拉斯不敢动她肚子里的孩子,来了个一箭双雕,利用自己和孩子,既转移了艾拉斯,也转移了贝菲尔的注意力,这才让邵家兄妹和付家顺利离开这里。
至于贝菲尔说的所谓能恢复张奇记忆的医书,从她决定利用自己转移她和艾拉斯的注意力,就决定不要了。
不管张奇能不能想起她,只要他能健健康康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人呐,最重要的就是知足,这样才能长乐。
艾拉斯收回目,转向傅歆,“我有的时候真的很好奇。”
傅歆闭上眼睛,声线犹如窗外的雨珠
她说:“好奇我为什么不醋,还是好奇我并不是那么爱张奇?”
艾拉斯一扬眉,“这两个问题难道有区别吗?”
傅歆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越下越大的雨,浅笑,“是啊,是没什么区别,如果不爱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吃醋。”
艾拉斯盯着傅歆的眼睛,“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傅歆低头看自己的肚子,手轻轻的抚摸着,“你不都看到了,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
艾拉斯来找傅歆,其实是想和她聊会天,结果发现和以前的任何一次都一样,傅歆根本不需要说什么难听的话,或者是讽刺她,就把他给气得够呛,冷哼一声拂袖走了。
在离开房间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傅歆依然站在窗前,肚子已经很大的了,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像是顶了一口锅。
这个女人,看似普通,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坚毅和谋算,只怕连他的那些幕僚都及不上。
傅歆像是知道他在打量她,在他真的要转身离开时,问他,“我能去看看贝菲尔吗?”
艾拉斯脸色一沉,“你去看她干什么?”
王室里曾经相依为命的母子,随着儿子攀登上权利的顶峰,俨然已经成了敌人。
傅歆转过脸,“一个人挺闷的,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艾拉斯把傅歆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在临走前,还是同意了傅歆去看贝菲尔。
目送艾拉斯离开后,傅歆给自己拿了把伞就出门。
贝菲尔看似还住在本来的地方,其实是变相的被软禁了。
傅歆出示了艾拉斯给她的东西,侍卫才放行,雨天路滑,她每走一步都特别小心。
不过几天,和上一次来时的富丽堂皇,已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境况。
傅歆根据记忆走到其中一个房间门口,她推了推门,门没上锁,吱呀一声,门徐徐打开。
傅歆走了进去,看到有个人正背对着她站在房间中央,而房中人,在听到开门声后,也回头朝门口看了过来。
如果不是早有心理准备,傅歆一定会吓一大跳,这个人还是她看到过两次,不论是哪一次都透露着上位者特有的尊华的贝菲尔吗?
她是名义上的太后,其实却过得连下人都不如,下人再怎么贫贱,也是有自由的额,而她呢……
贝菲尔像是不习惯突然来的光亮,拿手挡在眼前,等眼睛适应了光亮才放下手,看到傅歆,她显得很惊讶,“是你!”
“是我。”傅歆微笑,“贝菲尔太后!”
她故意在太后两个字上加重了口气,果然,如她想的那样,贝菲尔在听到“太后”两个字时,浑身猛地一颤。
“你来干什么?”贝菲尔的口气非常的不好。
傅歆不以为然,“同样都是一个人,与其寂寞着,不如找你聊聊天。”
贝菲尔的脸色非常难看,眼睛眯成一条线,把傅歆打量了一番,“我没什么事要和你聊的,你走吧。”
她转过身不再看傅歆,冰冷的语气,暗示着她对傅歆没用“滚”已经很客气了。
傅歆笑了笑,走到离她不远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贝菲尔太后,我知道你在想为什么艾拉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这一辈子苦心经营都是为了他,为什么,当他一登上高位,却要把你……”
后面的话,傅歆没有说下去,因为贝菲尔猛地转身,房间里响起的镣铐撞击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贝菲尔眼底闪过痛楚,她和卡博特斗了大半辈子,和王宫里的女人争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亲生儿子用镣铐铐在这方寸之地。
那是她和深爱的丈夫生下的儿子啊,她忍辱负重活到今天的所有希望啊,为什么临到头了,他会这样对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贝菲尔对着傅歆激动大喊。
“你之所以会被关在这个地方,是因为……”傅歆顿了顿,“卡博特在去世前留了一份信给艾拉斯。”
“这不可能!”贝菲尔想都没想,脱口否认傅歆。
“这怎么就不可能了?”傅歆眉目淡淡,“你是想说卡博特自从病情加重后,一直都在你的监视之下吗?”
贝菲尔没开口,算是默认了傅歆说的话。
傅歆看着她出现慌乱的表情,笑了,“贝菲尔,其实卡博特才是把一切都看得最清的那个人,他是残暴,是为了霸占你,把你全家都给杀了,可是,他是真的爱你,如果不是你在他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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