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红男绿女的情欲陷阱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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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红男绿女的情欲陷阱 全本-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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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孩子真好,我在新泽西有个朋友的女儿,叫Linda,你要看到一定会喜欢疯了!她长得像天使。我每周都去看她……”

“我来晚了!”陈优打着招呼走进来,苏紫忙停止了她的谈话,拉开自己旁边那个空着的椅子让他坐下。

“晚了整整一个钟头!”老庞夸张地喊,“你的轮胎是不是方的?”

“在实验室等离心结果。”陈优说着在苏紫肩上拍了一掌,“婚姻不幸啊,只好当了工作狂。”

“你还工作狂?”老庞撇撇嘴,“听说你都快成西门庆了。”

“什么西门庆啊!咱们自家祖上也不是没名人,”陈优笑道,“陈世美,你不会没听过吧?”

“就知道扯淡。也不关心关心苏紫,你看看你老婆,都没地方能再瘦了。”

“有,有。还有地方能瘦,我揭发。”陈优一边安顿好自己的包,一边举手。苏紫“啪”的一巴掌把他的手打下去:“我今天下午称的,比上周又轻了两斤。”

“那是因为你没化妆。”

苏紫拿起桌上一头镶铜的漂亮筷子要敲他脑袋,陈优一边躲闪一边说:“真是男人一有钱就变坏,女人一有钱就变凶!”

看着两人打打闹闹,老庞非常羡慕:“你们俩感情真好。我跟我老婆没孩子前也这样,就像两个大孩子。”又回头吩咐服务员说,“人到齐了,上菜吧。”又对苏紫说,“你也真是,回来几个月了,要不是我要求得强烈,还见不着你老佛面呢。在广州能有几个老同学不容易呀,我们几个要常聚聚才行。人家说啊,老婆乏味,情人太累,小姐太贵,没事开开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老庞一边说一边为自己找的手机笑话大笑起来。

陈优朝他笑着说:“你咋呼什么呀。对苏紫有兴趣的可不是你。”

“你这次回来要长住了吧?”谭振业扭头问苏紫。

“看吧。我倒是希望早点回去。”苏紫说。

“父母、老公全都在国内,老公又有事业,愿意工作就工作,不工作也养得活,那边有什么牵着你呀?别回去了,”老庞说,“赶紧生一个,跟我儿子订个娃娃亲。你不知道,我家淘淘……”两人一说又说到小孩身上去了。

老庞心宽体胖,潮州人,相貌从出生到现在三十多年不变,只是型号一直在增长。大学的时候他还是个中号胖子,是班上所有人的活宝。说着一嘴超烂的普通话,被称为鸟语(除了骂人的那几句异常流利),本科毕业后就没继续读下去,分回广州一家化学研究所当副所长,过着一份报纸一杯茶的日子。圆圆的头,一张又白又胖的脸,不笑的时候像馒头,笑起来像花卷。男生们乐于有他做形象对比,都放心没空时让他陪自己的女友去逛街;女生将他作为伤心时的沙包、快乐时的调味品。如果有哪对情侣闹翻了,他就会喊着“两国相战不斩来使”奔波于男女宿舍楼两个火力战场。毕业纪念册上大家都称他为“我们永远的胖子”。陈优对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年元宵,他们几个提前到校的弄了一些鞭炮烟花躲到学校的围墙后面放。老庞一手拿着一个威力很猛的“二踢脚”,一手拿着烟头去点。炮仗冒出火星,这个家伙一急之下,把烟扔了出去,那个炮仗在手上炸开了。结果到校医院缝了五针,几个人全跟着受了处分。老庞的傻性也就是那一炮打响了名气。

“路上有没有塞?”谭振业无聊地找着话题。

“还好。”

“我来的时候正是高峰期,他妈的整条路堵得像个停车场,真恨不得把车扔了走过来。”谭振业说,“平时我都避免这个时候出门。车越来越多了,全世界都是那些不到两升的小蝌蚪。”

“听说深圳想向香港靠拢,在讨论将停车费涨到每月一千。”

“什么时候广州也实行就好了――私家车要成为穷人的消费品,中国的交通就完了。”

“你反正家里没人等。”陈优说。谭振业的老婆前几年就办移民去了加拿大,没半年就回来办离婚,现在在那边有了三个孩子,包括最初跟谭振业生的那个。当初为了争夺抚养权,打了两年官司,没少让老谭费脑筋,最后还是人财两空赔上自己的亲骨肉。这之后老谭就开始视婚姻为洪水猛兽,因为他觉得如果除去钱的因素,他在女人市场上魅力值是零。陈优常取笑说,谭振业对女人板着的那张脸,就像商场上“高档商品,请勿触摸”的警示语。

“下午那个会议纪要,你还是先别发下去。”

“为什么?”谭振业本来端起了汤,又放回桌上。

“我们干脆就同意了肖文静,告诉她说下边的业务员全找上来了,顶不住,所以同意给个别人一些特殊照顾。”

“下午也是你的主意。怎么风头转得这么快?”谭振业皱着眉头。

“你想,我们净利润10%提成的方案都出来了,她又不是没份,还在拼命为那些人争利益,这中间没鬼才怪!”陈优笑了笑,“什么老部下?感情?不能换成钱的东西有个屁用。老谭你还信同事间的感情啊?咱们俩那天可是一块去参加马廷睿的遗体告别的。老马生前对那些人不薄吧?他死了,直挺挺地躺在棺材里,外面一堆人笑成一团,只因为其中一个把黑纱戴反了!我将来死了,遗嘱中一定要加一条,不要同事参加葬礼――”

“你死了我才不去。”

“你又多心了。我们的关系哪能用同事两个字简单概括?这么些年,风风雨雨,我们可是绑在一起的。”陈优朝谭振业笑着。

谭振业看了看他,开始撕手上的餐巾纸。

第一份菜上来是海参。陈优拿起刀切了一份,放到苏紫面前,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你就同意她照顾一部分人,给到5%的提成。给十个名额,让她从她那些老部下里挑。然后把内审、财务全派下去,分成十个组,重点查这十个地区的账!”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呀?”老庞接过陈优接着替他切的那块海参,叉了一大块放到嘴里,“什么财务,查账?”

“在谈公司的事。”谭振业回答。

“两个阴谋家又在谈钱,”老庞说,“除了钱你们就不会谈别的?”

“幸亏你来了,要不我才不想跟他们吃饭呢。”苏紫说,“陈优天天在家打不完的电话,也全是项目啊,资金啊,快烦死了。”

“不止这些。”陈优冲自己的老婆笑着,“还有一半躲起来打的,是女人。”

苏紫不理他。

“当然要谈钱,”谭振业说,“世上的一切都是为了钱。所有的故事都能将原因归结到钱。”

“那是你们臭男人的观点。”苏紫一边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搅着自己碗里的汤,一边说,“感情能用钱计算吗?亲情能用钱衡量吗?生命能用钱买到吗?”

“老谭说得没错,一切都是钱。”陈优反驳她,“就连男人对自己女人贞操的要求,最初也是因为经济――哪个男人想把自己的财产传给别人的儿子?母系社会与父系社会过渡的时候,因为群婚与杂交仍在延续,许多男人成婚后都会‘杀首子’,怕老婆或妾第一个生的是婚前别人播下的种子。”

“这两个煞风景的人!”老庞将鲍鱼转到苏紫面前,“苏紫啊,你枉为校花,真是嫁人不淑,这两个家伙原来都是被誉为我们班最坏的人,虽然坏的形式截然不同。”理发店。

唐沁甜身上披着白色的围布,端坐镜前。涂了染发剂的头发,用毛巾厚厚地包着。张天籁拿本杂志坐在旁边,头发也刚洗过吹过,直直地披在肩上,不耐烦地回头问理发师:“她那个头发还要等多久嘛?”

“至少还要四十分钟。上色的时候短了效果就不好了。”

“四十分钟!”张天籁长吁了一口气,又问,“能不能给我把发梢修一修呀?”

那个满头五颜六色、染得像个鹦鹉的理发师一下子来了劲,因为张天籁的头发又直又粗,关键是还非常黑,早让他不顺眼了,走上前来撩起她的一绺头发:“要不你也染一染吧?我替你挑个适合你皮肤的好颜色!做这行这么多年了,现在我见到黑头发都不习惯了!而且这么黑,不染掉它我会觉得自己失职啊!”

“别指望做我的生意了,”天籁说,“染成你那个德行,我妈一定以为我改行做鸡了。”

坐在一旁的唐沁甜一听这话,笑得头上的毛巾都散了。理发师忙帮她重新包好,警告她不要乱动,又加了几个夹子固定好。

“怎么突然想起要染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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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呗,”唐沁甜说,“没其他东西可折腾了。”

张天籁从镜子里很认真地看着她说:“又在痛下决心吧。这是第几次了?像个戒烟的人似的。”

“什么第几次,”唐沁甜嘴硬,“我以前染过头发吗?”

“以前不是染,是剪。”张天籁嘲弄地说,“女人真无聊,要宣告感情结束,剪几根不疼不痒的头发干什么?有种你剁根手指头下来,我才真信你痛下决心了。”

“姓张的,站在黄鹤楼上看翻船,”唐沁甜不高兴地说,“有你这样做朋友的吗?”

张天籁张了张嘴巴要说话,刚才那个鹦鹉拿着梳子和剪刀走了过来:“这位小姐,刚你说要修头发是不是?”

“是是,”张天籁点着头,比画着,“替我剪掉这么长,发梢不要留得太齐。”一边对唐沁甜说,“我又发现了一个好酒吧,在华侨新村那边,不算太吵,音响效果也好,等下去喝几杯怎么样?我请客。”

“我不想喝酒。”

“哦,想立牌坊啦?”

“死人。”唐沁甜顺手抓过一本杂志往天籁身上打了一下,“我只是不想喝酒了。头天吐的还得第二天自己收拾,何必呢。”

“不过你那德行,不喝也罢。”张天籁没趣地说,“我只是想跟你聊聊。也好,等下染完头发,我去你家睡。”

其实,她们交情就是从喝酒开始的。唐沁甜醉酒的模样,张天籁早就领教过了。

刚相识时,张天籁对唐沁甜的印象很是一般,觉得她就是那种细细长长的Office女孩,跟怕死一样怕胖,脾气温和得有些没情趣没主见。当时,唐沁甜要为公司订做一批展销会上用的礼品,正好遇到天籁来推销。唐沁甜没有过多挑剔,选了一款男式皮包,就交了预付金。数额不大,可是因为礼品比较受欢迎,后来大半年的时间里,又陆陆续续加订了几批,天籁就请她吃饭。

当天唐沁甜是跟办公室的其他几个同事一块来的,跟天籁一块的还有帮她送货的司机,人大概有六七个,一上桌沁甜就开始疯狂地敬酒,祝这个身体健康那个早日发财,基本上是抢着喝了两圈。还一个劲拉坐在她旁边的李遇柳干杯,“喝呀,干掉呀!我看你喝得一点不像个男人!”李遇柳觉出了她的反常,对她的豪爽大为反感:“这里就你像个男人!”唐沁甜嘿嘿笑着,也不生气,又大灌了几杯,跑去厕所。

虽然并不喜欢照料人,但因为桌上其他人全是男的,对方又是自己的老主顾,天籁还是跟了进去。果然,唐沁甜趴在洗手间的水龙头上哭。那是一个小饭店,只有那么一个洗手池子,其他几个去洗手的女顾客也不好打扰她,看了几眼就走了。张天籁过去拍她的背说:“唐小姐,你怎么了?”

有人理睬了,唐沁甜哭得更起劲了。天籁扶着她的肩说:“发生什么事了?别人要洗手呢!咱们到外面去说吧。”唐沁甜经她一扳,像被抽去筋骨一样,瘫了下去。天籁吓了一跳,忙使劲撑住她的身子。

唐沁甜捂住小腹,疼痛地哭着,然后干脆躺到了地板上。

那一刻张天籁瞪圆眼睛惊诧得不会说话了。那个不上档次的小饭店,洗手间肮脏潮湿,因为漏水,地上铺着油腻腻的绿色塑料滤网。她从来想不到一个时尚漂亮的女孩会因为伤心躺上去,白色的长裤一大块一大块地沾满污渍,一边捂着眼睛痛哭一边反反复复地重复一句:“他对我太差了,他对我太差了。”

一米五的双人床上,横一个竖一个分别躺着的唐沁甜和张天籁,两张脸都被鬼脸一样的面膜纸糊着。

“他妈的搞什么定额税率,老娘上个月一笔业务没做还交了四百。交钱的时候才感到自己是个有公司的人,跑去税务局哭了一场。”天籁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地把眼睛部位的面膜纸揩平。

“你以为你十八、二十二?动不动哭一场很可爱呀?”

“唉。活着真累。”

“什么都累,”唐沁甜说话只动嘴不动脸,音调都有些走了,“天天护肤化妆保养,不也累?予非说我一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坐在镜子前,往脸上抹个五十元。”

“真的要乱剑斩情丝,准备结婚?”张天籁伸出手去,把沁甜刚刚染过的长发拉了一绺到自己眼前仔细瞧着一边问,面膜纸遮住脸,看不出她的神情,可言语里仍透着不相信。

“是的,结婚。”沁甜说,“就是想着婚礼时长发比较好看,所以没剪。”

“我想了几天,觉得你是应该嫁给夏予非。”张天籁指指满屋的毛公仔、卡通相架等花花绿绿的装饰品说,“你看,你把一个大男人的房子弄成什么样了!我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这房里只有一张床、一个电脑桌。”又指指唐沁甜的身上,“还穿着他买的名牌睡衣,用他送的香水……”

“又来说教了,我这不是才跟你说要结婚吗?”

“不止结婚,”张天籁接着说,“你应该去深圳,离开陈优,离开广州。不要整天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才人不人鬼不鬼呢。”

“你完全可以拥有另一种生活的,沁甜,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很明白。”天籁说。她性急,嫌面膜纸敷在脸上碍事,干脆把鼻子以下那部分给揭了起来,“你看你现在,陈优几天不理你,你就万念俱灰,行尸走肉,赌誓发愿要忘了他;可是明天,只要他一个短消息,你马上就像吃了药一样,所有的伤痛全忘了……”

唐沁甜死鱼一样笔挺地躺着,不说话。

“你自己也说过,在予非以前,你也有过好几个男友,也不是没有对你真心的,可结果呢?全都因为你的心不在焉给挥霍掉了!是啊,你只在乎陈优,可是,他对你呢?他不想理你就不理你!除了伤害,他给过你什么?你后悔的日子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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