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也想,是不是我安安心心的待着这一方小院,师傅就不会走,我可以时不。时偷偷去看他。他会和胡胡姑娘好好过日子,生一个软软的娃,咿咿呀呀叫爹娘,要是女孩有倾城之姿嫁个好人家,男孩儿就继承他的抱负成就一番大事。
很美好的结局,都无一例外的坏在我这颗老鼠屎上了,我搅乱了他正常的生活轨迹。
我不甘心,我既然无法剜走那一块烙在心里朱砂痣,我唯有在他心里留下一道抓痕,即使是痛,那也只是我俩的事。
我和义父表达了想为他效力的愿望,把自己夸的天花乱坠,此仙只有天上有,地上没人看见过。
“你是奉孝手下调教出来的,”
还没等他说完,我连忙打断,“那更应该一起为主公效力。”
义父没有接话,沉思了一会儿。
“你们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他站起身,背对着我,“兰儿,别在不应该耗时间的事上浪费光阴。”
“战乱时期,哪里还有情爱,”
“爱的不是我,所以不谈情爱。是吗?”
谁又说得清,爱还是不爱了,我也说不清了,好像很爱吧。
今天,我和郭嘉站在同一个地方,对立双方,再也回不去了。
我才见到真正的他,不是那个拥胡胡姑娘在怀的他,也不只是半夜喝酒撒泼杀人的那个他。他,在那里,用犀利刻薄的言语,鄙视那些自作聪明的所谓谋士们。这个不一样的郭嘉,没有人认识。
曹操,欣赏的就是这个味儿。
就算我不能了解他到撅一下屁股就知道拉几坨屎的地步,基本套路我也清楚个大概。也就在那天见识完以后,我认为的我与郭嘉拉锯战就此开始,他扯东我偏走西的戏码每天都在上演,阿陴则被封为我的主力军。
义父虽然为难手心手背,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为了他的手心而打手背。
即便这样的情况,还是有一群见风使舵的哥们儿在郭嘉的yin威之下往我身边靠拢,阵容庞大。
阿陴为我过生辰,做了一顿难吃无比的饭菜,硬逼我们几个吃完。他是真心巨high无比了今天,喝了几坛子酒就了几截鸡脖子,脱了衣服跳上跳下就开始唱,我们几个老少姑娘可是看得口水直流,恨不得顺便帮把手裤子也拽下来!
花娘偷偷摸过去,往pp那里狠狠得掐了一下,回来直叹自己老了,小朋友的身上的肉肉手感怎么好的这么出奇,恨不得再来几下。
“你是那种吸人精气的老狐狸精啊?”
“……”
活腻味了……
“我是年轻的小狐狸!”
呵呵……
老妖精……
阿陴第二天酒醒,悄悄回来抱怨我,
“你好坏哟!嚯嚯~”你个二愣子阿陴!
师傅叫人送了一份礼过来,我可乐疯了!
我以为,我以为我们不可能再像这样子了,他为胡胡姑娘不平,他不再像以前一样喜欢他家的鳌鳌了。可是今天,他还记得我的生辰。
我避开了他们那群酒鬼,爬上了房顶,小心的打开那个重的要命的小木盒子,里面是两个纸包。我凑上去闻了几下,是以前师傅经常给我做的糖,甜丝丝的带着股师傅的药味儿。我丢了一个进嘴,那好久以前的味道激动的我头皮都炸开了!
“另外一个呢……”我叽里咕噜嘀咕,“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是……”我猛然一怔,不知道该想什么。
“师傅!师傅!”
“干啥?”师傅喝着小酒,翘着二郎腿躺在榻上,眯着眼睛享受的很。
我也不要脸的蹭上去,“我可是有好东西,你看不后悔一辈子哦!”
他转个身,软软的趴在上头,无精打采的哼哼,“就你?和我说了一年的惊喜,每次看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咦?!”他声调上扬,起了兴趣。
“哪儿学来的手艺,有创意啊!摁的我的脚舒服的很哟!”他惊喜回头,嘴巴一张,哭了。
“鳌兰,你从哪儿找来的耗子啊!拿走啦!”他不停的往后躲,“给人家拿走了啦!”
两年后,我看见了大米米,就在那包糖的旁边,动也不动的蜷成一团,雪也盖不严他灰灰的毛。
大米米,连同我们那些年,被决然掐死搁置在一个被抛弃的盒子里面,腐朽的散发霉气。
7
死不悔改应该就是说的我这种人吧。只要听见一点点有关于他的消息,无论我在那个时候发的什么五雷轰顶的毒誓,一个个全都泡汤。
我心安理得的恨着胡胡姑娘,老天爷却在时候让我知道,我们都是可怜人,逼的我把所有仇恨值全数转移。
小皇帝重病,义父带上一众太医、野医和顺带一个我过去探望。
还没到门口便听到一阵摔打声,小皇帝咆哮帝一般嘶吼哭嚎。义父不急进入去,反而站在门口,我们跟群2b一样数着小蚂蚁,听着里头温香软玉善解人意的劝告。
没错,是郭嘉暗恋女主冯喜钟,传说中的那种人见人恨的老好人玛丽苏或者知心大姐。
当时我并不知道这货是谁,只知道是义父送进宫中照料小皇帝的一个美女,也是
义父的义女,。我只觉的此人厉害,把小皇帝捏在手里服服贴贴。
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
我,鳌兰见着了皇帝,短命的,也是个皇帝。
果然有皇室血统,病成那副鸟样,不得不承认还是一副美美的青春期黛玉的样子。
“喜钟,把皇上的药拿来给各位太医把把关。”
“太医,朕身子如何?”小皇帝倚着床,金黄的寝衣衬的他的脸更加苍白。
那太医困难的扭过脖子看着义父,挤了好几下眼睛,嘴巴努了努,看起来为难的很。
看这个样子,我拱腰退出去。
宫里生活的确无聊乏味,死气沉沉,我也不好敢溜达远,就在附近转转。运气不大好,撞上了冯喜钟。
大眼瞪小眼,我不知道她品级多少,也不知道我算个啥,再加上我对宫规神马的
完全一无所知。站着也不应该,跪着也不合礼数。
冯喜钟也不和我计较这些,对我笑了笑,捧着一包药往小皇帝的屋子里头跑。
这厢冯喜钟刚一进去,不过一刻钟义父就浩浩荡荡领着一群人又出来了,他脸色很差,我也就不敢去八卦,只能随大流垂着脑袋跟他出去宫。
“阿兰,皇上的病有些棘手。”
义父,你把你的女儿吓到了你知道吗!!
“您意思是小皇帝……”我凑上前试探的问,掐着嗓子也不敢大声。
义父没说话,闭上眼睛随着车子摇摇晃晃,一路也没有吭半声回答我。
也就才半个月,宫里来人说是冯喜钟姑娘托人交一样东西给郭军师。府里头都知
道我与师傅反目成仇,自然不敢私藏,东西才来,转眼就到我的手里头。
东西还没拆,我就忍不住想歪了,该不会他俩也有一腿?
信封一开,掉出来一把断齿木梳,一个绣满乡间野菜花的脱线香包。
那把木梳眼熟的不得了,我想了半天也想不过来是什么时候见到的,总之和郭嘉脱不了几分干系。
我心里全是妒忌,忍着火把这俩破玩意儿私藏起来,我去!他们真有一腿!
冯喜钟似乎真是遇见什么事儿烧她屁股了,连着几天往府里发信,几次下来弄得管家也急了,忙派人把信送去给军营视察的义父。
才一天,义父急匆匆的连府也没进,一头闷进宫里一晚上不出来。这可好了,夫人害怕义父和那绝色美女有事儿,为了掩人耳目,把我掐起来踹进宫监视他俩一举一动。
小皇帝和冯喜钟在某夜晚上吵了一架,并且表示要冯喜钟回府的意愿,喜钟姑娘以为只是病人火气大,便也不去计较。谁知第二天小皇帝就拟旨要把老姑娘喜钟儿嫁出去,被冯喜钟发现后,又是大吵一架。
小皇帝绝食两天,茶米不入,冯喜钟在他床前哭了也是两天,体力严重透支,才打了一个盹儿,小皇帝没了!尼玛变成蝴蝶飞走了!
这可把冯喜钟吓得花容失色,也不敢声张,只敢偷偷往我们府里送信求助。
当我看见冯喜钟时,我瞬间不恨她了,这绝壁是真爱啊!
她瘦的脱型,一点声响都叫她惊喜起来然后又失望的低下头,一头金钗凌乱,白色的裙子也是灰蒙蒙的,身上也是酸臭酸臭的。
安排侍女给她洗个澡,一个瘦弱女子瞬间成魔炸毛伸抓挠开一道口子,跑进小皇帝的寝宫,死死的就是不开门。
“冯喜钟你开门!有本事你就开门!”我化身雪姨喊门,用尽了难听的字眼。我去,我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花一样的女纸呢!
叫了许久,那货还是不开门,也不知道在里头干什么了,静静地,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
汗,不会是在里头悬梁自尽了吧?
我可招惹不起。
招手唤来几个小太监,给了些慰劳费。
“赶紧把门给老子踹开!”眼冒凶光,又往那几个小太监屁股上踢了几脚,“收了老子钱,事儿没办好,就铡了你们!”
小太监们跪在地上,眼含泪光,默契对视,喊着一二三就用肩膀撞了十来下。
重重的老木头门不堪折磨,吱呀的开了。
我霸气侧漏往里迈过门槛,左右巡视,瞬间慌了。
我靠了,你们真心给姐上演了一部可歌可泣惊心动魄的梁祝,肿么又变成蝴蝶飞走了!能不能对姐仁慈点!
这日子真的没法子过了。
就不能给饶了姐姐我?
8
小皇帝离家出走,唯一一个可能知道他踪影的人又失踪。
我以为我是死定了。
但我不得不相信古人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至理名言,义父知道后没有责怪我,他夸我与他父子同心,竟然知晓了他的计划。
是的。义父命人盯死冯喜钟,而我正好给她时机从暗道逃脱。义父很开心啊,小样儿的,还不是被我算计了。
而我听到这里,我也没敢说出事实,默默地把嘴好好闭上。
冯喜钟一路追去东北方的一个小部落领地,义父令我过去带回他们。我自然不高兴,这样我还怎么等师父回家。要是小皇帝死在外头,我可咋整!
在马车上颠颠儿半个多月马不停蹄日夜不歇跑着,阿裨跟着我一道,骑马成天到晚的到外头晒,这几年养白的脸都白费了。
“求见鳌公子!公子,求你见见我!”
外头很吵,我有些好奇,掀开一角帘子,是一个老太太哭着喊着就想往我马车上跳,被阿裨他们严严几层挡在外面。
“鳌公子!你不见我会后悔的!”
后悔你个毛线,随便来个人我都得伺候吗?
那个老太婆眼泪鼻涕一脸,皱纹深深的一道道沟,“别走啊!我求你了!救救我孙女吧……”
真是烦的很……
我把阿裨叫过来,在他耳边说:“要是她还继续纠缠,打一顿,随便丢路边就好。”
好不容易到了那个鬼地方,还好是晚春时节,不是太冷。我们低调住进城里比较高档的一家客栈,行李一放,就立马派人冲去城外十里那个小村,暗中调查小皇帝的住处。
这个小破地方虽说挺小,但是每十五那天赶集倒是有些意思,在许都那里我从没看见过。
趁这几天空闲,我拎上阿裨和两筐鸡往集市上赶,好不容易挤出点空地,阿裨忙把筐子放下。他本来就胡子啦渣,再穿着一身麻布衣裳,就像个杀猪哥委屈到去宰小鸡仔。
哟嚯,小样儿的!
虽说阿裨看着粗糙,但是大妈大婶儿们竟然连菜都不买,掏出几天菜钱买鸡就为摸摸阿裨的小手。
我在一旁笑的哈喇子都淌一地,瞧他那手起刀落斩鸡脖子那一下,是被怪阿姨们狠狠的调戏害羞了吗!
“阿兰,”他回头让我给他擦汗,咧嘴笑的不管不顾,“等卖完了鸡,我们买好吃的。”
“……”
“鳌鳌,等你把字练好,带你出去吃面。”
“鳌鳌,热热的面哦,香香的,加多几块肉,再点些油,哈哈!想吃吗?”
郭郭小哥,我是看见你了吗?
你和梦里一样,穿着黛青色长衫,眉眼依旧清淡,悠悠在小街上踱步,手上提着两卷纸。
他是小村中唯一一个秀才,寒窗苦读多年,有一颗痴心青梅一直相伴,它被秀才妥妥的放在怀里。
母亲临终前抓着秀才的手,家人世代相传这一颗青梅,你要好好护着。
青梅闭着眼睛在秀才怀里又待了十五年,秀才从没拆开纸包。秀才心里再也不空,青梅也在秀才心尖抽芽。
秀才一直想去京城考取状元,他一直都想迎娶梦中那个穿着青色水袖的姑娘,在走的前一晚那姑娘给了他一个灰乎乎的风筝做定情信物,秀才终于明白梦不只是梦
他也不曾怕过。
他一直把那个风筝带着,直到他榜上中落。
那一晚,他第二次见到那个女子,她在哭着,长长的水袖遮住了脸。秀才很心疼,拿出那个灰蒙蒙的风筝问她愿不愿意下嫁于他。
那颗青梅诱惑秀才撕毁了那片风筝,成就好事,吸他精气。
秀才没了精神,人老了,背弯了,趁在一个中午,跳河热。
青梅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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