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误解,亦无怨无悔。
他的温柔……让她心疼。
“对不起,凡清。”她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整整七年,纵然有不甘,纵然有虚荣,但她真是爱过他。
但,在得知这一切后,真的就只是爱过了。
“是你说的,不会让我受到舆论的伤害。所以,就算婚礼不会举行,我将来也不至于没人要把?”牵强的勾起嘴角,舒凌试图让自己笑的更开心一点,但她心里清楚,这个笑一定比哭更难看。
孔凡清看着她的脸,作为朋友他的确有不忍,但更多的是释怀,这么多年,她终于懂了。
“不会,你很优秀。”
“优秀,却不足以令你心动。”舒凌笑得更深,擦了擦眼角的泪,“我知道,你不必紧张。我不求我们以后还能像以前一样,就当普通朋友吧。这点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孔凡清没有回话,只是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她看到他眼中的轻松,这一次,心却没那么疼了。虽然爱了他整整五年,但她爱的很累,很苦,很绝望。因为他从未给过她一丁点被爱的错觉,所以现在回归朋友的立场,她倒是没那么痛了,反倒能更理智的看待他。
看到她身穿的小套裙已经湿透,孔凡清默默地脱下西装,披在她的身上,淡淡说道。
“作为朋友,路上小心。”
恍如隔世的八个字,让她找回了当年作为朋友的感觉,没错,因为是朋友,所以只能送西装不会送她回家,这就是孔凡清,对朋友和恋人有着清楚地界限,绝不会混淆。
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她拢了拢身上的西装,看他。
“作为朋友,最后送你一句话。爱的太深沉,不见得是好事。”
略带笑意的话风轻云淡的落下,孔凡清微愣,看着舒凌在他面前骄傲的转身,离开,竟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爱的太深沉,深沉到自己都看不清,看不明。对方又如何看得清楚呢?
相处五年,她知道在孔凡清的心里,对身边的所有人都有一把尺,每个人该处于什么位置,他都计算的准准的,父母,亲人,兄弟,朋友。
不给人丝毫误会的余地,真正不在意的人,恐怕连近他的身,跟他说句话都是奢望。
这也是他从政这么多年,清廉为政,孑然一身的原因。
然而,他的原则如今却被一个人打破。
她成了他绯闻的女主角,成了他的邻居,成了他半夜三更也会带来饭店等她吃饭的对象,这一切的一切,早就超出了朋友的范畴。
林资业固然对他有恩,但舒凌比谁都清楚,孔凡清绝不是那种会把别人的恩情算在他女儿头上的人。
之所以在看到那些绯闻和报道后会那么在意,会那么生气,那是因为,她知道,这些报道没有孔凡清的默许,绝不可能流传出来,既然它出现了,又说明了什么呢?
他默许了记者笔下他们的那种关系。
他,心动了。
聪明如他,听到她的那句话,又怎会想不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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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凌只是误入歧途,所以像明了想开了,也就释然了。她也是个真性情的女子,所以还是想给她一个好一点的结局。八过,孔大少的追妻之路还很坎坷,还有Farrow,未出场的丹娜,白子明,东野清远……咳咳,不说了,滚去码字!
068:吻(万更)【手打文字版VIP】
回到包厢,林若兰正在喝着莲子粥,巴掌大的瓷碗,半天才喝下去一半。孔凡清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却发现林若兰一直低着头侧着脸,小口的喝着粥怎么看怎么别扭。她很安静,没有问他舒凌的事,似乎对此也并不关心。
一旁身着旗袍的女子拿过一直在炉上温着的茶在他专用的黑瓷茶杯里斟了一杯,他随手拿过放在唇边抿了一口,静如深海的眸子,瓷白的肤色,再加上那薄唇完美的弧度,站在他身侧的女子就这么看呆了拿在手里的茶壶,一个不稳,半壶的茶水一不小心就流到了孔凡清西服的袖子上。
女子满脸通红,拿起一旁的手巾就要擦,还没等靠近孔凡清略一收手,淡淡道了句没关系,便巧妙的躲开了。
那女孩满脸羞涩,一脸崇拜的看着孔凡清,暗自庆幸自己今晚能分到这个包厢实在是太幸运了,然而,她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孔凡清便缓缓开口:“茶就不用煮了,你可以出去了。”
听到孔凡清这句风轻云淡的话,林若兰非常没出息的一口粥还没咽下就呛进了嗓子眼。那个服务员刚走出门,她便拍着胸膛猛咳起来。
林若兰这一咳嗽,孔凡清倒是看得明了,她的左颊,红红肿肿的像个馒头,甚至还有些泛紫。
如果说,刚刚回来他还在想,怎么问她,为什么把舒凌泼成那个样子比较不伤人,但看到现在这一幕,他忽然什么都说不出了。
她,伤的比舒凌还重,相比之下,舒凌只是浑身湿了点,而她……
左胸口没有来的有些泛疼,孔凡清微微皱眉,握着黑瓷茶杯的手隐隐泛白。
爱的太深沉,不见得是好事。
舒凌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在脑海中回荡着,太阳穴隐隐的疼,他伸手抚额,却忍不住微微叹息。
深沉么?不见得。
至少,他心知肚明。
心动的话,早就有了。
如果不是那个雨天,她没有失魂落魄的走进那家店,他不会选择在那家店门前驻足。
如果不是她的悲伤太惹人怜惜,如果不是她泫然欲泣的表情太过动人,他不会借给她手帕,不会坐在她对面等雨停,更不会向她借电话拨进自己的手机让班德宇去接。
淡淡的抿了口茶,他看到林若兰已经喝完了那碗莲子粥,擦了擦嘴,显然是吃饱了。
孔凡清淡然起身,见她伸手要去端那碗米酒鸡蛋汤,还没碰到那碗汤,便听到孔凡清冷冷的一声:“走了。”
伸在半空的手僵住,她其实没吃饱。但看着他那抹冰冻千尺的气势,她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她不知道他和舒凌刚刚在门外说了些什么,她也不想去问,孔凡清向来都不是个会明显表现出自己情绪的人,她从来都看不懂他,这次也是,所以她选择沉默。
脸上的伤她本不在意,也不想被他看到。然而,他刚刚明显皱眉的动作,却让她心底一动。然而,最终,他却什么都没说。眸光微敛,她看到那抹修长如玉的身影走出包厢,她纵然再垂涎这些美食,也只好拿起手袋往外走。走的时候,她本想拿卡结账,殊不知,那大堂经理连结账的机会都没给他们,孔凡清直接往停车场走,在场的居然一个都没有敢拦他的。
这样霸气的气场,让林若兰忍不住怀疑,这男人摆的明明是老板的谱,如果不是知道他是税务局局长,她一定认为他是这家饭店的老板。
回去的路上,孔凡清将车开得不快,她看着窗外一盏盏走过的街灯,没由来的有些发困,瞄了眼前的红绿灯,似乎离医院还有段距离,她忍不住靠在椅背上假寐。
这是她第二次在他开的车上睡着,孔凡清刻意的放慢了车速,看着镜子中林若兰微肿的侧脸占据了那本就不大的瓜子脸的一半,眉心又忍不住皱紧。
他曾陪母亲看过胃病,所以知道胃病每次只能吃半分饱,少吃多餐最养胃,而且,刚刚的那晚米酒鸡蛋汤……冷掉了。
林若兰醒过来的时候,孔凡清正坐在驾驶座上假寐,她抬头一看,原来两个人早就回到了医院。
他怎么没喊她?就在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叫醒他的时候,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打破了静谧的气氛。
“醒了?”
林若兰吓了一跳,一转头才发现他根本没睡,深蓝色的眸子略显疲惫,看向她:“醒了就走吧。”
林若兰走下车,看着那辆银白色的车影渐渐融入夜色,不知怎么,心里竟越发的别扭起来。今晚的孔凡清……怎么看起来跟平时不大一样?
虽然也是冷冷的,但……
算了,打开车门,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一会回病房要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去公司。再过几日就是去澜歌的日子了,脸上的伤无论如何也要养好。
*
“林总?”张亚若拿着咖啡推门而入,果不其然,林若兰正躺在沙发上假寐。这几天,林若兰在医院休息的不好,每天下午都会在沙发上小憩一会,然后傍晚去学瑜伽,然后下课再去补习大学课程。
她知道林若兰最近在自修服装设计的课程,若不是亲眼见到,她真不会相信以前那个平庸不起眼的林若兰,会在短短几个月之间变化的这么大。
小心的将咖啡端上桌,张亚若拿起一旁的秋装外套,刚想给林若兰披上,只见佳人眉头微微动了动,揉了揉眼睛,醒了。
“几点了?”
刚睡醒的林若兰声音还带着几分慵懒,张亚若瞄了眼手表,“两点半,你还可以再睡会。”语气有些心疼。
张亚若最近在忙结婚的事,因为她不想自己大腹便便在穿婚纱,本打算等孩子生下来再举行婚礼,可班德宇不肯委屈她,硬是拦下了一切婚礼事宜。不准她插手,还说一定要给她一个独一无二的婚礼。所以,跟林若兰相比,她可以说悠闲地人神共愤了。
“不睡了,该去上课了。”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林若兰抿了口桌上的咖啡,拿起办公桌上的手袋,便往外走。
张亚若看着林若兰纤长的背影,走在那条撒午后阳光的走廊上,一头黑色波浪长发已经被染成了浅栗子色,一身风情,不可方物。
如此美好的女子,究竟要多优秀的男人才配得上?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闪过一抹俊美如斯的身影来,张亚若愣了三秒。最终还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真不知道副总为什么那么讨厌孔局长,他们明明……很相配。
林若兰走出天资,拿出包包里的电话看了一眼,不由得皱起眉头。东野清远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联系她了,自从她拜托他,让他帮忙调查那个出入林资业病房的女子以后,他就没有了消息,电话打不通,邮件发不过去,之后她甚至发现就连那个女子也不再去林资业的病房了。
事情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诡异,她隐隐有些担心,走出t天资,她鬼使神差的按出了那个东野清远留给她的电话号码,然而,电话那头沉默几十秒,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声嘟的声音……
林若兰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居然打通了!
整整半个月都处于关机状态的他的电话居然打通了!
嘟……嘟……嘟……的声音传来,时间一久,林若兰原本兴奋的心情也不由得渐渐冷了下来,果然,没一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好听的女生,您所拨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懊恼的咬咬唇,林若兰挂了电话,随手打了条短信,看到速回。急事找。
然而,林若兰并没发现,在她身后的不远处,一辆黑色加长林肯静静停在路边,黑漆漆的双层玻璃开了个缝隙,路出黑色的方框墨镜,女子手中的电话一直在响,而她的视线却落在不远的那抹风情四射的女子身上。
许久,电话终于不响了,一条短信发了进来。女子瞄了眼短信内容,将电话扔到一旁,随手拿下墨镜,视野中,那名女子有着姣好的身材一头浅栗色的波浪长发,像极了她记忆中的那个人。
暗暗咬紧下唇,女子的眉头皱的死紧。
“小姐,现在要给Farrow少爷打电话吗?”
女子的眉头并没有因为司机的话而有丝毫的松动,反倒皱的更紧了,“不用了。”
“先办正事。”女子淡淡开口,随手将那个LV新款墨镜戴上。“从纽约来的那批货快到了把?把那个男人处理好了,别走漏了风声。”
*
林若兰最近把自己逼得很紧,这几天,她在东城街租了一间工作室,天资在张亚若的手下运转的非常不错,业绩甚至比之前还增长了几个百分点,不用她操心每个月还有大笔的资金进账。
她已经决定下个月初便升她做副总裁,将原本自己手下的股份分给她百分之四十,而她自己,则利用现在手中的资金开创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事业。
林资业的确很疼她,自从她变成林若兰以后,那份疼爱弥补了她从未有过父爱的遗憾,安逸的生活麻痹了她的神经,她甚至觉得就这样当她的林家大小姐也没什么不好。
但,这次林资业重伤,却仿佛当头一棒打在她的心头,林资业在手术室里的几个小时,她的心都忍不住颤抖,她甚至想如若林资业就这么撒手人寰,她该怎么办?
这种恐慌和不安,在手术后渐渐平息,但却一直残存在心底。
经过几日的思考,她终于想明白了,她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太过依赖别人。林资业受伤的事情疑点重重,东野清远也不知所踪,顿时一股无力感,充斥着她的大脑。
她忽然想到,如果这些人有一天都没办法帮助她,如果林资业真的出了什么不测,她岂不是连翻身的本钱都没有,到时候,她该怎么办,白白占据了林若兰的身子,含恨终生吗?这种结局,光是想想都让她深夜难眠。
不,绝不。
所以,她将原本打算明年实行的计划提前。
在最快的时间内租了工作室,注册了商标。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连张亚若都不知道,她要趁林资业的产业对她还有帮助的时候,开创出自己的势力。
今天下课,她和几个雇佣的工人好不容易将工作室整理好,这才打算回家。傍晚的风有些凉,她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谁知车还没等开回到锦绣华府,就在半路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