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作势叹息,“诸葛小姐的赞美可真是不一般呀。”
“什么人?”酸菜突然出声将我和笑笑都吓了一跳。
门外响起一个浑厚地男声:“祖 求见。”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他竟然也来了?我们刚刚的话不会被他听到了吧?
这间屋子实在太小,祖 进来之后。真是几乎连转身的空地都没了,我端坐不动,只是略带戏谑的看着祖 。
祖 比上次见得时候瘦了一些,本来面庞黝黑,现在好似白了一些,身上也是一件半旧的袍子,看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行礼,他本来是个热血忠厚之人,面对我们三个女子,又是十分狭小的居室,坐立不安,半天才说道:“还是到院中说话吧。”
“是啊,院中还敞亮些。”我淡淡接了一句,祖 的面孔更红了。
酸菜则是不客气的笑了出来,堂堂的豫州刺史,大名鼎鼎的流民军领袖。收复了大片失地,司马睿亲封地将军,出入之所竟然如此破旧,真是好笑。
冬日的清晨分外寒冷。太阳还未升起。
约发白。
深呼吸,冰凉的空气刺激着人又清醒了许多。我活动了几下手臂,坐了一夜,身子都僵硬了。
一回头,祖 恭恭敬敬对我拱手一礼,“这是代当日百姓谢的。”
我含笑瞅着他,故意问道:“谢谁呢?”
笑笑着急的瞪我一眼,对于她的偶像,笑笑还是十分维护的。
祖 站直身子,“当日洛阳城外是您救了众人,祖 一直今日一礼,谢过当你您的搭救之恩。
”
我正欲答话,祖 又对我行一拜礼,“祖 谢过当日您地救命之恩。”
民族英雄的大礼,我可不敢受,赶紧扶他起来,酸菜在一边撇撇嘴:“那么多人命也没你一个人的重吗?”
祖 的表达我也有些疑问,他代表当日众人只是作揖,代表自己的却是一拜,祖 微微一笑:“只因当日恩重,祖 不敢妄代表达。至于祖 自己,不仅感念当日的救命之恩,更是感谢那些话语,人命是最重要的,留的性命,才能有所图。”
祖 目光闪亮的看着我,“若没有当日您的那些话,不会有今日上万地流民军。”
我心中一动,难道祖 听到我们刚刚的谈话了?他这些话好像是说当日的事情,又好像别有所指。
“哪里哪里。”我也赶紧客套:“将军大名,真是如雷贯耳,将军一心为了天下苍生,此份胸襟,小女子钦佩至极。”说完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笑笑看看我们,体贴的说道:“二位稍待,我去备些早饭。”
酸菜兴冲冲地跟上,“好呀,我也去,很久没有尝过姐姐地手艺了。”
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院子,当然很小,院中有一个石碾,我低头看了良久,叹道:“这个石碾,也是寂寞良久了。”古代北方用地主要是碾子,而这个石碾,连细缝里都没有粮食,说明已经许久不曾用过了。
祖 苦笑了一声,他从当日上书北伐,司马睿就从来没支持过他,直到今天,这些人马粮草都是自己筹集,而戴渊任了征西将军之后,他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您的话,我都明白,只是……”祖 叹了一声,“祖 死不足信,却不愿落得身后骂名,为千夫所指。”
我敲敲石碾,心头涌上一个主意,“将军说是不愿落下身后骂名,不知道可在乎生前?”
祖 疑惑的望着我,我解释道:“若是真心为了北岸百姓,自然因为终日想着北伐不得,思虑成疾,或许因病而逝,至于以后有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我笑着停下,祖 皱眉思索一阵,又对着我恭敬的一揖,“谢谢。”
这下我倒是受得心安理得。
“你对笑笑?”我试探着问,不是我爱打探小道消息,而是因为一来我关心笑笑,二来我准备尽早离开,祖 看笑笑的目光不同,我自然想要知道真情。
祖 微微脸红一下,垂着头低声道:“ 雅募已久,然襄王有梦,神女无情。”
这下换我惊讶了,笑笑口口声声都是对祖 的维护,可是祖 却说笑笑没看上他。
祖 苦笑一下,解释道:“笑笑姑娘只将我当作流民军领袖,而不是其他。笑笑对我,敬佩有之,崇敬有之,只是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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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两国为后
第二十六章 … 新式劫匪
毕竟刚刚见到笑笑,虽然觉得她至少对祖 是不同的意下什么保证。祖 此番前来,恐怕也不单是来感谢我这么简单,他更关心的恐怕是笑笑的去向。
“我下午就走,还望将军多加帮忙。”我低声道,“不要告诉笑笑。”
祖 瞪大眼睛看我,目光中有惊讶有不解,更多的是惊喜,在他作出重要选择的时候,有笑笑在身边,与公与私都是件好事。
笑笑和酸菜已经进来了,笑笑鬓间的白花分外显眼。笑笑是未嫁女的装扮,而酸菜也一直守孝,只不过是已婚妇人的梳妆打扮,只是路上为了行走方便,改换了男装,那朵白花才被酸菜收在了衣内。
稽绍,笑笑对稽绍始终未曾忘情,那样一个风神如玉,修挺如竹的男子,要想忘掉,真是太难了。我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息。
下午笑笑被祖 寻了个借口,派遣出去,我留下封信,就在祖 的陪同之下离开了。
又剩下我和酸菜行走在路上,“怎么这么安静?”我斜靠在车上,懒懒问道。
祖 的马匹都要用来留着作战,但是他送我们一头驴子代步,还有一个破旧的小车,不管怎样,比我们两人走着到广州可好多了。只是酸菜一直沉默不语,让人觉得不习惯。
酸菜神思恍惚,双手无意识的摆弄着手中的白花,正是她常带鬓间的那一朵。
“笑笑一直带着。”酸菜低声道,“如果当日不是我,也许……”
我握住酸菜的手,她的手指冰凉,“那些都不是你的错。”
当年的事情。谁都无辜,可是谁都不幸福,也许能够得到安宁地只有稽绍吧,也许吧,只有死者为归人,生者皆是过客匆匆。
现在不过午后,斜阳已经落在山外,冬天的太阳真是短啊。不过一会功夫。天色已经暗了,而没有阳光。风立刻变得冰凉。
我是真的想安慰酸菜,然而说这番话的时候,我自己有些心虚,刘曜的脸庞在我眼前闪过,他的那些话语,重新回荡在我耳边,或者说一直埋在我的心底,而我拒绝想起。
真的错了吗?不过是想对得起自己,就要对不起别人;不过是想稍微自私一点,就总要无可避免地伤害人。即使这个人自己根本不忍伤害。真的错了吗?
看我无精打采,酸菜强打起精神说道:“主子,其实那个祖 很不错地。”
我点点头,眯着眼睛不愿意说话。
“笑笑说,昨天的那一箭,就是祖 射得。”
“啊?”我猛地睁大眼睛,这么说那支暗夜中闪着亮光的银色箭羽,竟然是祖 的。他那样低调的一个人,竟然难道是闷骚型的?
天色渐渐暗了,酸菜不断挥动鞭子催促毛驴,天黑之前进不了城镇,只能在车上过夜了,而我们昨晚都一夜未睡,是在需要好好的休息一次。
“小心点。”酸菜突然出声提醒我,“前面有人要打车,是个男人。”
我明白酸菜的意思,现在世道这么乱。又是个男人,说是搭车,谁知道是不是打劫呢。
一个男人立在路旁的枯草丛边,一身破衣服。补得花花绿绿的。身形高大单薄。
那个男人正冲着我们挥手,大声喊道:“车上地大姐赏口饭吃吧。”
然后躺到路中间。看那架势,除非我们从他身上压过去,不然别想着离开。
“混账!”酸菜低低骂了一声,
甩着鞭子,即使小毛驴卯足力气,也不可能带着辆破个大活人身上开过去,这是驴车,不是宝马。
小驴车正往前冲着,那个花花绿绿的男子哇哇大叫着起来,向着旁边的草丛里冲去,草丛里一阵叫声。
“快走!”我低声喊道。酸菜是有功夫,但是草丛里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草丛里的男子继续大叫,“大姐呀,不能见死不救呀,赏碗饭吃吧。”
我突然心中一动,那样花花绿绿的装扮,那样吊儿郎当的语气,我曾经认识这样的一个人。只是有可能会是他吗?那个我以为洛阳城破地时候已经死去的人?
我叹了口气,良心是让人不舒服的东西,但是我有良心。
“停下!”我终于下了决心,驴车正好停在草丛最密集的地方,也是叫声最多的地方。
“行了,都出来吧。”酸菜喊道。对于这样的事情,她从来不知道害怕。
草丛里的人没有动静,仿佛在发愣。
“不管多少人,都出来吧,姑……大爷我不怕。”酸菜一跃落到地上,溅起一层尘土,“打得过算你们倒霉,打不过算我倒霉,来个痛快的!”
草丛里又是沉默半响,最后先前那个呼救的声音道:“应该是我们倒霉。”
说完站了起来,同时站起来的还有一个小男孩,穿地倒是暖和结实,人也白白净净,不过七八岁的模样。
酸菜有些傻眼,这就是埋伏在草丛里的劫匪?这也太不够看了。刚刚她可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仔细打量那位男子,只见他虽然长发披散,但是眉目如画,脸上丝毫没有恼意,仍是一副嬉皮笑脸地样子,不是惠普又是谁呢?
“惠普!”我一声大喊。倒把他吓了一跳,“你你……”
“我什么我?”我笑嘻嘻地看着他,原来当年他从石勒的刀下活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他手指颤抖。
“堂堂惠普大师都能干起抢劫地勾当,我又怎么不能在这里?”
“唉。”惠普一手掩面,“这都被你看穿了,伪装的不行呀。”说完懊恼的扯扯头发。
酸菜目瞪口呆半响,终于试探着问:“惠大师?他是惠普大师?”
我怎么忘了,当初酸菜也是狂热崇拜过惠普的,在她的眼中,惠普不是人,是神仙。可是她的神仙不仅走下神坛,竟然还当起了劫匪,这个落差也太大了。
“洛阳白马寺里的惠普大师,如假包换。”惠普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
“您怎么?”酸菜的手指抖啊抖啊。
“老衲不过是自食其力。”惠普正色道:“世道艰难,民不聊生,贫僧三餐不继,只能换种方式求个温饱。”
酸菜露出不忍的神色,眼中泛起泪花,一代名满京城的得道高僧,竟然最后靠打劫为生,这实在是比我这个皇后改嫁更具有震撼性。
我打量惠普身上的补丁,虽是补丁,却都是上好的料子,艳丽的颜色,撇撇嘴道:“大师谦虚了,就您这身装扮,估计也值不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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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两国为后
第二十七章 … 挑衅
娘娘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就是瞒不过您。”惠普也 “老 此番作为,不过是提醒那些过往客商,出钱消灾而已,也算是弘扬佛法了,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惠普双手合十,低眉诵道,只是他一头长发,又是诡异的衣衫,看起来十分别扭。
一番表演之后,我们来到惠普和那个小男孩临时居住的地方,虽然是个山洞,但是收拾的十分干净。
“大师当年怎么劫后余生的?”简单的吃过东西,我忍不住问道。
“唉……”惠普叹息一声,“当日石勒进城,白马寺中一干僧人,只余下我一个。”说完低手诵念一阵。
就在我和酸菜唏嘘不已的时候,惠普笑嘻嘻的一句话又将我们惹恼:“要不是娘娘貌美无敌,老衲就留不下这条命了。”
“当日石勒正要杀我,有人传来消息,说是娘娘您到了城外,石勒匆忙离去,我才留下这条命。”惠普摸摸脑袋,后怕不已的样子,“后来无处安身,又遇到了安平。”
惠普指指那个小男孩,他已经靠在一角沉沉睡去。睡梦中小手仍紧紧握着,惠普体贴的为他盖上被子,继续说道:“他是个孤儿,又不爱说话,我想来想去,还是抢劫最合适。”
酸菜在一边哭得唏哩哗啦,惠普是她少女时代的最后一个偶像,是得道高僧,竟然沦为剪径强盗,酸菜哭不是因为失望,而是因为担心,他们一大一小,不会武功,抢劫也是很危险的。更何况。惠普的腿微微有些瘸,一旦失败,逃跑的时候还没个普通人跑得快呢。
当日洛阳城破的时候,石勒急着出城,纵马跃过,而那一跃,正好是从惠普腿上踏过,折断腿骨。惠普当时昏迷,后来虽然侥幸逃生。骨头却没有接好,以至于落下了残疾,但是并不是很严重,惠普走路又喜欢一晃一晃的,所以一开始我都没有发现。
惠普地主意很不错,乱世里的人就如同惊弓之鸟,宁愿破财消灾,尤其是那些有钱人,因为钱多更重视性命,而惠普又善于设计。将安平隐在暗处,慌乱中人们以为不知有多少人,自然要么留下钱财,要么拼命逃跑,只是白马寺的高僧沿路抢劫,听着总是让人心酸。
“就没人发现吗?”酸菜哭了一阵,红着双眼哽咽着问道。
“那些人逃命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一探究竟?”
惠普理理头发。“你们是第一个,要不说娘娘天生凤命,与众不同呢。”
“我只是认识你。”我淡淡一笑。
“唉,是啊,”惠普怅惘一叹,“当日老衲也是名满天下,现在识者几人呢?”
言语之中也有寂寥之意。
沉沉睡去,第二日醒来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了。
惠普执意要带着安平跟我们离开,我虽然解释了路途遥远,惠普只是不松口。那个安平是个孩子,自然听惠普的,酸菜早就站在了惠普一边,瞪大双眼看着我。
好像只要我不同意立刻同我翻脸。
这样情况下。我只能同意,只是一辆小车拉不下四个人。酸菜自动步行,将位置让给惠普,我和安平也轮着下来走走,也算是锻炼身体了。
幸好惠普积攒了不少钱财,我们收拾了一下,准备前面再换上两匹好马,也能加快速度。
来到建康的时候,正是元宵节,寒冬刚刚离去,这里已是一派春天的繁华胜景。清清的江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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