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起上路吧。”刘曜微微一笑。
“大山兄弟还是先去洗洗吧。”刘星雨掩鼻说道。
我也很想啊,可是我不敢呀,谁让我现在是个名人呢。于是我双手一挥,豪迈的说道:“大男儿不拘小节,现在我们就动身吧。”
刘星雨笑声嘀咕:“我们昨天才决定去淇县的,你倒赶上了。”
现在我们有三匹马,其中一辆是拉车的,五个人,还有一辆车,商量了半天,决定由我和刘曜坐车,酸菜跟着那个刘星雨同骑,刘飞独骑,兼当行李车,这些人的行礼都交给了他。
马车做起来其实也不舒服,不过现在我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新的开始,更了一章很长滴,(*^^*)嘻嘻……
卷二 五废五立
第六十三章 … 君子如风
刘曜闭着眼睛,面上有些疲惫,他到底为什么去开封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他要是去匈奴,从我们相遇的这片林子就该和我们分道扬镳了,我们奔向东,他们往北,怎么现在还在河南境界呢?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一想到这,我就忍不住一阵着急,刘曜到底是做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和司马衷作对呢?
“大山有心事吗?”刘曜仍是眯着眼睛。
我心下一惊,掩饰的说道:“没有没有,是这马车太闷了。你为什么坐马车呢?”
对于长在马背上的匈奴人来说,躲在马车里真不像他的作风,昨晚我已经仔细的看过了,刘曜的那匹黑色骏马并不在。
刘曜懒懒的躺着,并没有说话。
不过我很快就知道原因了,这样赶路的速度更快,因为马背上的人可以轮流到车内休息,除非马实在需要休息的时候人才停下来。
我和刘曜一起,休息的时候一起,骑马的时候也是两人一起,就这样很快就到了开封境内。
刘曜一行很是热心,帮我们买了两匹马,我豪爽的抱拳道:“各位,大恩不言谢,我们后会有期。”
刘曜临行还送了我们一个小包裹,我估计是些银两,也就没有推辞,谁让咱的钱不多了呢。在晋朝,马可是稀罕着呢。和酸菜匆匆上马,骑了很远一回头还看到刘曜的身影,正朝着我们的方向遥望。
“酸菜,他们那么急着赶路,到底为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酸菜回答的很干脆。
行不多时。酸菜指着前方的地一条小河,说道:“大山,过了这条河就是汤阴了。”
我的回答是一头冲到河边。边跑边说:“帮我看着点,娘娘我要洗个澡。”
这几日为了伪装苦苦坚持。别说刘星雨见我总是掩鼻而过,就是我自己也快被身上的异味熏晕了,这可是流火七月,我这样风尘仆仆不说,还不洗澡。每天倒是洗脸,不过洗完之后接着往脸上抹上一把土,和不洗差别不大。那时候不在乎,现在可不行了,马上就要见到司马衷,我可要容光焕发完美亮相。
河水清澈见底,映着太阳波光粼粼,隐隐透着碧色,长长地水草随着流水轻轻飘荡。丝丝缕缕分外缠绵,几条小鱼在游戏其间,悠然自得。真是人间仙境啊。
从河里出来。酸菜将我上上下下的看了又看,忍不住咋舌道:“这一路行来。倒没把娘娘晒黑。”
“那是。娘娘我可是天生丽质啊。对了,酸菜你怎么那么放心地将我和那个刘……放到车里。你就不担心他对我怎样啊?”我梳理头发,说出了心里的怀疑,以前酸菜把握当贼防着,生怕我和某男多说句话,引起了什么绯闻,现在倒好对我不管不问,还真不习惯呢。
“娘娘,您的脸皮没晒黑倒变厚了。”酸菜一副想吐的样子:“就您那样,只有你非礼别人的份,那还有人敢打你地主意,连当初的徐美人也比不上啊。”
想起我这一路顶着的黑泥防晒膜,怜惜的摸摸脸蛋,不容易啊,还保持着白皙。
“糟了。”酸菜突然一声惊叫:“一直忘了告诉您了,那个徐顺不在他家里,好像是跟着司马颖去了邺城。”难怪徐贵嫔心事重重却又不肯说,真是难办,典型的狗血剧情,老公和儿子对着干,不过这个老公是名以上的。
“这是什么?”酸菜拿着那个包裹,我接了过来,不以为意的打开,“这是我的救命恩人送的。”看清包里地东西时,我呆愣当场,里面除了银子,还有一封信,工整的隶书,大意就是:过了淇县,就快到汤阴了,自己多加小心。
信没有具名,但是除了刘曜还能有谁呢?刘曜擅长草书,我在宫中也听人说起过,他特意改用的隶书吧,因为我认不全草书。原来他已经认出来我,也明白我此行地目的,难怪刘星雨说他们是临时决定走淇县地,难怪刘曜如此急着赶路,原来都是为了送我一程,我当时竟然还怀疑他有什么不良动机呢,哎,再次叹息一声。那我又何苦一路顶着泥巴赶路。
酸菜也梳洗一番,一身青色短衫,头梳双髻,用蓝色布带挽起,一副精明能干小书童地模样;我则是一身雪白长衫,长发挽起,只簪了一根白玉簪,手持鹅毛扇,潇洒飘逸,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模样。这是我和酸菜早就想好地装扮,军中不能有女眷,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远远已经看见军中飘扬的大旗,我轻轻吐出口气,要见他了,还有些紧张呢。
一阵“得得”的响声,我回首看去,不由哈哈大笑,竟然是一人一驴风尘仆仆的往前赶,方向还和我们一致。这真是个美好的年代,你可以坐牛车,也可以坐羊车,可以骑马,也可以骑驴,而且还不难看。
驴上的人目不斜视,闷头赶路,倒方便了我观察一番,他的衣衫有些破旧,但还算整洁,说明他是很注重仪表的;双眉漆黑修长,眼神安静平和,双唇紧抿,面上微有风霜之色,却难掩他的风华绝代。
“稽绍!”我一声大喝。
此人正是稽绍,他看到酸菜面上微微一红,然后向我行礼,酸菜面容冷淡,稽绍的表情有些尴尬。
“你怎么来了?”我努力寻找话题。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稽绍淡淡说道。
当时稽绍卧病在家,司马衷又特意封锁了消息,所以稽绍直到皇上出征时已是两天之后,想不到他还是赶来了。
“一路上还好吗?”看他一副文弱书生样,真不知怎么平安来的。
“还行,”稽绍淡淡一笑,十分洒脱:“遇到过几批劫匪,可是我没钱也没力气,他们抢不到东西,又不愿白养我,只好将我放了。”
稽绍说得轻巧,可是他此行绝不会如此轻松,酸菜身负武功,后来我们又和刘曜等人同行,一路上才算平安,再看稽绍,面容虽然仍是一贯的俊美,却明显清减不少,而那件衣衫,近看更是破烂,几乎随时可能变成碎片。
稽绍见我看他,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为了赶路,只好用衣服换了头驴子。”
酸菜闻言也不禁露出敬佩的神色,稽绍也是千里走单骑了,对于交通落后不太平的年代来说,可真是不容易啊。
卷二 五废五立
第六十四章 … 蝴蝶效应
刚一入营,就见到了隐,一身黑色的铠甲,照样平凡的像个最不起眼的小兵,真不知道隐是怎么做到的,将黑色穿的如此毫无特色。
见到酸菜,隐目中露出喜色,打趣道:“哪里来的小书童,倒好个清秀模样,穿的这么水灵,还以为是棵小白菜呢。”
酸菜忍住气不说话。
隐又不死心的上下打量,摇头叹道:“真是水灵多了,想你女装的样子,真是惨不忍睹,唉……”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酸菜终于气鼓鼓的回嘴,二人终于开始了唇枪舌战。
稽绍微微有些失落,和我一起前往中间最大的营帐,据隐说司马衷就在那里。
“我来了。”平息一阵,我直接掀帘进去,不料一屋子满满当当坐着许多铠甲战士,见我进来齐齐转头。
“军中重地,岂容尔等喧哗。”一个相貌粗豪的铠甲男率先发难。
我顾不上理他,眼中只是看着司马衷,只有他没穿铠甲,玉冠冕服,十二毓梳,更显得面如冠玉,雄姿英发。细长的眉毛轻轻蹙起,似乎有些不快,看见稽绍,微微一怔,瞥了我一眼,就转向他处。
我悄悄吐吐舌头,这下是有些莽撞了,明显他们正在讨论什么军机大事,而且相谈不欢,我就这么大剌剌的闯进来了。回过神来,就听稽绍说道:“侍中稽绍叩见皇上。”恭恭敬敬的行过参见大礼,司马衷面向稽绍,目光却是投向我,隐隐又责备之意。我一头雾水。又听稽绍对众人介绍道:这是臣为陛下寻访的高人,一直隐居,此次出山愿意辅佐陛下。”
稽绍一脸认真。我几乎失笑,想不到这么老实的一个人竟然撒起谎来如此老到。
司马衷再次不满的看我一眼。我有些莫名其妙,只是不好询问。
“隐居,不过是为了自抬身价而已。”一个文人模样地人嘲讽道。
“这位先生真是好眼力,我是待价而沽,终于等到明主。”我嘻嘻一笑。摇着扇子,悠闲说道。
“王衍不愿与此等俗物同席,免得污了眼睛。陛下请容臣先行告退。”说完一拱手就要离开。
“王先生,”我唤住他:“人说王先生当时奇才,此番却匆匆离去,是否因为先生只会清谈而已?”
王衍一个自命清高的卑鄙小人,一根墙头草,竟然还嫌我俗,真是欺人太甚。
“真是信口雌黄!”王衍袍袖一卷。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只可惜他忘了信口雌黄可是他的专有名词。“倒要请教先生大名,又在何处隐居?”这个。”我故作沉吟状,既然他说我俗。就来个最俗地吧。“不才隐居在南山之中,人称卧牛先生。”
“卧牛先生?”王衍瞪大双眼:“怎么没有听说过?”
“雌黄先生。”此言一出,室内有人闷笑出声,我示意稍安勿躁,“说过我是隐士了,当然没人听说,要是名满天下,那不是典型的以退为进沽名钓誉吗?或者明明天下皆知,还得故作矜持,譬如阿堵物,倒显得矫情了。”
我一直不喜欢王衍地为人,当初逼着女儿跟太子离婚,典型的墙头草,因而对他一点也不客气。
众人的哄笑声中,王衍面色变了又变,司马衷冷哼一声,众人慢慢安定下来。
“图逞口舌之劳。”一个年纪不大面容清癯的男子不服。
我正要反唇相讥,司马衷视线从我面上扫过,又转向众人:“清谈误国,此言不虚,各位还是想想如何破解僵局吧。”
王衍不怀好意的瞥我一眼,“我们何不听听这位山中隐士卧牛先生地高见呢?”
“高见?”我有些发呆,这个隐士不过是我为了混进军营临时编出的,连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更别说发表高见了。
一位年轻人向我说了当今的情况,司马颖驻扎邺城,坚守不出,皇上的大军驻扎汤阴,也不敢贸然进攻,再加上我们刚刚带来的消息,后面还有和司马颖结盟的刘渊,基本处于腹背受敌的境况。
我沉思不语,那个王衍已经开始冷嘲热讽了:“卧牛先生,”特意加重了“牛”的读音,“我等还在等着先生高见呢。”
高见?我怎么会有什么高见,平时我连战争片都不爱看的。
我悄悄地看向司马衷,作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司马衷看我一眼,转而看向军事地图,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好,算你行!我不禁有些生气,王衍又开始咄咄逼人。
“这个,”我莫测高深地说道:“为今之计,是要采取拖字诀,先阻止司马颖的军队出击,只要司马颖不先动,刘渊就不会跟风,然后我们再想办法破坏司马颖和刘渊地联合。”
那个年轻地军官点头称是,后来我知道他叫刘敢,成为司马衷的一员虎将。王衍不依不饶:“说得轻巧,形式这么好,司马颖为什么不出击呢?”
刘敢沉吟说道:“如果能让司马颖地后院起火,他自顾不暇肯定就不会急于进攻了,因为邺城是他们的地盘,时间上比我们能耗得起。”
“刘将军说得轻巧,我们军队都在这里,绕不过邺城,怎么让他后院起火?”又是一个唱反调的,难怪司马衷面色不快,这满屋子的人没有几个真心想打仗的,更别说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了。
刘敢将期待的目光看向我,我突然心中一动:“不知成都那边的情况怎样?”
“您的意思是?”刘敢也目光一亮,司马颖受封为成都王,如果他的老窝出了问题,司马颖肯定就不敢贸然出动了。
“成都境地是有些不太平,可是现在还都处于观望状态,不至于造成什么威胁。”刘敢又有些忧愁。
我突然想到办法了:“哈哈……”
司马衷又是微微皱眉,我赶紧板起面孔,问道:“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蝴蝶效应吗?”
众人茫然的摇摇头,“蝴蝶效应,就是指一只小蝴蝶扇动翅膀,有可能引起大洋彼岸的一场大风暴。”我解释道,看众人仍然迷惘的样子,“也可以说成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卷二 五废五立
第六十五章 … 连环计
我越说越有激情:“现在成都那边虽然没有什么动静,可是邺城的司马颖也不能很确定,我们第一步就是先舆论攻势,派些人偷偷造谣,说是成都那边有人造反,司马颖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先派人回去确定一下,这一来一回也能耽误好几天,第二步呢,我们在邺城造谣的同时,派人快马加鞭赶到成都,说些煽动人心的话,官逼民反啊,顺应天意啊之类的话,最好弄得人心惶惶而又跃跃欲试,等司马颖的人赶到的时候,一看到成都的情况,肯定就会加强戒备,甚至会严苛镇压,这样的结果往往会弄假成真,真的变成了官逼民反,所以,本来他们只有造反的动机,却被司马颖逼成了事实,一旦成了事实,司马颖哪里还顾得上我们?那时候邺城群龙无首,我们还不一鼓作气就能拿下嘛。”
“妙啊!”刘敢抚掌而叹:“先生这一套连环计,真是妙到毫颠,用司马颖的人手,逼着成都造反,再用成都的反贼,拖垮司马颖的兵力,难怪古人说道攻心为上,刘敢佩服先生。”
刘敢冲我做一大揖。
我不仅有些得意,轻轻摇动羽毛扇,觉得自己真是当时诸葛啊,这么妙的计策,是我想出来的。
众人议论纷纷,但是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司马衷看了一眼众人,淡淡说道:“都先散了吧。”
等到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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