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则利用友舰拼死争取的机会迅速掉头向基隆湾方向撤退。
与此同时,在胜利号和拉加利桑尼亚相撞之后,吕翰也立刻命令舰队目标转移,不用再管两艘铁甲舰了,各舰开始自由攻击。巴雅号在放下了两艘救生艇之后,旗舰“巴雅”号一马当先,向前冲去。不过,没有想到的是,法国舰队没有全部全速撤退,而是分出了其中三舰发起勇敢的冲锋。
不过,这种冲锋,在吕翰看来勇则勇亦,但却没有丝毫的意义。安东尼少校站在舰桥上划了一个十字,喃喃自语:上帝保佑这些可怜、勇敢、愚蠢的法国人能够进入天堂。在他看来,这些法国人此刻最好的选择就是挂上白旗投降,因为此时双方实力相距太大。在对方严阵以待的情况下冲锋只不过是单方面的自杀而已。而且巴雅号、费勒斯的航速能到达德斯丹号更是能达到15节。这些十三节都达不到的炮舰和运输舰逃跑只不过是一场拖延少许时间、却更加屈辱的死亡过程罢了。
吕翰立刻下达命令:四艘巡洋舰舰不用管三艘自杀舰,而是全力追击三艘想要逃跑的法舰。同时命令巴雅舰上各炮向鲁汀号射击。两分钟后,一枚263穿甲弹炸毁了鲁汀号上的一座锅炉,并造成右舷锅炉水仓进水,锅炉水很快被海水严重污染,两分钟后导致另一座完好的锅炉停转,顿时瘫在了海面上动弹不得。与此同时,超过六发开花弹击中了鲁汀号。虽然都是140mm以下的副炮,但是也造成了鲁汀号上超过七十人的伤亡,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二人数的鲁汀号实际上已经丧失了任何的反抗能力。而此时鲁汀号相距巴雅不到700米。巴雅号似乎也完全无视这个小dd,直接向前冲去。只有安东尼少校不忘痛打落水狗,以免死鱼翻身的奇迹出现,于是命令发射鱼雷:两枚35的鱼雷中只有一枚击中鲁汀号的侧舷,不过这也足以让这艘勇敢的法舰很快分解成一堆木头。
凯旋号上的许寿山则更加镇定。因为法国鱼雷舰44号、50号,原本处与法国舰队的第二排,双方相距估计在3200——3300米之间,这么远的距离,还能被鱼雷舰击中,那许寿山还真得跳海了。而且单以重火力而论,在第一舰队中巴雅舰也只能排老2。凯旋上有1870式239mm炮6门,M1870式193mm炮1门,而巴雅上只有M1870式239mm炮4门,193mm炮2门,此外凯旋上还有,35鱼雷发射管4具,而巴雅上只有2具35鱼雷发射管。
所以,许寿山沉着的很。他命令193mm以上的重炮把目标对准正在掉头的法国炮舰美洲豹号。至于两艘冲锋的鱼雷舰则用副炮和鱼雷对付他们足以。结果44号鱼雷舰被2发140mm炮弹击中,全舰当时就发生了爆炸,几乎炸成碎片。50号鱼雷舰则受到了上帝的眷顾,不但躲过了三发140mm、两发3磅的炮弹,而且还躲过了4枚鱼雷的进攻,但是为此,他也不得不在海面上走着无数的S型路线。不过,它还是受到了1门3磅炮弹、三发1磅炮的打击,舰上有数处起火,6名水兵阵亡。只是,它依然向着凯旋号冲锋,并发射了一枚鱼雷。不过当时双方相距起码有1千米,远远超过当时的鱼雷的有效射程。所以凯旋号很轻松的躲了过去。
50号鱼雷舰欢快的跳着海上桑巴舞,不但羞愧了许寿山,也激怒了正奋力向前追击美洲豹号的德斯丹号管带叶琛。他立刻命令分出5门140mm炮以及集中所有的共10门37mm旋转式机关炮,把这个法国舞蹈家打成筛子。三分钟后,叶琛如愿以偿,50号鱼雷舰上火光冲天,接着两声连续的爆炸声后,消失在海面上。
凯旋号对付威胁它的50号鱼雷舰战绩欠佳,但是他闲事却管的很成功。一发263mm、一发193mm的重炮让正在掉头的美洲豹号失去了逃生的希望。锅炉被炸毁的它正在不断的被海水增加自己的体重。接着德斯丹号上三发140mm的炮弹直接终结了它的痛苦。该舰于8:44分沉没,仅生还6人。
…………
早晨,楚军第一镇第三标标统张士迁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就接到报告:那些苍蝇一般的法国舰队又来了。这几天法舰在基隆湾内横冲直撞,为了不影响和谈,为了不给法国人找到继续开战的借口,刘铭传巡抚不得不下令彻底封锁了基隆港,所有船只不得出港。让这些法国鬼子闹去。这两天,虽然法国人每天还要来那么耀武扬威一番,但似乎也因为找不到对象,所以变得有些兴趣索然,在海湾内游弋的时间一天比一天短,看起来倒像是在例行公事一般。尽管如此,张士迁仍然不敢大意。他迅速来到了大武仑山上的炮台。
法国舰队越来越近,不过看来他们的确也感到没什么意思,所以只派了五艘巡洋舰开进基隆湾。尽管如此,张士迁依然不敢大意,一边命令各炮台准备随时开火,一边拿着望远镜全程监视着五艘法舰。基隆湾内纵深不到两海里,法国巡洋舰虽然仅以8节的速度行驶,但是还是只需半个小时就可以一个来回了。
五艘巡洋舰大约分为三排。拉佩鲁兹号打头、尼埃利号、雷诺堡号居中,黎峨号和凯圣号在最后,也就是最西边。
就在这时,瞭望兵来报:西边又发现了一列舰队。接着又报:是法国舰队。
法国人又开来了一支舰队,他们想干什么?张士迁一边命令立刻报告刘铭传巡抚,一边紧张万分的一会儿盯着海湾内,一会儿眺望西峡口外。
十多分钟过去了,最东头的拉佩鲁兹号再行驶个两、三钟就要到达海峡东口了,一切和往日没有什么两样。张士迁嘴里用各种方言问候着法国人的母系前辈,心里却舒了一大口气:看来今天又是有惊无险的一日了。
就在这时,西峡口忽然传来一声爆炸声。站在大武仑山上,即使不用望远镜也能清晰地看见那冲天的水浪还有舰艇上那越来越亮的大火。很快胜利号和拉加利桑尼亚相撞。一声巨响之后,两舰上都升起浓浓的黑烟,直冲云霄。
张士迁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这些法国苍蝇在搞什么呀?闲得无聊,自己打自己玩?不太像啊。好像是来真的。哇,老天,沉了、沉了。那是……什么船来?”
“那是辅助巡洋舰刚毅堡号……”
“是吗。沉的好,哈哈哈哈。”张士迁大笑,正在这时,他发现刚才说话的竟然是刘铭传,连忙放下望远镜:“大人……”
刘铭传摆了摆手,拿着望远镜仔细的看着:“难道他们想使诈,然后以此为借口进入基隆港?两艘铁甲舰拉加利桑尼亚、胜利号都起了这么大的火,就算不沉,恐怕也得大修才行,看样子不太象是假的。法国舰队的实力如此强大,要攻下基隆港轻而易举,用不着使这样的苦肉计吧?”
放下望远镜,刘铭传看了一眼张士迁,然后又说道:“那好象是法国人的铁甲舰——巴雅和凯旋吧?”
“应该是吧?”张士迁使劲地挠着头,不过,他就是绕破头皮也想不出这是怎么回事?唯一的解释就是难道法国人打内战了?
这时,44号鱼雷舰也被凯旋号击沉了。刘铭传和张士迁先是不约而同的叫了声好,然后面面相觑。
“大人,我们……”张士迁用手指了指海湾里正在迅速掉头往西峡口急行的五艘法国巡洋舰。
刘铭传摇了摇头。
张士迁叹了口气。
沉了、又沉了一艘。鲁汀号炮舰被巴雅击沉了。
张士迁兴奋的拍着大腿:“我的娘啊,这些法国人真不是一般的狠,自己打自己都一点不留情。”话刚说完,又看见50号鱼雷舰爆炸了,他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忽然他指着西面大声地喊叫起来:“大人,三角黄龙旗。是我们的龙旗。”眼睛里全都是泪。
战争已经打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没有必要再对法国人进行迷惑了,而且马上就要追击法舰,就算基隆港的清军不进行支援,吕翰也不希望发生什么误会。所以他命令降下法国国旗,升起三角黄龙旗,并挂上红色战斗旗。同时向两艘正在调头逃跑的运输舰阿那米特、东京号立刻打旗号要其投降。
就在这时,拉加利桑尼亚号终于不堪重负,沉没了。这艘第十个年头走到了生命的终点。而胜利号上的剩余官兵目睹着这艘庞然大物、钢铁巨兽消失于大海,在悲痛与无奈中悬挂了白旗。
两艘运输船显然不愿意束手就擒,虽然己方已经惨败,但是基隆湾里还有5艘巡洋舰,反败为胜已经是不可能的童话,但是逃之夭夭还是有希望的。于是他们开足马力向着基隆海峡西口奋勇前进。
杜居士路因号、费勒斯号、富尔达号坚决执行了吕翰的命令,没有去管鱼雷舰发起的自杀式攻击,而是一边开足马力向基隆湾西口冲锋,一边命令向两艘运输舰开炮。不过,因为白小天带来的雇佣兵中炮手虽然有六十八个,但是其中四十五人都分配到了两艘铁甲舰巴雅和凯旋号,其他的二十三人则都分配到了第二舰队。因此这三艘巡洋舰的炮手可谓是地地道道的原装货,也因此素质明显差了一大截。开始的两轮炮击中,因为距离均在三千米左右,巴雅号又提供了准确的射击单元,两艘法国铁甲舰目标也很大,再加上法舰没来的及生火,浮在海面上和靶船没两样,因此炮击得成绩倒也马马虎虎。
现在变成追击战后,一下子漏了底。虽然距离法舰的距离不到三千米,而且由于三艘巡洋舰除富尔达外都远快于法国运输船,因此距离还在不断拉近。但是连续两轮炮击,三舰发射了约四十发炮弹,可惜没有一炮命中。这让三名舰长高腾云、陈英、吕文经脸上直发烧,羞愧不已。
还好杜居士路因号和费勒斯号上的10余门37mm的旋转式机关炮发挥了作用,七、八分钟内,密集的炮弹咆哮着扑向两艘法舰。阿那米特号舰尾处血肉横飞,已经看不到一个活人了。而东京号的右侧舷在这样暴风雨般的打击下也是血肉与木屑横飞,哀号声四起,右侧甲板上已经没有一个还站立着的法国水兵。
总算还没有把脸面完全丢光。不过,三位舰长也已经深深的知道了什么叫做差距,他们下定决心海战结束后,一定下大力气训练炮手。只是海军是一个技术型兵种,即使是平时的训练也需要强大的后勤补给。而在这个还没有瞄准系统的时代,培养一个优秀的炮手的成本不亚于后世培养一名飞行员的花费。可以说真正优秀的炮手完全是用黄金堆出来的。即便腐朽的清政府真的肯用巨大的花费去训练海军,没有经过实战的炮手心里素质十个有九个也都是不过关的,战时能够发挥出平时一半的能力已经是阿弥陀佛了。因此,没有一个强大的政府是注定不可能拥有一支强大的海军。当然这是后话。
两艘运输舰冒着巨大的牺牲奋勇前进,终于进入了西峡口。而五艘巡洋舰则在全速向西峡口进发,只不过,他们正好是相向而行。双方都在急速而行。运输舰上法军自然知道即使加上这五艘巡洋舰也不可能反半为胜。再加上西峡口宽不足三百米。如果双方在这里决战,那么对于拥有两艘铁甲舰的中国一方来说无疑是最合适的战场。因此,他们拼命的打旗号:“后退,掉头。”
五艘巡洋舰并不知道拉加利桑尼亚和胜利号一艘沉没,一艘失去战力后投降了。但是看到两艘运输舰均是一幅惨象亡命而逃,而海峡外又不断传来爆炸声,且黑烟滚滚,直冲云霄。因此也估计己方舰队处于下风。不过,让他们想不通的是敌人会是谁?海峡外可是有两艘铁甲舰,战斗力可以说不弱于五艘巡洋舰的总和,这样还会吃亏?在远东似乎只有那些该死的英国佬拥有这个能力。最西面的两艘巡洋舰是黎峨号和凯圣号,面对敌人突袭,他们当然不能后退,即使是可恶而强大的英国人。不过他们还是选择了减速。
就在这当口,三艘巡洋舰的又一轮炮击开始了。这一次,杜居士路因号管带高腾云想了个办法,那就是先击沉一艘再说。陈英和吕文经都表示了同意。因此他们把目标全部集中在了逃跑中领先一步的东京号上。约二十发炮弹来了一次覆盖式炮击,虽然仅有三发命中,但是两发140mm,一发190mm的穿甲弹也足以让这艘不到两千吨的运输舰立刻丧失了继续逃跑的资本,木屑在天空飞扬,海水在不断的涌入,水兵在疯狂的嚎叫着。半分钟之后,该舰水兵开始离舰。沉没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阿那米特号一直紧随着东京号,同伴的厄运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麻烦。东京号挡在了它现在逃亡的航路上,而且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的东京号会不会爆炸是个不敢让阿那米特号猜测的问题。因此阿那米特号决定绕开东京号继续前进。但是东京号上不断逃离的士兵们驾驶着救生船一边悲惨的呼救一边奋力的向阿那米特号靠拢。面对同伴的呼救,阿那米特号犹豫了,虽然仅仅犹豫了不到一分钟,但是这一分钟就让它很快步了同伴的后尘而去。
由于这个时代火炮还没有复位系统,所以火炮发射之后,熟练的炮手也需要至少三分钟的间隔才能进行第二轮的发射。因此击沉了东京号之后,三艘巡洋舰只能一边全力追击,一边等待火炮复位。当然杜居士路因号和费勒斯号上还有十余门37mm旋转式机关炮可以发泄一下怒火,不过那样的打击只能给敌人的造成伤亡,却对舰体不会带去致命的伤害。也正因为此,阿那米特号才稍微犹豫了那么一下。不过就是这一分钟,杜居士路因号已经距离阿那米特号不到一千米了。
阿那米特号看到越来越近的敌人,还是决定自己逃命要紧。否则就算把水兵们接上了船,也只不过是让他们接着进入另一个地狱还得捎上自己。
高腾云站在杜居士路因号上看到阿那米特号重新又加速了,而火炮至少还需要一分钟才能开始发射。心急如焚的他命令:发射鱼雷。两枚35的鱼雷迎风破浪而去。两舰相距约一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