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之花开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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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之花开富贵-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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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及笄礼结束,慕家说什么也不许慕兰音再呆在陆家了,丢脸不能丢的太厉害。慕兰音也给了他们面子,笑盈盈地跟陆家人告别,搬回慕家去了。

等回去慕家,跟老夫人请了安,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雪锦匆匆回来了,“姑娘,我都打听过了,今天一天,林姑娘都没什么异常的表现。”

“整整一天都没有?”慕兰音疑声。

“没有,”雪锦很肯定,“我跟陆仪姑娘的丫鬟打听了,林姑娘一直陪韶阳公主吃茶。中间华云郡主曾讽刺林姑娘,林姑娘三言两句就岔开了话题。韶阳公主暗示林姑娘……跟明王府走近些,林姑娘也一副没听懂的样子。但是后来……林姑娘确实去后院见了个人。”

至于见谁,她们心知肚明,当然不用说了。

慕兰音手叩桌面,“回来后,林姑娘还是神色如常?”

“是。”雪锦答。

慕兰音挥挥手,让她们都下去了。自己胡乱翻着书,书页哗哗响,她的心却静不下来。

司言哥哥回来了……

即使现在想起来,她依然觉得很是激动!

她知道自己的心乱了,似乎很不该,所以她克制了。

可是——

林挽衣不是司言哥哥的未婚妻吗?

为什么她都这么激动,林挽衣一点反应都没有?

天京常年说的林挽衣,是天京一绝啊。那样的温柔美丽,娴静优雅……但是未婚夫回来的那一刻,她依然娴静若水,这本身就不正常吧。

要么是林挽衣掩饰功夫太好,好得她根本看不出来;要么是林挽衣对司言哥哥的心思,和她以为的,不太一样。

慕兰音咬着唇,头疼地趴在桌上,用书重重敲一下自己的头,“烦人!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想这么多?”

难道她还要把林挽衣的异常去告诉司言哥哥吗?

她凭什么啊!

司言哥哥会怎么想她?明王妃若是知道了,又会怎么想她?他们会觉得她背后说人闲话,或者认为她是故意中伤林姑娘……无论他们怎么想,慕兰音都觉得自己的脸*辣的,说不出口。

因为,她不是真正的光风霁月啊,她是真的……心里有鬼啊!

这样一想,姬司言白日跟她约好的明日去明王府赏花,她也没了兴趣。

因为一晚上心神不宁,做了好几个梦,第二日慕兰音便起得晚些了。她怔怔靠着床柱,半晌不动。

她又梦到青城慕家了……

梦中的她还是幼年时的慕兰音,她背着手走上游廊,前面已有锦衣少年靠着廊柱等她。

他牵起她的手,笑道,“走,我带你骑小马!”

小姑娘嘟嘴不满,“什么小马?我要骑大马!”

……她还梦到大雨中,少女伤心地哭,“我后悔了,我不要嫁给你了。”

少年立在雨中,怔怔地看着她。那种眼神,她想一次便心碎一次。

后来,她再没见到他了。

她的身边总像是少了一个人似的。

时光如刺,幼年的小姑娘长成了窈窕少女,她呆呆的仰头,看着青年从墙头跳下。他像一整轮火热的太阳,跳入她的世界,灼得她心神剧裂。

梦里的少女默默流泪。

慕兰音怔然,她很少流泪,她绝不后悔,但那终究错了。昔日若争取一下,绝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她本来都刻意要忘掉少年事,也自以为忘得差不多了。姬司言是她的大哥哥,他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她心中以为就这样了——直到他再次出现。

她羞愧万分,无言面对姬司言和林挽衣。

“姑娘,想什么呢?”翠雯给她梳着发,竟还没有吸取以前的教训,快言快语道。

慕兰音叹道,“翠雯,你还喜欢那个小厮吗?”

“……”翠雯一怔,然后强笑道,“姑娘说什么呢?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我早忘了。”

“你哪里是忘,你是心死了,”慕兰音淡声,“但凡面对一个爱慕你的人,你最好是不欢喜你,一丁点儿都不欢喜,你最好一点心思都没有。但凡你有那么一点儿心思,你就等着日后后悔吧,后悔于自己以前的绝情和心狠。”

屋里站着的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干活的都停了下来,不知道姑娘何出此言。

倒是外头推帘子准备进屋的金雀若有所思:姑娘在说谁?

她终究没有进屋,又退了下去。

一会儿,一个小丫鬟过来说,“金雀姐姐,有客人来了,老夫人请姑娘去前头呢。”

“谁来了?”金雀疑问。

小丫鬟抿抿嘴,金雀塞了一片银叶子,对方才欢欢喜喜答,“听说是什么陈侍郎的母亲,还说是三姑娘的旧人,想见三姑娘呢。”

金雀毕竟跟慕兰音这么长时间了,小丫鬟回的不清不楚,她却一下子就明白了。打发了小丫鬟,她调整下心情,才进去跟姑娘回话。

慕兰音听了是陈夫人过来,先是看了看外头阴沉的天色,想了想才道,“说我本想过去给夫人请安,可惜我昨夜着了凉,近日病了,不想过病气给陈夫人,我就不去前面了,请祖母和夫人见谅。”

金雀一时讶然,按姑娘以前的行为,和她在青城时有交的人,她很少会不给面子。但慕兰音都这么说了,她也不敢自作主张,便应了。

出去回话时,金雀觉得姑娘就这样回话不太礼貌,又想着昔日在青城时陈夫人也是见过她的,便整了整衣容,摇摇往前院去了。

青萍站在廊下嗑瓜子,瞅着金雀就那么走了,不由瞪大了眼。跟姑娘跟了这么长时间,这位还不懂姑娘的脾气?她连忙出声要喊人,另一个丫鬟咳嗽一声,止住了她。

青萍疑惑道,“怎么了?”

那个丫鬟撇嘴道,“她已经是二等丫鬟了,不吸取教训,还跟往日一样喜欢自作主张,难怪姑娘要罚她。都几年了,她还没想通……就让她吃个教训吧。”

青萍低下头,“……她也没什么过错,从小也教咱们的。”

“就是心思太多,姑娘不喜欢心思多的人。大家都看出来了,偏她魔怔了。算了,别管她了。”

而金雀到了前院去回话,因昔日她在慕兰音身边极为风光,陈夫人确实记得她。慕老夫人听了慕兰音生病不来的理由,扯了扯嘴角,没吭气:这个三丫头,同一个理由用了这么多年还在用,闹得天京的各家妇人还以为她是病西施。以前慕老夫人还觉得她脾气大不识趣,跟她置气,现在老夫人都习惯了,反正人家心大,她也管不了。

真不知道慕琅和陆汀兰那样的人,生出的女儿怎么是这个样。

倒是陈夫人和颜悦色地拉着金雀的手说了些闲话,又给了她几个塞得鼓鼓的荷包,才放人走了。等金雀走了,陈夫人才跟慕老夫人笑道,“老夫人猜我为什么要见三姑娘?这可是贵府的一大喜事啊!”

“哦?”慕老夫人心一动,看向她。

陈夫人悄声,“太子……在三姑娘及笄礼时,见着三姑娘了,便托人托到了大长公主那里。老夫人也知道我儿子是跟着太子殿下的,我不过来提个醒。”

慕老夫人神色不定,“太子殿下啊……我记得他娶妻了。”

“是侧妃,”想到儿子,陈夫人眼底暗了下,却仍强陪着笑容,“慕老夫人别觉得侧妃不好,太子那身份,多少人想进门呢。”

慕老夫人心头也是直跳啊,慕家落魄了,陆家也不行了,慕兰音那容貌那身段那心气,要嫁好,再好能好到哪里去?

她原以为三丫头跟明王府有些关系,就一直观望着。没想到连太子都看上她了……慕老夫人开始琢磨这件事。

陈夫人坐了坐就起身告辞了,慕老夫人亲自起身送她,“……外头不知道吧?”

“老夫人放心,谁都不知道,”陈夫人连连保证,“就看三姑娘的意思了。”

“我知道了。”慕老夫人强自压下心头的欢喜,送陈夫人出了府。

等回去后,左思右想,慕老夫人吩咐下去,“请个大夫给三丫头看看,怎么就着了凉。”一顿,“等等,我亲自去看看。让小厨房给三丫头做些好的,谁敢落了三丫头面子,就不要怪我不给她面子。”

慕老夫人说到做到,竟亲自去慕兰音院子里去“探病”。她们都知道慕兰音的“病”是怎么回事,慕老夫人和颜悦色的样子,真让慕兰音受宠若惊。

她住在慕家这么几年,老夫人和她一直不冷不热的,还没有她与祖父亲,这还是老夫人第一次来她院子里呢!

等慕老夫人走了,慕兰音连忙让人去打听怎么回事。可惜陈夫人和老夫人说话的时候把人都屏蔽了,叫来金雀问,金雀也只知道陈夫人来了一趟,不知道慕老夫人为什么态度变得这么多。

慕兰音心中疑惑:为什么陈夫人来一趟,祖母就变了个样?

她心头直跳:不会是陈夫人把求婚书的事说了吧?

吓了一大跳后,慕兰音又连忙否认:不可能,说了的话,依慕老夫人的性子,也不至于突然就看她各种顺眼。陈家也不是多厉害的啊……真是怎么都想不通。

但想不通归想不通,她仍冷目看着金雀,慢悠悠问,“谁让你去前头了?”

身边的其他几个丫鬟都眼观鼻鼻观心,看吧,就知道姑娘不高兴。翠雯有些担忧地看着金雀:她怎么还是这个样?

金雀低着头,“奴婢是二等丫鬟,自然是去前头回话的。”

“你不是一直觉得二等丫鬟辱没了你,不喜欢在人前露脸吗?”慕兰音似笑非笑地问。

金雀的脸煞白,噗通跪下,“奴、奴婢万万不敢——”

慕兰音声音冷了,“罚俸半年,你把手上的活计交给别人,好好想想吧。”

金雀觉得脸*辣的疼,一屋子的丫鬟好像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笑话。随着姑娘那冰冷的声音落下,她就像被打入冰天雪地似的。她知道,自己又错了……

可是为什么?

她是为了姑娘好啊!

等失魂落魄的金雀被人扶下去了,以前跟她情分好的翠雯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向慕兰音讨饶,“姑娘,她不是有心的……”

“我知道,”慕兰音淡淡的,“她为人不错,性子也细心,做事喜欢思前想后,自然是不错的。只是不合我的性子……这主仆之间,总要讲究个缘分。她适应不了我,也断没有让我迁就一个丫鬟的道理吧?”

翠雯闭口不再说话了。

青萍见姑娘即使是说着话,眼睛也往外瞅,不由问,“姑娘是有事要出门吗?”

慕兰音垂头不语。

“好冷好冷!”雪锦跺着脚从外头回来,笑道,“外面下雨了。”

慕兰音起身,站到窗前,果见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下着。她压了千斤重的心,顿时松快了许多。下雨了,她自然有理由不出门了——她昨日是忘情了,理智后才想起,她不该去明王府的。

尤其是在知道姬司言回来后。

此时的明王府,明王妃好容易盼到儿子回来,跟儿子说了几句话,对方就说累了要歇息。明王妃赶紧让他回去休息,可一会儿,伺候世子的老嬷嬷神色古怪地来回明王妃,“世子殿下喊了好长的菜单,给了小厨房去准备。世子去了书房,整理他带回来的东西去了……”

明王妃一怔,问,“你吞吞吐吐的,到底要说什么?说吧,我不怪你。”

“王妃容禀,”老嬷嬷悄声,“世子似在等人。王妃,咱们家今日有客人?”

“没有啊,”明王妃想起她昨日想请林挽衣来家中,也被儿子拒绝了。可儿子今日这样子,这是在等谁?

她又想到儿子回来第一件事,居然不是回府,而是翻了陆家的墙,去见慕兰音。若是她的儿媳妇,她自然觉得好气又好笑,可偏偏是慕兰音!

明王妃心情复杂,难道儿子等的人是慕兰音?

明王妃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竟不知道自己该抱什么样的心思。她也和明王世子一样,忐忑不安了一整天,跟着儿子一起等人。

“林姑娘来了!”门房来通报。

明王妃一下子惊喜,“快去叫世子!”

她喜笑颜开,如果是林挽衣,那便很好。虽然这几年她和林挽衣不冷不热的,但好歹是她看中的儿媳妇,想着林挽衣嫁过来就好了。

“王妃娘娘!”林挽衣撑着伞过来,笑盈盈地给她请安。

“下雨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懂事,下雨了还来。”明王妃口上嗔着,眼里却满是笑。

她一瞥目,看到一个嬷嬷畏畏缩缩地站在门口,一下子不高兴了,“不是让你去请世子了吗?”

“世子说……他累了,在歇息。”嬷嬷小声。

明王妃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林挽衣却微笑,安抚明王妃,“世子殿下赶了这么远的路,许是累了。我也不是什么客人,哪里值得世子殿下来陪客呢?再说,”她声音小下去,“世子进京,知道的人少,见面的人也是越少越好。”

虽然有人知道明王世子这是提前入京,但没有明说,就不算大错,圣上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若是大家都喊着世子回来了,皇帝肯定要拿世子问罪。

明王妃勉强笑笑,拍拍林挽衣的手:这姑娘,真是太懂事了。

她又想起另一个姑娘——也是太懂事了。

姬司言不见林挽衣,明王妃便知道他真正等的是谁了。可看起来,慕兰音似不会来了。

不来的好,万万不能来。若早应该心死,何必让人的心再活过来呢?既然一开始就没有选择,后面也不应该反悔。

明王妃虽然有些怨慕兰音,可这几年下来,姬司言总不回京,又兼慕兰音一直和明王府交好着,她也渐渐想通了。姬司言喜欢的那姑娘,除了出身,哪里都好。最不好的,是那姑娘放下了,她儿子却放不下。

所以,慕兰音回京三四年了,姬司言却不回京。他一回京,就想见她,人家姑娘却不想见他……

明王妃叹口气,对林挽衣越发和气了。当年若不是她以死相逼,姬司言也不会答应跟辅国公孙女订婚。可订了婚,却像是耽误了人家姑娘……

明王妃跟身边婆子说,“司言那孩子一晚上没睡,现在还忙着,也不知道累。你送一碟子点心去,说我的意思,让他歇一歇,”看向林挽衣,“你也跟着去劝劝吧。”

林挽衣笑容温婉,“是。”

姬司言坐在凉亭中,看着一桌已经凉了的菜出神。雨越下越大,时有雷电划空,他通身冰冷,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竟有时空错乱、回到当年的感觉。

那时候,她也是毁约。

现在,她还是毁约。

那时候,她明明答应了的,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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