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娘应该不会像夫君那样,一去就不回来了吧!
苏氏的心像被火煎一样,焦急万分。
寇彤跟着申嬷嬷来到永昌侯府,永昌侯府在京城,南京的这个宅子不过是个别院。虽然是别院,但是也非常大气精致。
朱漆红门与琉璃瓦相得益彰,粉砖高墙彰显着这座府邸与众不同,雕梁画栋,屋檐翘起,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侯府果然气派!
永昌侯夫人亲自接待了寇彤,并带着寇彤去了老夫人的内室。
老夫人内室很是宽敞,虽然没有放冰盆,但是却非常凉爽。
永昌侯守在老夫人身边,见寇彤来了,他站起来,将地方让给寇彤。
寇彤也不扭捏,朝他行了个礼,就开始给老夫人诊治。
三年多的病痛折磨得永昌侯老夫人骨瘦如材,她穿着单薄的中衣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丝绸。
据永昌侯夫人说,老夫人永昌侯老夫人已经病了三年多,两年前就已经下不了了床了,请了无数一声,居然连病因都查不出来。
就是身体突然之间非常虚弱,越来越弱,连饭都吃不下,如今只能吃人参熬的粥来维持生命。
本来就只是靠着人参续命,没有想到,前几天突然发了热病,咳嗽痰多,粘稠。还神智昏聩,经常昏睡,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永昌候焦急不已,请了许多医生来看,没想到就连太医也束手无策,让准备后事。
没想到关毅这个时候却提议,说寇家六房的大小姐能治这病!
永昌候想了半天,才知道关毅说的是谁。虽然六房的大爷原来是太医院的翘楚,但是也不代表他的女儿就一定医术高明!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派人去了范水镇调查。
57再遇关毅
这一调查可不得了;原来这寇家六房的大小姐不已家学深厚,更是少遇异人;得他传授秘方,如今医术了得!
这就有了申嬷嬷去请寇彤之事。
永昌侯夫人目光不由移到给老夫人诊脉的寇彤身上;这姑娘长得真是漂亮!怪不得毅儿会对她念念不忘。
到了年底毅儿就已经整整二十岁了;却一直没有心仪的姑娘。这几天发现了儿子的异常,她几乎要担心坏了!
她真怕儿子会被外面的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勾搭上了,没想到毅儿喜欢的居然是正经人家的清清白白的姑娘,还是南京的望族。
这姑娘居然还救过毅儿的命!
怪不得毅儿会把她记挂在心上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他们这样的人家,也不求联姻带来什么利益,只要毅儿喜欢;能早日成亲,给她生个大胖孙子,她就满意了。
她想着想着,不由要笑出来!
自己真是糊涂,这可是在给婆婆看病呢!自己居然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有,真是太不孝顺了。
“小寇大夫,怎么样?”
永昌侯的话拉回了永昌侯夫人的思绪。
她急忙问道:“怎么样啊,小寇大夫?”
寇彤想了想回答道:“这病我能治!”
“真的!”永昌侯又惊又喜:“你……你有几分把握?”
不怪他激动,这三年来,陆陆续续也看了不少大夫,可是像寇彤这么有信心的倒是头一个。
“七层到八层!”寇彤信心满满的说道。
七层到八层,那就是非常大的把握了呀。
“真的?”永昌侯又问了一句,然后说道:“小寇大夫,您要用什么药?人参还是天山雪莲?或者是冬虫夏草?只要您说的上来的药,我这里都有!”
听了永昌侯的话,寇彤失笑地摇了摇头。
很多大夫给人治病,总是喜欢开一些名贵药材在药方子里面,若是不见效,总是会说是药材不够好!特别是富贵人家,越是富贵越是用名贵的药材!更有甚者,送礼还送名贵的药材呢!
殊不知,这些名贵的药材没有用对地方,也对身体无益。
老夫人脉微细沉迟无力,舌质红绛而无苔,显然是阴虚。这么长时间以来,又不能正常吃饭,只能靠人参续命,别说是老年人,正常人都受不了了。
阴虚,服用人参这本没有错,但是老夫人却虚不受补。
如今要治这病,只需要以滋阴为主,老夫人身体差,滋阴的同时还要稍稍清一点热就行了。
“侯爷不必多虑,老夫人这病不是什么大症候,不过是虚不受补。若服了我的药,不过几天功夫,便可以看见成效了。”
“那太好了!”永昌侯夫人说道:“小寇大夫,你开方子吧!”
寇彤也不推辞,也纸上写下了生山药,白芍,滑石,甘草等药,不过是一些寻常的药,并没有特殊之处。
永昌侯见了,就露出几分踟躇之色。
寇彤知道,老夫人的病看着凶险的紧,若不是没有办法了,也不会来请自己这个小小年纪的女大夫了。如今自己又开了这样简单的药方子,他不相信倒也是情有可原。
“治病关键在于对症下药,并不在于药材是否名贵!”寇彤说道:“老夫人病了这么久,名贵的药材想必也没有少吃,老夫人是阴虚,只需要滋阴就可以了!现在虚不受补,再多的名贵药材吃了也无用!”
永昌侯听了,突然有种茅塞顿开之感:“小寇大夫说的对,我这就去抓药!”
还好,永昌侯不是固执之人,否则寇彤还真不知道这病能不能治下去。
“这些药,煎汤服用,一天一副,今天晚上服用一次,我明日早晨再来给老夫人请脉!”
永昌侯夫人说着感激的话,引着寇彤出去。
“小寇大夫医术真是了得!”永昌侯夫人笑着说道:“之前毅儿说你救了他的命,我还不信,今日见了,我方相信你果然是个医术高明的。”
“夫人谬赞了,”寇彤说道:“治病救人本来就是医者本分。”
至于永昌侯夫人口中的毅儿,寇彤却不知道是谁。听永昌侯夫人的语气,应该是与她很亲近的人吧,她并不记得自己之前接触过永昌侯家中的人啊!
“夫人口中所说毅儿,是指……”
“小寇大夫不知道?”
永昌侯夫人看着寇彤迷茫的样子十分惊奇!
说话的功夫,两个人刚好来到厅堂,永昌侯夫人便指着厅堂中坐着的一个人说道:“他叫关毅,是我的儿子,你不认得吗?”
关毅见寇彤进来了,连忙站了起来:“小寇大夫,多谢你之前救了我。那日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道谢,还望你莫要怪罪!”
“噢!”寇彤想起来了:“原来你是永昌候世子啊!”
关毅听了还以为寇彤在怪他故意隐瞒,连忙解释道:“小寇大夫,我并非刻意隐瞒!”
寇彤却不在乎地说道:“就是刻意隐瞒也没有关系,那天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你不告诉我真名也无可厚非!”
永昌候夫人看了看关毅,又看了看寇彤就说道:“天居然这么晚了,我也不虚留你了。毅儿,你替我送送小寇大夫吧!记住,一定要送到寇家”。
“是!”关毅连忙回答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正房,永昌侯府的院子还是挺大的,此时已经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照的人心里暖暖的。
走在前面的关毅突然停下来,走到寇彤身边说道:“这药箱挺重的,我帮你背着吧!”
寇彤摇摇头,笑道:“多谢你的好意!只是师父说过,医药箱就是大夫的吃饭的手,是武士手中的刀,不能假手他人!”
“嗯!”关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不知道这个,你别见怪。”
“我没有见怪啊!”寇彤说道,怎么今天的关毅奇奇怪怪的,不过他好像一直都挺奇怪的。
虽然没能替寇彤背着医药箱,但是这样一来,却能跟她并肩走在一起了,关毅的心头美滋滋的,不时转过头来,打量着到他肩膀的寇彤。
“世子请回吧……”
寇彤刚刚说完这句话,正欲与关毅道别,没想到关毅却也上了马车。
“祖母病了好些时候,若不是小寇大夫你施以援手,我们几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知道祖母平日里饮食、起居有没有什么地方是需要避讳的?”
看到寇彤微微惊讶的目光,关毅忙扯了个借口说道。
“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忌讳的。”寇彤说道:“暂时不要吃大鱼大肉及辛辣的食物就成了。”
“噢!”关毅点点头:“我记下了!”
二人同车,关毅总是会主动说一些寇彤感兴趣的话题,这样便可以多跟她说上几句话。
他是怕自己尴尬吧,所以才会主动挑起话头,寇彤了然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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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候早就饿了,他奇怪地问道:“就算是寇家嫡女,派个体面的婆子送回去不就得了,申嬷嬷不就挺好的。夫人你也真是的,居然指挥关毅去送!他这一去,可就代表着咱们永昌候府,那小寇大夫好大的脸面!”
“侯爷!”永昌候夫人嗔怪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指挥毅儿去送的?”
永昌候反问道:“如果不是你让他去的,那谁还能叫动他?”
“你自己的儿子你不清楚?反而来问我!”永昌候夫人笑眯眯说道,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
“就是因为我清楚,所以我知道,绝对不可能是他自己要去的!他那个性子,见到那些闺秀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哪里会上赶着……”
永昌候说着说着突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夫人,你是说,是关毅他自己要去的?”
“嗯!”永昌候夫人得意的点点头。
“这、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永昌候夫人笑得非常开怀:“咱们的毅儿终于开窍了!”
“果然如此?”永昌候又问了一次。
“那是当然,我骗你作甚?”
“啊呀!”永昌候懊悔不迭:“早知如此,我就好好看看那小寇大夫长什么样了!刚才只顾着急母亲的病情了,没有仔细看。”
“你放心!我已经看过了,小寇大夫的模样绝对没得说。”永昌候夫人笑着说道:“你就是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咱们儿子的眼光啊!”(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那是!”永昌候自鸣得意地说道:“关毅可是我儿子。俗话说,虎父无犬子,有眼光这么好的老子在,咱们儿子选的人也差不到哪里去!想当年我求娶夫人的时候,那是……”
“嗯哼!”永昌候夫人咳嗽了一声。
永昌候立马缴械投降般地说道:“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还不行吗?”
寇彤刚刚回到寇家,还没有来得及回蝉院,再一次被人急急忙忙请到紫院。
除了苏氏,寇家四房的长辈几乎都在,就连二老爷寇俊豪也在。
寇彤像众人行了一个礼,便垂首立于一旁。
“彤娘,在永昌候府你没有闯祸吧?”吕老夫人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寇彤瞧,口中的语气非常不善,话也问得很直接。
58养女不教
“谢四伯祖母关心!”寇彤回答道:“永昌候老夫人的病虽然看着凶险;但是却没有大碍。永昌候及其夫人都是非常知礼的人,我给永昌候老夫人看过病之后;便差人送我回来了。”
“嗯!”吕老夫人轻轻点头,看不出喜怒。
“居然就这么简单?”二老爷寇俊豪显然非常失望:“永昌候有没有说其他的?没有问到寇家;有没有提到我?还有;有没有给你赏金……”
“俊豪!”吕老夫人不悦地打断他:“彤娘根本不会医术,又治不得永昌候老夫人的病,不过是走个过场,哪里就能有什么赏金!”
寇俊豪却有些不相信,而是眼巴巴地望着寇彤。
寇彤摇摇头说道:“永昌候就问了我几个关于永昌候老夫人病情的问题,其他的一概没说。至于赏金,也没有!”
“难道连杯茶水都没有让你喝?”寇俊豪有些不死心。
寇彤再次摇了摇头。
“好了好了!”吕老夫人说道:“既然如此,你先下去吧!”
“是!”
寇彤刚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吕老夫人的声音:“从明天开始,你与你母亲就安心在家中吧,不要随意出去了。”
寇彤脚步一顿,这是要软禁自己与母亲?
上一世,为了让自己嫁到安平侯府,吕老夫人不惜拿母亲来要挟,甚至还意欲软禁自己母女,想逼迫自己不得不嫁!
现在,虽然情况比原来好一些,可是她们依然是在四房的掌控之中。若是四房有意不想让人知道她们母女,想要将她们软禁起来的话,那她们的确有能力这样做。
想到自己与母亲又要过那种被人看管,任人鱼肉的日子,她不由方寸大乱。
那样的日子太难熬了,她一天都不想过!
不能急,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着急。一着急就会乱了方寸,就会说错话,做错事。
“你傻站着做什么呢!”吕老夫人不悦地问道:“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吕老夫人的话让寇彤一个激灵,她立马转过身来,对吕老夫人说道:“四伯祖母吩咐,按说我不得不从,只是,我已经与永昌候府约好,明日要去给永昌老夫人请脉,若是永昌侯府来人的话,我是拒绝呢,还是……”
“好、好、好!”吕老夫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连说了三个好字。
“彤娘真是好样的,居然能帮永昌候老夫人治病,既然是永昌候府来请,自然是要去的。”吕老夫人面带笑容,说道:“若是永昌侯府的人不来的话,这天气热,你还是呆在家中不要出去为好!”
她虽然是带着笑容说的,但是在寇彤看来,这笑容里面却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谢四伯祖母关心!”寇彤行了一礼:“彤娘先回去了。”
二老爷寇俊豪连忙说道:“母亲,那我也回去了!”
他走到门口就说道:“夫人,为夫有些事情问你,你跟我一起回去。”
连氏冲吕老夫人行了一个礼,便跟着寇俊豪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
安平侯夫人此刻却方寸大乱:“母亲,这可如可是好?寇彤那小蹄子居然搭上了永昌侯府,这永昌侯府可不是寻常人家,这可怎么办?”
吕老夫人自然知道永昌候府不是寻常人家,同样是侯府,安平侯府靠的是祖上的恩荫,而永昌侯府靠的是实实在在的军功。
不要说安平侯府府,就连现在炙手可热的穆贵妃的母家……承恩侯府见了永昌候恐怕都要客客气气的,更别提像他们这样的一抓一大把的普通世家了。
“好了!”吕老夫人被安平侯夫人催的心焦:“她不过是帮永昌候老夫人看病,又没有怎么样,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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