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小妾种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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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小妾种田记-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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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完,孟谷阳本是等着季桓发火的,不成想半天没动静。他抬眼一看,见季桓似乎真的在思考他的话,他没高兴先懵了一下,心说这人终于动了男人该有的心思了?老天,果然还是得他拉这个线才行!

季桓思虑半晌,然后笑了笑,道:“你既对燕家众人如此了解,便细细与我说说。”

孟谷阳一听当即来了精神,心想难道真有门?哼哼,不好意思直接打听人家姑娘,便将一家子都拉上了。也对,他们若联亲摸个底也是必要的。

当下将他所知道的一股脑说与了季桓,包括自己小时与燕家几个儿子淘在一处的趣事,其中还专拣燕婧说了一说,可后来孟同学自己也发现他实际上不太记得燕婧长什么模样了,只记得很爱哭。。。。。

好在季桓没计较,而且听得十分认真,只在末了的时候淡淡说了句:“燕参领好福气,年纪最轻,子嗣倒是不少。”

孟谷阳嘿嘿一笑:“他妻妾多嘛。”

“所以我说他有福气。”这句话季桓说的极慢,听来有几分让人不舒服的味道,不过孟哥哥自动将其理解为某人对于娶妻生子的强烈向往,他冲季桓眨眨眼:“我说了你不用。。。。。。”

话未说完,看见对面的季桓已经轻轻靠着车厢 闭上了眼睛,孟谷阳知道,他这样就是不想再谈了,于是也顺势闭了嘴,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看来可以给燕家回一个好消息了。

不过不高兴的也大有人在。

最难过的怕首当属燕婧了。

本来好容易将姐姐打发走了,燕婧一心想用个什么法子能去前院见季桓一面,屏儿好说歹说将她劝住了,可她心里长了草一般。

一会儿想当日在兰安寺匆匆一见,她虽说报了家门,可怕人家没记住,忘了当日援手之事;一会儿又想万一那人记得但不敢确定是她,岂不是要生生错过去?想到这,她也顾不得什么私相授受了,让屏儿带了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香囊去。

——那香囊在那日她差点落水被救时曾掉在地上,那位公子还捡了还她,燕婧想他一定会记得的。

可此刻看屏儿怯怯的一张脸,说“那位公子说奴婢认错了人”,燕婧一颗心沉到了湖底,她静默片刻,猛地将一个茶盅朝地上掷去。

“不长眼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屏儿瑟瑟的,回来的路上便知是要挨一顿好骂的,因此提前想好了说辞。此刻见她家小姐盛怒至此,也不敢出声,只等燕婧又摔了两只茶盅才跪在地上低声道:“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办好,小姐千万莫要气坏了身子啊。只是依奴婢想。。。。。。因去的是奴婢,那公子刚刚又喝了酒,一时没认出来也是可能。”

这话总算让燕婧消停下来,她将屏儿的话来回想了两遍,又细细看了屏儿两眼,忽又笑开了。

也是,屏儿一个丫头,姿色平平,当日虽也在场,可毕竟有自己在,那公子没太注意也是应该。今儿又喝了酒,倒真有可能没认出来了。

恩,一定是如此。

燕婧在地上来回走了两圈,突然扭头对跪着的屏儿吩咐:“去把七哥房里的楚姨娘给我叫来。”

楚宁这边刚心不在焉的听完寒丫的爆炸性秘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屏儿就进门了。

这丫头也不废话,进门后施了一礼便直挺挺的道:“我们小姐请楚姨娘过去一趟。”

楚宁的第一反应是难道屏儿当时也看见了寒丫,现在要封口?

不然除此之外楚宁想不到自己还和这位九小姐有什么瓜葛了。总不会叫她过去喝喝茶赏赏梅,谈谈心事聊聊天吧?

哦对,还除了在兰安寺共同呆过一个月时间。

楚宁进门时屋里一切已收拾妥当,虽然地上还有浅浅的水痕,但燕婧脸上太过灿烂的笑容已将其他一切都晃瞎了。

楚宁远远的站着,标准的福了个身:“九小姐叫妾身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燕婧走到她跟前笑笑:“楚姨娘不必太过拘束,我今儿叫你来就是喝喝茶聊聊天的。”

“。。。。。。。”

“七哥最近很忙么,我到七嫂那里几次都没见着他?”

楚宁笑了:“九小姐这话若是问妾身的话就是说笑了。奶奶刚刚生产完,七爷再忙定也会抽空回来看望的,若是九小姐在我们奶奶处都未见到七爷,那就更遑论妾身了。”

燕婧撇撇嘴,明显对楚宁说的不满:“他不是最宠你么!”

楚宁叹的一声:“那都是丫头们胡乱传的。七爷与我们奶奶情意深厚,不过是去岁是我们奶奶与白姐姐都有孕在身,不方便伺候,七爷才偶到妾身那去过一两次,倒被碎嘴的丫头们传的走样了,九小姐可别听了丫头们的混话。”

“哼,行了,七哥的心思我自知道的比你清楚”。燕婧被楚宁一说一堆的话绕的头疼,赶紧出言打断。

楚宁挑挑秀眉,心说知道你还问我。

燕婧也不想再跟她绕了,索性直接问:“楚姨娘可还记得你我在兰安寺遇见的那位夫人?”

楚宁做苦思状,然后断然回答:“妾身记性不好,不记得遇见过什么夫人。”

燕婧被她一噎,脸色便不那么好看了。楚宁暗说不是你丫在兰安寺威胁不叫我说的么,这会儿怎的又自己巴巴的提起了。

燕婧知她有心装傻,这当也不跟她计较,只有些期待地续问道:“那依楚姨娘看那位夫人可喜欢我?”

这、这是什么问题?

楚宁深吸一口气:“九小姐貌美如花,端庄大方,性子又温柔贤淑,任谁都会喜欢的。”

恩,这话不错。燕婧满意的点点头,示意楚宁还是有点眼光的。

楚宁也点头,看来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若是我七哥或别人问起楚姨娘知道该怎么说了?”

咦?楚宁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之前不是怕被知道不让她说吗,现在怎么改策略了?

楚宁脑袋感紧搜寻信息,她心里本就存了个影,现下立马将在兰安寺的事情与今日的事情一串,得出了一个让她十分激动而又十分郁闷的大八卦。

——燕婧在兰安寺动了春心,有意讨好人家长辈。

——燕婧与那姓季的相识,貌似还看上的那厮。

由此推出,燕婧在兰安寺碰到的就是这个季同学,而讨好的极有可能是他母亲。

——燕家的满月宴请了不少年轻公子,本就有选准女婿的心思,而姓季的就在其中。

——燕婧东西没有送出去,恼羞之下想要走长辈路线,怕楚宁乱说话。

由此再推出,燕婧这丫头是真看上人家了,准备跟她爹娘透漏在兰安寺“偶遇”季老夫人一事,并且要楚宁在燕瑾提及时给予必要的锦上添花。

呃。。。。。。总结完毕后,楚宁森森地忧伤了。

按说燕婧看上谁跟她一毛钱关系没有,但为何编编是姓季的那厮,这之后那人还不知要来往燕府多少回。。。想到这楚宁不争气的小心肝又颤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42章 变故

自那日后,楚宁老是吊着一颗心,生怕哪天燕小七拿了真簪子跑来质问。

——话说她想想自己委实也没做什么亏心事,这种感觉真叫一个。。。蛋疼。

寒丫因为主子交给自己的任务没完成,最近一直在自责,当然她每每自责的同时也没忘将季某人画个圈圈诅咒上一番,这个居心叵测的、捡人家东西不还的坏人!

担心归担心,日子还是一样得过。不过燕瑾也忙得很,楚宁一直到新年的时候才又见到人,不过也就片刻功夫。

这是燕家在京中过的头一个新年,虽说准备的与往年并无太大差别,但人们的心境不同,却是觉得格外喜庆。新年的时候老六燕希带着宋媛也到了京中,自然又免不了热闹一番。

楚宁也高兴,因为沈芳菲才满了月子,全部精力都在自己儿子身上,根本没闲心管另外两个娃,也就由着他们在亲娘身边再呆些日子,所以这个年楚宁和白锦大概是除沈氏外最欢喜的了。

沈芳菲的宝贝儿子楚宁在新年期间有幸的见过一次,孩子还太小,也看不出什么,可楚宁老觉得那娃娃没什么精气神,病怏怏的。不过这个时候里里外外都是一水恭维的话,楚宁当然也笑呵呵的说“好”。

直至出了正月,人们的目光才终于转向了另外的事情。一件是四小姐燕盈即将出嫁;一件是通州唐家的人上门提了亲,对象当然是八小姐燕敏。

楚宁听刘婆子说这消息的时候,还不知道这唐家与沈芳菲沾亲,但后宅就是这么一个地方,随时流淌着很多你想知道的或不想知道的八卦。

楚宁对燕敏的怀疑从未祛除过,虽然后来她带寒丫又去了两次暮春轩,寒丫说那花并没有什么怪异,可怀疑的种子已经在楚宁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现今知道这个消息她无声的笑了,想最初白锦送了自己两盆黄莺花提醒她叶蓁蓁一事时,还是由燕敏貌似“不经意”的点醒了她,楚宁以为燕敏和白锦在那时就已经“很有共同话题了”,现今看来,沈芳菲比白锦下手更早的多。。。。。。楚宁心中微微后怕,这若搁自己身上怕也想不那么早。

不过白锦那边最近一直安静如常,倒不知是否也想到这一点了。

明厢院里,也有人担心着这件事。

雯儿拿着手炉站在自己小姐身后,有些担忧的低声开口:“小姐,唐家与七奶奶沾亲眼下很多下人都知道了,白姨娘那必也是晓得的。现今亲事一定,怕是她早晚会往。。。小姐身上想的。”

燕敏穿着一件丁香色的缎织掐花对襟外裳,正弯腰打理一盆长得过快的水仙,芬芳的花香中,显得她分外淡雅。可说出的话却平静中透着几分冷漠:

“晓得又如何?我不过是看白姨娘喜爱送了盆野菊过去,单单那花本无任何不妥。况且我送花在前,谁知道后来有人又送了株苦梭草过去。我一个养在闺阁的女子,怎懂得那两物的香气是不能一起闻的?哎。。。要怪怕也是该怪那后来送苦梭草之人吧,干咱们什么事呢?”

雯儿听了自己主子这话心里一定,笑道:“是啊,那花也是白姨娘自己看中的,小姐也舍不得呢,可也是念着情意,才割爱送人的。”

燕敏直起身来冲着她轻轻一笑,真正的事实是一回事,而人们能看见的事时又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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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并没有来的及在这件事上花太多心思,刘妈妈便急匆匆地跑来说:“门房那来人说有淄县的人来找姨娘,老奴去看了,是邓昆家的。”

。。。。。。邓昆家的?那又是谁?

见楚宁稍显迷茫的看着自己,刘婆子这才想起她家主子自生孩子时难产后,很多不亲近的人都记不太清了。忙瘪着嘴续道:“这邓昆家的是大夫人的陪房,这次却说是二夫人让她来的,说是、说是老爷出事了!”

大夫人便是她爹的大老婆了,二夫人是刘婆子在楚宁面前对她亲娘的尊称,实际便是她爹的妾室。

弄清了来人,楚宁还被刘婆子这话说得好个愣了一愣。

和大多数的穿越女一醒来就见着爹妈不同,楚宁醒来时就已经在燕府了,根本没见过正主的父母,现在她听刘婆子一说,反应半天才意识到这爹妈是自己的。。。。。。这感觉委实不大舒服。

她看了哭丧着脸的刘婆子眼一眼,吩咐:“妈妈且先喘口气,咱们先别要自己吓自己了,便是天塌了还有个儿高的顶着呢!你去立整立整去把人带来,待我问清楚了再说。”

刘婆子看楚宁很是镇定,不由也稳了心神,整整衣衫去带邓昆家的了。

来得是个四十多岁的婆子,体型偏瘦,身上一件棕黄色的长襦衫,质地虽远不如府里的婆子,但干净合身。脸庞很柔和,让人无端有一种亲近之感,只是面色不太好,想是急着赶路没怎么休息的缘故。

楚宁张了张嘴,一时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邓昆家的显然也有些激动,见了楚宁眼圈一红,几度落下泪来。楚宁最怕看人哭,尤其还是一个年纪与自己母亲相仿的人看着自己哭,登时有些忙乱。

“邓妈妈。。。。”说完楚宁才想起还不知这婆子姓甚么,好在按她夫家的姓氏叫也算说得过去。

那婆子擦了两把泪略微点头,随即扑通跪在地上,凄声道:“求小姐救救老爷。”

楚宁被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忙去扶她:“妈妈快起来说话。”

邓昆家的在几人搀扶下起身,楚宁让青歌给她倒了杯热茶,想了想还是先问道:“母亲与。。。二姨娘现在可好?”

楚宁本意是要问自己亲娘的,话一出口才想起这声母亲是要叫嫡母的,只好在后面又加了二姨娘。

“哎,本来还好,如今老爷这事一出。。。。。这两日都急火攻心身子就不如从前了。”

楚宁皱皱眉,心想既然是我母亲派来的为何不安排她自己身边的人来,看来这大夫人还是对她们母女不放心呐。

因这楚宁脸上不由抚上了几分或真或假的忧心之色:“妈妈现下与我详细说说父亲到底出了何事?”

邓昆家的不动声色的看了楚宁一眼,心说果然进了高门大户这人便淘洗出来了么?这丫头比在家时颇了多几分从容稳重。这样一想,脸上的表情更是凝重了几分,当下将事情原委详详叙述了一遍。

这中间包含了很多妇人式的抱怨和哀叹,楚宁将这些全部滤去,大概提炼出了事情的粗略。

原是年前怀县着灾时大批灾民往京里涌,京中不敢放入,便将灾民分批往就近的州县安置。然而过年前后正是银粮都紧张的时刻,京中一时哪里有那许多粮食赈灾,因便在各地方征粮。

淄县县令是个倒霉催的,本县的粮食本已征够上缴,而临县的运粮车却在即将出淄县的时候被劫了!正是非常时刻,朝廷哪里容得出丁点纰漏,淄县县令立即便被扣了顶监管不力,托赈灾后腿的帽子。可怜楚宁老爹,一个没任何实权的从七品县丞,就这样整个给牵了进去。

弄清事情,楚宁眉头蹙的更紧了。

这事若放在平时未必是什么大事,可在赈灾的关键时刻那就是枪口了。眼下灾情未完全解除,这事还在风口上,谁敢顶风上?

退一万步说即使此事有缓和余地,凭她一个后宅的贱妾又能如何?大夫人派人来当然是要她求燕瑾,可这人又怎会为了一个妾室的事情上心。

邓昆家的见楚宁眉头紧锁,半晌不说话,便自随身的小包袱中取出一封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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