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玲玲朝边上让了让,声音细弱蚊蝇,“是的。”
张清烈回头看了她一眼,阴凛,却依然俊美的眉眼间尽是嘲讽,“几年没见,就真的这么怕我?”
张玲玲笑得很勉强,“大哥,我怎么会怕你呢,我只是……”
“只是什么?”张清烈看着张玲玲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接上话。
张玲玲艰难地咽着口水,“只是……”她只是了好久,都没有说下去,事实上,她的确是很害怕他。
张清烈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多了根绳子,他的速度非常快,张玲玲根本没看到他出手,脖子已经被一根绳子勾住。
张清烈只是稍微一个用力,张玲玲就一个趔趄,跪倒在张清烈轮椅边。
张清烈和正常的男人一样,是穿着裤子的,只是两条裤腿里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裤脚只要有任何外力都来回晃荡。
他今天穿的是条黑色的西裤,其中的一条黑色裤腿扫在张玲玲脸上,张玲玲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血色尽失,面如土色的瘫坐在地上,战栗着身体,低头看地,根本不敢看张清烈一眼。
张清烈探出手,抓住她的头发,逼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低沉阴冷,“玲玲,这么多年没看到你大哥,你难道一点都不想吗?我可还记得当年你怎么说想我来着。”
张玲玲看着他那双阴森到仿佛是两个窟窿,根本看不到底的眼睛,瑟缩着身体,去拉扯绕在她脖子上的绳子,“大哥,你放开我!”
“妹妹。”张清烈撩唇微笑,露出他满口白牙,“你真是越来越不乖了。”
张玲玲想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惊怖欲绝的瞪大眼睛看着张清烈。
张清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高高在上,哪怕是身有残疾,不能从轮椅上站起来,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乖妹妹,大哥给了你那么多年的药,效果还不错吧,现在也是时候再报答一下你大哥了!”张清烈嘴角边始终挂着一抹残酷的冷笑,张玲玲感觉自己已经不知道怎么呼吸了,身体抖得很厉害,根本不像是她自己的。
头顶传来皮带卡扣解开的声音,张玲玲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她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报应一说。
从很多年前,她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勾引自己名义上的大哥开始,就注定了报应到来的一天,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张清烈抽出皮带,狠狠地朝张玲玲身上挥去。
张清烈这些年虽然一直都是经商,年轻的时候可是行军出身,可想他的手劲有多大,只是一皮带下去,张玲玲就感觉到皮开肉绽,每根神经都在痛。
“过来!”张清烈的声音冷的像是从地狱传来,张玲玲只是一个犹豫,身上又挨了一皮带。
张玲玲像个卑微到尘埃里的女奴似的匍匐到张清烈腿边,有些事,在瞬间豁然开朗,这些年来,邱意明以工作太忙,压力太大,基本不和她同房,估计早就知道了她的过去。
他是嫌她脏吗?
所以,这么些年来,不屑再碰她。
眼泪簌簌的翻滚下来,落到张清烈某个因为兴奋早高昂起的地方,看着张玲玲哭丧着的脸,他心里说不出的心烦意乱。
手里的皮带又朝张玲玲挥去,张玲玲摔倒在地上。
张玲玲伏在地上,想哭,又不敢放声,只能像个孩子一样哽噎在喉咙里,哭得太压抑,有点岔气。
张清烈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不需要开口,张玲玲已经死死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电话是张清士打给他的,无非是等的时间有点长了,北京那里早安排人在等了,张家再怎么是红色贵族,在现在这个明主社会,也不应该特权太久,授人话柄,然后无限放大就不好了。
张玲玲不知道张清烈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等她清醒过来,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掌心支撑着地面想站起来,掌心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掌心和胳膊包括膝盖都蹭破了皮。
扶着椅子,人还是站起来了,房间里还留着那个人的味道,张玲玲感觉到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捂着嘴,冲到窗户边把所有的窗户全部打开。
早晨的风还是很冷,清冽入鼻,张玲玲长长松了口气,人终于从噩梦中醒过来,她无力的靠在窗台上,一些往事,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回放。
张家每一个都没看到过张清烈执意要迎娶的妻子,唯独她,有幸看到过一面。
虽然只是个侧面,也过去这么多年,她依然记得非常清楚,这是个美到让男人疯狂,让女人妒忌的女人。
纤柔的身材,像是跳舞出身。
她看到,对人从来都不苟言笑的张清烈对着那个女人笑意盈盈,极尽温柔,冷酷的太子爷在那个女人面前像个卑微的仆人。
可惜,那个女人似乎并不领情,一直都绷着脸没露出丝毫的笑意。
那时张奇已经出生,她觉得张建国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她,她觉得自己会失宠,着急之下,她想的是拉个靠山。
在张家,在张奇出生前,张建国最疼爱的的确是她,最亏欠的人却是张清烈,所以,她想把张清烈当成自己的靠山。
自从看到过张清烈的妻子后,她就一直在想着怎么讨好她,因为只要她去吹个枕头风,张清烈就会听她的。
那一天,她特地买了套新上市的化妆品,送去张清烈家里。
她去的时候,很奇怪,大门敞开着,屋里一片漆黑。
她以前来过,凭印象摸墙壁上的开关,灯并没有亮,她又凭印象去了二楼的卧室,卧室的门关着,她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吭声,她试着推了一下,房门没上锁,很快打开,她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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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所作所为
房间里很黑,同样的没有开灯,她摸着黑朝房间里走去。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屋子里的黑暗,等勉强能辨清眼前的一切,她打量起房间。
房间里有人,那个人正背对着她,她心里一紧,等看清那个人是坐在轮椅上,心头松了口气。
“大哥。”她喊了轮椅上的人一声,张清烈为人虽然一向冷冰冰的,张玲玲也怕他,但是在张家,她最不忌惮的也是他,因为在她看来,只有他不屑抢夺原本会属于她的张家的东西。
轮椅上的人一直没有吭声,张玲玲壮着胆走到他身边。
她探过头去看张清烈,闻到很刺鼻的酒味,眼睛眯着,像是在睡觉,看样子,他应该是喝了不少。
“大哥。”她伸出手去推了推张清烈,“你没事吧?”
有人推他,张清烈这才睁开眼睛,也许是屋子里光线太暗,他打量了张玲玲几秒钟,忽然一把抓住她。
非常用力的那种,张玲玲感觉自己都要骨折了。
“大哥,好疼。”张玲玲倒吸着冷气,看他越来越用力就知道他喝醉了,忙转移话题,“大嫂呢?”
她不提“大嫂”两个字,倒还好,她一提,原本坐在轮椅上的人忽然就像发疯了似的,松开抓着她的手,就当张玲玲搓揉着青紫的手腕,原本坐在轮椅上的人,双手支着轮椅的扶手,一跃而起。
这个男人即便没了双腿,力量和速度依然在,张玲玲没等反应,已经被人压在了身子底下。
厚实的地毯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夯着张玲玲的后背,她疼得连声音都叫不出来。
感觉身体像要被砸散架了,这不是最让她惊惧的,更惊惧的还在后面,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那时她才十五岁,虽然早知道了男人和女人是怎么回事,毕竟没有那个胆子去偷偷尝试。
她发了疯一样的反抗,她的手握成拳头,用力捶打着身上男人的肩膀,两只脚拼命的踢着、踹着。
如果强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是个有双腿,在一阵乱踢中,她还能踢到他两下,偏偏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他是没腿的。
拼死的挣扎没有任何效果,她绝望了。
而这个时候,他张开嘴朝她亲来,他的气息非常干净,不像张建国那样常年烟酒不离身,哪怕是张嘴说话,隔得很远,也能闻到难闻的口气。
不管多干净的气息,她都觉得很恶心,她控制不住,开始呕吐,也许是嘴里也沾染到了食物的酸腐味,近乎狂癫的张清烈忽然冷静下来。
他睁大眼睛看着被他压在身底下女人,惊得背心里渗出一层冷汗,一个翻身,已经平躺到她身边,浓稠的像是墨汁一样的夜色里,寂寂无声的房间里,只听到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张玲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的,等她清醒过来,人已经到了张家大院门外,那个时候张建国的妻子还没死,张母以为这个女儿就是她老来生下的女儿,比对两个儿子都要疼爱,看她没回来,一直都在院子里等她。
时间过去那么多年,张玲玲依然记得很清楚,那是个夏天,张母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乘凉,看到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模样,差点被她吓坏了,一直都拉着她追问发生什么事了。
张玲玲看着眼前这个真心关心她的中年女人,眼眶热热的,一头扑进她怀里,“妈妈!”
张母真被吓坏了,让警卫员去把正在军区开会的张建国叫了回来。
张建国回来时,她已经睡着了,张母一直都坐在床边陪着她。
有一点,装睡着的张玲玲心里像明镜一样清楚,张母这么疼她,只是因为她不知道她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闭着眼睛,她想了很多,如果她真的是真正的张玲玲,如果真的是张家的小女儿,她早把张清烈欺负她的事告诉了张母。
可是她不是,就算是受了再大的委屈,她也不能说出来,否则她的身世将会别人说出来,在亲生儿子和抱养女儿的选择中,张母毫无疑问会选择前者。
她其实完全可以赌一下,这十多年的母女感情到底是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可是,她没有那个胆量。
锦衣玉食惯了,她受不了凤凰变麻雀的落差。
很多事,既然错了,就只能将错就错下去,比如张清烈欺负她那件事。
张建国夫妻一再追问,她都只咬定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抢劫了,张建国大为震惊之余也大为光火,从此以后,张玲玲的上放学时间都由他的警卫开车接送。
……
第二天,又是一个张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日子,张清烈如期而至,和以前的任何一次家庭聚会都一样,他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冷冷的,话不多,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张玲玲从心里抗拒他,如果说以前吃饭,她还敢看他几眼,那么,自从昨天晚上那件事后,她连头都不敢抬。
吃到一半时,张清烈忽然放下筷子宣布了一件事,他离婚了,距离他上一次宣布要结婚,前后连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到。
那个时候不像现在,结婚离婚比喝水都容易,那时候离婚,先是居委会的大妈会苦口婆心的劝说,居委会大妈失败后,就轮到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上阵。
总之,除非是真的感情破裂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否则想离婚,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张建国把筷子用力摔到餐桌上,怒道:“刚结婚就要离婚,你以为婚姻大事是儿戏吗?”
张清烈根本不惧怕张建国,没搭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拿起筷子吃自己的。
张建国气得浑身直抖,正要发作,张母打起圆场,“老大,看你把你爸都气成什么样了?这个媳妇是你自己要娶的,爸妈没有提出过任何意见,但是,一个月都不到你又跟我们说你要离婚了,这的确草率了点,你自己再好好考虑一下。”
张清烈还是比较听张母的话,放下筷子,对她说:“妈,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我们真的不适合生活在一起。”
张建国闻声,气不打一处来来,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结婚一个月才发现不适合,你早干嘛去了?”
张清烈也是个暴脾气,听出张建国话里的冷嘲热讽,心头火也上来了,“这是我的事,不要你们瞎操心。”
“是啊,是我们瞎操心了,反正你本事大得很。”张建国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要说成就,张清烈在商业上已经屈指可数,可是,在他眼里,不管他几岁,事业有多成功,在他眼里,始终都是孩子。
一顿本来气氛就不算好的晚餐,最后愣是在森冷的气氛里草草结束。
张清士让宫凝袖带着张奇先回去了,他想去和张清烈聊聊天,宫凝袖对张清烈一直都发憷,叮嘱张清士早点回去后,就拉着张奇走了。
那时张奇才三四岁的样子,根本不知道大人的世界有多么复杂,临出门前,还转过身扑到张清烈怀里,“伯伯,下次小奇再来陪你玩哦。”
张清烈自从腿被锯掉后,每次回张家吃饭,对任何一个人都冷若冰霜,不苟言笑,唯独对自己这个唯一的侄子笑容柔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啊,伯伯下一次想让阿奇带伯伯去游乐场玩。”
宫凝袖和张奇走后,张玲玲找了个借口也回房了。
她的房间就在书房隔壁,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并没有把房门关紧,隔壁书房里人的谈话声一字不落的落到她耳朵里。
从张家兄弟两个的谈话中,她知道了另外一个事实,原来,张清烈的腿之所以被炸弹击中,是因为他救了张清士,换句话说,他的腿是替张清士而断的。
这也是张清士每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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