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意明不及思索,“我有空,在哪里……”
那个“见”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房门被人砰的下是用踢的力度打开。
邱意明循声看去,看到了站在房门口,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张玲玲。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自己的电话,“好,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后,他就起身穿衣服,最近这几年,他和张玲玲早不睡在一张床上。
以往,张玲玲哪怕是要给他披外套,他都会觉得别扭,今天却一反常态,当着他的面穿裤子,也没丝毫的不自在。
张玲玲看他真只把她当成空气,受不了了,冲过去扯他刚穿好的裤子,“邱意明,你这个王八蛋!什么你不会生,原来都是骗我的,你要不会生,傅歆那贱丫头从哪里来的!”
邱意明脸色一冷,一把抓住张玲玲扯在他皮带上的手,冷冷地看着张玲玲,“张玲玲,我警告你,你要再敢说傅歆一个字,当心我……”
他狠狠甩开她的手,张玲玲失去重心,朝后踉跄好几步,等站稳了,她仰头狂笑,“邱意明,当心你打我还是杀了我?”
邱意明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你尽管疯好了,我可没时间在这里陪你!”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没再看张玲玲一眼,大步走出房间。
张玲玲清醒过来,大步追了上去,等她下楼,邱意明已经发动车子出了别墅。
张玲玲抓着楼梯扶手,慢慢的瘫坐到阶梯上,泪流满面,指甲深深扣进红木扶手,望着邱意明开车走的方向,眼底迸出浓浓的恨意。
人一旦被逼到绝望,想象力总是那么的丰富,她拿衣袖胡乱抹了下眼泪,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邱意明啊,邱意明,是你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
电话接通后,她直接喊了声,“大哥!”
然后一反常态的不怕张清烈,她边哭边告诉他,邱意明的初恋情人来找她了,他在家待了五分钟都不到,就出门了,药效都被王刚破坏了,现在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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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仇人的女儿
关于邱意明和叶雪渝的关系,她只是在猜测,不过,也不是毫无根据的乱猜,傅歆亲口对她说,她是邱意明的女儿,而傅歆的侧面和叶雪渝是那么的像。
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她还真不大相信。
一口气把话说完后,她就静静等着电话那头人的反应。
如果不是电话那头有轻到几乎不可闻的呼吸声,张玲玲真以为电话根本没接通。
“你既然吃饱了这么没事干。”张清烈又沉默了一会儿,“难道不要回北京看看爸吗?”
话题跳得太快,张玲玲有点反应不暇,等她明白过来,电话“吧”一声已经挂了。
张玲玲感觉额头上湿漉漉的,抬手一摸,发现不过是打了个不到三分钟的电话,她的额头上已经密布细细的冷汗。
统统都是一帮疯子!
王刚是,张清烈是,邱意明也是,张玲玲扶着扶手站起来后,跑也似的朝楼上她的房间奔去。
她想得很清楚了,省长夫人的头衔,反正暂时丢不了,还不如听张清烈的话,暂时先回北京,等他们残杀到差不多,她再来渔翁得利。
……
宫凝袖真的是太了解年轻人的想法,车泊进部队医院的停车场,两个人从车上下来后,她拉着傅歆的手,把张建国所在的病房楼层,病房号码告诉傅歆,就转身上车。
傅歆明白她的意思,白皙秀丽的小脸倏地下通红。
宫凝袖倒是很大方,看傅歆涨红着小脸站在原地,还挥手催她,“小歆,快去吧,我想看到你小奇肯定会非常的开心。”
心里已经早就想看到那个人,傅歆对宫凝袖微笑着颌了颌首,没再做任何的停留,转身朝住院部走去。
冰封多年的心,随着那个叫张奇的男人的出现,已经慢慢的在融化,她觉得自己每朝前走出一步,心头就暖了一分,嘴里无声的念着那两个字,那种感觉,大概她自己都找不出形容词来表达。
去张建国的病房,毕竟算是探望病人,空着手不合适,傅歆在住院部的小卖部买了束鲜花,一篮看起来还算新鲜的水果才去找张建国的病房。
……
b市,站在张清烈身后的保镖看老板接了个电话后,脸色变得很难看,电话再一次响起,时紧紧抿着唇,扶在轮椅上的手在微微颤抖。
张清烈这个人虽冷,却不怎么会发火,但是,一旦他真发起火来,那绝对的是天雷勾动地火般的,任人难以招架。
张清烈看了手机几秒钟,眉心拧成一团,还是接听了,保镖非常知趣,洞悉出他要接电话的前一秒钟,就退到很远的地方。
电话刚一接通,白雨梧哭哭啼啼的声音已经先传到耳边,他不觉皱起眉,耐着性子问:“雨梧,又发生什么事了?”
白雨梧又抽泣了下,才开口,“干爹。”
她把半个小时前所看到的一幕,加油添醋,添醋加油的说了一通,话到最后,她哭着撒娇,“干爹,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张奇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呜呜……”
张清烈揉了揉发酸的眉心,一晚上基本没睡,他眼底青灰一片,精神非常不好,“我知道了,这件事,等我回来再说。”
白雨梧惊呼一声,“干爹,你不在北京吗?”
“嗯。”张清烈口气明显有些不耐烦,“一些事,等我回去再说吧。”
“干……”白雨梧还想开口说点什么,那头张清烈已经挂了电话。
不需要他开口,穿着黑衣戴着墨镜的保镖已经走到他身后,张清烈把手机递给他,“在离开b市前,我不希望再接到刚才那个电话。”
黑衣保镖拿过手机,低头拨弄了一会儿,递还给张清烈时恭敬地说:“张先生,您放心,在您离开b市之前,刚才那个电话不会再打进来。”
刚才轻轻的拨弄,白雨梧的号码,已经被拉黑。
张清烈闭上眼睛,“现在几点了?”
保镖抬起手腕看了看,说了个准确到秒的时间,说完之后,他就安静的立在张清烈身后,像个忠诚的战士,等着首长的命令。
张清烈过了很久才睁开眼,“去……”他说了b市最有名的一家西餐厅的名字。
……
这是b市最有名的西餐厅,平时来这里消费,除非是提前一个星期预约,否则根本就没有位置,这一点不体现在午餐、晚餐上,就连下午茶也这样。
本来在一个月前,就预订了这间餐厅最好包厢,打算对女朋友求婚的年轻男子,临时接到餐厅经理打去的电话,很抱歉的告诉他,餐厅今天下午不营业,为了表示歉意,不但给予他比定金多出十倍的赔偿金,还将会给他下一次的用餐打五折。
这样的条件的确很有吸引力,要知道,在这家餐厅吃上一顿饭,没有四位数根本出不来。
临时变更地方,年轻男子的女朋友很不开心,像是不相信男朋友,非要拉着他到餐厅门口看个究竟。
果然,一路都闷闷不乐的年轻女子看到,一向门口都排着长队的餐厅玻璃门紧闭,还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心里的火气才小了一点。
男子则暗暗松口了气,揽着还撅着嘴生气的女友离开,转身之际,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一辆他叫不上叫什么牌子,却是要上千万才能买到的豪车停在了餐厅门口。
有人从车上下来,不,应该说是被人抗下来,那个被人坐在轮椅上的人,即便身有残疾,浑身上下释放出来的那种阴冷的气质,让他不寒而栗,看了第一眼绝对不想再看第二眼。
他拉着女友飞快离开。
看到张清烈下车,餐厅经理亲自小跑着迎上来,微微躬身,满脸微笑的看着轮椅上的人,“张先生,欢迎光临。”
“他来了吗?”张清烈冷冷开口,声音和他的人一样,不带任何的情绪。
餐厅经理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有位林先生说是和您预约好的,刚到了一会儿。”
张清烈没再说话,黑衣保镖把他推进包厢就退出去,还很懂事地把门带上。
……
如餐厅经理说的那样,餐厅里的确早就有人在等了,不过,他不是坐着,而是把手负在身后,面朝窗户,背对门站着。
听到关门声他才转过身,那张刚毅的脸在看到张清烈时,隐隐掠过一丝复杂。
张清烈也看着他,按动轮椅上的按钮,很快他就来到了餐桌边上。
看得出来餐厅经理非常用心,原本围在水晶餐桌的沙发一边被撤走。
看张清烈在餐桌边,林南风犹豫了一下,也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张清烈的助手早就点好了餐,两个男人都才坐好,就有侍应生在外面敲门,“张先生,可以上餐了吗?”
侍应生上好主餐,很快就退出去。
既然是b市最好的西餐厅,上来的自然是牛排,张清烈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牛排送到自己嘴里,斜着眼睨了对面坐着不动的男人一眼,“怎么了?不合胃口?”
林南风把玩着手里的餐巾,“我不饿。”
张清烈嚼动着下颌,等把嘴里的牛排咽下去后,才慢慢开口,“看样子,你真动情了。”
林南风把玩餐巾的手一顿,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有点像藏在心底最深的心思被人戳破后的窘迫,“清烈,我们联手骗了她二十多年,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她一直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现在她也没多长时间了,要不……我们算了吧。”
咣当一声响,声音是张清烈手里的刀叉发出的,动作却是他做的。
随着林南风那声“我们算了吧。”他没有一丝犹豫,朝澄亮的水晶餐桌上扔出手里寒光明亮的刀和叉,眯着眼,冷冷的打量着对面的人,“林南风,二十年前,不知道是谁主动找到的我,也不知道是谁告诉我,把我的腿炸断的人是谁?害死你父母亲的人是谁?呵呵……”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男人的表情,冷笑起来,“真的是太好笑了,我怎么也没想到,当年一心想报仇的人,如今会对我说算了。”
他身子微微超前倾,呼出来的热气明明是暖的,落到林南风脸上他却骤然一冷,微微后仰,拉远两个人的距离,嘴角蔓延开一丝苦楚,“清烈,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你说人这一辈子,不过短短几十年,费尽心思苦苦追求那么多,到头来,还不是黄土一捧。”
张清烈看着他,表情诡异,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看样子,你真的爱上她了。”
林南风似乎不想继续这个问题,拿起盛满的酒杯,对着张清烈举起,“清烈,对不起了,不管这个计划我们谋划了多少年,也不管花费了我们多少心思,我只能很抱歉的说,不管叶雪渝是谁的女儿,我都只想安安稳稳的让她度过这所剩不多的日子,希望你能理解我。”
最后一个字刚落地,迎接他的就是带着甘甜酒气的殷红色液体,张清烈手一扬,面前酒杯里的葡萄酒已经泼到林南风脸上。
“你让我理解你?谁来理解我?”因为气愤声音猛然提高了很多。
林南风没有发火,在张烈清面前,他敛起了所有在外人面前的锋芒,拿过餐巾慢慢的擦拭着脸上的红酒,有两滴流的快的,已经顺着嘴角滑进他嘴里,舌尖尝到的是红酒的苦和涩。
如张清烈说的那样,二十多年的相处,他真的爱上了叶雪渝,当年在一场大战中,杀死了他父母的仇人的女儿。
叶雪渝真的是让他又恨又爱的一个名字,二十多年前,当他费尽周折找到她时,看着大腹便便的她,心一下子就凉了。
按照他的计划,他应该是要把叶雪渝娶了,高高捧起,重重摔下,才能让她尝到当年,他的父母在在他父亲那里所承受到的苦。
他躲在暗处,看着叶雪渝去找邱意明,看着她眼底报仇的冷光,他去找了张清烈。
那一枚让张清烈失去双腿的炮弹,正是叶雪渝父亲下令发射的,他很他,他早作古,按照中国人的说法,父债子偿,那么,叶雪渝父亲欠下的债,也应该由叶雪渝来偿还。
很容易的,以张清烈的身份和地位为诱饵,叶雪渝很快答应嫁给他。
按照两个男人的计划,张清烈在帮叶雪渝报复邱意明的同时也应该让她尝尽凌辱,只有这样,当温文尔雅的林南风出现时,她才会全身心的相信,也才能再一次对她雪上几霜。
一切都很顺利,不需要张清烈想着怎么对付邱意明,嫁给邱意明的张玲玲打电话来求救了。
她想要控制邱意明,问张清烈有没有合适的药物。
张清烈在电话里冷笑,这个世界当真是奇妙,那么多的人,唯独这几个有恩怨的人纠缠到了一起。
他告诉张玲玲,他手里的确有这样的药。
有一次,算好邱意明药瘾发作时,他带着叶雪渝去看了邱意明。
当时,隔着一扇车窗,叶雪渝看着因为药瘾发作,脸色苍白,瘫坐到地上的邱意明,她似乎很痛快,可是,慢慢的,她清亮的美眸蒙上一层热雾,本来摊开的手握紧成了拳头。
叶雪渝的反应,让张清烈在那天晚上彻底失控了,自从两条腿没了后,他的性格是越来越孤僻,却从来都是非常冷静。
也正是因为这一夜的失控,叶雪渝左侧的ru房留下了终身都难以磨灭掉的痕迹,也正是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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