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越发的大了,不问清楚就随便收下别人的东西,你不知有的东西可收,有的不可收吗?”
“格格!”小蓝忙跪下,“奴婢先时以为是四爷让年大人捎回的家书,想也没想就收下了!可后来又觉得不大对劲儿!爷的家书全是吩咐宝明带回的,怎么这次却换了年大人,便起了疑心,于是,奴婢就偷偷看了一眼!”
“真长本事了你!”无奈的摇头。
“奴婢发誓,就只看了一眼!”
“你呀,倒说说都看出了什么!”
“奴婢虽不认识几个字,却也能看得出,那不是爷的墨记!”
“算了!我问你,那年羹尧将信给你时可曾说了些什么?”
小蓝摇头,“他只让奴婢将信交给格格,旁的没说!”往前跪行了几步,抽噎道“奴婢又给格格惹了祸!”
“知道就好!”瞄了眼那封信,“就算你不接,他怕也是有别的法子将它送到。行了,不关你的事儿,下去吧!”
“是!”
“未时三刻,太白楼,不见不散。”重又一字不露再看了遍,心中生疑,会是什么事儿呢,弄得如此神秘?还请年羹尧转交,这八福晋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为何她旁人不托,偏偏找了年羹尧?她应该知道年羹尧是胤禛的人,这又是为何?心中如乱麻缠在一处,理还更乱。
信中笔记娟秀、陌生,却也看得出是出自女子之手,可是不是八福晋的笔体,便不得而知,只是她若与我有事相谈,又何苦约在太白楼?还要费尽周折,请人代交,即是要事,自会交托心腹之人,怎会挟以年羹尧之手?想那八福晋,如此的七巧玲珑之人,自知年羹尧与胤禛的关系,怎么做出如此之事!想不通,委实的想不通!思及此,心头不禁又是一抖,这莫不是年氏兄妹布的局?先时年若莹就以小蓝接下小全子代送的贺礼为由对我相要挟,如今又想将我引至太白楼,意欲为何?这信是否出自八福晋之手,实在是不得而知。定下心来,不管真假,这太白楼自是去不得,倘若八福晋有事相商,自会再派人而来或是登门造访;若是年若莹的小伎俩,那她也太低估了我!我何不以静制动,以逸待劳,那沉不气的人,自会先冒出头来。
思及此,心下泰然,笑着来到元元身前,“乖儿子,都拼出了这么多!真棒!来,歇歇眼,妈妈帮你拼!”
“嗯!”元元笑嘻嘻地将拼图放进我的手中,“妈妈最好!”
“嘴巴真甜!”亲亲他的光额头,“阿玛不好?”
“不好!”元元委屈地噘起嘴,“阿玛说陪元元拼的,说话不算数!”
“你这孩子!”轻捏他的鼓腮,笑道“阿玛要陪你皇爷爷呀!你是阿玛的好儿子,自是要乖乖听话!”将最后的一块儿拼好,一朵娇艳的蔷薇花映入眼帘,“好了,我们大功告成!余下的就交给阿玛了!”起身,将元元拉起,走至窗口,雪已经停了,满目洁白,奴才们三三两两在院中扫着积雪,‘下雪不冷,化雪冷’,明日怕是会更冷,只是不知为何,置身在这暖室之中,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
☆、两立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重复N遍)双手献出新出炉的一章~
最来最是难写,写得越来越是沉重~
夺嫡终是拉开序幕,他们看似牢不可破的爱情是否还能经得住考验?是否还会再有新的磨难?小八,小九是否真的甘心?敬请收看~
“妈妈……”衣角被轻轻扯动;稚嫩的声音将飘游的思绪牵回“元元要去玩儿雪……”
“你呀!”俯□子;轻捏他的小脸;“阿玛不在家,由着性子地乱疯!”嘴上虽是轻斥;却扔给他披上斗篷;戴好雪帽。〖Zei8。Com电子书下载:。 〗
“嘻嘻!元元最爱妈妈啦!”仰起小脸,伸开手臂,做出拥抱的姿势。
每每见他如此,便似吃了蜜糖般,腻到了心底。蹲□子,轻刮他的小鼻子,将他搂入怀中,“妈妈也最爱元元!”
湿润的空气中裹着薄薄的清冷;深吸口气,便觉凉到了心底,忙将围领拢紧。放眼望去,甬路上的积雪已被清理干净,满月与小蓝指挥嬷嬷们铺着毡毯,奴才们三三两两将草坪上的落雪铲至树坑,想必要不了多时,这院子便被清理干净。
元元却不乐意,没了雪,他便失了乐趣,不依地摇着我的手,“妈妈答应元元堆雪人的……”
无奈的摇头,这孩子……
牵着他的小手,小心地走下台阶。
元元对雪极是喜爱,哪里有雪,他便拽我走向哪里,听脚下的积雪发出之吱吱哑哑的声响,就开心地咯咯笑起。高兴之余,索性挣脱我的牵领,如脱缰的马儿般撒欢地跑起。
“慢点儿……小心些……”话音未落,却见元元脚下一滑,已然仰面摔倒,我还未来得急将他扶起,自己却傻笑着爬起,将地上的积雪抓起,如仙女散花般扔向天空,落得满身皆是,真真似个雪猴子。
看着天真的元元,无忧无虑地玩闹着,我竟有了一丝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雪日,那时的晖儿也是这般,如若还健在的话,怕早已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只是终挣不过一个命罢了!
“妈妈……”元元见我无心陪他玩耍极不高兴,索性将雪球放进我的手中,“妈妈,堆雪人嘛……”
“咝……”轻轻抽气,又自杞人忧天,将雪球在手中掂了掂,“想阿玛没?我们堆个阿玛好不好!”
“好啊!好啊!”元元拍手称好。
就这样,母子二人合力堆了个半人高的雪人,说是雪人,其实就是两个大小不一的雪球叠落在了一处,又被我稍加修饰,雕出人形。只是左看看,右看看,却总觉差了些东西,灵机一动,命小蓝将胤禛的雪帽及外氅拿出,披在雪人身上,方自点头,有那么点意思!
望着那雪人,想着此时若是胤禛进门,瞅见自己被我们母子糟改的样子,便再不能控制,全然不顾形象,笑得直不起腰来,奴才们则驻足纷纷偷乐。
屋外虽是冷意袭人,却难抑那暖暖情怀!
站直身子,又深吸口气,顿觉周身舒畅,真好!难得的轻松!我有多久没这么畅快淋漓的大笑?怕是好久了!今日真真是难得的痛快!
“四嫂真是好心情!”清冷的声音滑入耳中。
寻声而望,不知何时门口处已立一红衣女子,在这白雪皑皑间,宛若一朵娇艳的腊梅,只是那神色却又如一支带刺的玫瑰,让人亲近不得。凝神细看,竟是八福晋,如月!
“八婶!”元元倒是熟络地跑向前,一把扯住如月的袖子,轻晃着,小脸仰起,神色颇是亲昵讨好之态“元元好想八婶儿啊!”
“这小嘴甜的抹了蜜!”轻捏元元的小脸,唇角微微上扬,清冷的眸子里多了些笑意,似冬日里的一抹阳光,添了几许的暖意。“让八婶儿看看,嗯!又比前阵子长高了些!”
“八叔说我长到这么高时,就教我练库布!”说完用力踮起小脚,双手往上笔划着。
提到胤禩,方才闪亮的眼眸霎时淡了下来。
“若想让你八叔教你库布,你便要听话,乖乖吃饭,再不可挑嘴!”走上前,拉住欢蹦乱跳的元元,笑着问道,“你来了,怎么没让奴才知会声!”
“不欢迎?”答的不冷不热。
“岂敢,岂敢!八福晋可是贵客,平日里想邀你怕是还邀不到呢!”
“元寿看八婶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她却似没听见般,将手抬起,笑嘻嘻道,“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快谢谢八婶!”笑着接过点心,不论她对我的态度如之何,对元元却是真心,我只当她的脾气一贯如些。说来也怪,元元对这桂花却是情有独钟,什么桂花糖、桂花糕、桂花粥……都甚是喜爱,以至每到桂花飘香时节,我都要储存些,留做糕点之用。我与胤禛皆不喜甜食,这点到不知随了谁!
“四嫂的架子未免大了些!”她将点心交到我的手中,却吐出这样一句突兀的话来。
我不禁一愣,“此话怎讲?”
“邀你太白楼相聚,您倒好,在这儿堆起了雪人!”随即瞥了眼身边的雪人,嗤鼻嗔道,“白白将我晾了起来!”
“怎的竟有这事儿!”心下诧异,原来,那信还真是出自如月之手!于是,面露惊疑,“我为何却不知晓!”上前一步,拉住如月的手,“不知者不怪,想自是奴才们疏忽了!”扭头又看向小蓝,“可是收到八福晋的贴子?”
小蓝却也会意,忙道,“奴婢疏忽了!原想着给格格的,又被别的事儿给绊住,便……忘记了……”
“你这丫头越来越是放肆!”我佯怒,“还有将主子的交托给忘了的道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蓝与我一唱一和,演得却也逼真,竟跪在了雪地间。
“下次再有此等之事,定是不饶!”怕如月多疑,又道“带四阿哥去换身儿衣服,喝些姜汤!”
吩咐完毕,转身对如月道,“也就别恼了!改日我登门赔罪还不行?”说完拉着她往屋里走,“我们就别在外面站着了!人都来了,屋里讲话,尝尝我泡的玫瑰茶!”
屋中暖意融融,满室玫瑰花香,热茶稍稍融了些如月的清冷,只是眉宇间却又多了一丝忧愁,何事会让这左右逢源,有着七巧玲珑心的女子烦愁、忧虑?
手捧热茶,直等着这人开口……
良久,那人轻启朱唇,只是说出的话语着实的出乎我的意料,“四哥可有消息?”
稍愣神,莫不是问错了?
见我略是惊讶,她又道,“我是想问四哥这些日子可与你有过联系?”
“噢!”我还是有些茫然,不明这话中玄机,“前阵子谴人捎过信,说是这几日便能回京了!”提及胤禛,心头便是一暖,他快回来了,真好!
“可又说了些什么?”她扔执着着问道。
摇头,表示再无其它。
“哎!”她轻声叹息,目露失望,又自垂下了头。
今日的她,确有些反常,我不禁好奇,“那边可是出了事儿?”
她马上抬头,眼中飘过一丝光亮,“四哥果真是说了些什么?”
我仍是摇头,“到底是何事?你不妨直说,这么没头没脑,吞吞吐吐地,我也跟着起急!”
“胤禩出了事!”半晌她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虽是简单的几字,却如重锤敲击,“什么事?”
她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胤禩并未随驾北上,而是请旨祭拜亡母,祭奠后为感谢皇恩特派人送去了一对海东青,以助康熙狩猎之兴,岂知,那海东青到了康熙面前竟成了垂死之物,康熙自是大怒,随后,将众皇子召来,大骂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他想杀二阿哥,未必不想杀朕!”随后又道,“胤禩与乱臣贼子结成党羽,邀结人心。朕深知其不孝不义行为,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义绝矣!”
如月虽是讲得轻淡,我却如觉惊涛骇浪,凉到了心底。
“乱臣贼子!”如月讽刺地轻笑,“胤禩若是贼子,那皇上又算是什么……”
“如月!”我劝解道,“皇上一时气愤,自是被怒气蒙了双眼,过些日子,便会忘记,他们毕竟是父子,骨肉之情,血浓于水,劝八爷凡事想开些……”
“父子?”她冷笑道,“这朝纲之中怎会有父子,有的也只是君臣!”
我无言,她继续说道,“胤禩早对这些欲加之罪泰然,我却咽不得!想当日,我是亲眼见那一双鸟儿被放入笼中,这一路自是小心伺弄,又怎会成了将死之物?我料想……”她顿了顿,一字一句说道,“定是被人掉了包!”
心头莫名一坠,怕终是说到了正题。
“以你的聪慧,猜测一下会是什么人呢?”她紧盯我的眼眸,那神情分明已知晓了答案。
苦笑着摇头,“怀袖愚钝,怕是猜不到的!”
“好!”她轻笑,“你不知晓,我便帮你分析一、二,你自是明晓!”她优雅地拿起面前的茶盏,吹了吹,拂过水面飘起的玫瑰花蕊,润润嗓子,讲道,“但凡进贡皇上的物件,无论大小,不管何人相送,皆要经过九门提督的检验,自皇太子被废,这九门提督就易了主,此人便是隆科多!提起这人,不免要讲一讲,他可是家世显赫之人,他的父亲即是皇上的舅舅也是岳丈大人,自是非同一般,深得皇上信赖!”随又轻哼道,“不过也是个伪善的小人!”见我不解,补充道,“他先时与大阿哥交好,大阿哥素与胤禩关系甚好,皇太子被废,胤禩被推向了风口之上,成了太子的首选之人,那隆科多也成了忙前跑后之人!岂知一场推荐成了闹剧,那隆科多自是见风使舵,转投了他人。”
这朝中大多是趋炎附势之人,本就是墙头之草,自是哪边风来哪边倒,料想这隆科多也是机警之人,想是见胤禩大势已去,自是要投靠新码头。
“你是聪明之人,想来这人早已猜出是谁了吧!”
她的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直让我冷到了心底。终是说到了正题!不用想,他指的此人便应是胤禛!
只是我却不明白,她为何偏要将此事说与我听?想要表达些什么?就算隆科多转投胤禛这座码头,又能如何?她又想证明些什么?这点点疑问渐渐明了,汇至了一点,随觉心头没来由地又是一坠,重对上她的眼眸,莫不是……
“想来你也猜出了八九分!”
稳住心神,缓缓答道“自皇太子被废,人人仿若惊弓之鸟,皆是明哲保身,这也不为过,只是这隆科多大人转投了何人又与我何干?”
“若是与胤禩有关,可与你还是无关?”她步步紧逼。
“又是何苦!往事如烟,何苦总是旧事重提!”我轻叹道。
“对你是往事,你可知对胤禩却仍是历历在目!”
垂下了头,我又能如何?人总要有新的开始,如飞娥般将自己囚在茧中,何时才会破茧而出?学会遗忘才是最好的出路!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唯有选择沉默。如月却不罢休,“你当真不想帮帮胤禩?就算是念及旧情,也总该让他知晓这幕后黑手究竟是何人?”
“你太高看了我!”自嘲道,“我若知晓便早早告诉了你!况且我当真不晓得。这段时日,四爷倒也捎了几封家书,无非皆是些琐事。府中有规矩,朝中之事,女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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