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妻要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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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妻要翻身-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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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没死?!还不受密阵锁力限制?!

他不置信地再次出手,阵中银獒灵活自如地腾挪跳跃,凶戾地撕咬血爪,而他带着阴煞恶气的血爪竟不能对银獒造成任何伤害。

‘摩罗鸠,不用再试了。獒,是博巴人的守护神兽,天生就不惧阴邪煞恶之气,何况它的躯体和獒魂曾用上千个炼制的魂魄修补过,还吞吃了本法王的一颗精魂念珠。’白玛丹增淡淡解释,温和的语调趋向冰冷,‘你欺了本法王的莲女,今天势必要你用命来偿。’

‘谁要谁的命还非定数!’

摩罗鸠回以同样的冰冷,用指尖在左右掌心各划出一个血淋淋的十字,掌心朝下结印。既然不能抓抠出灵女心脏,那就以己血饲阵,定要让修罗百煞冲破禁锢。一连三次被束,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白玛丹增抬手,指尖在额心龙眼大的暗红磕头肉瘤上轻轻划出一个雍仲符。殷红的血从肉瘤中渗出,并不蜿蜒下流,而是飞速凝成一颗饱满的血珠,脱离肉瘤悬浮在白玛丹增面前。

‘去!’他对着血珠用力一弹,双手结印,嘴唇飞快翕张蠕动,滚出串串密咒。

血珠飞散,头顶三颗巨大的精魂头颅嘶叫一声,突然分成数百颗头颅。金色光莲也裂成二十四片莲瓣,与精魂头颅一道朝对面扑飞过去。

金色莲瓣贴附在禁锁血莲的精魂黑气上,数百颗精魂头颅则一头撞进血莲中,朝凶暴愤怒的修罗百煞闷头闷闹地张嘴狂咬。

摩罗鸠浑身剧震,十指挥张,逼出更多的鲜血,口中念念有词。修罗百煞周身浮掠过一片红光,上百双暴突的眼睛变成血红,挥动武器与数百颗精魂头颅展开激烈混战。

下方,穆罕默德?土格鲁克被古格王突然形如疯魔恶鬼的残酷屠杀惊得失了方寸,他转身想向密阵内的摩罗鸠求援,却骇然发现摩罗鸠已悬浮升空,密阵生出的红光如同一个透明的水晶罩,将阵边和阵内的三百多个天竺僧全部笼罩。无论用身体冲撞,还是用刀矛砍刺,弓箭射击,都不能往内进入分毫。

眼睛将那个落在密阵内的女俘虏看得清清楚楚,手却连她的袍角也碰触不到丁点,深深的悔恨在土格鲁克心中逆流成海,几令他吐血身亡。此刻他要还不明白古格王冒险冲进军阵中心,与兵士的搏杀突然疯狂得完全丧失人性的原因,就真是个天大的傻子。

他是个王者,也喜欢美丽柔软的女人,却从不曾对哪个女人放入真心,女人於他而言只是放松精神,解除疲累,繁衍子嗣的物品。以己度人,古格王身为一个野心勃勃的王者,当然也不会对女人倾心才是。但偏偏世事难料,以英睿冷酷,血腥残暴闻名的古格王竟然会真心喜爱上一个普通的博巴贵女!这个足可威胁古格王退兵,甚至可能威胁古格王自绝的最有利的女人竟然还是自己捕获了好几天的俘虏!而他,竟然白白放跑了安拉送到他手上的珍贵礼物!

对面半空浮起的古格莲华法王清雅圣洁似莲,周身宝光澹澹,只看一眼,就令人生出膜拜之心,显然不是泛泛之辈。而他头顶上的金色莲花和三颗不断长大的黑灰色头颅的气势也丝毫不弱摩罗鸠释放出的血莲和修罗百煞,最後谁胜谁负还很难说。

十万大军已经溃败,摩罗鸠承诺启阵後协助作战的修罗百煞和数万不惧痛楚不惧死亡的尸军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古格的莲华法王束缚禁锢。这令他对摩罗鸠的信心直线下降,实在不敢再拿为数不多的兵士性命继续耗下去,赌下去了。

‘撤军!’

他亲自举起新月旗挥动,发出全军撤退的命令。还活着的德里苏丹兵士与古格骑兵且战且退,奋勇往新月旗簇拥。一部分负责断後,一部分护着土格鲁克朝进入谷地的羊肠峡道方向拼死突围。

阿拉庇佑,疯魔的古格王挂念密阵中的女人,居然无心理会他的撤退。只一个骑领率兵追击过来,与断後的德里苏丹兵士拼杀在一起。迎头围攻的古格骑兵兵力似比别处弱些,不一会儿就被打退。後面的追击也不是很得力,最终从谷地战场中逃出了三千多兵士,四个高级将领。

‘快!护王快走!’巴尔加奔在前面开路,不断催促兵士动作快些。他被古格王斩断了左腕,用布条胡乱包扎一番。比起众多对上古格王的兵将来说,他是最幸运的,只断掉了区区一只左腕。此刻的他也没有心思继续战斗下去,保护王安全撤离才是最重要的。

“次仁,丧家犬来了!”边巴次旦眸中杀气氤氲,冷笑道,“这些可是王故意留给我们过手瘾的,别辜负了王的心意。”边说边从箭囊中抽出一支骨箭。

“知道了。”边巴次仁呵呵狞笑,手中的大弓已经张成满月。

呜──

骨箭带着凄厉的长声射向峡道中挨挨挤挤的德里苏丹兵士。紧接着,峡道两侧三十多米高的山腰处射出数以千计的箭矢。

惨叫声、嘶吼声在峡道中接连响起,最後一轮杀戮拉开幕布。



☆、(16鲜币)第三百一八章 死亡?阵灭

四肢百骸被震得快要散架,经血涌得更凶,浸透裤裆不断滴落。剧痛从右臂,从胸腰两侧,从左腿处接踵传来,痛得罗朱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紧咬牙关等待弥散眼前的黑色眩晕退散。然而当视野终於恢复清晰斑斓後,她却呆呆地定住了,宁可自己永远深陷在黑色眩晕中。

扎西朗措双眼暴睁,黑色瞳眸失去了所有光泽,蒙上一层晦暗死寂,再无一丝熟悉的温柔,缠绵的眷恋。眼眶内喷涌出殷红的血液,鼻下流淌出殷红的血液,半张的唇角边蜿蜒着殷红的血液,双耳内泌出殷红的血液,後脑、後肩、後背??????鲜血在他身後四下迸溅浸渗,好似一朵盛开的彼岸花。

没了生息,他黝黑粗砺的双手依旧牢牢地死死地箍钳在她的胸腹两侧。没了生息,他僵直的双臂依旧强健有力,纹丝不动地将她的上半身高高举着,犹如铁铸。那曾被长矛穿透的左肩凝成一朵硕大的血花,与他身後的彼岸花一样鲜艳夺目,一样勾魂摄魄,一样??????断人心肠。

耳朵逐渐失聪,听不见上空魔鬼法王和摩罗鸠密阵斗法的轰然声,听不见谷地两军兵士激烈的交战声,听不见天竺僧人宏大的诵咒声,听不见银猊的闷吼声??????什麽声音都听不见了,天地间静得出奇,仿佛只剩下她和扎西朗措。

慢慢地,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听见了扎西朗措温柔缠绵的情话。

“罗朱,我的仙女。我发誓,我将把生命和灵魂奉献给你,给予你永远的幸福。”

“只要我的仙女愿意再和我一起生活,我即便立刻死了也甘愿。”

扎西朗措,你这个蠢男人,谁要你发誓了?谁要你奉献生命和灵魂了?谁要你给予永远的幸福了?我只是利用你,只是被你的爱感动了,对你动心了,有些喜欢了,还没有爱上你!我还没有爱上你!谁准你丢下我死的?谁准的!你忘了你的阿祖、阿妈和阿爸在等你吗?忘了你的阿兄、阿弟和阿妹在等你吗?你让我有什麽脸再去见他们!有什麽脸告诉格桑卓玛,扎西家最出色的朗措为了救一个还没爱上他的女人死了!

她痴痴地望着扎西朗措,身体的痛麻木了,心却痛得喘不过气来。泪像溃堤的洪水,一滴紧接一滴,连绵不断地溅落在扎西朗措的脸上,晕散了血红的痕迹。她缓缓抬起垂搭在他胸膛上的双手,一遍遍抚摸他冰冷的面庞,将血和泪均匀地抹散,化开。

朗措,你说过我们要在深山里找片丰沃的峡谷,一起开荒种地,搓麻织布;一起上山打猎,下河摸鱼。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说过我们还要生几个孩子,一起抚养他们长大,然後牵着手一起慢慢变老。你是在骗我麽?

指尖拂过暴睁的眼睛,触摸着冰凉的眼球,低暗呓语带着不真实的虚幻:“朗措,是我太自私,我不该说我要从战场中活下来,我应该说我们一起从战场中活下来才对。朗措,我不要你救我,不要欠你的命,欠你的情,你给我活过来!你快点给我活过来!哇哇──”她捧着扎西朗措血糊糊的脸,终於绷不住地嚎啕痛哭。

罗朱,我的仙女。

最後一句若有似无的温柔呢喃在耳畔不住地回荡,她哭得更加撕心裂肺。初见,扎西朗措就视她为心中的仙女,最後,她却是收割他性命的魔女。如果不是她冲动地想要在战场上与男人并肩战斗,扎西朗措的左肩就不会重创。如果不是爱上她,被她拖累,他根本就不会死!他会像所有普通的博巴男人一样,和兄弟共娶一个妻子,生儿育女,过着恩恩爱爱,和和睦睦的生活。是她害了扎西朗措!是她毁了扎西朗措!她是罪人,是不可饶恕的罪人!

银猊击退虚幻血爪之後,又朝念诵密咒的天竺僧扑咬,结果每个天竺僧面前似乎都笼罩着一层透明的厚壁,有效阻挡了它的攻击。它只好无奈地退回,绕嚎哭的罗朱打转,喉咙里发出连声闷嗥,不时用头蹭她,用爪子碰她,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瞅瞅气绝身亡的扎西朗措,蓝色三角吊眼内闪过深沈复杂的幽光。它突然张开森森利齿,哢嚓哢嚓三两口将扎西朗措紧钳在罗朱胸腰侧的粗壮手腕咬断。

罗朱砰地跌落在扎西朗措的胸膛上,还没回神,後领已被银猊叼起,将她搁到了一旁。然後,她迷蒙的泪眼看到了最可怕的一幕。

银猊跳站到扎西朗措的尸体上,一爪子撕破他左胸处的衣袍,张嘴咬了下去。

“银猊,你在干什麽?!”罗朱惊骇得忘记了嚎哭,连滚带爬地扑过去,伸手使劲推挤捶打硕大狰狞的獒头,凄厉地嘶喊,“你给我住口!住口!”

银猊不为所动,任由罗朱捶打,利齿迅速撕开扎西朗措的左胸皮肉,咬碎胸骨,将里面的心脏一口吞嚼。然後从扎西朗措的尸身上跃到他的头顶,咬掉天灵盖,把里面震散的脑浆全部吸食。转眼,一具震裂的尸体变得更加残破。

罗朱停下了捶打,停下了嘶喊,怔怔地看着扎西朗措左胸处外翻的皮肉,白森森的断骨,没了心脏的巨大血洞,又看看他失了脑浆的头颅,视线落在正用猩红舌头专心舔舐扎西朗措眼睛的凶残獒犬身上,突然觉得所有的支撑仿佛都坍塌断裂了。

“你怎麽不把他全吃了,怎麽不把我也吃了??????”她眼神涣散地喃喃自语。

在银猊的血红利齿插进扎西朗措的眼睛时,她猛地抱住头,发出一声崩溃的长长悲鸣,浑身缩成一团,一个劲儿地颤抖。

赞布卓顿毫不在意苏丹王的撤退,他们能退的路只有一条,那条退路也是通向死亡的冥道。没有人能知晓当看到猪猡被红光提扯到半空,尖叫着往地上坠落时,他遭受了多大的冲击。那一刻,他脑海中充斥的全是刺目的血色,只想毁灭了天地,把眼前的一切全部粉碎。

叫扎西朗措的男人用身躯垫在了猪猡下方,用双臂举起了猪猡,用命换来了猪猡的存活。很好!这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博巴男人,才是一个合格的未婚夫,也不枉猪猡醉酒了都还惦念着他。

猪猡的泪流得汹涌湍急,流得哀恸悲绝,像岩浆般流进他的胸腔,灼痛他的心。他想把她紧紧地搂抱入怀,再也不放开。

“乖猪!乖猪!”他一声声的呼唤得不到半点回应,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得到。魂刀一刀刀劈砍在透明的红色光罩上,却砍不出一丝缝隙,震痛的只有自己的虎口。

释迦闼修和多吉扑过来时,银猊染血的利齿正拖出扎西朗措的一颗眼球。一声长长的悲厉嘶鸣从猪猡口中爆发,她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抱着头不住地颤抖,那惊恐的无助和茫然的绝望让他们痛彻了心扉。

“小猪猡!”

“姐姐!”

他们和赞布卓顿一样大声呼喊着,用力攻击光罩,红色的光波在强大的攻击下像水波一样晃了晃,仍然坚守不破。

盘坐在马背上的三百古格僧兵散开护法印,从袖袍中取出两个小巧法器。右手持达玛茹,左手持法铃,双手一起摇动。达玛茹的“大乐之声”与法铃的“空性之声”和着梵音经文汇聚成磅礴神秘的力量往悬浮半空的莲华法王身上灌注。

白玛丹增身周的明黄宝光猛地暴增三尺,光边缘弥散的七彩祥瑞如云烟嫋嫋,织锦黄色袈裟无风自动,整个人好似从天而降的神佛。绀青凤眸幽深无垠,看不到底也看不到边际,结印的双手突然翕张,十根指尖激射出十道血箭,张嘴吐出一个“破”字。

轰──轰──轰──

血莲中一颗颗叮咬上修罗百煞的精魂头颅相继自爆,连着叮咬在嘴中的修罗百煞一起炸裂成糜粉。一朵朵带着七彩祥瑞的金色莲花在爆炸中盛放,由少到多,由疏到密。

摩罗鸠掌心十字伤口中鲜血汩汩长流,却无力阻止精魂头颅的炸裂,更无力阻止修罗煞的消亡。

‘不??????不可能的??????’千年前威慑战场的禁忌密阵怎麽可能输给一个千年後的小小法王的密阵?更何况他的密阵中还有灵女的阴血,还有他自己的精血,怎麽可能会输?鲜血从他的嘴里大口大口地喷出,悬浮空中的身躯摇摇欲坠。

‘你所见的精魂头颅和金莲俱是本法王的半身。本法王以全部法力入阵,不惜自爆半身。你却只在半途才以精血饲阵,舍弃太少,即使开启的是千年禁忌密阵,即使抢到了灵女,也是无法胜过本法王的。’白玛丹增微笑如春风拂面,十根染血手指在面前虚空勾勒,继续吐出,‘破!’

淡淡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摩罗鸠耳中,无数朵金莲融进血莲。一道道金白色光芒从血莲底座往下射出,迅速刺穿摩罗鸠的头颅,刺穿三百零六个天竺僧的头颅。

启阵本体的半身融阵,将使法力成倍增长,比任何灵气都要有效。但稍有不慎,半身损毁也将直接导致本体死亡,几乎没有法师会融半身入阵相斗。

☆、(17鲜币)第三百一九章 她好累呵

摩罗鸠恍悟,如果他也能少一分对生的贪恋,对死亡的胆怯,多一分对自己的狠心,对胜利的强烈渴求,从启阵开始就心无旁骛地融半身和所有精血饲阵,输的不一定是他。退一步说,哪怕胜不了,也能重创莲华法王,使其半生缠绵病榻。然而光阴不能倒流,此时再後悔也无济於事。

眼睛闭上又倏地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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