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深沉难测,我虽然夸大了刘曜的发光双眼,可是他的白眉我可是一点没有夸张啊。
“刘兄。”我干笑一声。
“杨……”刘曜迟疑着,因为我换了女装,他不好再称我杨兄弟,可是也不能称为杨妹妹吧。
“叫她容容吧。”司马衷在一边开口了,并邀请刘曜同座。
刘曜同样打量着司马衷,最后爽朗一笑,说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你不必管我如何称呼,我也无意和你结识,不过是看在你和容容相识,才出口相邀的。”司马衷冷冷的说道。
就算刘曜的双眼不会发光,你也不用这样不留情面吧?再说了,架子搭这么大,摆给谁看呢?我对司马衷这样的统治阶级的作风十分的不满。
倒是刘曜,哈哈一笑,说道:“先生倒是爽快,只是你既然无意和我结识仍邀我同坐,想必对容容很好,我也要谢谢先生。”说完对司马衷做一长揖,态度恭敬而真诚。
司马衷目光闪了一下,打开了手中的一个瓶子,一股浓烈的酒香飘了出来,绝对是高浓度的酒。
我也目光一闪,这是可以燃烧的酒,如果我在故意失火一次,是能返回现代呢还是就地变成烤鸭呢?我盯着那瓶酒,一时难以决断。
“对她好也是自然的。”司马衷毫不脸红的说道。我却在一旁听得羞愧,司马衷,撒谎可不是个好习惯,你什么时候对我好了?
“哦?”刘曜看看我,又看看司马衷,一时没有说话。
“听容容说,你想要些烈酒,这是她做的,你看看如何?”司马衷说道,看他面色不乱的样子,难道他专门来找刘曜的?
啊?我心内的犹豫更甚,机不可失,可以燃烧的酒啊,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了。本来我在这儿过得还可以,可是突然有一个机会可以让我重新选择,我不想放弃。
我站起身来准备抢下烈酒,不料司马衷动作更快,将整瓶酒推给了刘曜,而刘曜,毫不客气的狂饮一通,然后对我赞道:“容容,真是我的知己。”
我呆呆的看着刘曜,恨不得打他一顿,你知道什么叫做牛饮吗?为什么要喝这么快!
许是我的表情太过惊人,刘曜惊讶的看着我,问道:“容容,你怎么了?”
司马衷肯定也看出了我的异样,反手拉我坐下,问道:“容容,你怎么了?”
我的父母同学总是喜欢叫我容容,此时此刻重新听到这个名字,心里突然酸涩不已,我勉强说道:“我想回家。”声音有些哽咽。
司马衷紧紧握住我的手,对着刘曜说道:“容容突然有些不适,我们先告辞了。”
然后又取出一个长筒,说道:“这是容容所用的设备,里面附有说明,你可以按自己的心意改造酒了。”
说完也不管刘曜的反应如何,再次拖着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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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我是皇后
第二十五章 … 我愿意相信
坐在牛车上,牛车吱吱呀呀的赶路,外面的大街喧闹依旧,我也沉默不语。
“刘曜不错。”司马衷叹道,仿佛带着不甘还有微微地欣慰。
我置若罔闻,刘曜再不错又怎样?还不是喝掉了我回去的希望?
“容容,你怎么了?”司马衷一改往日的嘲弄,温柔的问我。
“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我抱怨道,眼泪突然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多日来累积的孤单在他温柔之下,突然爆发,我知道有了那瓶酒我也不一定能回去,我也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在借题发挥,可是我需要有人来转移一下,或者说有人来成为错误的承担者,让我可以发泄一下。穿越到西晋,当新鲜感消褪之后留给自己的孤独。
“好,是我不好。”我的眼泪吓坏了司马衷,他十分真诚的承认了。
“容容,到底怎么了?”司马衷递来一方锦帕。
“我觉得孤独了。”我一边不客气地用他的锦帕擦拭眼泪,一边抽抽噎噎的说道。
司马衷微微一怔,一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说:“容容,你知道吗,孤独不是与生俱来的。”司马衷的声音又变得悠远缥缈,如同风一样飘忽无法扑捉,却让人不由自由的想要扑捉。
“孤独是从你爱上一个人开始的。”司马衷面容平静缓缓的说道。
我抬头看他,他的表情虽然平静带着失落和隐忍,我摇摇头,说道:“我没有爱上一个人,我孤独是因为,没有人和我一样,没有人了解我,没有人能明白我,你能知道吗?”
司马衷定定地看着我,突然抱住我,说道:“容容,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会孤独,有我你就不会孤独。”
司马衷的声音很低,身体也有些清瘦,但是臂力却很大,几乎要将我嵌进他的身体,又带着一种决绝和不顾一切的魄力。
“真的吗?”我自他怀中艰难的抬起头,泪眼迷蒙的看着他。
“也许你不相信,可我真的明白。”司马衷说道。
“也许你不相信,可我相信你。”我也说道,安心的埋首在他的胸前,听他有力沉稳的心跳,我知道,我相信他,有司马衷在,我就不会孤独。
在这失落伤心的一刻,只要有人愿意说,我就愿意相信,相信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够明白我,相信有他我就不会孤单寂寞。
是的,我相信,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面对未知的未来,没有相信,如何走下去呢?
“本来就呆头呆脑,现在又哭又笑像个疯子一样。”司马衷恢复了笑容,同时恢复的还有充满打击性的语言,却接过锦帕细细擦掉我脸上的泪痕。
“喂,”我怒了,“我这可是梨花带雨,破涕为笑,欲笑还颦,你没文化就不要乱用形容词。”我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什么表情都好看,就司马衷什么眼光,形容为疯子。
我哭过之后我的心情大好,想想真是好笑,第一次脸脏了用的手帕是刘曜的,而这一次是司马衷的,难道世道又变了,现在流行男人带手帕?没办法,谁让咱是穿越女呢,世界因我而改变。
我笑着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司马衷也笑了,抬起他宽大的衣袖,炫耀了一番,说道:“看见这个袖子了吗?就是用来放东西的。”
我羡慕的看着,男装就是好啊,用衣袖代替包包,既隐蔽又潇洒,而现在的女装上身是窄而贴身的,虽然穿起来很美,却不像男装一样集实用性和欣赏性于一体,我决定了,回去之后一定要将女装的袖子都改成宽的。
笑了一阵,司马衷问道:“上次刘曜的手帕放哪儿了?”
我摇头表示不知,上一次急忙赶回羊玄之家,王惠风已经等我多时了,匆忙换了衣服那还记得那块手帕啊。
“你呀。”司马衷哭笑不得。
“一块手帕很重要吗?”我不服的问道,虽然我曾经说过要洗干净还给刘曜,不过真要还可以送块更好的,没有必要一定要找到这一块。
“是啊,很重要,说不定哪一天你落难了,去投奔刘曜,这块手帕就是信物。”司马衷似真似假地说道。
“呸呸,童言无忌,”我赶紧啐道,我好好的就当皇后得了,不用为了增加曲折性来个皇后夜奔之类的情节,“还信物呢?搞得好像私奔一样。”恢复了心情,自然也恢复了我的伶牙俐齿。
“去趟你父亲家吧。”司马衷突然说道。
难道真的去找那块手帕?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我狐疑的望着司马衷。
“说你呆你还真呆了?今天也是你母亲的忌日,你连这也忘,我们大晋朝也是讲究以孝治天下的,让人知道看你这个皇后如何母仪天下。”司马衷看着我,解释了半天,最后冲我挤眉弄眼地说道:“既然出来了,就回去看看,回宫也好交差啊。”这一句估计才是真话吧,还给我冠上孝治天下的帽子。
羊玄之的宅子比我第一次看到时又大了不少,这也难怪,按照酸菜的说法,他刚刚升官了,什么右仆射尚书,什么封了公,收入高了,自然要重新装修了,只是,短短时间内,房子变化这么大,到底是好还是坏呢?我还是明白水满则溢的道理的。
羊玄之见到我们自然很是欣慰,当然也很骄傲,要知道,可是皇后女儿和皇上女婿一起回家呀,悲伤的面容也微微露出了笑意。只是,我和司马衷既是微服出宫,自然不能久呆,匆匆拜了母亲的灵位就回去了。
回宫的路上,司马衷告诉我今晚会有皇后的寿宴,只是规模并不大,只是年龄相近的同辈兄弟而已。
就是说那些司马姓的王爷了,我心内又激动起来了,看看司马衷就知道,他有良好的基因,依此类推,他的那些兄弟子侄中应该也都不差,绝对可以组成一个花样美男司马兵团。
卷一 我是皇后
第二十六章 … 令人期待的晚宴
“他们都在洛阳么?”我奇怪的问道,记得扶容曾经说过宫里之所以婆婆级的人物少,是因为有儿子的都跟着儿子去了封地当王太后,怎么这些王爷说来就能来吗,就现在这个崇尚牛车的年代,不可能啊。
司马衷的睫毛下垂,遮住了目光:“先皇允许他们留在洛阳。”
我毫不在意的点头,只是他们为什么留在洛阳呢?呆在自己的封地多好啊,那可是呼风唤雨,为所欲为啊,想当初电视剧《汉武大帝》,那些刘姓王爷有权有势,可没把刘彻放在眼里,做臣子做的这个份上也算到头了。
“先皇觉得当初曹魏之所以没有守住政权,是因为宗室的力量太弱,皇帝孤立,才被权臣篡位,所以称帝之后封了五十七个王,而且允许他们不去封地,可以留在洛阳。”司马衷解释道。
我继续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大哥,这个篡位权臣可就是你们家的呀,真是窃国者侯啊。不过不能不承认人多力量大,司马家封了五十七个王爷,也得有那么多人才能封啊,相比之下,曹家确实势单力孤。
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太祖没做皇帝而是武帝做了皇帝呢?”
这个问题,我一直比较疑惑,司马昭的名声多响亮啊,竟然是以晋王的身份终老,他只将自己封为晋王,而不是皇帝;反而名声明显小了许多的司马炎成了西晋的开国皇帝,连司马昭的晋文帝和太祖的庙号也是他追尊的。这是为了什么?难道这就是所谓咬人的狗不叫?当然我这一句我是绝不会表达出来的。
“不是人人都愿意当皇帝的。”司马衷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心内却不以为然,他要真的不想当皇帝,就不会成为路人皆知的司马昭了。
司马昭杀魏帝曹髦的理由是皇帝造反,有创意的构思,啧啧,能把皇帝造逼得造反,要说司马昭没有野心谁会相信呢?
估计当皇上不能给他足够的满足感,所以选择成为皇上的皇上,魏朝的那几个皇帝他想换就换,想废就废,一旦自己当了皇帝,哪能换来换去呢?
酸菜一见到我,就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这也难怪,入宫这么多天,也实在太冷清了,除了两个嫔妃,两个皇孙,路遇李夫人一名,和数名宫女甲乙丙丁并太监一二三四之外,连个阿猫阿狗都没有。
以上酸菜的兴奋仅仅是对于宫宴这个题目而已,接下来的时间才开始进入了对于具体内容的兴奋上,比如说,酸菜说道:“娘娘,我听说齐王也会来。”
“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据司马衷的说法,当初他老爹刚当上皇帝就封了五十七个王,现在加上后来的那些儿子封王,估计数量更惊人,但是能让酸菜单独提到的王爷,估计是特别的。
“司马囧。”酸菜说道,似乎怕我不清楚,还专门写了一下。
竟然是囧!
囧,我知道,被称为史上最牛的一个古汉字,在网络中简直太流行了,虽然第一次见到是,我曾经严重怀疑过它的真实身份,后来专门查过字典,才相信它确实是土生土长的汉字,地地道道的中国象形文字,不是舶来品,有人说它是窗户的象形,有人说是祭祀的场所,不管怎样,都是光明的意思,只不过是鲜为人知而已。
在网络牛人的推动下,囧突然一夜之间成了最具生命力的汉字,当然意思也全变了,变成了无奈尴尬郁闷。
想不到,在这儿竟然有人敢为人先,抢先注下了这个名字,那些后来的都不过是跟风而已。莫非司马囧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第一个将囧与人脸联系起来的牛人?西晋,西晋,真是一个太时髦太现代的朝代了。
再看酸菜双眼放光的样子,我对晚宴的兴趣陡然提了起来。
再比如,酸菜说道:“娘娘,今天皇上特意晚宴上胡瓜。”
胡瓜,又是什么东东?我虽然了解那位著名的瓜哥,可是肯定和现在的胡瓜没有任何关系,再看看酸菜几乎抑制不住口水下流的样子,我对晚宴的兴趣又进一步被激发。
还比如,酸菜说道:“娘娘,奴婢听说今日晚宴最后还会推出一种新的食物呢。”
咦,一种新的食物?我突然觉得有些饿了,会不会是一个生日蛋糕呢?我无聊的想象,再来一个穿越人吧,无论男女,肯定能做出蛋糕饼干冰激凌了。
下午开始,酸菜就着手为我梳妆打扮,当然据我个人推断,酸菜是过于兴奋和无聊,为我梳妆不过是她的借口而已,这也难怪,宫中的人,包括扶容,都去为晚宴做准备去了,只留下酸菜一人。
娘娘我天生丽质,又地位超然,即使我素面朝天,衣衫褴褛,也能带领新一代的时尚。我心中虽然豪不赞同,仍然老老实实的坐在昏暗的铜镜前,由着酸菜为我打扮。
为了梳拢了头发,酸菜开始念念叨叨到底梳什么发式,当然我已经先声明过了,我不要假发,对于那种别人的头发,我还是非常反感安在自己头上的。
最后,经过酸菜的左思右想,比比划划,最后终于定案了,“娘娘,今晚您就梳个芙蓉飞天髻吧。”酸菜说道。
“好。”我没有任何的异议,这个发型听名字就很强悍,又是芙蓉又是飞天的。
等到酸菜梳完,我才发现为什么这个名声很响亮的发型那么像当日徐美人的呢?
“酸菜,你确定这是芙蓉飞天髻?”我不确定的问道。
“娘娘,当然确定了。”酸菜边说边为我带上装饰品,枝杈横生,挂着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