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一吃完东西,他有了力气,骤然没头没脑拼了小命哇哇乱哭,我们主仆五人手足失措不顾形象,轮番上阵,扮猫学狗,使出浑身解术,皆不奏效。
搞得我差点与他抱头痛哭。
偏生那薄芝霜还在思月阁外表演什么叫悲痛欲绝,其精彩程度直逼奥斯卡金像奖,我几乎想把伉儿还给她了,但仍不死心。
终于拖到了晚上,伉儿沉沉睡去。
我却躺在他旁边,久久不能入合眼,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玩地洋娃娃,一骨碌爬起来。
画蝶被我翻霜倒柜地声音惊醒,我把想法跟她一说,两人一起构思合作,做了一个鲜艳的小熊玩偶。
第三天,伉儿早上一醒,环顾四周,正要进行老规矩。
“伉儿!你好,我是小熊。”一只活泼地小熊站在榻边与他打招呼。
他扁了扁嘴,我心别别乱跳。他又看了看小熊背后的我,我忙咧嘴微笑。
小熊向他点点头,轻快的转了个圈,“伉儿,你是叫伉儿吗?”
他好奇的望着小熊,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看样子他喜欢!心中大叫阿弥陀佛。
小熊细声道:“小伉儿,我是你的好朋友,我们握个手好吗?”轻轻靠过去,伉儿却恐慌的退缩,眼睛一闭,张开嘴。
小熊忙停了下来,大声哄道:“别,别,我给你唱个歌吧!”
他小心的睁开了眼,表情很有趣,似乎有点害怕,还有点向往。
这天他总算破例消停了两个时辰,但到了下午又哭得满地打滚。
我想大概是玩腻了,赶紧叫绮柔她们多做几个其它造型的布偶。
几个玩偶齐上阵,好像有点效果,到了晚上,伉儿虽然还没笑过,却敢用手指头去轻轻戳碰它们了。
可惜好景不长,过了一两个时辰,他又习惯性的大哭起来。
“天哪,他是不是隔一段时间就要发作啊?”我吐血暴走,绮柔画蝶抱着伉儿不停哄着。
等等,似乎确实如此,除了第一天他哭个不休,昨天和今天他吵吵停停,仿佛真的有规律一般。
我冷静下来,“画蝶,立即去请王大夫来一趟。”
不一会儿,王大夫匆匆赶来,伉儿一见陌生人,更是闹得我们人仰马翻。
几人满头大汗的按住他,给大夫仔细检查。
“小公子体质很弱,六神不稳,需多调理,老夫开着安神宁气之药,或许可以缓解。”王大夫看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有些怏怏不快,总觉不是如此简单。
走到门口,王大夫又笑道:“夫人,上次侯爷托我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此人医术了得,专擅针灸,过两日我会带他到府上拜访。”
我道谢送客。
我一直有月事不调之疾,但本城内鲜少有看此病的大夫。
到了晚上,小熊们陪伉儿玩了一会,他一边哭一边去抓小熊。
“伉儿啊,伉儿,你哪里不舒服?告诉小熊好吗?”我抓狂的胡乱问道。
没想到伉儿这次却意外做出了反应,他抽泣着想用小手去抓后背,我愣了愣,忙伸手帮他抚背。
渐渐他安静下来,不似刚才烦燥,竟隔了很长时间没有再哭闹。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三卷:第五十九章:神医
挨着伉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天刚破晓,院外却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我被蓦然惊醒,忙低头看了眼身边的伉儿,好在他睡得正香。
匆匆披上外衣,走出寝屋,见绮柔和画蝶也一脸茫然的起来了。事?”我十分恼火。
绮柔摇了摇头,画蝶性急,三步并两步,奔过去打开窗户。
一个女子的哭叫顿时清楚入耳:“夫人,请把伉儿还给我吧!求求你了!”
我不禁蹙眉,这个薄芝霜在搞什么鬼?大过年的,一清早就跑来我这来胡闹!平日见她也算进退有度,如今怎么这么不知分寸!站住!绮柔,你去看看!”我叫住蠢蠢欲动的画蝶,她一向不喜欢薄芝霜,一去定要惹事。
绮柔应了一声,下楼去探个究竟。
秋棠和桂枝侍侯我洗漱更衣,画蝶心急如焚在站在窗口向下张望。
不一会儿,薄芝霜声音渐轻,大概是绮柔已经劝住了她。在这里照顾伉儿吧。画蝶,我们去吧。”我斯条慢理的照了照镜子,这才款款下楼。去把薄芝霜请进来吧!”我坐在主位,心平气和的说。
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在发什么疯!
不一会,绮柔和画蝶领着抽抽哽哽的薄芝霜进到屋来。请坐。”我客气的说。
她怯生生的坐下,低头饮泣。
我不动声色的打量她。只见她精神萎靡,一副心神不宁地样子。
门窗外隐隐有人探头张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我向画蝶斜了一眼,画蝶立即会意。推开门叉腰喝道:“都不用干活了吗?是不是皮痒了?”
看热闹的下人们立即作鸟兽散。你今日这般,意欲何为?”我扬眉望着她。
她抬头,花容憔悴,未语泪先落。嘴唇不停哆嗦着,半响,竟通的一声直挺挺地跪倒在我面前。
我侧身避开,心中一阵厌恶!动不动就是这一套!你不烦我还烦呢!
强忍着性子,道:“绮柔、画蝶,快把薄姑娘扶起来。”
她却挣脱了她俩的手,不肯起来,呜咽哀道:“夫人,求求你。求求你,把伉儿还给我吧!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哭把我地怒火全勾上来了!靠!我还没怎么你呢。你弄得我像欺凌弱小的恶霸做什么?我喝道。
她受惊,哭声嘎然而止。家吞吞吐吐。你先把话说清楚再哭也不迟!”我耐心告馨。我……”她被我这一斥。尴尬的跪也不是,站也不是。绮柔连忙上前把她扶起来坐下。
过了会。她总算稍稍稳定了些,开口道:“夫人,”眼泪仍然不停落下,“伉儿真的……真的是离不开我,还求夫人将他……”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下人通报:“侯爷回来了!”一听,话也不跟我多说了,双眼发亮,似看到救星,一下站起身,向门外冲去。她娇泣着正欲扑到卫青怀里,卫青及时抓住她地胳膊,将她隔开。儿出了什么事?”卫青一边进屋,一边皱眉问道。啼哭不休,再这样下去,伉儿就要垮掉了!”她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哭得梨花带雨,胆怯的瞄了我一眼,道:“夫人又不肯将伉儿交还芝霜!侯爷!芝霜实在没有办法了……”凄惨之状仿佛我将伉儿百般虐待了。
我一阵气闷,脱口道:“你不要胡说八道,伉儿开始有些认生,但如今已经好许多了!”
卫青也面色一沉,不悦道“芝霜,你说伉儿出事了,急急派人把我叫回来,就为这事?”
又转眸望向我,忍耐道:“明月,我前方事务繁忙,实在无暇顾及府内,你怎么会闹得这么不可开交?唉!”
我被他这一责备,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又不是我叫他回来的,为什么怪我呀?
终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态,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顿了顿,轻声道:“伉儿先前确实哭闹得厉害,但这两天已经好多了,不信,你可问绮柔画蝶她们。”绮柔道:“夫人为了逗小公子开心,想了很多办法,小公子与我们慢慢熟悉起来了呢。”
画蝶也不平的说;“侯爷,夫人真的很辛苦,这几天都没睡过一个好觉,都是她在亲手照顾小公子!”好毒的心!”薄芝霜怒道:“我每次来伉儿都哭得撕心裂肺的!你们竟忍心这么对待一个小孩子?侯爷,你定要为伉儿做主啊!”
卫青神色为难,迟迟不语,薄芝霜美目中流出无法抑制的失望,悲切的冲口道:“侯爷,难道你忘记你小时候受地苦了吗?伉儿可是你的亲生子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卫青一呆,我也一窒。上传来伉儿的哭叫声,打破室内沉寂,听到秋棠和桂枝手忙脚乱地哄着。
我瞪了她一眼,提起裙子,快速跑上楼,一把接过伉儿,像昨晚那样。轻拍他的后背,过了一会,他伏在我肩上。慢慢止了哭声。
越想越气,索性抱着伉儿缓缓下楼。
薄芝霜一见伉儿。顿时热泪盈眶,哽咽唤了一声:“伉儿!”
伉儿听到她地声音,立即转过头,伸出小手,要她抱抱。
我本来打算递给她。忽然觉得她地神情十分古怪,她看伉儿地眼神充满了怜惜,却又痛苦挣扎,心中莫名其妙地一凛。
不自觉的身一避,对伉儿柔声哄道:“伉儿肚子饿了吧,叫画蝶姐姐给你弄好吃地!”
画蝶手明手快,伶俐的抱过伉儿,哄着他上了楼。
薄芝霜眼睁睁地望着伉儿离去,面色发青。腿一软,几乎不能自持,全靠绮柔及时扶住她。了。伉儿并没有每时每刻的哭闹吧!”我冷冷道:“你可以放心了!”你……你……是用了什么法子?qi書網…奇书”她颤声道。
嗯?这话似有蹊跷!我目光一闪,笑道:“你又是用了什么法子?”
她张大眼睛。惊若铜铃。“你!”
我目光雪雪逼视着她。
良久,她缓缓低下了头。凄楚低道:“还请夫人好好照顾伉儿!芝霜……先行告退!”转身掩面离去。
屋内只剩我和卫青,四目相投。
我叹了口气,缓缓坐下。怎么回事?”卫青也坐了下来。道?为什么这一大早的,薄芝霜就来大闹,你又急急跑来责备我!”我淡淡的说。
卫青一窒,伸手悄悄握着我的手,“刚才我语气重了点,你别往心里去。”他带着几分歉意。
我看了他一眼,他一身盔甲,满脸尘土,看来前方是忙得焦头烂额。
见好就收,体谅地说:“我知道,你事情多,心里也是烦燥。”你真的带不过来,不如交还给芝霜吧!”卫青沉吟道。
我摇了摇头,坚持道“不,过份的迁就纵容反而会害了伉儿!”明白卫青也是担心,又劝道:“伉儿已经有些适应了,过段时间应该就会没事的。”
卫青拧眉道:“你也不要操之过急,伉儿胆小,还需一步一步来。”
我垂眸勉强笑道:“只要你信我,我就不担心了。”
卫青一笑,低声道:“傻瓜,我自然信你,你一定是为了伉儿好!”我抬头凝视着他。
他爱怜的将我拥入怀中,道:“若非如此,你大可不闻不问!”
我靠在他胸口,戚戚道:“别把我想得那么好,我亦不喜欢让芝霜以伉儿相挟与我们。”
他拍了拍我,以示安慰。小时候的事,她怎么会知道?难道你俩也有促膝谈心?”我突然想起,开始翻旧帐了。
卫青吃不消的笑了起来:“芝霜是我母亲的亲戚,她们来时,我母亲肯定对她们说了许多关于我的事了…。。娘子,这种事你还要吃醋?”
我一听有理,却又恼羞成怒,“谁吃醋了!去去去!快忙你地去吧!”
淅淅沥沥的冬日小雨下个不停,天气阴冷潮湿,思月阁里不仅温暖如春,且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熊的眼睛在哪里呀?”画蝶拿起布偶,笑嘻嘻地逗着伉儿。
伉儿伸出小手,点了点。儿真聪明!让我亲一个!”
伉儿微涩的躲避了一下,仍被画蝶夺去了香吻。
画蝶性子活泼,伉儿现在除了我,就只要她。
我恹恹不适地躺在榻上,目不转睛看她们玩闹。
经过这几天地相处,我们对伉儿也有些了解,伉儿确实每隔几个时辰就会哭闹发作,但如果及时按摸他的后背,尤其左边。他会安静许多。他还有个奇怪地习惯,就是绝对不许人碰他的头,一碰他就剧烈挣扎。哭个没完,怎么哄也哄不好找到了规律。事情就好办多了,再加上思月阁人多,有的是精力,成天陪着他玩,伉儿哭闹地次数明显减少。
而薄芝霜经过那次之后。也不再无理取闹,只是时常还到院门外转转,没什么动静,她也就回去了。大夫来了!”绮柔撩起帘子,放了两人进来。“哦。”我欠了欠身,算是作礼了,今日和王太夫约好,他会带那位神医前来。
画蝶和秋棠将伉儿抱到了内屋。桂枝端了茶和糕点上来招待客人。这位是侯爷夫人!”王大夫笑吟吟的指引那位身穿黑色斗蓬的男人上前。
那神医缓缓脱下斗帽。
只觉眼前一亮。露出地一张雪白凝脂般的俊容,竟是一位十分美貌地年轻男子。
细细长眉。斜挑凤眼,丰满樱唇。过分高耸的鼻子为他增添了几分英气。若不是这比我高出两个头的身型,我简直要把他当成美娇娥了。
他一见我。微愣了愣,眯起了漂亮的长眼,低低醇笑,道;“真没想到,侯爷夫人竟这么年轻漂亮。”
举止轻浮,倒扣八分,我好感顿减。
淡淡一笑,道:“哪里哪里,比不得你。”
他面色一僵,打着哈哈,“夫人真喜欢说笑。”显然不喜欢人家说他长得比女人美。
王大夫没发现异样,摸着山羊胡得意的介绍道:“夫人,这位是人称玉面神针地马良。”
马良?我有点抽搐!不是神笔马良吗?怎么变成神针马良了?
大家寒喧了几句,王大夫道:“呵呵,老夫还有事,就不相陪了,先走一步。”起身离去。
送完王大夫,马良笑道:“夫人之疾,我已听王大夫略提了一二,请容我为夫人把脉。”我颌首,撩起袖子伸出手腕。绮柔一惊,双颊通红,扑上来欲遮过我的手,“奴婢去取了薄帕来。”脉搏本为就难以捉摸,还要盖上薄帕,怎么诊断?“不可讳医忌药!”好!是真正洒脱之人!”马良神色一正,也不避嫌闲,伸手为我把脉。
绮柔狠狠挖了他一眼,只好无奈退下。
马良收起刚才轻佻之相,神色凝重,仔细的查了我的脉像,又详细询问了我的月事周期和情况。
半响,两条长眉紧拧,道:“夫人像是曾用过药,体内有寒郁之气凝结。。。。。。后虽停药,有所恢复,但血行仍不甚舒畅,所以才会每逢月事来临就痛苦不堪,且没有规律。这样吧,让我为你扎上几针,再配合用些疏通补气之药,持之以恒,相信定会有所成效。”要多久?”我收回手。
绮柔打来水侍候我洗手。
“疗程?”他领悟过来,“夫人是指扎针用药时间?扎针七日便可,药恐怕要先服三月,然后再定。”
“好!多谢马大夫!”听他说得这么有把握,我也不禁欣喜。
他又轻快笑道:“这只是小毛病,夫人不必担忧,不久将来,夫人不仅可解决痛苦,更可为侯爷生儿育女了!”
“真的?”我还说答话,绮柔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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