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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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当自强-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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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儿埋伏的人有多少,也不知道他们身手如何,我只知道。飞溅的鲜血,残破的肢体,逝去的生命。那些在我身边地人用身体和生命守成一道坚固的防线,不断的移动。护送我们前行。过了那扇门,前面是开阔道路。前面是希望,是我们的未来。

然而这短短的一段距离,似乎变得无限漫长,那门后的光明,迟迟无法进来。周围不断有人倒下,有我们的人,也有李飞白的,他们的鲜血同样红艳,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那是生命最后地绚烂,然后归于沉寂。

这一路厮杀,竟然是异样的寂静而混乱。耳中充斥着各种声音,马匹的嘶鸣,刀剑地碰撞,可是,这样混乱的环境中,竟然听到刀剑砍到人体地钝响,血花四溅地声音,甚至灵魂抽离的声音,临死前最后地抽搐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是因为寂静。是的,寂静,在这样混乱的场面中,各样的声响里,没有任何一点人所发出的声音,无论是受伤还是垂死,都没有人发出任何一点响声,没有人呼喊,没有人咒骂,也没有呻吟,即使到死,也没有留下最后一句话,这儿只进行着沉默的,绝不容情的杀戮。

濒死的人,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看着四周,然后闭上眼睛,目光中未曾流露出一丝眷恋。

任何对峙的双方,最多只能留下一个,也许是双双死去,却不会同时有人活下去,每前进一步,马蹄都要沾上鲜血,这条路是鲜血铺就的。

酸菜和隐已经变成了血人,而我脸上也黏糊糊的一片,飞溅的鲜血不断模糊我的视线,我总是毫不在意的擦掉,因为我要清楚的看着四周,防备着任何方向飞过来的武器,我是司马衷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这一次,我们绝不能死,绝不能!

前进的速度变得越发的慢,根本感觉不到前进,倒下的人却越来越多,围攻的人也越来越多,好几次,有剑几乎碰到我,又被人拦了回去,也有几次,我伸出长剑,竟然也能刺进某个人的身体,带出一丛血花。

我突然有些想笑,当初老师反复强调的人体心脏的位置,被我用来杀人;为了好看下苦功学会的太极剑,竟然也是用来杀人;再想想我的专业,我本来是要成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竟然正在杀人,还是用自己不多的知识试图寻找最为脆弱的地方下手。

慢慢的我感到了寒冷,周围几乎全是阴森森的一片剑光,是的,剑,这儿是战场,又不是普通的战场,这儿没有可笑的长矛,盔甲,这儿有的只是明晃晃的剑和没有盔甲防护似乎很容易刺穿的躯体。

这儿更像是无数杀手组成的一张死亡之网,而我们现在成了濒死挣扎的小鱼,深陷在刀光剑影之中。

我的寒冷,就来自那些无情的剑光,它们吞噬了许多人的生命,很快就会轮到我们,前面我看不到,也许还有几个人在抵挡,因为最前端隐派上了最多最好的剑客,可是我目力所及的地方,除了隐和酸菜,其他的全是黑衣人,白天穿黑衣,多可笑的装扮,我们竟然会死在这么可笑的人手里。

我猛然回头,山顶上的身影仍在,山风吹起了他的黑色长发,他的白色宽袖长衫也随风起舞,如同蝴蝶的巨大翅膀在空中翻飞,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在看我,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即使这么远的距离,我仍然能感觉到那份灼热。

他对我也许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已经有了司马衷,他还有他的江山梦,我们之间剩下的只有利用,我利用了他,他也利用了我,不管怎样,我们都将永不再见,无论我们逃脱,还是我们死亡!

思及此,我缓缓抬起手,向他轻轻摇晃,再见!永不再见,如果不幸我们死去,请将我和司马衷同葬!

山顶的李飞白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如同一块已经站立了千万年还必将千万年站下去的山石一样,突然有了一丝裂缝,再也无法维持观望的姿态。

我瞪大眼睛,李飞白举起了一只手,他的手悬在空中,很久没动,我想起在刘备惠陵他那个未曾落下的手势,这一次,他将给我们重重一击了吗?

旁边一把剑伸到我眼前,酸菜挣扎着砍断,酸菜浑身鲜血,只有一双眼睛还是黑白分明,“娘娘,即使要死,也要多杀几个!”

酸菜话音未落,空中一声清越的长啸远远传来,身边围攻的那些黑衣人,突然收起武器,消失不见,即使他们占尽上风,即使他们马上就能将我们斩杀,他们就这样突然离去,没有犹豫,没有迟疑,愣住的反而是我们。

“快走!”隐最先反应过来。

可是到现在是真正的人困马乏,人还可以勉强维持清醒,马却一步也不肯前进。

一声破空声传来,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是一只红色的箭羽向我飞来。山顶上李飞白挽着一把红色的长弓,静静地看着我们。

那支箭转眼就来到眼前,隐长剑一闪,将箭斩为两截,仍然呼啸着向我们扑来,隐的剑顺势下滑,割断了我和司马衷相连的布带,我眼前一花,司马衷已经将我抱至身前,那支箭,直直射入马背,骏马一声悲鸣,扬起四蹄,奋力往前冲去。不过转眼之间,那个小小的关口远远落在后面。

卷二 五废五立

第九十七章 … 险境

虽然离开了成都,我们还是不敢所做停留,又一直奔袭到晚上,才在一处隐秘的山洞休整。

隐的伤在背上,伤口不大,但是有毒。隐虽然一直忍着没有呻吟喊痛,但是一下马,立刻就晕了过去。他的伤口已经发黑,流出的黑色的血水,而他的脸上,也隐隐蒙上一层黑气。

我们找了个隐蔽的山洞,将隐抬进去。

缺医少药,我只能进行最简单的包扎,这已经几乎过了一天的时间,毒素已经蔓延,我只能将他周围发黑的肌肉割去,却无法驱除那些渗入体内的。

我们一行人,从惠陵出来的还是二十个,现在只剩下七个,还有一个命悬一线生死未卜的隐。

其他人都在外面安歇,为了驱赶野兽,燃起了一堆篝火。我和司马衷酸菜还有重伤不醒的隐住在山洞里,山洞阴暗潮湿,还有一股不明的气味,火升起来,不仅没有驱散潮湿,反而带出了一股强烈的骚味,不知以前什么野兽住在这里,我不禁悄悄叹气,虽然白天很累,可是怎么也睡不着。

“怎么了?”司马衷悄声问道,“不舍的李飞白啦?”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真是让人生气。

“是不舍得。”我狠狠瞪了一眼司马衷,“不舍他死,免得我以后没法折磨他。”

司马衷的手悄悄握住我的,他的手已经不复当初的养尊处优,长满了厚厚地茧子,然而今天还是被马缰勒出了血泡,当时我们的马狂奔的时候。我还未曾坐稳,司马衷一只手紧紧揽着我,一只手挽着马缰。就这样一直骑了很远,直到马力竭而死。

我心疼地将他的手拿开。“别乱动。”

随行中自然带了金创药,可是一番苦战,哪个身上没有几道伤口呢?司马衷拒绝了用药地建议,只是简单的用溪水冲了一下。

他的伤不重,但是一旦感染了。在这样落后的古代也不好办。不过我也不能硬让他上药,因为其他人的伤更重,而且我们现在仍在险境,不知未来还有什么凶险,维持生力军也是必要地。

“那个李飞白对我们不错。”司马衷轻轻说道。

“不错?”我的声音忍不住拔高,黑暗中司马衷的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唇,“嘘,小点声。”司马衷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就算你不累。其他人也得休息。”

“你还说他好,”我立刻将我前段时间的血泪遭遇说了一遍,当然重点是李飞白的可恶和我的自强不息。司马衷完好的手握住我地,“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司马衷。”不忍见他如此自责,“你说实话。李飞白是你弟弟吗?”

司马衷一愣,不明白我怎么突然这样问。

“那你干嘛将他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我问道,“你让他绑我了吗?你让他虐待我了吗?没有,都没有,包括今天,他放箭射我也没人逼他呀,你干嘛替他背黑锅?”

司马衷愣了一阵,低低笑了,“其实李飞白也不错,要不是他让你出来,我们还不知道去哪儿找你呢,今天那一箭,也许他是想帮助我们呢。”

我将司马衷的头扳下,恶狠狠地问道:“司马衷,你就真的是个傻瓜吗?这样地话你也说地出来,难道我们还得感激李飞白不成?”

“容容,”司马衷正色道,火光在他脸上跳跃,“不管怎样,他毕竟帮了我们,我不愿你心里只想着杀戮,我们需要相信人性的美好,才能保持住自己地内心,不然我们和那些杀人恶魔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的眉毛漆黑舒展,他的目光柔和而坚定,他的神态平静而安详,火光在他面上投下阴影,映衬着他的面容分外圣洁。在这样简陋的山洞里,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下,他仍是淡然从容,仍是大度包容,还是那个我所认识的令我动心不已的司马衷。

这样的他让我信服让我心安,当我挥剑杀人的时候,我心中竟然想笑,那些人,似乎不再是人,而是教科书上的图片,而我不过在寻找他们的器官而已,我虽然是在自保,可是我差点迷失了自己的内心。

“你说得对,不管那个讨厌的李飞白以前多可恶,今天他是帮了我们,最起码他在大好形势下收了兵,还助我们一箭之力。”我笑嘻嘻的拍着司马衷的肩膀,“你可真是我心灵的守护者呀。”

“我这样姐姐又该说我妇人之仁了。”司马衷苦笑。说这话时,司马衷已经拉着我悄悄出了山洞,我们并肩坐在靠近篝火的一棵树下,不远处,那些护卫或躺或坐,仍是一副戒备的样子,再远一些,还有两个受伤较轻的人在巡视。

夜晚的群山黑漆漆的一片,沉默的环绕着我们,山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带着一股凉意和潮湿的气息,我抬头看了看天,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是个阴天,这时候可别下雨才好。

“放心,今晚不会下雨。”司马衷顺着我的视线看看,很轻松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很是惊讶。

“我是金口玉言嘛。”司马衷一本正经的说道,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其实小时候对于星象也学过一些,看不出吉凶,天气到能看出来。”

他说话倒也是在,我一直觉得那些根据星星看天下大势的人纯是骗人。

“你怨我吗?”司马衷突然问道。

“怨什么?”我奇怪的问道。

“我废了你。”司马衷声音很轻。

“你是内疚没提前通知我吗?”我笑嘻嘻的问道,“那好吧,以后你一定要和我商量,等我大笔一挥,同意,你再废我,好吧?”

司马衷微微一笑,“你就是性子这么特别。”

“打住。”我实在受不了了,这样的话我听刘曜说过几次,好像那个李飞白也疑惑过,其实我也很疑惑,“能不能给个明确的答案,我到底哪里特别了?”

一般来说,穿越女总是特别的,要不然她们也不会成为无数言情小说的女主了,不过她们一般都有实际行动支持,最不济也会唱几首现代曲子之类的,我好像没有这方面的天分,也不曾做过什么大事,除了前段时间研制了一点炸药。

“你特别之处在于,说不出来是傻还是无畏。”司马衷语气轻松。

“你是想说我无知者无畏吗?”我更疑惑了,难道这就是我的特别之处,貌似这不能用来当作优点吧。

“不是。”司马衷一口否决,“不管什么情况下,你都很乐观,总能让自己过得跟高兴。你说我拯救你的灵魂,其实是你在救我。”

火光在他脸上跳动,看不出表情,“我自小在宫里长大,那些人心黑暗的一面,贪婪的,残暴的,看好戏的,落井下石的间的,经历的太多了,可你不同,你不愿意受人欺负,可从来不找人麻烦,在你眼里好像没有坏人,你总能看到人性美好的一面,只有纯净的内心,才能如此,我透过你的双眼,才发现世上也有美好的东西。说你天真也好,说你傻也好,你总是过得比别人简单,也比别人快乐。我太自私了,想让你继续快乐,还不忍心将天下丢在一边,让你跟着起起伏伏,也许以后会受尽耻笑。”

“我不在乎,自己高兴就行了,管别人干什么?”我赶紧说,“你这样一说,我到发现自己的好处了,那就是我兴趣广泛,做什么事都会觉得新鲜有趣,不管被废被立,还是跟着你东奔西跑,包括这次被抓,都是很有趣的经历,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司马衷似乎微微一笑,又道:“我这次废你,是因为……”

“我知道,是为了保护我。”

“傻丫头,”司马衷揽着我,“你难道就没想过后果吗?那些人为什么掳你,还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万一我废掉你,他们觉得你失去了利用价值,杀了你怎么办?”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你肯定是为了我好,你肯定是替我考虑的很周全才做的决定。”

司马衷轻轻叹了口气,“你呀,小呆羊……”

“你这是在歧视我,你以为我除了身份就一无所有了?你错啦,娘娘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会有人舍得杀我呢?更何况……”我突然顿住,两国为后,李飞白说我会两国为后,要不要告诉司马衷呢?

司马衷含笑听着,缓缓说道:“我下了决心,还是因为容月的话,她说你不会死。”

我心中一动,“司马衷,你告诉我,容月为什么能够提前知道我?”

许是我的表情过于严肃,司马衷微微一怔,“如果是你们俩的机密,我不想知道,可是如果是关于我以后的命运,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卷二 五废五立

第九十八章 … 羊祜留书

“羊祜死后留下一本书,没人能看懂,那时候我和容月都还小,才七八岁吧,容月不服气,整天抱着那本书琢磨,她说自己看懂了,我当然不信,她就说我以后会有两个皇后,第一个是贾南风,第二个是羊献容,贾南风很丑,羊献容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你会五废五立!”司马衷说完低下头,似乎很愧疚的样子。

“五废五立?”我低声重复,双眼放光的拉住司马衷,“你说还有人能超过我吗?”

司马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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