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幼苗,那么现在,这棵幼苗已经经过了阳光的沐浴,风雨的吹打,确实健壮多了!
要说,自从茂林和苏婷过事儿以来,小两口还没有这么长时间单独厮守。
由于下雨,茂林在家里不出去,苏婷也不愿意到学校里去,她便要打电话给住在学校里关系好的张老师,代替她上几节课,茂林当然同意了。但是苏婷要用茂林的手机给学校那个老师打电话,茂林说:“手机话费贵!用电话打吧!”
“俺就要使手机打一次!”静如依偎在茂林的怀里,撒娇道:“你快告俺说,手机咋开!”
茂林给她开机后,苏婷拨通了学校的电话。她的好友张老师见来显是手机号码便道:“谁呀!”
“你老公!”苏婷故意用粗嗓门回复,一边还偷偷地暗笑。她是模仿电视剧里的流行语管男人叫老公。
“去你的,不说谁,俺挂断了!”
“哈哈!是俺,苏婷!”
“啊!你用上手机啦!”对方显然是夸张的语气。
“不是俺的,是俺老公的手机!”
“啊!你老公的手机?”
“你个小狐狸,榜上大款啦!”
“啥大款,就一个打工的!”
“打工的都搁上了手机,这是给县长打工呀!”
“嘻嘻嘻!嘻嘻!”
“瞪大眼睛好好看着,城里到处是狐狸精,专门勾男人的魂!”
“不闹了,俺今儿身体不舒服,俺想让你代俺上一节课!”
“啊!是不是有喜了!先恭喜你啦!”
“去!你才有喜了!”
“俺有喜了?俺有喜了,还不被学校开除!”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茂林在一旁听得出这是闺中密友的打趣;苏婷的意思也是向好友炫耀自己老公,茂林想到这里,不免摇摇头,觉得女人的心真是难以揣测。自己的丈夫就像她们身上的一套名牌,时刻向女友炫耀,而不会让女友使用一次,就这么霸道就这么自私!女人啊!你的名字叫虚荣!
挂了电话,屋外的雨时急时缓,那雨丝已经涤荡了空间的雾霭尘土,一条条雨从天垂下,千丝万缕,只有经线没有纬线;细密的雨丝分明是对大地有了浓厚的感情,要不,他们一头栽下来,咋永不回首望一下身后呢?隔窗望去,前面的房顶上的瓦已经被雨水浸泡得明光光的,房檐上的水如细柱流下,俗话说,房檐水滴,雨有四指。春天像这样的清风细雨确实少见。这一年将是个好收成,对于农民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喜悦的事情了。何况是春雨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九章04 卧室故事
年轻男女在一起相拥耳鬓厮磨,何况是新婚不久的小夫妻呢?望着窗外的细细雨丝,听着滴水的塔塔声。苏婷伏在半躺着的茂林怀里,下半身盖着被子,他们一会儿就觉得被子里的暖和,隔着春天薄薄的毛衣,苏婷感觉到了茂林的体温和心跳。她的目光扫描着茂林,就像窗外的细雨,温柔体贴地钻入了大地的怀抱,这雨要滋润干涸的大地,让大地复苏。
歇息了一天的茂林,此时,心中没思没想,只有巴望着雨停,又觉得雨停了就要忙碌,心里就有些伤感。但是有苏婷这个娇滴滴的新媳妇的体肤摩挲,一会儿便浑身涨满了鲜红鲜红的血,这血就像壶中达到百度沸点的水,呜呜直响,顶着壶盖啪啪地跳动。欲望像千万条小虫在身体的细胞里来回拱动,自己的身体好像自己已经不能做主。
茂林像一声惊雷或者闪电,用手撕扯着苏婷的衣服,苏婷顺势配合,一会儿就*裸*了;茂林飞快地退掉自己的毛衣,脚蹬下了自己的裤子。舌头像饥渴的蛇一样,缠绕着苏婷的嘴唇,鼻子,眼睛,耳朵,直至向下脖颈……春雨滋润了大地,茂林的口舌滋润了苏婷的身体,苏婷像刚掀开笼屉的馒头,浑身是熟透了的热涨,她真想让茂林一口口地咬开咀嚼,细细品味。
这两个人好像要为成为一个人的目标而努力奋斗,天人合一大概就是这样吧?似乎钻进对方的躯体里才是归宿……
忽地,远方一声闷雷,茂林和苏婷从欲望的巅峰里跌了下来,但是这跌并没有让他们的身体感到疼痛,反而浑身有种酥裂了以后的轻松温柔。
茂林看着满足后苏婷的媚态,窗外雨丝明亮照耀着屋里,这大白天的,他可是第一次如此的放纵,他不免有些害羞,便嘿嘿地笑着,用被子蒙住了头!苏婷用力拧了茂林还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轻咬玉牙,道:“大坏蛋,你还笑,坏!坏!!”
第二天,雨还在下。茂林和苏婷躲在充满爱意的小巢里,憧憬起了未来,幸福已经搅混在了空气里。
电视机开着,为方便说话,他们调低了声音。苏婷忽然想起妹妹苏红说要去公司里干活儿的事儿。便道:“茂林!你们公司还添人不?”
“咋想起了问这个!”茂林看着电视,手里拿着遥控正在换台。
“苏红在家没事儿干!说想去!”
电视上出现了电视剧画面,苏婷按住茂林手里的遥控,道:“就看这个台!”
“你们女人啊!就爱看那些爱呀恨呀抹眼泪的瞎编!”茂林摇摇头,把遥控给了苏婷,他爱看新闻和谈话节目,这一段又爱上了农业节目。
“苏红就爱闹,她也就是一说,今天刚要这样,谁知道她明天又要咋样!”
“说真的,公司就是要再找俩人,因为马上要上农药,玉米种子等!”
“那你给艾格说说,就让苏红去。”
“这用谁的事儿,不用给艾格说。找谁也是管吃住,男的500;女的 300,因为男的还得装车送货,女的只是站门面轻松。”
“这次招男的,还是女的?”
“各招一个人。现在人真是缺活儿干,只要公司门口贴上招聘启事,不出一天就有人来了。”
“那么不正好让苏红去吗?”
“苏红不嫌工资少!”
“打电话问问!”苏婷立马拨通了娘家的电话。苏婷把刚才和茂林的对话说了,接电话的苏红兴奋地说:
“俺去!俺去!”
“你给咱娘说说!”
“哦!知道了!”
放下电话,苏婷面露喜色道:“难怪都愿意当官,当官就是好!”
“这算啥官,这还不就是给私人打工吗?”吴茂林斜躺在沙发上,心里还在合计着如何把公司的业务扩大做强。目光无力地在电视屏幕上飘着,电视里的情节让他忽然想到了向静如还钱的事儿,尽管那晚这话题给苏婷闹的不愉快,但这实际问题是回避不了的。这一段夫妻之间其乐融融的生活茂林不愿意破坏。但他又想,给静如的事儿早了断,对静如对他对苏婷三方都有好处。于是茂林咬咬牙说道:“给你说件事儿,你听了不要着急?”
“啥事?”苏婷的眼睛从电视上挪到了茂林的脸上。
“还是还钱的事儿!”茂林回避了苏婷直直的目光。
“啊!静如的钱,俺替你还了。那天给林英一起去的!”苏婷故作轻描淡写的神态,但是她又立马把眼睛挪到了电视屏幕上。
“还了?”吴茂林从沙发上坐直,这让他摸不着头脑,但是他相信这样严肃的事儿,苏婷不会哄他的。这是咋还的,苏婷给静如都说了些啥?他又不好意思询问苏婷。
“还了就好!无债一身轻。”茂林长叹一声,仰躺在沙发的后背上,停了一会儿,又说道,“苏婷,你看俺以后发了工资是交给爷爷,还是交给娘合适?”
“啥?你发了工资交给爷爷?交给娘?”苏婷挪到茂林脸上的眼睛惊异了起来。
“哦!俺以前没有挣过钱,所以问你嘛!”
“吴茂林,俺看你眼里就没有俺!”苏婷用力按了一下遥控器的开关键,热闹非凡的另一个世界一下黑屏了。
“这咋是心里没你啦!哪跟哪儿?俺这个家一直有爷爷掌管着!”
他们都压抑着声道,以免惊动了那边屋里的人。
“那你看着办吧!给俺商量啥?”苏婷撅着嘴,愤然起身,向卧室里去了。砰,关门的声音震的茂林心一颤。
如果人活着,真的有一处世外桃源,没有争斗,没有鸡零狗碎的琐事儿,口渴了掬一捧叮咚的泉水;饥饿了,采一束带着绿叶的野果,那将是一种何等惬意的生活啊!吴茂林望着卧室紧闭的门,心中忽然这样想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九章05 苦命女人
立了夏,把扇架。随着太阳的炽热,白昼的漫长。成片连方的冬小麦渡过了早春仲春暮春,每经过一春,小麦就像齐刷刷的小学生做广播操,都要乍一次胳膊,拔一次节,忽然,齐刷刷的麦穗仿佛一夜间挤满了旷野。麦穗随着风向有节奏地摇摆。这景象让坐落在这样大平原上的武家寨村民们,心里认为这一望无垠的田野,就是大海,要不,咋就叫麦浪翻滚呢?处在旱田属于土命的人们对水有着一种顶礼膜拜的奇怪情感!他们渴望着雨,又惧怕连阴雨,更怕涝灾。
在这样的日子里,武静如下决心要把自己尽快地嫁了,别说其他的因素,就那晚茂林媳妇的举动,也让她尽快下了决心,自己一个离婚了的女人,还要挑肥拣瘦到那一天呢?按照当地传统,这二次出嫁是不能像初嫁那样,举行浩大的声势,闹出惊天动地的声响来。更不能惊动亲戚朋友和族里的人们,因为好女不侍二夫的古训,在人们的思想里已经根深蒂固,剜除这样的陈旧观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族里的人们和亲朋会认为送静如出嫁到婆家,将是丢脸的事。
如果对方也是二婚,就很有可能选择一个日子,对方来一辆车,趁着晚上把静如装上车拉走,就像买了一只绵羊,静如便是对方男人的媳妇了。
现在,茂林姑姑给静如说的这男人,是未婚的28岁的光棍儿,叫大头江。静如在选择男方条件的时候,必须是对方没有子女,她怕嫁过去以后,一家人的生活里,有你的孩子;有俺的孩子;有俩人和的孩子,那样相处难度势必增大。
大头江因为还是老童子,成家必定是大事。便像所有男人娶媳妇一样,按照当地风俗,举行了结婚典礼仪式。但是静如出嫁送亲的只有两个哥哥,和耷拉着脸的嫂子,因为武家寨一带,女儿出嫁爹娘是不去送亲的,一般都有宗族里的一个长辈儿全权代表女方。上次静如初嫁刘家的时候,是何等的热闹气派,光她娘家就开了十几辆小拖拉机,三马车,亲戚朋友,宗族里的男女老少,车前大红花,披挂红绫,送亲者的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尽管就静如自己坐在刘家来迎娶的轿车中,表情木讷,内心恍惚。她的二爷武运昌,代表着武门宗亲,送亲坐首席,是何等的荣耀光面?这次,他推脱说身体不适,压根就没有踩静如的家门,很有心计的二奶奶给静如送来50块钱,算作红礼随嫁。
就这样,静如凄凄凉凉地嫁到了喂马庄。还不会行走的孩子暂且留在了娘家,由娘看管。娘是让静如过两天回来的时候,再带走孩子。虽然吴茂林在县城没有回来,苏婷还是由婆婆陪着给静如送了一对枕套。
就这样,淡淡地,像刮过一阵微风,地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静如成了喂马庄的人,成了大头江的媳妇。
对于武敬国夫妇来说,这毕竟消了心头一桩最大的揪心事儿。他们不盼着女儿大富大贵,作为平凡人,只要平平安安,有吃有喝有住就是最大的幸福。
没有多少时日,静如便觉察出了大头江的毛病来。因为大头江有个弟弟成家另过;大头江跟着年迈的父母吃住在一起,种着三四亩地,日子仅能维持,这忽然凭空添了两个人,虽然一个还是孩子,这孩子的花销要比大人还多。如果大头江不出门干活挣钱,维持这个家最低的生活水准都难。
这大头江有一样很积极,就是夫妻夜间之事儿,他几乎不隔夜,才不管静如的感受,只要上去吭哧吭哧一会儿完了,便倒头打着呼噜像猪一样瞌睡。如果说大头江没有娶媳妇的时候,还到外面干几天的短工,挣仨核桃俩枣,现在却是不出门了。
一次夜里,静如趁大头江从身上下来,还没有来得及打呼噜,就说:“这日子总不能这样过吧!你得到外面找点儿活干?”
“咋啦!嫌弃俺穷?”大头江机警地反问。
“穷不是谁买了的!咱有双手双脚,不做,钱又不会自己长脚跑来!”
“费那么大劲儿干啥?咱又不是没粮食吃!俺又没让你饿着。”
“可这还要花钱呀!还有个孩子,不能让孩子委屈了!”静如想这就是她的命,但也不能躺在悲苦里干等着这命?
“孩子?”大头江霍地坐了起来,来了精神,道,“俺听说你先那个刘家很想要回孩子,是真的吗?”
“是真的!”
“听说他们给10万块钱是吗?”
“你问这个咋哩?”静如不免有些警觉,好像谁要夺走她的孩子。
“那干脆把孩子给了他们,咱们以后可以生嘛?”
“你放屁!”静如忽地坐了起来,怒道,“俺来你家之前,可是说好了你不能嫌弃孩子的!”
“哼!这孩子又不是俺的种!俺费的那门子心!”
“啪!”静如一耳光打了过去,自己倒捂着脸呜呜地先哭了,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打人,她觉得为啥命运这么捉弄自己,她的心里的苦就像千山万壑里的小溪流尽了小河,鼓涨得就要溢出堤岸变成泪涌了,那里还能装得下?
幸好大头江知道自己说话造次,这么几天就想赖掉自己的诺言,便无趣地倒头睡了。
仅有性的婚姻能维持多久?何况还是一方的*?从那夜静如打大头江一耳光后,大头江晚上对性事也不那么热衷了,反而对静如的孩子变得仇视了起来。当然他不会打孩子,但是对幼小孩子的冷淡冷漠,真比打一巴掌还难受。幸亏年迈的公婆待静如还是知冷知热,对孩子虽然不是十分的亲昵,但表面上还过得去。
静如说:“你如果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