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是与裴澜一起度过的,不禁心生伤感,她无精打采的沿着长廊一直走,刚要转角,她眼瞳一缩,顿时收回了脚,闪身躲在大圆柱子后面,慢慢地慢慢地退回到花树后面,转角的那边,裴毓在前,后面一个女人在他身后抱住了他,她二人就那么背对着颜淡定格在那,一动也不动。
她是谁?是那秋?颜淡捂住砰砰乱跳的心口,就连什么时候屏住了呼吸都没有觉察,不过,他、他是自己的男人,为什么她们光明正大的搂搂抱抱,而她却要偷三摸四的躲起来?想到此处,她腾的站了起来,有奸/情!她要当场捉住她们,冲上去、然后呢,然后冲上去再说!
等她快走两步,转角处却哪还有裴毓与那女子的影子?她使劲揉了揉眼睛,难道这都是幻觉?
裴毓有如一只无头的苍蝇在宫中快步疾走,可是后面那人仍旧不放过他,她武功一向都比他好,只几步就又追了上来,拦到了他的面前:“裴毓!”
“将军,”裴毓别开脸,看向远处:“裴毓乃是有有妇之夫,还望将军自重!”
前面那人身穿白色素花罗裙,身披淡蓝色小披肩,只见她头挽妇人常见的简便发髻,脸上粉黛未施,却面若芙蓉,她双眉细而长,双眼如宝石一般,英气勃勃一脸深情的看着他,正是那秋。
“阿毓,”那秋皱眉喝道:“我们还不够苦么?你不要折磨我了好不好?”
裴毓看向远方的目光忽的就幽怨起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折磨你,你如今有夫有子,就放过我吧……”
“我放过你?”那秋喃喃道:“那谁来放过我?那原已经死了,可那不是我和你的错,娶佳宁本非我意,我对你的心思,至今未变……”
“将军!”裴毓艰难地转过头来,他瞪着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休要再说这样的话!我欠你们那家的,都已还清!如今我与驸马情深意长,将军亦是儿女双全,你和我之间,男嫁女婚,各不相干!”
说完,他再不管她如何作想,竟是甩袖而去,只余那秋一个人愣在那里。
“阿毓啊,”她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我想要的一直只有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一眼大纲,估计在20章以前,阿雅就出来了。。。嘿嘿,有没有期待地丫!
释怀 。。。
裴澜离京,颜淡赶着去送行,她一边跑,一边暗自生气,原本昨个回府之后,她就一直忙着做风筝,做了几次都不合心意,等到最后她将颜料都图好之后,竟已经是后半夜了,裴毓早睡着了,她悄悄爬上床去,他也不知,等她想着眯一会儿,早早起来与裴毓一同进宫送裴澜,结果人家根本没有等她,她睁开眼睛之时,天色已经大亮,也顾不上梳妆打扮,穿上衣服拿了风筝就往城门那跑!
果然城门那围着好多人,裴澜正在翘首以待,颜淡气喘吁吁地一把将她抱住:“还好来得及……”
裴澜在她怀中重重点头:“我等着你呢!”
“给!”颜淡将手中的风筝递给她:“拿着,这是我做得最用心的一个,希望你去了长鸢之后像这风筝一样能自由自在。”
裴澜拿过风筝,爱不释手,她嘟嘴道:“颜淡你又说傻话,风筝的线在别人手里,怎么能自由自在?”
一边传来低低地笑声,颜淡恶狠狠的向一边看去,这才发现,原来那风就站在一边,同行的还有一个女子正好奇地打量着她,却不是宝庆公主,自家的夫君裴毓尴尬地冲过来将她拎到一边,她瞪着他怒道:“干嘛?”她现在还是很生气,为什么不等她?为什么不叫醒她?
裴毓脸色不虞,他皱眉道:“看看你的样子,真给我丢人。”
“我怎么了?”颜淡不由得拔高了声音:“怎么给你丢人了?……”
“这位是……颜驸马?”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颜淡和裴毓同时看向来人,她一身盔甲,手执长剑,真真的英姿飒爽。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哦,颜淡突然想了起来,这不就是那日在宫中抱住裴毓的那个么?
“嗯,她就是颜淡。”裴毓点头,然后对颜淡说道:“这位是我大兴国的定国将军那秋。”
那秋?那风那日说的那个人?裴毓恐怕也没准备叫她二人认识,他根本就没给颜淡开口的机会就拉着颜淡走到裴澜身边催促道:“澜儿启程吧,再不走怕要错过宿头了!”
颜淡与裴澜又是上演了一出十八相送,不论她怎么依依不舍却还是送走了长公主,即如风公主。
裴毓也不向那家姐弟打招呼,他将颜淡甩上马车,一路狂奔回府,颜淡口中直嚷嚷着,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他,直到他将她拽到铜镜面前,吼着叫她看看自己,她这才在镜中看到了狼狈的自己,她脸色蜡黄,头发有些已经散乱,就连衣服也是昨日穿过的,比起那位什么将军,当然逊色。
颜淡回头,她盯着他冷笑道:“果然是她一回来,就看我不顺眼了么,若不是你早上不叫我,哪里会这般狼狈!”
“你说什么?”裴毓挥袖将桌上铜镜打翻在地:“与她何干!”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颜淡踩在镜子的碎片之上大声叫道:“我自是比不过你的那位将军!你二人在宫中搂搂抱抱的当我是傻子么?反正我脑袋受过伤,像个傻子,不然就和离算了!”
“你!”裴毓愣住:“你看见了?”
其实颜淡只看见一眼,不过却气得她口无遮拦嚷道:“当然看见了!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嫌羞耻!谁知道你们是何等关系,不是相好还跑了不成?你若是想给我戴一顶绿帽子,就趁早离了我,我眼不见心不烦!”
“她……”裴毓急道:“我和她清清白白,你休要胡说!”
“我可没有胡说!”颜淡向前一步,想起她的男人别别的女人抱住就火大:“我是亲眼所见!”
裴毓想起昨日那秋在后面抱住他,竟被颜淡瞧见,不知怎么竟真的有些心虚,这、这算七出了吧……
他越是心虚越是不敢看她,她却越是生气,最后他坐在床上,她却连话都懒得说一句,竟抱起一床被子就出去了。
小瓶子早在房外面听得真切,他见颜淡抱着被子竟是直奔新之的房间,只吓得连忙禀告了王爷,裴毓心中发寒,他刚一出门口,守礼已经过来禀报了,原来颜淡叫了新之两个人去那个小酒楼了。
他追出门口,街上已经没有了她二人的踪影,守礼以为他要去酒楼,连忙在前面引路:“王爷我带你去!”
谁知裴毓却转身回府了,他一路飞奔至卧房,咣地将门甩上了,小瓶子在外面听见自己王爷恨恨地叫声:“都给我睡觉去!”
…………………………
颜淡的小酒楼正式改名为飘渺楼,楼中分二层,楼上有雅间,楼下是大堂,主要是卖糕点茶水,她高价雇了一个说书的整日在楼下说书,原本这说书的只有在戏园子或是大酒楼才有,而且都要另花钱,她这却是免费听书,糕点多是她亲手所做,茶水还是原先裴毓介绍给她认识的茶商提供的,每个雅间,都摆着颜淡抄的游历杂志什么的副本小书,怕只有新之忙不过来,颜淡又雇了两个小厮,加上先雇来泡茶的小哥儿,林林总总加起来她这小店也有六七个人了,后厨有个专门做糕点的吴嫂子,乃是裴澜留下的,颜淡打算先适应几天,然后就全权交给吴嫂子制作糕点。
她信心满满,似乎已经忘记了那日的不快,一直没有回府,她对自己说是因为自己太忙了,女皇刚刚驾崩,不好大张旗鼓的开张,颜淡的飘渺楼十分低调的开业了!
新之愁眉苦脸,颜淡亦是愁眉苦脸,如今这是特殊时期,她一不能放礼花宣告开业,二不能挂上新店红绸,所以可以预见的,就是生意惨淡。
好吧,颜淡又出第二招,她将制好的糕点,放在食盒里,与新之二人沿街免费送人品尝,当然每人只送一块,店门口的长桌上也摆放了各种各样的糕点,颜淡经过无数次的改进,她如今的糕点做的可谓是花样百出,又十分美味。
逐渐的,也竟有人走进了店里,颜淡终于放下了半颗高高悬挂起来的心,忙了几日,总算没有白费,可她晚上和新之一算,仍旧是赔钱啊赔钱,这真使人抓狂……
这边颜淡守着酒楼不回王府,那边裴毓可对她的处境是了如指掌,守礼每日都去店里帮忙的,晚上回到王府再向王爷详细禀报,这一日,裴毓仍旧坐在书房看书,守礼跪在脚下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只气得他将书扔在地上,怒吼道:“什么事这么难以启齿!快说!”
守礼不敢抬头,他犹豫再三哀求道:“王爷还是去看看吧,虽说这店里的生意是一天好过一天了,可是这个新之总不是省心的灯!”
“他还算老实得很,”裴毓稍显放心,他那日真是气糊涂了,那秋是抱了他一下,可是他马上挣脱开了哪里用得着心虚啊,颜淡忙着开店,他也不想去添乱,他知道她想自己做这件事,何况,也不知道她气消了没有?是他太过于较真了,她已经成了他的妻主,是他的女人,还与那秋比什么呢?这一次,他只要真心即可,再不管其他。
颜淡对新之,或许是有些怜悯的,想起那晚他装病,新之夜病了她忙前忙后照顾他的样子,他又有些坐不住了,若不是及时装病,她保不准要侍候他到什么时候呢!
想到这他冷冷问道:“新之怎么了?”
守礼连忙答道:“好多人都说新之是驸马收地小爷,他整日在茶楼做事也是丝毫没有规矩,那飘渺楼,真的像是驸马的外室了……”
“哼!”裴毓轻笑出声,他悠闲地又拿起书翻看起来:“不必理会那些,明个我去店里看看。”
守礼忙低头称是,这两位主子,要闹腾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作为下人,真的很压抑。
…………………………
颜淡一大早起床就照镜子先看了看,果然啊,脸色又有些蜡黄,这就是熬夜的后果,不过啊,她自怀中拿出一个小物件,轻轻含在口中,用力一吹,登时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几日白日忙完了,晚间她一直在做这个东西,一直到昨晚她才打磨光滑,并且图了红色的颜料,经过一夜的晾晒,现在已然干了。
小院子里已经有脚步声了,颜淡知道,是新之起来做活了,这些天真是把她们忙坏了,又是新的一天,她抻了个懒腰,好吧,洗个脸精神儿地开始做糕点啦!
今日客人忽然间多了好多,颜淡和吴嫂子在灶房一直忙得昏天暗地的,直到将近中午,这些客人还没走,颜淡很是奇怪,她给楼上雅间的客人又添了些茶水,这时忽然听见一个客人无聊的对另一个人说道:“怎么还没来啊?”
那个客人喝了口水悠闲道:“周兄稍安勿躁,这远山书局的珍品等些时候还是值得的。”
“那倒是。”
颜淡连忙竖起耳朵仔细听,问了他二人,原来大街上现在都传遍了,说是摄政王裴毓要将远山书局的珍品,送来飘渺楼,许多人为了等着看这珍品,都早早的占了位置,品茶吃糕点等着。
她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然后出了雅间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还是我家王爷有办法啊!正傻笑,楼下一片喧哗,她在楼上往下一看,只见裴毓双手负于身后,慢慢踱进了楼里,他悠闲地坐在楼下,新之见了连忙过去见礼,后面跟着小瓶子他指挥着小厮抱着一个一个的漆木盒子,都送上楼来,颜淡知道,这便是远山的珍品了,不错,这样当然能吸取到众人的眼球了,裴毓在楼下已经看到了她,可却假装没看见,不经意就错过了视线,颜淡傻傻笑着,她连忙跑下楼来:“裴毓!”
裴毓这才抬眼看她,可是就在眼看下楼地最后两个梯阶,颜淡突然摔倒在地,她爬起身来,顾不上其他只抱着脚哼哼,裴毓连忙上前,新之却已经过去了,他伸手在她脚踝骨之处揉捏两下,疼得颜淡直叫唤,裴毓上前推开新之,他一把抱起颜淡,向后面小院走去,小瓶子早就找大夫去了。
大夫给拿了些药酒,只说是扭了一下,没伤及骨头上些药酒,过几日就能好,裴毓挽起她的裤腿,小心翼翼地将药酒抹与伤处,颜淡泪眼汪汪,一个劲的喊疼。
裴毓见她一丝疼痛也不能忍受,念及几日以来的冷战,忽然瞪着她说道:“真不知你是哪个府上的娇嫩小姐,竟然如此的怕疼,疼死你算了!”
颜淡嘟着嘴,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委屈道:“真的很疼,给我疼死了,你不就成了寡夫?你舍得?”
裴毓将她的身子扶正按在床上:“这回看你还怎么离家出走!一生气就走,倒像个要回娘家的小夫郎了!”
颜淡闻言连忙在怀中拿出了那个木哨,她伸手递到他面前:“给你。”
裴毓拿起来疑惑道:“做什么?”
“是我给你做的,那天我生气嘛,无意间就发现了原来自己还会做这个,你吹一吹,很响的,这个小哨子你就带在身上,”她一脸的认真:“若是哪日我又冲动走了,你就吹一吹,我立马就听令回到你身边!”
“有那么听话?一个破烂哨子我带身上做什么,叫人笑死了!”裴毓口中说着,却端详了一会儿真的收到了怀中。
“我们和好吧,”颜淡拽住他的手:“你别生气了,我那都是胡说的,你是我的男人这个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很。”
裴毓瞪着她,冷哼道:“你知道就好,平日的惹我生气!”
“好啦,别生气了!”颜淡挣扎着坐了起来,她搂住他的颈子,抵在他的下巴上喃喃道:“我想我是吃醋了,我不喜欢那个那秋将军,很不喜欢。”
听她这么说,裴毓僵硬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他将吻印在她的额头,然后低头,黑眸望进她一双澄澈的双眼:“我也不喜欢新之。”
颜淡失笑出声:“你也是吃醋啦?”
“也许吧,”裴毓脸上一片柔色:“回家么?”
颜淡重重点头,然后在他唇上偷了个吻,她小声道:“你背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过往 。。。
裴毓果然是背着颜淡走了一路,他走得很慢,颜淡在他的背后双手搭在他的颈间,不时与他说上两句话,小瓶子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后面,还有四个轿夫晃晃悠悠,非常隐忍的跟在后面,他们走得很慢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